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晴深回頭看他一眼,“怎麼?是不是覺得我很兇?所以後悔娶了我?”
樑忍冬低笑,“是有點兒後悔。”
夏晴深差點被自己絆倒,猛地頓住腳步,轉過身仰起小臉瞪着他,“樑忍冬,你什麼意思?”
見她鼓起腮幫子,氣洶洶地可愛模樣,樑忍冬不由得笑了。
伸出修長粗糙的手指,輕輕地戳了戳她鼓鼓的小臉蛋兒,嗓音低柔而又寵溺地道:“傻丫頭,我真的很後悔,後悔沒有早點追你,白白浪費了那麼多的時間。”
夏晴深微微一怔,盯着他漆黑明亮的眼睛,忽然撲進他懷裡,緊緊抱住他。
小臉兒埋在他肌肉結實的胸膛上,悶悶地道:“樑忍冬,你真好。”
心愛的丫頭突然對他投懷送抱,還連帶送上甜蜜的情話,樑忍冬不由得心花怒放。
只是,地點有點不合適了,否則,他一定會順勢直接撲倒……
“丫頭,我們回家。”他有些迫不及待了。
腦海中,也不由自主地浮現出她承歡身下的嬌媚模樣。
如此良辰美景,粉嫩佳人,怎可辜負?
樑忍冬擁着她的肩膀,兩人剛坐上吉普車,便看見羅譽快步走了過來。
“夏夏,你這是準備真的要跟你姨媽決裂啊?小丫頭,幾天沒見,被冬子給寵的小脾氣兒見長啊?快快快,下車跟冬子回去吃飯,都等着你們呢,你姨媽那個脾氣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就忍着點兒,等她出了氣就會沒事的。”羅譽趴在車窗上,一口京片子麻溜兒地勸着夏晴深。
夏晴深哼道:“哥,你別管了,我這次決不妥協。”
姨媽是外公的第一個孩子,又是個女兒,所以自小被外公寵壞了。
現在都一把年紀了,依舊是得理不饒人的脾氣。
夏晴深一直敬重她是長輩,又格外寵愛自己,因此事事都順着她讓着她。
可是這次,她竟然又自持長輩的身份,來欺負和刁難樑忍冬。
礙着夏晴深,樑忍冬自然不會跟她一般見識,可是夏晴深卻捨不得看着樑忍冬因爲自己而受委屈。
看着羅譽左右爲難的樣子,樑忍冬笑笑道:“阿譽,現在姨媽正在氣頭兒上,我們回去,只會讓她老人家更加不痛快,不如我們先回去,等過段日子,姨媽的氣消了,我們再來看她。”
羅譽低頭想了想,無奈地點點頭,“好吧,也只好這樣了。”
回去的路上,夏晴深看着認真開車的樑忍冬,忍不住問道:“樑忍冬,我姨媽那樣無視你,刁難你,你心裡真的一點都不介意?”
樑忍冬回頭看她一眼,緩緩翹起嘴角道:“不是不介意,只是懶得放在心上而已,這對我來說,只是時間的問題,總有一天,你姨媽會接受我的。”
夏晴深不由得衝他豎起大拇指,彎起眼睛笑道:“樑少校,你的心態真是強大。”
“那是當然。”樑忍冬漆黑的眼睛直視前方,淡淡地勾起嘴角,“只有各方面都‘強大’的人,才能擁有強大的內心。”
“哼!自戀!”夏晴深沒有聽出他的話中有話,朝他皺皺鼻子做了個可愛的鬼臉。
樑忍冬被她突然的調皮模樣,逗得忍俊不禁,面上卻裝作漫不經心地道:“怎麼?難道你對我的‘強大’,還有所懷疑?”
就在這時,夏晴深的肚子突然咕咕地叫了幾聲。
樑忍冬忍不住噗哧笑出了聲,夏晴深頓時羞紅了小臉蛋兒。
“不許笑!”
“好好好,不笑不笑,丫頭,坐好了,老公這就帶你去吃大餐。”
說罷,腳下油門一踩,吉普車立刻風馳電掣而去。
夏晴深和樑忍冬都是無辣不歡的人,於是,兩人直接去了C市最有名的麻辣火鍋店。
好久沒吃火鍋,夏晴深控制不住地吃撐了,胃開始隱隱作痛,但是又怕樑忍冬大驚小怪,所以忍着沒吭聲。
可是沒想到,上了車沒多久,胃痛越發厲害起來,夏晴深蜷縮在副駕駛位上,痛的一臉冷汗,面色蒼白如紙。
“丫頭,你怎麼了?”樑忍冬發覺到夏晴深的不對勁,趕忙把車聽到路邊,蹙起眉頭問道。
夏晴深張開被咬的發白的脣瓣,艱難地道:“樑忍冬,我的胃……好痛……”
看着她痛苦的模樣,樑忍冬立刻發動車子,握着方向盤猛地一個急轉,車子朝着軍區總院的方向急馳而去。
到了醫院,樑忍冬直接把車子停到了醫院急診部的門口,然後下車抱起夏晴深,大步走進急診部。
經過一番細緻的檢查,醫生最終確診,沒什麼大事,就是因爲吃得太飽太辣,刺激了腸胃,引發了急性腸胃炎,只要掛瓶消炎的藥水就行了。
樑忍冬出去交費領液體去了,夏晴深留在急診部的病房裡,一個人躺在病牀上,閉着眼睛安靜地等待着。
折騰了這麼久,胃部的疼痛已經好了很多,夏晴深迷迷糊糊的有些犯困。
就在這時,她忽然感到有隻手,輕輕地撫上她的臉頰。
她以爲是樑忍冬,依舊一動不動地閉着眼睛,只是懶洋洋地問道:“你回來了?”
可是,並沒有聽到樑忍冬的迴應,反而是那隻手,竟然慢慢地覆上她的脣瓣。
在她柔軟的脣瓣上,輕輕地來回撫弄着。
她有些奇怪,不由得緩緩睜開眼睛,卻驀然發現,眼前的根本不是樑忍冬,而是許久未見的景之皓。
明亮的白熾燈下,他略顯瘦削單薄的身體,筆直地佇立在她的牀邊。
身上依舊是雪白熨帖的名貴襯衫,筆直挺括的黑色休閒西褲,越發顯得他氣質卓然,俊美不凡。
在白色的燈光下,他白皙的皮膚近乎透明,微長的黑髮,絲絲順滑地垂在額前,更襯的那一雙鳳眸幽深邪魅。
斜斜勾起的薄脣,脣邊一抹似有若無的笑意,依舊帶着足以勾魂攝魄的致命誘惑。
夏晴深忍不住在心裡咒了聲“妖精”,然後伸手把他的那隻手從臉上扒拉開,坐起身背靠着牀頭,一臉嫌惡地瞪着他,“滾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