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73最溫柔的方式
走出酒吧,迎面的風吹來,將8分醉的夏千語,吹得有十分醉,整個人往唐寧的懷裡縮去,似是這樣才感覺到安全。
“夏千語……”唐寧低頭看她,一臉的擔心。
她的雙手從他的脖子上慢慢的滑下,卻又緊緊的抓住他胸前的衣襟,低低的說道:“唐寧,別鬆開我。”
“好,不鬆開。”唐寧收緊雙臂,用力的抱緊了她,只是看着她這樣沒有安全感的樣子,只覺得心酸--那麼強大、那麼冷酷的夏千語,又有誰知道,她比誰都需要保護。
“其實……”
“其實你只是怕掉下去摔到了,我知道。”唐寧低頭在她耳邊溫柔說道。
“恩”夏千語無意識的點頭,似是總算放下心來,努力的將身體全部縮進他的懷裡,然放心的閉上眼睛。
唐寧輕輕的嘆了口氣,擡頭往前看去,倒是正好有一家看起來還不錯的酒店,當即抱着夏千語大步往前走去。
她這個樣子,他肯定不能將她放下去開車的。
醉得都不能控制自己的身體做出軟弱者的姿態了,卻仍強自掙扎着不肯讓腦袋也放鬆下來。
“夏千語,你到底有多沒有安全感?醉成這樣還不保持着警覺?”
唐寧低頭看她,不禁心疼難過。
*
“麻煩幫我開一個房間。”
“我現在不方便,可以幫我取一下錢包嗎?在我大衣口袋裡。”
“不好意思,謝謝。”
“她的身份證?你看她醉成這樣……”
“或者你幫我訂兩間,這樣總可以吧?”
“好,謝謝。”
*
唐寧沒想到兩個人訂房這麼難,好在京城的酒店系統已經聯網,唐寧在報了夏千語的名字和原酒店名稱後,便查到了她的身份信息,折騰半天終於開好房間。
“夏千語,現在還難受嗎?”唐寧彎腰將夏千語放回到牀上,脣貼在她耳邊輕聲問道。
夏千語睜開眼睛,目光從他臉上輕輕掃過,又看了一眼房間後,低低說道:“還好,你什麼時候走?”
“你睡着了走,恩?”唐寧輕聲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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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一直在迷糊中撐着萬分之一清醒的夏千語,突然看着他笑了--如午夜裡明媚的花開,溫柔而鮮妍,帶着天真的氣息,就象她突然間看到一個最純澈、最安全的世界,讓她可以安心放鬆。
“夏千語……”唐寧被她突來的天真擊中內心深處最柔軟的地方,對她爲這樣微小的溫暖而露出的滿足而心疼,又爲她這毫無設防的笑容而心動,緩緩低下頭,輕輕吻住了不知道是清醒還是沉醉的她。
“唐寧,你放心,我只要你陪一會兒,一會兒就夠了。”夏千語低低的說道,身體下意識的往他懷裡縮去。
“你放心,我一直都在。”唐寧攬着她的頭,輕輕的吻着她,半臥的身體慢慢放下,直到將她全部摟進懷裡……
這樣的溫柔、這樣的小心呵護、這樣的溫暖,似乎是從來沒有過的。
不,在六歲以前,她也有的,父親也曾寵她寵得象個公主。
“我恨他”夏千語突然說道。
“千語?”
她突然崩出來的一句話,讓唐寧有些莫明,卻知道是她隱藏最深處的、從來不曾對人說過的心事。
“如果他不犯錯,他是天底下最好的爸爸……”夏千語張開嘴,緊緊咬住唐寧的脖子,剋制着不讓自己哭出聲來。
“夏千語,哭出來吧,我不會笑你的。”唐寧輕拍着她的後背,心疼的說道。
夏千語卻只是將他的脖子越咬越緊,抽咽着不肯哭出來。
“你這樣……”唐寧輕輕嘆息,翻身將她壓在身下,雙手捧着她的臉,直直的看着她說道:“夏千語,喜怒哀樂痛,是人最正常的情緒,沒什麼需要隱藏的,你想哭就哭,不要這樣。”
“哭?誰允許我哭了?有誰會因爲我哭,就放過我一次?”夏千語雙手扯着他胸口的衣襟,嘶聲低吼道。
“夏千語,從此以後,你身邊有我。”
“從此以後,所有的事情,我和你一起面對。”
唐寧只是溫柔的看着她,不管她是倔強還是暴躁、不管她是頑固還是不信,他就這麼溫柔的看着她,讓她能夠感受到他的溫暖、還有力量。
“你”夏千語張了張嘴,那些惱、那些痛、那些不得不堅持的冷漠,在他溫柔的目光裡,慢慢的退下,終於在她的眼淚流下的那一刻,她伸手矇住了他的眼睛,湊脣上去深深的吻住了他--
無論他有多真、有多溫暖,她依然想在他的面前隱藏她的軟弱。
隨着她眼淚流出的速度,她的吻也越來越激烈,他的身體慢慢緊繃起來。
唐寧努力剋制着身體的反應,一邊迴應着她的吻,一邊輕拍着她的背,希望這樣能夠安撫到她極度不安、又極度想要隱藏的情緒。
只是身體大多數時候都比大腦更誠實,在兩人的吻越來越深入的時候,他額頭開始大顆顆的往下滴汗,揉扶在她背上的手,也僵硬着撐在牀上,輕輕擡起身體,稍稍離開她無意的磨蹭帶來的折磨。
她卻一直追隨着他身體的溫度,在他稍離時她便貼進,他再離時,她一個翻身壓在了他的身上,雙手用力中,刷的一聲扯開了他的襯衣。
唐寧’嘶’的一聲,感覺到被她重重壓住的地方,一陣難耐的燥熱與疼痛,不覺間大手便按住了她的後背。
“夏千語!”唐寧咬着牙,低喊了一聲,沙啞的聲音,有種讓人難懂的剋制。
“唐”夏千語擡起頭,看見他坦露在外的胸膛,臉不禁微微一紅。
“夏千語,你先起來。”唐寧低低的說道,用力圈在她腰間的手,一分一分的鬆開力度。
“你要走了嗎?”夏千語將頭抵在他的胸前,聲音嘶啞的問道。
“不走,但是你得先起來,否則一會兒……我會控制不住的。”唐寧輕聲說道。
“什麼控”夏千語擡頭看他,一臉的汗水象是剛跑過800米的,心下頓時明白,臉不由得刷的一下全紅了。
“我去衝個澡,一會兒過來陪你。”唐寧癡癡的看着她臉若飛霞的樣子,心裡想着:此刻之後,可能再見不到她這樣了。
“控制不住,那就不控制了。”夏千語說着,將頭全部埋進了他的胸前。
“夏千語,你喝醉了,這對你不公平。”唐寧低低的說道。
“我喝醉了纔敢,你懂不懂”夏千語低低的說道,埋在他胸前的聲音,沉悶而蒼涼。
“你”唐寧一愣,張開雙臂緊緊擁住她,突然想起她和傅陵說的話:
她對傅陵說:他就象個大孩子,單純、溫暖、能看到人性的複雜與醜陋,但仍包容以待;而我……我是利用這些複雜與醜陋的規則,達到目的的人。我們怎麼能在一起。
她那時的聲音,也如現在般蒼涼。
當時聽過,只作是她的託詞,現在想來,卻是她實實在在的想法--他心目中傳奇般的夏千語,竟真的認爲配不上自己……
面對這樣的夏千語,唐寧心疼得無以復加--怎樣的過去,能讓一個如此耀眼的女子自鄙到這般地步?
唐寧用力的擁住她,恨不得把她揉碎在身體裡,用他的身體來告訴她:她是最好的、她值得最好的
*
夏千語的主動,到後來理所當然的變成了唐寧的主動,在知道她的心思之後,他用最最溫柔的方式,讓她慢慢的熟悉兩人的袒裸相對、熟悉兩人的肌膚相親,引導着她一步一步,從被動到配合,直至達到默契的頂點
*
激情過後,房間只剩下唐寧粗重的喘息聲,還有將頭埋在他頸窩的夏千語的輕喘聲。
過於安靜的空間,過於清晰的喘息,提醒着兩人,剛纔那一場極致的溫柔與極致的瘋狂。
他的大手輕撫在她早被汗水浸透的背上,中間凹下去的那一條背頰,讓他有些愛不釋手。
“你的手,別動。”夏千語低低的說道,聲音一片沙啞。
“好吧。”唐寧停下手裡的輕撫,側頭看着她說道:“你再不擡頭,要悶壞了。”
“我頭疼,要睡了。”夏千語轉過臉去,將一頭長髮甩在他的面前。
“睡吧。”唐寧側過身體,將她圈進懷裡,見她不肯擡頭,也不強迫她,只是用雙腿雙臂將她鎖在懷裡,拍着她慢慢的睡着。
大醉之後又劇烈運動一場,加上他懷抱的安全與力量,夏千語在昏沉中放下思緒緩緩睡去。
直到她睡着,唐寧才輕輕鬆開了她,將她圈在自己腰間的手輕輕拿下,起身拉了睡袍窗上後,去衛生間端了熱水過來,幫她將身上都擦了一遍。
在看到牀單上的點點血跡時,眉頭不禁微皺--即便在這種時候,她也是忍着痛一聲不願叫出聲來。
雖然他的動作足夠的輕緩,但
男人在那種時候,其實是生物性大過感情性的,而他又不知道她是第一次……
唐寧低低嘆了口氣,擡頭看着她熟睡的臉,心裡暗暗發誓:她的未來,他一定要好好呵護。
*
唐寧在衝完澡後回到房間,夏千語依然睡得很沉。唐寧伸手將她搭在額間的頭髮撥開,低頭在她額上輕吻了一下後,才扯掉睡袍重新回到被子裡--與她肌膚貼着肌膚,相擁而臥。
*
夏千語醒來的時候,是臨晨五點。
感覺到一個有力的懷抱、還有讓人心慌卻又沉溺的肌膚相親,她的大腦立即快速的運轉起來--
所以
所以是她趁着酒醉強上了他!
夏千語睜開眼睛,看着睡在自己眼前的唐寧,他純真的象個孩子的樣子,讓她只覺得一陣頭痛。
她怎麼能……
他們之間的關係,原本清清楚楚,即便愛着彼此,卻又徑渭分明,可現在現在全被自己給弄亂了。
夏千語忍着頭疼、忍着渾身陌生的痠痛,輕輕拉開他鎖在自己身上的手腳,慢慢的將身體挪出他的懷抱。
“夏千語……”唐寧的手下意識的跟隨了過來。
“我去喝水,你先睡。”夏千語心裡一慌,貼脣在他的耳邊低低的說道,那語調裡有着連她自己都不敢相信的顫抖--她居然在怕他,怕他現在醒來,怕這時候與他面對。
“恩”唐寧輕應一聲,將伸出來的手重新搭回到她的枕頭上。
夏千語輕輕吐了口氣,眸光流轉中掠過他的身體,臉不禁驀的紅了起來,用力的吞了下口水,輕輕拉下被子將他的身體蓋好,然後扯過他扔在旁邊大得離譜的睡袍匆匆套上後,快步去了洗漱間。
*
凌亂的頭髮,水潤的膚色,身上清清淺淺的指痕與吻痕,都是她沒見過的夏千語--除了依然蒼白的脣,還是原來的模樣。
“怎麼會這樣?”夏千語褪掉睡袍,將身體放在淋浴頭下衝淋着,大冬天用冷水衝着原本溫熱的身體,卻也沒能讓她清醒下來,她仍然混亂着不知道要怎麼面對唐寧。
夏千語回到房間,匆匆換了衣服後,沉沉看了他一眼,轉身離開了房間。
*
“夏千語!”唐寧伸手過去,卻撈了個空。
他抓着被子坐起來,他撿起放在沙發上的衣服,現在只有他自己的還安靜的躺在那裡。
所以
所以她悄悄的走了。
“夏千語,你連親生母親的威脅都敢面對,卻不敢面對我。”唐寧懊惱的抓了抓頭髮,掀開被子起牀,邊套上睡袍邊給夏千語打電話,卻是久久的沒有人接聽。
他只得又給傅陵打電話:
“傅陵,我是唐寧。”
“千語回來沒有?”
“我不知道她幾點走的。”
“好,你過去看看,我等你電話。”
掛了傅陵的電話,唐寧快速洗漱,回房間換了衣服便匆匆離開。
*
“昨天和我一起過來的那位小姐是幾點離開的?”
“不知道?”
“7點換班?”
“好的,謝謝。”
*
唐寧在退房結帳的時候又問服務員,也不知道她是幾點離開的,但至少確認,是在七點以前。
*
“她回來了嗎?”唐寧剛走到車邊,正看車上被貼的違章罰單,便接到了傅陵的電話。
“好,我知道了,我剛拿到車,現在馬上過來。
“不想見我?可我們是今天中午的航班,走之前也要再商量一下付女士的事情,怎麼能不見我。”
“好吧,我回來再說,麻煩你在房間等我,我們先碰面。”
掛了傅陵的電話,唐寧伸手抓了抓頭髮,車窗裡印出一個有些凌亂、卻更顯成熟的影子,唐寧微微笑了笑,對自己輕聲說道:“唐寧,不要急,慢慢來,她的心結,需要慢慢打開,身邊多一個人的生活,也需要慢慢適應。”
唐寧扯下車上的罰單,揉成紙團扔進了旁邊的垃圾桶裡後,拉開車門上車,發動車子快速往酒店開去。
心情,有些飛揚的感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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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怎麼樣?早上沒開門見我。”傅陵遞了一支菸給唐寧,唐寧接下後只放在桌上並不點燃--實際上他當然也是會抽的。
在大學時候,也有和另一類同學混的日子,雖然那段日子很短暫。但他是個自控力很強的人,在判斷並非屬於自己的生活方式後,果斷的離開了那個圈子,從此也不再碰煙。
他並不覺得抽菸不好,只是在學生時代不喜歡這樣吞雲吐霧的生活,這個習慣也就一直持續到了現在。
“這個”唐寧的耳根微微發熱,只是這樣私密的問題,卻並不適合與傅陵說。
“付女士的事我們的計劃要調整一下。”傅陵見唐寧的神情,知道自己的猜測是對的,這個問題過於私密,他便也不再繼續追問,在心裡卻替夏千語高興--她愛唐寧,卻不敢對未來有所期待,他們之間的關係更近一步後,唐寧是個聰明人,自然會把握機會。
唐寧的機會,也是夏千語的機會。
只要千語的心結打開,他們之間是沒有障礙的,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千語與唐寧在一起,怕是會很辛苦--
一來她太在意他,總想把他保護在羽翼之下;而他的能力現在還不足以成爲她的助力;兩相抵銷之後,辛苦的就只有夏千語自己了。
總之是有好處也有壞處,她自己選的男人,辛苦一些也沒辦法。
*
“千語的事情……我會和她好好談,不會讓她逃、也不會逼她立即做決定,我們都還年輕,我願意讓她慢慢接受這件事。”唐寧看着傅陵誠懇的說道。
“這種事情……一般是女生逼着男生負責”傅陵笑着說道。
“這個”唐寧的耳根驀的一下子全紅了,吶吶的說道:“她這個人,你也知道是不能逼的。”
“當然,開個玩笑,你逼狠了她可要跑了,你按自己的節奏來吧,感情的事情我不比你有更多經驗。”傅陵沉聲而笑。
聽得出來,他的笑聲很放鬆、很開闊。他確實不覺得唐寧,卻沒想到他是個意外--是千語的意外。
*
“怎麼調,是要提前嗎?若要提前的話,是放出真實部分,還是隻做媒體引導?”看着傅陵放鬆的笑聲,唐寧微微的笑了,將剛纔的話題接了過來。
“對,提前。”傅陵點頭說道。
“在他們確認股份轉讓合同前我們原本等年後再推進的媒體曝光,前移到明天--也就是隻給她們一天思考時間,第二天再用新聞逼一逼,第三天他們必須做決定。”
“給他們運作的時間越多,我們勝算越小--若在我們推動媒體曝光之前,他們將千語的身份先曝光,那麼這次的行動就純粹成了報復。那麼他們再把紀檢委的關係打通,經檢委就可以抓着千語的身份,對材料名正言順的不予取信。”
傅陵轉身拿出電腦,從裡面調出原來的計劃表,指着幾項對唐寧說道:“國際部分因爲是自媒體,我們不能放案例,只能是推動式的。這樣起不到逼的作用。”
“所以是國內媒體,再曝光一起事件。”
“ok,國內媒體還是由你來操作。”唐寧點頭,認可傅陵的想法。
想了想又對傅陵說道:“昨天付女士的表現,似乎對千語的能力很感興趣。”
“我找人查了一下,付女士在湯氏集團負責財務和物流,權限不小,但業務不在手上,所以很多時候是說不上話的。”傅陵思索着說道:“湯氏的高管都是湯氏的族人,她是不敢用的,所以這麼多年,她都是一個人拼到現在。”
“現在看到千語的能力、在業內的聲望、還有女兒這個身份,你說她想不想用?”
“傅陵,你的判斷--如果她們母女有這樣一次合作的可能,關係會不會破冰?”唐寧沉眸看着傅陵,認真的問道。
“破冰?要破冰幹什麼,她夏千語不需要那樣一個母親。”傅陵惱怒的說道。
“這樣……好的,我知道了。”唐寧的眸光微閃,斂下眸子不再提這件事:“我先過去了,要出發去機場了。”
“恩,去吧,剛纔和我說的事,不要和千語提。她生起氣來,連我都頂不住。”傅陵冷聲說道。
“好,謝謝。”唐寧點頭,起身離開傅陵的房間。
只是站在舉手敲響夏千語房間的門時,心裡當真一點底都沒有--她會不會提前走了?又或一直不開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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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我要叫苦了,不擅長寫這種情節啊,可是又是水到渠成的,不寫不行哦。要知道,這一章,6000字不到,寫了我8小時,8小時啊……我要滾去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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