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不能好好的找個人嫁人?整天亂想。”蘇嬤嬤搖搖頭。
“那萬一九皇子真的收了我呢?”歡兒噘着嘴道。
蘇嬤嬤忍住說這孩子的衝動:“說正事,先前公子交待的事你可別忘了。”
“不會忘,雖然我以前討厭阿真姐,但我也知道阿真姐是個很好的人,待我也好,我日後定會好好服侍她的。”
蘇嬤嬤點點頭。
日子過得很快,轉眼之間就入了春。
蕭真靜靜的趟在院中的貴妃椅上,沐浴着這溫暖的陽光,時不時的伸展下四腳,覺着身體是大好,只要不過度的伸展,身體基本沒什麼事。
歡兒在旁晾着衣裳,一會見蕭真手中的茶水已不多,又放下衣裳過來倒茶。
“不是跟你說了嗎?這些小事我自己能來。”蕭真阻止歡兒的幫忙。
“那怎麼行,你可是夫人。”
“名義上咱們是主樸,但私下我可沒把你當下人。”蕭真笑着給自己倒了水。
二人正說着,聽得蘇嬤嬤緊張的聲音從外聲院傳來:“夫人,您怎麼來了,事先怎麼也沒給個訊啊?”
蕭真與歡兒互望了眼,正當蕭真起身要去看看時,就見一名身着華服四十左右的婦人在幾個丫頭的擁簇之下走了進來,婦人的臉色不是很好,一副想打人的模樣。
“夫人?”當看到婦人時,歡兒愣了下,竟是公子的母親。
蕭真看着那美貌的婦人拉着一張長臉走到了她面前,看了她二眼,二話不說掄起手就朝她的臉甩來。
不過她這手還沒刮到她臉上,就被她準確的抓住了手腕,下意識往後一甩,下一 刻,婦人一聲尖叫,跌在了地上,而蕭真突然手捂住了胸口,猛的咳起來。
“夫人?”歡兒一時不知道去扶誰,但在見到蕭真變得蒼白的面孔時,趕緊扶着蒼真坐下:“胸口疼了嗎?”定是方纔推的時候用力傷到了。
追進來的蘇嬤嬤一看到院中這模樣,不知如何是好。
“好個蕭真啊,你竟然敢推我?”韓母起身,不敢置信的望着半年前還一副婢女窮酸樣,如今一身華服,擰眉古怪看着自己的蕭真。
“您是子然的母親嗎?”蕭真看了婦人一眼,又看向歡兒,就見歡兒點點頭。
“您爲什麼要打我?”蕭真上下打量着這婦人,不管怎麼想,是一點印象也沒有。
“爲什麼打你?”韓母像是聽到了什麼大笑話,厲聲道:“我是讓你來服侍我兒子的,不是爬上我的兒子的牀的。你算個什麼東西?一個沒人要的老女,配做我兒子的妻子嗎?”她至今都不敢相信兒子寫回來信中所寫的事情。
“算個什麼東西?我是人。”蕭真擰眉看着子然母親這般惡劣的態度,“我與子然成親,您不知道嗎?”
“成親?”韓母驚駭不已,問一旁的蘇嬤嬤和歡兒:“子然已經娶了她?”
蘇嬤嬤與歡兒對望了眼,歡兒一擡頭,見蕭真也看着自己,頓覺頭皮發麻,又不得不說:“還沒。”
蕭真:“......”
韓母的心裡也一鬆,看蕭真的目光多了份輕視,正想說點刻薄的說,韓子然的聲音突然傳來:“母親來得正好,我與阿真成親的日子已經挑了,原本想等着阿真身體稍好點就一起回吳越成親,如今母親來了也好。”
所有人都看向了韓子然,韓子然的氣息有些微的喘,可見是匆匆趕回來的。
韓母瞪向了蘇嬤嬤,兒子這個時候應該是在上朝,如今匆匆回來,自然是有人去說了。
蘇嬤嬤忙別過臉去。
看到兒子,韓母臉上的怒氣一下子消了不少,看着兒子越發有出息的樣子,心裡不知道多得意,可想到兒子做的這糊塗事,又惱:“你父親說了,你這婚事由不得你做主。他這些日子去了塞外做生意,待回來便幫你找一門好的親事,”又看了蕭真一眼說:“至於這丫頭,你可以納爲通房。”
“娘,我在信中已說得很明白了。”
“是說得明白了,但不行。別說你父親這裡,就連你祖母那,也說得很堅決,收蕭真爲通房可以,但絕不會是正妻之位。”
見兒子沒答聲,韓母望去,竟見兒子正看着那賤女人蕭真。
“你的臉怎麼這般蒼白?”韓子然二步並做一步走到蕭真面前:“胸口又疼了?”
“方纔你母親要打我,我推開她下,可能碰到傷口了。現在沒事了。”胸口還是有些隱隱的疼,蕭真覺着自己對傷勢大意了,這一下,恐怕又得多養個把月才行。
看兒子這樣,韓母氣得不行,怒道:“韓子然,你當着我的面去關心這個女人,你眼裡還有你這個娘嗎?方纔你娘我可是被她推倒在地上的。”
“娘,您該慶幸我未來的夫人這會受了傷。”韓子然看着母親那一臉氣急敗壞的模樣,對着歡兒道:“先扶少夫人回房休息一下。”
“是。”
蕭真也沒拒絕,這一鬧讓她確實有些累,同時,很是討厭自己這個弱不禁風的身子,她得想辦法讓身子儘快好起來才行,至於她與韓子然之間的事,她待會兒再問吧。
蕭真一回房,韓子然扶着母親坐下:“娘,你不是說等我長大了要娶一個會對我好的女人嗎?”
“是。”韓母沒好氣的道:“可也不能是個婢女啊,這尊卑有別,你娶個婢女不也是給自己臉上蒙灰嗎?”韓母這會還被方纔兒子的行爲給氣得不行。
“娘,如果兒子犯了欺君之罪,您會如何?”
“胡說什麼。”
“您倒說說看。”
“還能怎麼,全族一起被處斬唄。呸呸呸,什麼亂七八糟的,身在官場,你小心一點就是了,該打點的,告訴你父親,咱家不缺錢。嗯?”
“娘。”韓子然清冷的臉上一臉慎重的道:“兒子,已經犯了欺君之罪,只是這會,還一直瞞着。”
韓母原先是被兒子臉上這凝重的表情所嚇,畢竟兒子長到這麼大,這臉向來清清淡淡,一聽他這話,不信的問:“你說什麼?你,你什麼欺君之罪?”
韓子然嘆了口氣,將母親帶進書房,原原本本的把蕭真的一切,包括蕭真是斧頭上影這事都講給母親聽。其實是一件挺簡單的事,但韓子然花了個把時辰纔將事情給母親說完,說完後,就看到母親蒼白着臉呆坐着。
“娘?”
“娘?”
韓母沒回答,整個人一動未動,就像根木樁子,韓子然只好坐在旁邊陪着。
不知道過了多久,韓母眼晴動了動,喃喃道:“荒唐,荒唐,太荒唐了。”
“是荒唐,蕭真以兄長蕭風的身份女扮男裝參軍,此爲欺君一罪,蕭真女扮男裝變成斧頭上影的身份保護九皇子,此爲欺君二罪,而我堂堂戶部三品官員,撒下了斧頭上影已死的謊言,此爲欺君三罪,如今,當今皇上已追封斧頭爲忠烈影士,並且下旨蕭真一家人這一生將受皇家俸祿給養,如若知道蕭真沒死,娘,後果可想而知了。”
“你,你......蕭真當兵的事,跟我們有什麼關係?”韓母顫抖着聲音道。
“以前是沒關係,可來到了咱們韓家後,就有關係了。娘也應該清楚牽連之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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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母急了:“你快把她送走。”
“就算送走,這些罪名依然還是在的,況且,這些事一旦暴露的話,九皇子也知道蕭真曾做過我貼身小廝。”
韓母一聽,慌了,頓時沒有了主意,她這一生養尊處優慣了,名着雖是韓家當家主母,但誰都知道掌舵人其實是老夫人,教訓幾個婢女那不成問題,真要讓她處理這麼大的事,心裡就懼了。
“再說,娘,在帝王山崖底,我與她幾乎衣不遮體,我今日若不娶她,他日她一旦恢復了記憶,會善罷甘休嗎?”韓子然還真想像了一下那一天到來蕭真會是什麼樣的表情?隨即有些黑臉,恐怕會問他拿些銀子了事吧。
韓母蹭的站了起來,顫抖地道:“我得回去跟你父親你祖母商量一下。”
“好。娘,這事千萬不能讓外人知道一點,要不然......”
“娘知道,娘知道。”韓母匆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