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惠醒來時,已經是下午,她的燒退得差不多了,就是口乾舌燥的,想喝水。一睜眼發現許志強用手臂支撐着腦袋在牀邊打盹,他昨晚一夜沒睡,被窗外照進來的的陽光一照,不困纔怪。
阿惠忍不住被他睡着的樣子吸引去,因爲和平常的樣子是完全不同的,平常他的臉總是兇巴巴,冷冰冰的,但現在臉上是柔和的一片。阿惠看着許志強的臉在心裡感嘆:這就是我的丈夫啊,睡着和醒着完全是兩個人,什麼時候他面對我的時候,也是睡着的這幅樣子就好了。
“站住,到牀上去躺好。”阿惠剛下牀要去倒水喝,就被許志強叫住,阿惠嚇了一跳:他是什麼時候醒的?
阿惠乖乖地上牀去躺好。
然後許志強走了出去。不一會兒又端了一杯薑糖水進來,許志強記得小時候感冒了,母親就是熬這個給自己喝,以驅走身體內的寒氣。
“坐起來,把它喝了。”
阿惠依然照做了。
“喝完!”
然後阿惠把剩下的一點兒也喝完了,
“咕咕”阿惠的肚子發出了響聲。一杯熱熱的薑糖水下肚,讓原本餓得麻木的胃也有了餓的感覺,知道餓對生病的人來說,是好事。
許志強帶着冰冷的表情把靠坐在牀上的阿惠用被子裹得緊緊的,然後吩咐她不要亂動。阿惠當然不敢違抗他的意思,看見他那張臉,她心裡就哆嗦,不過想起他睡着的樣子,她心裡產生了一定的期盼。
許志強走進廚房熱他媽中午熬好的大米粥,他媽當時吩咐他說:慧慧醒來如果有胃口想吃東西,就把這粥熱給她喝,生病的人還是吃清淡點的好,另外牀頭櫃上的那些藥,也別忘了提醒她吃,袁大夫說她這是風寒引起的重感冒,光是退燒還不行,還要吃清熱藥,消炎藥,以徹底治療。
“別動。”許志強端來了熱好的粥,阿惠要去接,但是被他制止了。
“張嘴。”阿惠吃驚地張大了嘴。他竟然親自喂她喝粥,讓她受寵若驚,她心裡激動起來:是我昨天晚上等了他一夜,他被感動了嗎。
看到她已經恢復了精氣神,他心裡又涌起了跟她zuoai的渴望,但是他已經決定要以冷淡對待的方式迫使她主動離開了,所以他不得不控制自己的慾望,要趕緊從她身邊離開。
阿惠卻因爲過於激動,把手伸出被窩拉住了他的手,她的手是柔軟暖和的,讓他的心也升起一股熱潮,但他還是冷冷地抽掉了她的手。
“志強,我有話想問你。”她又忍不住拉住了他的手,道。
她對他的稱呼過於親暱了,讓他感到厭煩。於是他轉過身握住她的手腕:“不要這樣叫我,你想問我什麼呢,問我是不是良心發現了,要來照顧生病的你,那我告訴你,你錯了。”
阿惠聽了,心裡的激動慢慢平息,有些失望,然後頭慢慢低了下去:“我想問的是,十年前傷害你的那個女人是不是我的嫂子季曼。”
聽到季曼兩個字,許志強簡直
是暴跳如雷:“誰允許你過問我的事的,你以爲你是誰,你只不過是我娶來幫助許家傳宗接代的工具,有什麼資格來過問我的事,而我今天來照顧你,也是因爲覺得我媽年紀大了,不想讓她傷心,是她讓我來照顧你的,但是你不要以爲有我媽撐腰,就可以得意忘形,還有,不要妄想通過裝可憐和無辜來博取我的同情,因爲我早就不吃這一套了!”
阿惠的淚珠子不斷地滾了下來。
“是不是覺得忍受不了啊,我告訴你一個法子,就是趕緊離開這個家,離開我。”許志強把嘴巴貼在她耳邊戲弄地道。
“不,我不會離開。”阿惠突然擡起頭堅定地道。想到哥哥,想到自己的婆婆,想到安利說的話,也想到許志強的睡顏,她鼓足了要留在許志強身邊的勇氣,她要讓他知道她是真心待他的。
“隨你!”許志強愣了一下,這個女人爲什麼如此倔強?甘心在這裡遭受自己的厭棄?但我就不信趕不走她。於是許志強走到外面的客廳看電視,似乎告訴阿惠,我不在乎你的感受,不在乎你是否生病,與你待在一起,還不如去看電視。
而阿惠一直愣愣地躺在牀上,她還沒弄清楚傷害許志強的是不是自己的嫂子,也不知道用什麼辦法才能讓許志強不再討厭自己。
她躺了一會兒,然後給小絡發短信:小絡,你在家裡還好嗎?好想和你說說話啊。想着小絡無法回自己短信,不免又滴了幾滴淚,接着又昏昏地睡着了。直到婆婆叫她起來吃東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