“哼,我說老二家的,不管你怎麼狡辯,但是老大家的是在你家地頭上出的事,你就必須負責。
之前她到你家還好好的,但是在你家吃飯後就瘋了,這不是你家的責任是誰家的?”
夜爺爺開始耍無賴了。
“沒錯,你們說和老大家的恩斷義絕,但是爲什麼她今天還被你們請來吃宴席?
莫非,你們是有意請她來刺激她的?如果不是在你們家受了什麼刺激?老大家的會瘋了?”
夜奶奶也不傻,知道如果今天不把柴氏推給老二家的,他們二老就倒黴了,不光不能享受了,以後還要天天管一個瘋婆子,她自然不樂意了。
田喜娘和夜螢對視一眼,簡直要氣樂了。
柴氏自已腆着臉來蹭吃蹭喝,她們自然不可能把她趕出去,現在可好,被人白吃白喝,還要給吃白食者負責?這種責,要負可是一輩子啊!
這個鍋,夜螢自然不會背。
不對,柴氏也不算吃白食,倒是送了一套從箱底翻出來的不知道什麼年代的舊嬰兒服,估計是夜珍珠她們小時候穿過的吧?
泛黃發黑的布料,夜斯文看到了,早就捏着鼻子扔到老遠去了。
圍着旁觀的村民聽了,也議論紛紛的。
有的說柴氏挺可憐的,夜老二家既然有錢,就該幫忙管管,何況,夜家二老年紀大了,也照顧不了一個瘋婆子。
有的說柴氏活該,平素在村裡做人就差勁,現在落得這樣的下場,也是咎由自取。
聽起來,似乎同情弱者的聲音還多一些。
而外面來參加宴席的賓客大都不明就裡,一時間也不好說什麼,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十分尷尬。
夜螢曉得今天這場面如果處理不好,沒準她們家就要背一輩子的罵名,而這個罵名還是因爲柴氏這樣的垃圾人而起,太不值得了。
於是她按下怒火,冷靜地對夜爺爺道:
“這麼多人在我家吃宴席,怎麼大家都沒事,只有柴氏一個人瘋了?爺爺,好歹我還叫你一聲爺爺,是你的親孫女,爲什麼你有事沒事,都想把髒水往我們身上潑?
莫非你們是想甩脫柴氏,讓我們背鍋?我可以明確告訴你,這個黑鍋,我們家不背。如果說我們家宴席有問題,除非來賓全部和柴氏一樣發瘋了,否則,你這麼說就是紅口白牙地誣陷我們!”
夜螢索性單刀直入,指出夜爺爺的不良居心。
衆賓客一聽,覺得夜螢說得太對了,不禁頻頻點頭。
此時他們也看分明瞭,這二老明顯就是一對老無賴,夜螢只是被輩份禮俗壓着,強自對他們客氣,他們在夜螢心中,怕是沒有什麼地位。
這些賓客都是來尋求商機的,說現實一點,最慣見風使舵,方纔他們不好出聲,是還不曉得夜螢對這二老的態度。
那種當家人被家族中長輩壓得死死的他們見多了,所以即便看夜爺爺、夜奶奶狠懟夜螢,也不好出聲。
但是現在他們聽明白了,夜螢對這二老,根本沒放在心上,既然明白風向,他們立即就出聲贊同道:
“沒錯,我們吃了夜姑娘家的宴席,好好的,也沒見出什麼問題。老人家你這麼怪夜老二家就不對了。”
“是啊,也不是每一位老者都是智者,老人家也會判斷失誤嘛!”
“沒錯,我覺得夜姑娘說得很對,既然方纔那位大娘發瘋不是由夜家宴席引起的,就不能隨便背黑鍋。”
賓朋們非富即貴,說出這些話來,又明顯偏着夜螢,個個都一臉正氣凜然。
象他們這樣的富貴大老爺,過去夜爺爺、夜奶奶見了,都要謙卑地和他們說話的,現在這些人都力挺夜螢,夜爺爺和夜奶奶頓時有點吃不住了。
“夜老頭,你方纔那麼說,太不厚道了。有點坑人啊!你要這麼怪夜姑娘,以後誰敢和你家裡人接觸啊?動不動就把壞事推到別人身上!你是想讓夜老大一家在村裡不能做人嗎?”
鄭爺爺聞訊而來,剛瞭解了事情的始末,氣得指着夜爺爺的鼻子罵道。
別人顧念夜爺爺年紀大,輩份高,不好這麼罵他,鄭爺爺可是村裡年紀最大的,輩份比夜爺爺還高上一階,自是當得起指着他鼻子罵的這種行爲。
夜爺爺沒想到大家都羣而攻他,以他的輩份,被鄭爺爺罵也是白罵,一時間瞠目結舌,不知道如何回答是好。
不過,他心裡明白,看來,柴氏瘋了這個鍋,老二家是不會背了,以後他和老太婆得反過來去照顧那個瘋婆子了。
夜爺爺心裡一陣憋屈。
就在這時,突然聽到村道上遠遠跑來一個村民,邊跑還邊大喊:
“不好啦,柴氏瘋了,發花癡了,強搶男人了!”
這個村民跑得慌慌張張,衣襟敞開,一手還提着褲子,好象褲帶斷了。
“怎麼了?大強,出什麼事了?”
趙爺爺上前問道。
“柴氏發花癡了,方纔跑到村裡,看到我,二話不說,就拉我的衣服,扯我的褲帶,說要和我入洞房。說她是天上下凡的嫦娥,人見人愛!
我的褲帶都被她扯斷了,也不知道怎麼力氣這麼大,嚇死我了。”
大強心慌氣短地道,見這麼多人看着他,趕緊把褲子往上提,他方纔跑得褲子都快掉到胯部了。
“柴氏現在人呢?真是傷風敗俗,傷風敗俗啊!”
鄭爺爺氣得直敲柺杖。
“她扯不住我,往村裡跑去了,嘴裡還唸叨着要找她的天蓬元帥!不知道有沒有別的男人被她扯住!”
“這婆娘,真的瘋了。來人,你們趕緊幾個進村裡,把柴氏制住,捆上。”
鄭爺爺是村裡最德高望重的和輩,他一聲令下,頓時就有幾個精壯的男子出來,往村裡跑去。
大家當然按捺不住好奇心,也跟着往村裡跑,準備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
夜螢看了眼田喜娘,道:
“娘,你留在這,我帶寶瓶去看看。”
田喜娘曉得女兒是擔心自已的身體,柴氏如此瘋狂,自家不派人去也不通人情,只好無奈地點點頭,吩咐道:
“不是你的事,就別攬上身。”
“我省得,你別擔心。”
夜螢說着,便和寶瓶往村裡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