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清菡到底沒能送成司馬驍翊,她這個時間起來去送,人家早就走的沒有影子了,一開始她還十分懊惱自己起的太晚了,跟豬一樣會睡,可是她一想又不大對勁,最近嗜睡的症狀顯然好很多了,她擰眉想了想,昨天,司馬驍翊破天荒的點了一回香爐。
她頓時轉身朝着屋裡面跑去,果然讓她發現了一絲蛛絲馬跡,看來他是不想讓她去送他。
柳清菡頓時氣惱了,拿起剪刀想把給他剛剛繡的香囊絞了,最後還是沒捨得動手,扔在針筐裡。
隨着柳清菡跑進來,海鷹看着她急促的步子驚心膽顫的,就跟一腳一腳踩在她的心上,將軍大人說了,等夫人清醒了要寸步不離的跟着夫人,要是夫人……
海鷹自動補全將軍大人的話,要是夫人出了什麼差錯,提頭來見,差不離就是這意思了,因爲尤其是說後頭的話的時候,將軍大人兩雙眼眸就跟寒星似的,全身低氣壓,盯得海鷹十分有壓力。
海鷹看柳清菡手裡拿着鋒利的剪刀,一直在想要不要奪過來,不過幸好柳清菡放下來了,海鷹直接把那把剪刀扔遠一點,不發一言站在柳清菡身後。
“你跟蒼擎什麼時候成親?”柳清菡的氣來得快,去的早,轉過身問道。海鷹一呆,接着素來沒有什麼表情的面上一紅,老實說道:“等他們打完仗再說。”本來她還在疑惑夫人怎麼知道的,不過想來不是夫人自己聰明猜的就是將軍大人透的口風。
“那行,你們要是成親可要通知我們,我到時候給你包一個大紅包。”柳清菡笑着說道。
“謝謝夫人。”海鷹說完極爲短促笑了一下,人又變得嚴肅了,她的存在感很小,就跟透明人似的,寸步不離跟着。
柳清菡在房間裡待了很久,也有些無聊了,手裡提着自己做的水壺,一路給種的植物澆水過去,這些植物經過她精心照料早就枝蔓葉茂的。
突然她看到一叢綠衣裡還有一朵隱藏的白花,看上去還挺大朵的,離她有點遠,隱隱約約的,想也沒想也踮起腳,提着水壺當頭澆過去。
結果她一澆,那綠葉叢驀然被撥開,一個頂着一頭白髮,眼睛是紅色的小男孩突然竄出來,嚇了柳清菡一跳,感情剛剛澆的不是花是人家的頭髮。站在柳清菡身後的海鷹,看見陌生的人,身影快速一閃,五指成抓,立刻就跟提留小雞似的把那小孩提留出來。
那白頭髮的小孩齜牙咧嘴的揮舞拳頭,白嫩小臉滿是憤怒之色,可惜在海鷹眼裡根本就不夠看的。
“你在幹什麼呢?躲在花叢裡捉迷藏?”柳清菡輕笑一聲,讓海鷹放開這小孩,顯然是上次柳清菡救到那小孩,她當天就把他們的底細查得一清二楚的,那婦人是司馬庭楓娶了又休了的農婦,而面前這小孩則是司馬庭楓實打實的兒子,只是也不知道怎麼基因突變,頭髮都白了,司馬庭楓本來就厭棄這婦人,覺得她的身份讓他蒙羞,自然不喜她給他生的兒子,更何況還詭異的生了一頭白髮,更是覺得不吉利也就扔了。
“姐姐,我想來見你。”蔣璟程一被放開,憤怒之色早就褪去了,換上笑臉,聲音軟糯清亮的叫了一聲,仰着白嫩的小臉,一雙淡紅色的眼睛極爲漂亮就跟紅寶石似的。雖然頭髮亂成一團雞窩,又被柳清菡澆水,弄得全身溼噠噠的。手足無措的站在原地。
柳清菡把他們安置在她的宅院的一處偏房裡,要見她有必要躲在花叢裡?柳清菡看着小孩紅寶石的眼睛帶着欣喜之色,只是面上忐忑不安的。
“你還是趕緊去換衣服吧,全身溼噠噠的,要是以後要見我,站在路邊就好了。不用躲在花叢裡頭。”柳清菡心想道,幸好你躲得不是玫瑰花叢,要不然就成了刺蝟了。
那小孩一步三回頭的,似乎十分不捨,柳清菡看他那小碎步的,估計走半天都走不到房間裡,想着自己也挺無聊的,走過去牽起他的手跟着他一起去他住的地方。
那小孩顯然是十分激動的,只是他驚嚇的掙開了手,柳清菡也沒有強求,還以爲是他不習慣,結果那小孩把手往自己身上擦了擦,伸出小指頭勾了勾。
柳清菡自然沒有錯過他的小動作,在他勾小指的時候,一把牽着他的手,果然這次他沒有再掙開了,臉上帶着明顯的欣喜之色,就是耳根都羞紅了。
“娘,我回來了。”蔣璟程喊了一聲。一個穿着樸素的婦人從門口出來,似乎想要訓斥他又去那裡野了,結果看見他身後的柳清菡,立刻跑過來,登時就跪在柳清菡面前磕頭。
“民婦蔣春兒拜見恩人。”那婦人自己跪地下拜還不夠,還拽着一旁的蔣璟程要他一起下拜。
“哎哎,你們起來吧。”柳清菡急忙扶着那婦人起來:“舉手之勞而已。還是快帶他去換身衣服,全身都溼了。”
婦人點了點頭,又懇切請柳清菡進去坐,給她端茶遞水的,纔去給蔣璟程找衣服換去了
柳清菡進門的時候,環顧了一下房屋,她還是第一回來,很簡單的一些擺設,算是比較簡陋了,但是地方被婦人打理的十分乾淨整潔,十分溫馨的。
她的目光移到木桌上的針筐,上面做着一些活計,手帕,絡子等等,繡工還算是不錯,應該是來補貼家用的。
“夫人,讓您久等了。”蔣春兒不好意思的拉着換了一身衣服的蔣璟程出來,站着,頭上包着布巾,容貌秀麗,也有些手足無措的。
“你們也坐下吧。”柳清菡示意她們坐下,看蔣春兒遲疑的樣子,她笑道:“我這樣仰頭跟你們說話怪累的。”
蔣春兒才拉着蔣璟程忐忑的坐下來。
“你們在這裡住的還習慣?”
“習慣,習慣,謝謝夫人給我們母子一個棲身之所,要不我們母子早就不知道流落在哪裡去了。”蔣春兒苦笑道。
這幾年以來,他們東躲西藏的,過的根本就不是人過的日子,簡直比臭水溝的老鼠還要暗無天日的。
柳清菡微微笑了笑,並沒有說話,她的目光移到蔣璟程帶着一些鱗狀的白嫩的小臉上,招了招手示意他過來,摸了摸蔣璟程的臉龐說道:“你這臉不能多曬太陽,到時候我讓大夫給你多配幾丸藥。”
蔣璟程乖巧點了點頭。
蔣春兒聽柳清菡關切的話語差點落下眼淚來,這些年,因爲自己兒子的髮色的不同,到哪兒都是被人視爲不吉利的,就連那個負心人連自己的兒子都不要,丟在野外,要不是蔣春兒放心不下,一直暗中關心着,自己生下的兒子就要被野外的野獸給叼走吃了,自己還傻兮兮的以爲自己兒子在府裡享福。
柳清菡沒有在他們那裡坐多久就走了。
除了在府裡侍弄一些花花草草,就是去黃鶴樓看看情況,去了幾次發現沒有什麼問題的,她乾脆也就當了個完全的撩手掌櫃的,大部分都是在府裡面待着。
最近齊親王府還發生了一件事,一直跟齊親王妃沈如茵斗的熱火朝天的兩姐妹沈容晴和沈容雨兩人,一個被髮買了出去,一個懷孕流產收場,又被冷落了,雖然沈如茵把兩人炮灰掉了,但也算是兩敗俱傷了,齊親王對齊親爲王妃不再跟以前的一般的寵幸。天天宿花眠柳的,一個月納了好幾個妾侍。
齊親王妃心裡是極爲悔恨的,自己親自把這兩個狐媚子接回來,明明是爲了對付司馬驍翊和柳清菡的一步棋子,反倒是差點毀了她自己。
最令她惱怒不已的是,齊親王對她始亂終棄的,這齊親王的兒子到是想要做一個癡情種一般,兩相對比,本來就有些遷怒柳清菡的的沈如茵心裡更是不平衡的。
不過她轉念一想,司馬驍翊出去打仗了,這府裡頭在沒有護着柳清菡的人,幾次仗着自己婆婆的身份想要去她宅院裡找茬,可惜每次都是鎩羽而歸。
尤其是第一次最爲狼狽,沈如茵不管不顧去了柳清菡的宅院裡。哪想到一進門就對上了一雙冰藍色的獸瞳,被一隻兇猛的野狼追着亂跑,沈如茵的面子裡子都沒有了。心裡頭恨不得吃柳清菡的肉,喝她的血。
後來院子裡的泠然和荷雨告訴柳清菡的時候,柳清菡還當着笑話聽。
“夫人。”荷雨喊了站在花叢裡的柳清菡一聲,她正要走進來,柳清菡擺了擺手示意她不要過來,一時蹲下沒法子站起來,結果荷雨關顧着低頭撥開攔路的伸在小路上的一條綠色枝條,也就沒看見柳清菡打的手勢。
“你不用過來,我馬上……”柳清菡一轉頭就看見站在她面前的荷雨,登時就掐斷後面的話。
“夫人,又有人給你遞帖子。沒事,我走的可快了。”荷雨走進來。擡頭就看見柳清菡古怪的臉色,還以爲她身體不舒服,忙問道:“夫人,你怎麼了?是不是身體不適?這些侍弄花草的活交給我們就好了。”
柳清菡轉頭看了一眼不遠處站着的海鷹,看她雙手抱胸,冷然事不關己的站着絲毫沒有要提醒荷雨的意思。
“夫人,我身上好癢啊。”荷雨突然叫了起來:“好癢啊,夫人!癢死了!”
柳清菡扶額看着荷雨道:“不是不讓你進來的嗎?忘記跟你說了這裡的植物不能亂動,你應該是摸了那邊的植物吧?”
荷雨循着柳清菡的手指頭看到那一頭的植物點了點頭,又立馬就跟猴子似的,不斷扯着衣領,撓癢癢,手上的拜訪的帖子也掉了。
“夫人,有解藥嗎?夫人,我要癢死了!”荷雨手上動作不停,一面大聲叫道。
“這不是毒藥,過一個時辰就好了,不能抓否則會爛了的。”柳清菡搖了搖頭說道,想要撿起地上的那個帖子,不過她現在的肚子大的出奇,連自己腳尖都看不到,根本彎不了腰撿地上的東西。還是海鷹進來撿了給柳清菡。
“那夫人爲什麼你們沒事?”荷雨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就跟要哭了似的,實在是太癢了,聽了柳清菡的話又不敢去撓,扭的跟岸邊的被風吹得蘆葦似的。
柳清菡一邊翻這份拜訪帖子,一邊往外頭走,說道:“我事先塗了一些東西,手上又帶着手套自然是不怕的。”她隨意看了幾眼帖子,看到拜訪的人是叫馬素凌的。
“我們跟這位馬小姐有交情麼?”柳清菡只聽過她的名號,人是沒有見過,很奇怪她怎麼遞上拜帖。
荷雨本來想要告訴柳清菡這狐媚子之前跟榮寧國公府有一段淵源,這女人上門指不定是覬覦世子爺的,可是她癢的說話語無倫次的,說了好半天柳清菡才知道她是什麼意思,感情是荷雨想要柳清菡在這個狐媚子面前耀武揚威的。
柳清菡無語的往荷雨懷裡一塞:“我是多無聊啊,去見她。”
“可是夫人之前不是說……知其知彼……百戰不殆?”荷雨接着說道。
“我瞭解她幹什麼?難不成我要把看上司馬驍翊的女人全部調查瞭解一遍?”柳清菡嗤笑道,頭也不回往前走了。
荷雨猛然拍了拍自己的頭,也覺得夫人說的極爲有理,又是癢得一直扭身子在後頭叫道:“夫人,夫人!”
等了幾個月,也不想司馬驍翊前來,直到聽說他要出征打仗的消息,馬素凌心想着,難不成將軍大人是忘記她了,可是那位李旺管家不是收了她的銀子,按理說也會時時刻刻幫她提醒兩句纔是。
馬素凌越想越是不安的很,想着司馬驍翊既然出了府,她不如直接去齊親王府探探消息。因此她給齊親王府的世子妃柳清菡遞了拜帖,可是在門口等了大半天也不見半個人影出來。
“小姐,她一個農家女的,您是官家小姐,竟敢膽大包天讓您等。”藍笙不服氣說道,她也跟着等了很久努了努嘴不滿說道:“還真當自己是正兒八經的齊親王府的女主人不成?”
馬素凌一開始還能稍微忍住一些脾氣跟藍笙說道:“你小聲點。”語氣帶着不耐。要是平日裡她是決計沒有這麼大的耐心了,可惜想到自己前途未卜的未來,她又忍下自己的脾氣。
直到一個小廝跑出來把帖子還給馬素凌,說是世子妃沒空,馬素凌差點把銀牙咬碎了。
兩人走出了門口不遠處。
藍笙看馬素凌瀕臨崩潰的樣子,怕馬素凌心情不好,遷怒她,忙轉着眼珠子替她數落:“她算是個什麼東西,您是正經的官家小姐,她不過是一個身份低微鄉野農婦,值得您去等她,真不知道她哪兒來的這麼大的架子,還不就是以色侍人,還當自己多麼高貴的,底下指不定如何淫賤放蕩的。”
“榮寧國公府讓我等,好,我等,將軍大人讓我等,好,我等,她是個什麼東西!竟敢這麼拿喬的!”馬素凌扭曲了一張漂亮的臉蛋,眼神陰毒的,尖尖的指甲掐的拜帖皺的跟什麼似的,揉成一團刷的仍在角落裡,胸口不斷起伏,顯然是氣的不輕:“我,馬素凌發誓,今日之辱,誓不相忘!我要狠狠的把這些看不起我的人,狠狠踩在腳底下。”
“是,是。”藍笙顯然被馬素凌的模樣嚇到了,不敢開口說話。
馬素凌陡然轉頭看她一眼,盯着她,藍笙感覺好像是被一條毒蛇死死盯住一般。
“沒有用的東西。”馬素凌給了藍笙一巴掌。藍笙捂着臉。馬素凌冷靜下來,突然想到:“這府裡可不止她一個主人的,哼。”
藍笙最是伶俐的,一聽馬素凌這話,頓時腦袋也就轉過來了,欣喜說道:“是啊,是啊,聽說這柳清菡跟齊親王府不對付,要是您能求的齊親王妃幫忙,還不是事半功倍的嗎?”
馬素凌伸出尖尖的指甲,輕輕摸了摸藍笙的臉,勾起紅脣笑道:“你倒是機靈。”藍笙害怕的看着馬素凌伸到她臉上的指甲,也咧着嘴尷尬笑了笑。
……
之前柳清菡說讓大夫給蔣璟程配幾丸藥,可惜那大夫配的藥根本就沒有什麼效果的,蔣璟程臉上的鱗質物更加嚴重了,要是再蔓延,估計一張白嫩的小臉就沒法看了,柳清菡想起自己曾經接觸過有關於這些藥物,想了很久,又去找了有關於這方面的醫書,死馬當作活馬醫的打算自己配,又抓了幾隻小白鼠試藥,當然也不是特意給他配藥,主要是她自己還需要再製作一些有用的藥丸。
她在現代本來就愛看雜七雜八的書,醫書看過不少,自己實踐的也不少,弄起來到是挺輕車熟路的。而且說來巧的是,之前她早早種了許多植物,正好是配蔣璟程的主要那幾味藥,其餘的直接去醫館買就能湊齊了。
荷雨和泠然走進方面聞見的味道全是草藥味,倒不難聞,就是有些沖鼻。
“夫人,您又在做什麼?這十幾天都沒怎麼出門的。”荷雨走進來看見柳清菡手裡捏着一枚紅色的藥丸,湊到跟前看,卻不敢再亂摸了,上次的給了她一次血的教訓。
“香不香?”柳清菡把最後幾粒藥放入一白瓷瓶裡裡頭,把最後放在荷雨鼻尖。
“嗯嗯,好香啊。”荷雨就跟發現什麼似的高興笑着,疑惑問道:“這是什麼?”
“毒藥啊。”柳清菡杏眼帶着笑意。荷雨立刻跳開八丈遠,看見桌子上一排貼着標籤的白瓷瓶。
她湊上前看了看,上面的字她壓根不認識,因此她又轉頭問道:“夫人,您上面寫的是什麼?真的是毒藥嗎?”
柳清菡沒有回她的話,拿着那一粒紅色藥丸,掀開一黑色布料,底下一個鐵籠子,有奔跑活潑的兩隻白色的小老鼠,要是仔細看的人就會發現兩隻老鼠臉上均有鱗狀的斑痕
柳清菡把那藥丸放入它們的吃食當中,那藥丸遇水立刻就跟糖似的溶解了,不過比糖的反應要快的多。
泠然和荷雨兩人既害怕看着小老鼠又好奇瞪大眼睛,想要看柳清菡想要做什麼。
那兩隻小老鼠吃了加了料的食物,突然肚子一翻,兩隻小老鼠在地上抽搐,立馬就沒有動靜了。
“還真是毒藥啊!”荷雨叫了一聲。
柳清菡黑線的看了她一眼,這根本不是毒藥好嗎,是她給蔣璟程配的藥,只不過好像失敗了。柳清菡有些失望看了倒下的兩隻小白鼠一眼。這藥還是她配了好久,想着算了還是不給蔣璟程吃自己配的藥了,臉沒有好就算了,還要被她害了一條命那可就糟糕了。
柳清菡又去蔣春兒的院子裡,說實在的,柳清菡有點羨慕蔣璟程,就算是所有人拋棄蔣璟程把他視爲不祥,甚至生身父親也厭棄他,可是蔣春兒這個母親始終沒有放棄過蔣璟程的。蔣春兒是個外柔內剛的女子,性子十分堅韌,模樣又好,司馬庭楓喜歡上她是極爲有可能的,那裡是外面傳的蔣春兒勾引他。不過是蔣春兒所遇非人罷了。
換成她母親,又不是自己不會掙錢養家,就因爲一個男人出軌變得瘋瘋癲癲的,別說期望她母親照顧她了,就是有時柳清菡還要反過來照顧她母親的。
柳清菡進了她們院子,蔣春兒還是在做針線活,每次來她都是在忙碌,這也是她欣賞她的一個地方,不把別人的恩德當做理所當然,時時刻刻惦記着回報和想着靠自己過活。
柳清菡自然不是想要他們報答她,她還不缺那麼點錢,只是如果柳清菡知道自己救回來的是一個白眼狼,不思回報的人,她也不會留對方下來的,鬥米恩,升米仇,只知道向別人索取東西的人這種人以後肯定是恩將仇報的。
“夫人你來了。您坐。”蔣春兒只是倒了一杯白開水,自從她知道柳清菡不能亂吃東西之後,也就只倒白開水。
她原先跟這位將軍夫人接觸的時候是極爲忐忑不安的,不過慢慢的她也知道柳清菡是個溫柔善良的人,不會爲難人。
柳清菡對蔣春兒一笑,捧起水微微抿了一口。姿態優雅,這種優雅就跟刻入骨子似的。
蔣春兒聽說過這位將軍夫人很多的謠言的,實在是柳清菡的名聲太大了,她就是不關注的人都知道一些,一開始她還是嘆息跟她一般的可憐人。
不過真正的見過這位將軍夫人後,蔣春兒完全打消自己之前的念頭,只有自慚形穢的,她那裡跟柳清菡比得了的,一個地下一個天上。這位將軍夫人自然也不是第二個自己。
蔣春兒跟柳清菡兩人講了些話。
柳清菡突然詢問道:“璟程呢?”這孩子要是看見她來了早就跑出來了。
“哦,他在裡屋睡覺呢。”蔣春兒笑着說道:“這孩子給您添麻煩了,一直等着您來,剛剛還吵着要去找您,您那有時間見他,現在才消停睡着了。”
“我進去看看他吧。”柳清菡想了想跟蔣春兒說了一聲,進去看了那孩子一眼,也就立馬出來了皺眉道:“他臉上的鱗狀物質是不是又嚴重一點?”
蔣春兒嘆息一聲:“是啊,哎,都怪我沒有好好照顧他。”
“會好的。”柳清菡安慰她。蔣春兒溫婉笑了笑,只是眼中帶着幾分惆悵。
柳清菡一回自己的院落,荷雨就高興的要跳起來一般說道:“夫人,您總算是回來了。”
“怎麼了?”
“那兩隻小老鼠沒死。”荷雨跟着說道。
柳清菡聽見這個消息眼睛一亮,頓時往裡走,一面說道:“多點幾盞蠟燭過來。”
泠然和荷雨忙哎一聲。
海鷹把籠子拎到燭臺處,這時候已經是傍晚了,光線有點暗,柳清菡看着籠子裡破蹦亂轉的小白鼠,手裡拿着自己之前用做的簡陋的放大鏡,看了看,果然小白鼠身上的那些鱗狀斑塊都消失了。
柳清菡想的很好,等她再改進一下,就拿去給蔣璟程吃,不過這小老鼠的藥量和人的量是不大一樣的。
她想的很好,沒想到會發生那樣的事情。也是她始料未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