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上午碰上那車非夫子時他說的‘很好’二字,蕭真問道:“公子跟車非夫子認識嗎?”
“有緣聽過他講課。”
這就難怪了。能讓車非夫子說出‘很好’二字的,想來夫子對韓少年的印象應該很深。
正當一主一樸緩慢走在竹林中渡過中午時,三名身着青衣的少年學子走進了林子,攔在了韓子然面前,其中一人將韓子然從頭到腳打量了一遍,眼底輕視萬分:“就你?也想跟明州一較長短?一個被韓家趕出了府的外人,臉皮夠厚啊。”
韓子然冷望着他們沒說什麼話。
蕭真摸摸鼻子,這是來掐架了?靜等事態發展。
“和這種人在一起學習,我想想都噁心。”
“韓家夠仁慈啊,要換成我母親,早就將人趕出去了。”
“喂,你離開這裡。”其中一人上前走到韓子然面前,他比韓子然高些,年紀看着也大此,氣勢凌人。
“不離開。”韓子然迎視着他,淡淡一句。
“你再說一句試試。”
“不離開。”
“骨頭挺硬啊?”他猛的揪起了韓子然的衣裳,一旁的蕭蒖看到了,忙後退了幾步。
“你看看你帶的什麼下人,這個時候不幫着你反而害怕的退開了,我看等會他就要跑了。”這人話一說完,幾個學子都哈哈大聲嘲笑起來。
蕭真在旁喊道:“公子,一拳打過去啊,我都滕出地方了。”
韓子然:“……”
學子們:“……”
揪起韓子然衣襟的學子一聽蕭真這話,怒聲道:“你不知道在這裡打架是要被退學的嗎?”
還有這規矩?蕭真奇道:“那你們這是幹嘛?不是來打算欺負我家公子的嗎?”
幾個學子面面相視,那學子放了韓子然,臉些惱羞成怒的看着蕭真:“要你管?我們走。”
看着幾個學子離去的身影,蕭真喃喃了句:“沒勁。”
韓子然整理了下衣裳,冷看蕭真:“你很想看見我打架?”
“那倒不是,可你不打架,那就只能被欺負啊。”這不是擺明了嗎?這種小事,打一架會舒坦些。
“能動嘴就可以讓他們退學,爲什麼要動手?”韓子說完,又開始散起步來。
蕭真看着他的身影半響,纔想明白他的意思,換言之,韓子然是想用話激努他們,讓他們打他,然後使得校方讓他們退學。
“退學是不是太重了?”
“既然他們想讓我離開這裡,我爲何要仁慈?”
“說得沒錯。”蕭真思附着韓少年長大之後也是個狠角色啊。
二人走了幾步,韓子然腳步一頓,轉身看着她:“我要真跟他們打起架來,你會幫我嗎?”
“這個,我區區一介小女子,打不過他們呀。”蕭真一臉的爲難,她一出手,不是死就是傷的,這種文弱到極點之輩,這傷不在牀上躺個三年五栽,恐怕下不了牀,就算下了牀,說不定還成一個廢人了。
韓子然深深的看着蕭真半響,嘴角抽了抽,又開始散步。
蕭真見韓少年還挺喜歡散步的,要走出林子了,他又往回走了圈,剛要走出林子子,又開始轉了圈,直到看着時間都差不多了,蕭真就問道:“公子,時間差不多了,咱們也該出去上課了。”
韓子然腳步一頓,輕嗯了聲。
眼看着出去的小路就在眼前,韓少年竟然又朝着裡面走進去了,蕭真奇道:“公子,還要散步嗎?”
韓少年回過身清冷地看了蕭真一眼,又看着她身子所轉的方向,淡淡一句:“走吧。”就越過蕭真出去。
蕭真看眼身後這些小路,又看着韓少年在出去的小路上竟又朝着左邊的小道走,那等於又轉回去了:“公子,走錯了。”
韓子然身子僵了下,冷沉着臉轉過身望着蕭真:“還不快帶路。”
“所以,”蕭真忍住笑,道:“公子散了這麼久的步,是因爲迷路了?”
韓少年冷冷看着她不語。
哎,這性子,太彆扭了,迷路就迷路唄,還硬撐着做什麼呢?蕭真一路笑着很是開心的出去。
整個下午,都很平靜。
蕭真從這些下人的聊天中,知道了不少八卦的事情,比如說學堂裡的青衣學子是分爲二個大系的,一是富商系,也就是家裡有財的,基本是做着生意,像韓明州之類,另一系則是官系,朝中大員的子孫,雖然學堂並沒有區分,甚至將這二系的人放在同一個教書屋內,不過百年下來,這二派還是異常明顯的。
還有司徒呈的事,聽說原本司徒呈也是在韓少年所在的學堂裡的,只因別人嘲諷他只是莽夫,年紀又是最大的,他竟將那說他的學子揍得半死,爲了杜絕這樣的事,就給他單獨教導了,學堂對司徒呈也算是格外開例了。
竟然說司徒呈是莽夫?蕭真搖搖頭,沒有他們在戰場殺敵保國,哪來此刻這些學子們的安逸生活啊?連這些道理也不懂,讀書讀得再多又有何用?
正當蕭真聽得百般無聊時,學堂終於下課了。
出來的韓明州被其他學子左擁右戴着,這些人麼,蕭真從下人口裡知道基本都是韓明州口袋裡的銀子砸出來的友情,也都是紈絝子弟。
韓子然出來時,衆人都離他遠遠的,看起來顯得格外的孤單。
蕭真迎了上去:“公子,回家羅。”
韓子然看了她眼:“去外面買過東西吃了?”
“沒有,這銀子我得存起來。”蕭真嘿嘿一笑。
韓子然一出來,衆人的視線就落在了他的身上,不知是誰喊了句:“外房的。”
一時,幾名學子都哈哈笑起來,走在前頭的韓明州嘲諷的看了眼韓子然,走出大門,就上了馬車。
就在韓子然與蕭真走出大門時,韓家的馬車突然間揚長而去。
“真夠欺負人的。”蕭真擰眉望着離去的馬車。
“我原本就不用坐他的馬車。”韓子然淡淡說。
蕭真望向他,正要問那坐誰的馬車時,餘光瞥見車非夫子與司徒呈走了出來,那司徒呈原本一臉便秘的表情在見到韓子然時,瞬間大笑起來:“子然小弟,原來你已經在外面等我們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