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動作很粗魯,帶着一種懲罰的性質,狠狠地啃咬着我的脣,痛得我差點流淚。
反覆地輾壓吮吸啃咬,我的脣被他折磨得紅腫起來。我皺緊眉頭連連痛呼,不停地用拳頭捶打他,可他好像完全感覺不到。
“唔,放開我!”模糊的低喊隨即被他吞下肚,感覺簡直要窒息。
終於,他稍稍鬆開我,我連忙大口地吸氣,胸部嚴重缺癢,眼前金星亂冒,要被他吻死了。
“再讓我看見你吻他,我會咬爛你的嘴脣!”他惡狠狠地無恥恫嚇。
“你去死!”好不容易緩過氣來的我憤怒地吼了他一嗓子,接下來很快又因爲自己逞口舌之勇而後悔,他又毫不留情地吻上我……
這次的吻變得溫柔些了,他用靈舌頂開我的牙關,吮着我的舌跟我絞纏繾綣。
他的味道曾經讓我深度迷戀沉醉過,突然間的溫存讓我想起了一些久遠的過往,有歡樂有心酸有痛苦……交匯成一種複雜的感覺,讓我有了短暫的失神。
“呃……血腥,泥在跟泥的下堂夫接吻?”一個驚愕的聲音在我們的旁邊響起,同時冒出傑瑞那張雙目圓睜的臉全文閱讀。
我連忙趁機推開沈浩軒,捂着麻痛不已的嘴脣,窘得連話都說不出來。
沈浩軒瞪傑瑞一眼,揚頭問道,“我跟我老婆親熱你過來湊什麼趣?有沒有點眼色?”
也許是他的臉色太兇,傑瑞嚇得後退一步,手裡的花籃也掉落到地上。
我連忙彎腰抱起兀自吮着小手指盯着我的嘴巴看個不停的麟麟,對傑瑞解釋道:“是他強吻我!”
有必要解釋一下的,馬上就跟雲峰結婚了,這時被傑瑞撞見我跟沈浩軒接吻,是件很丟人的事情。雖然在被他吻時我也有過短暫的失神,但我絕不能承認的,只說是沈浩軒強吻我,相信雲峰不會怪我。
“媽媽的嘴嘴很好吃,我要啃嘴嘴!”懷裡一直盯着我嘴脣看個不停的麟麟突然像只小狗般撲向我,模仿着剛纔沈浩軒的動作,又啃又咬。
“哇!”我痛得渾身亂顫,連忙往後仰頭,伸手捂住本就被咬傷的嘴巴,這個小東西,真恨不得拍他兩巴掌。
沈浩軒伸臂接過他,冷冷地說:“你忙你的去吧!不過最要記住我剛纔所說的話,不然——後果自負!”說完抱着麟麟頭也不回地走了。
我氣得說不出話來,待要再解釋又覺得多此一舉,只好忍耐着,深吸一口穩定下情緒,對目瞪口呆的傑瑞說:“雲峰醒了,我們進去看看他。”
進到病房裡,雲峰擡起頭,目光從傑瑞臉上再移到我的臉上,具體說應該是我的嘴上。
我尷尬地微微側過頭,說:“你餓了吧?我下去給你買點東西吃。”
他搖搖頭,卻轉過頭再望向傑瑞,臉上竭力作出高興的表情:“傑瑞,告訴你個好消息,雪馨終於答應我的求婚了!她說我出院的那天就去辦結婚證!”
“哦,”傑瑞臉上的神色有些複雜,不過他還是微笑着說:“恭喜泥們!”說完將手裡的花籃放在牀前,然後坐下來,“雲鳳,吃個香蕉吧!”
雲峰居然點點頭,但在看到傑瑞拆那隻果籃時又阻止道:“我吃塑料袋裡的香蕉!”
我知道他嫌棄果籃是沈浩軒帶來的,所以不屑吃。
咬了兩口香蕉,他又感覺沒胃口,擺擺手示意他不想要了。目光再次轉向我,盯着我的脣看了一會兒,黯然道:“從認識你到現在,我連輕輕地吻一下都是奢望,他竟然如此粗暴地蹂躪……”
我低下頭默默地走到牀的另一邊,在牀前的椅子裡坐下來,拉起他的手說:“沒事的,他只是一時抽風而已。你不用但心,他說以後都不會再強迫我了,凡事都尊重我的選擇。等下有時間我會跟他商量簽字離婚的事情,等你出院那天,我一定會嫁給你!”
霧般迷茫的眼睛又亮起來,他問:“真的?”
“真的?”我竭力做出高興的樣子,說:“所以你要積極配合治療,我們爭取早一天出院!”
“嗯,”他安定下來,蒼白清俊的臉上又有了生氣和希望,憧憬地說:“我早就夢想過有一天娶你……可是沒想到居然真有實現的一天!”
“我們會是最恩愛的夫妻,永遠不吵架,開開心心相伴到老。”我輕輕依偎在他的肩頭,不停地說着話兒哄他高興,因爲醫生說過現在要想法設法提起他的生趣,讓他對人生和未來充滿希望,只有這樣他纔會一天天地好起來。
“哦,多幸福的一對兒!”傑瑞感慨着做了個鬼臉。
肖雲峰轉過頭,對他抿脣兒一笑:“傑瑞,這下你該徹底死心了吧!”
“喔早就決定退出角逐了,泥們是最幸福的一對兒,任何人都不應該再打擾泥們!”傑瑞說這話的時候瞥了我一眼,意思只有我清楚。
“可是我這個樣子恐怕要很久都不能去學校了,沒有工資收入怎麼辦?我還要每月定時往老家匯錢!”肖雲峰又皺起眉頭。
“這個我會去做,你放心,什麼時間該匯多少絕不會有差錯。”我又坐起身,喂他喝了點水,接道:“雲峰,現在我們已經確定了關係,你的家人就是我的家人了,是不是應該把你老家的情況說給我聽聽?”
“唔,”他點點頭,道:“其實我家的情況也不是很複雜……我從小沒有爸爸,是媽媽一手拉扯大了我跟弟弟。老家在山區,很窮……除了在地裡刨,根本沒有任何收入……好在村裡分了幾個扶貧名額,我們家是全村最困難的戶所以每年可以分得一點救濟款。就靠着這點錢我纔有機會走進學校,然後纔有機會考上大學,離開那裡。”
“雲峰,你是不折不扣的鳳凰男,真棒!”我衝他豎起大拇指。
“血腥,鳳凰男是什麼東西?”傑瑞又開始好學愛問了。
“就是了不起的東西,像雲峰這樣的!”我掩着嘴吃吃地笑。
雲峰看我打趣他先是板起臉,不過很快忍俊不禁,“你不要誤導傑瑞好不好!”
傑瑞眨了眨眼睛,又問我:“雲峰是了不起的東西,那血腥是什麼樣的東西呢?還有你的下堂夫又是什麼東西呢?”
我趕緊回頭看了看門口,要是被沈浩軒碰巧回來聽到可不得了。便對他低聲喝斥道:“不許亂講話,人不是用東西來形容的!”
“哦,原來你們都不是東西!”傑瑞眨了眨純潔無辜的藍眼睛,最後總結了一句。
雲峰笑起來,我則衝他瞪起眼睛,“傑瑞,你絕對是故意的!”
他聳聳肩,不置可否,只提醒道:“請繼續你們剛纔的話題!”
我這才記起被打斷的談話,便回過頭問雲峰:“你弟弟現在也在上大學嗎?”
“沒有,”他的眼睛黯然下去,“家裡的那點錢根本就供不起兩個孩子上學,因爲我的成績好所以才留在了學校,弟弟……綴學在家幫媽媽幹活。後來我考上大學,有時間打工了,再說偶爾也可以賣掉幾幅畫,手裡經濟寬裕了些,纔開始按時往老家寄錢。”
“哦,”我點點頭,說:“你把地址寫給我,以後就由我來寄。”
傑瑞突然對雲峰說:“泥現在這個樣子無法工作,喔覺得還不如辦理內退,好好在家調養身體比較安心些。”
肖雲峰也覺得很有道理,只是覺得有些難辦:“我這種情況能辦下來嗎?”
“喔去找胡校長說,讓他打份報告請示一下,這是他份內的工作,應該沒問題!”傑瑞拍了拍胸脯,自告奮勇。
我感激地看他一眼,說:“這件事你就給操心辦理一下吧,我也希望雲峰可以內退。他要能安心畫畫,肯定會比在學校賺的工資多。”
其實當然還是希望他能上班,不過看他的樣子估計這輩子也不可能上班了,所以才這樣說了安慰他。
從醫院裡出來就撥沈浩軒的手機,好久都沒接,就在我懷疑他是不是已將麟麟拐走的時候,他纔不緊不慢地接通:“我沒跑,還在r市。”
有點哭笑不得,我最終選擇面無表情,只問道:“你現在在哪裡?”
“在我家裡。”
“你家?”我一時理解不過來。
“對,我新佈置的家,你要過來?”他問道。
“……”反正他有錢隨便在哪裡都可以佈置一個家,我根本不感興趣,“我不過去了,你馬上把麟麟送過來!”
“麟麟今天中午要在家吃飯,你不過來就算了!”他說着準備掛電話。
“喂,別掛電話!”我叫起來。
“過來?”
“……”我氣得咬牙,“說你狗窩的地址!”
“不用,我親自開車過去接你吧!”他笑呵呵地說道。
“……”我要被他氣死了,“你既然都親自開車過來了,爲什麼不把麟麟一起帶來?”
“把他帶去的話你還能跟我回家?”他問。
“……”
沈浩軒的新家座落在環境幽靜,空氣清新的郊區,是幢低調而奢華的三層獨體別墅,附帶花園和游泳池。
車子停下的時候,我看到麟麟正在遊樂園裡玩滑梯。
在院子裡陽光最充足的地方建起個小型遊樂園,深藍色的泡沫方磚鋪地,上面有彩色小滑梯、木馬、跳跳球、翹翹板、小秋千、迪士尼卡通車……
我下車,慢慢走到樂園的門口對正在裡面玩得不亦樂乎的麟麟說:“熱不熱?渴不渴?”
小人兒搖搖頭,指着站在旁邊的女傭說:“姨姨給我喂水最新章節!”
我見那女傭看起來很眼熟,正思索在哪裡見過,她已殷勤地笑着招呼道:“少奶奶好!”
突然記起來,這不是……“劉嫂,你怎麼到這裡來了?”她是t市沈家的女傭,居然出現在這裡。
“哦,承蒙少爺器重,覺得我和吳嫂兩人老成些,就派人把我們接到這裡來照顧小少爺!”劉嫂拿起大毛巾給麟麟擦乾了汗溼的小腦袋,說:“小少爺,我們回房洗澡吧!”
麟麟卻撲進了我的懷裡,撒嬌地說:“媽媽抱,媽媽給麟麟洗澡澡!”
我在他紅通通的小臉蛋上親了口,說:“好!”擡起頭正準備抱着他往裡面走,卻冷不防發現沈浩軒那張可惡的俊臉就貼在我的腮邊,擡臉的時候差點蹭到他。
“你幹什麼?跟個鬼似的?”幸好是大白天,晚上有可能被他嚇死。
“切,”他嚥了口口水,說:“我想親親麟麟,不過嘛,看你離他那麼近,就沒胃口了!”
是嗎?不過看他那副饞涎欲滴的樣子,我嚴重懷疑他話裡的真實性。也懶得再跟他爭論,抱着麟麟往裡面走去。
“我抱吧,你在醫院裡也夠累的!”他在說這話的時候還狠狠瞪我一眼,接過麟麟的時候,不知是有意還無心,大手重重擦過我的胸口,惹來我的白眼也佯作不知。
跟着他一起走進房內,裡面佈置得清雅舒服,是我最喜歡的粉色調。從牆漆到窗簾還有燈飾都是美麗的淡粉色,布藝沙發是水粉色,桌面也由美麗的粉色水晶做成。甚至上面擺的杯盞裝飾物件也都跟粉色沾邊,這裡看起來簡直像座粉色的水晶宮。
“喜歡嗎?”男子溫柔的語聲幾乎讓我以爲是幻覺,面對我驚愕的目光,他訕然起來,悻悻地道:“我沒跟你說話!”
“哦,”感情他在跟鬼說話呢。“浴室在哪裡?我帶麟麟去洗澡!”
“不用,讓吳嫂和劉嫂去,你先過來坐會兒。”沈浩軒將麟麟交給女傭,再對我招招手。
想到有些話必須要單獨跟他說,我便點點頭走過去。
在這片粉色的世界裡,我感覺有種虛渺的不真實,擡頭看了看坐在我身邊的沈浩軒,他點燃一支菸,微微仰靠在沙發裡,也正透過薄薄的煙霧看着我。
“我有件事情想跟你談……”我如此輕率地就開了口,甚至都沒有猶豫忐忑一下,也許是再次重逢後他的改變令我變得不再像過去那麼懼怕他。
“想跟我離婚?”他不等我說完就搶先打斷我,隱藏在煙霧後面的潭眸如同夜晚的寒星曖昧不明。
“……”他還是這樣,總是能輕易讀透我的心思。我勇敢地點點頭,道:“對,我們離婚吧!”
他依然沉默,只是菸灰卻突然落下來,像飛揚的塵。
“我相信你經歷過生死之關後涅槃重生,應該跟以前不同的,你不再是那個蠻橫霸道萬事以自我爲中心的沈浩軒,你變得有人情味兒了,也變得肯聆聽別人的心聲和想法,我真替你感到高興!”我竭力先將他近來的良好表現先大大讚揚一番,希望他能繼續保持這種文明人的素質,別再跟我來硬的。
“……”他沒說話,一側脣角揚了揚,眸中卻籠起譏誚。
“希望你能一直保持下去,雖然我們無緣做夫妻但卻可以繼續做朋友!我歡迎你經常去看看麟麟,也歡迎你在我們家吃飯,我想,只要你別再做野蠻人的事情,我們會一直保持着這種令人愉快的友情!”我欣慰地發現他被撞重生後,性格真的變了不少,說了這麼多,先不管他肯不肯答應,至少能安安靜靜地聽我講完,這真的是個跨躍性的進步。
“……”他眯了眯眼眸,脣邊陰魅的笑也完全斂去。
我拉開挎包,從裡面拿出草擬的離婚協議書,放到面前的粉色水晶桌面上,說:“麻煩籤個字吧!”
他好像成了遠古的化石,沒有動也沒有說話,保持着一個僵硬的坐姿,似乎準備這樣地老天荒下去。
我耐心地等待着他的迴應,可他卻像入定的老僧,眼觀鼻鼻觀口口觀心,已然忘了外界的一切。直到菸蒂完全燃盡,燒到他的手指時,他才從沉思中清醒過來。忙不迭地甩開灼到手指的菸蒂,穩了穩神,開口說道:“哈,誰要跟你保持什麼友情,你少自作多情!”
“……”不保持就不保持,以爲我還真希罕?“請簽字好嗎?”
“你就那麼急着重新嫁人?”他挑了挑眼眉。
“雲峰變成現在這個樣子我也有一定的責任,所以我必須要照顧他!”我的臉色應該是凝重又嚴肅的,“他現在的情緒很低落,只有跟他結婚他纔有活下去的勇氣和希望!”
“你真偉大!堪比聖母瑪麗蘇!”他連聲讚歎着,又問道:“可我就不明白,爲什麼你獨獨對我如此殘忍連半分仁慈都捨不得給我?”
“因爲你是強者,不需要我的同情和照顧,因爲你還有夏彤彤母女倆陪着你,在你眼裡我又算什麼呢?”我嘲諷地笑了笑,“如果我認爲你離了我就活不下了,那豈不是太可笑了?”
“……”
“你說過會以後會尊重我的選擇絕不會再強迫我,所以,現在請你放我自由,我將會感激不盡!”我毫無怯意地望着他,接道:“這是我的選擇而且永遠不會改變,請你成全我,謝謝!”
“雪馨,”他的眼眸眯起來,聲音低沉下去,“冷家已被我逼出t市,而且我已花一億美金僱了國際殺手組織買冷太太的命!”
我渾身一顫,感覺空氣陡然降了好幾度。
“我發誓,只要我活着就絕不會允許任何人威脅你跟麟麟的安全,跟我回家吧!”說完這句話他又想到一件事,接道:“假如你不願再回t市的話,我們一家人住在這裡也可以!這幢房子是我專門爲你買的,我們一家三口可以一直住在這裡,不會再讓任何人來打擾我們,好不好?”
“……”我扭過頭,不願讓他看到我眼中凝聚的淚霧,“晚了,現在我們已經回不去了!”
“不晚,雪馨,我們重新開始!”他拉起我的雙手緊緊握住,有些急切地說:“你在擔心肖雲峰?我可以派人把他送到國外去接受最好的康復治療,我特意諮詢過專家,只要脊柱骨沒斷,就有恢復的希望,你根本用不着爲了所謂的責任心陪上自己的一輩子。”
我用力掙開他的大手,剋制住自己不去看他的眼睛,冷冷地說:“你錯了,我想嫁給雲峰不是爲了責任心,而是因爲我愛他!他可以給我最想要的,也是你給不起的東西!”
“什麼東西?什麼東西我給不起?”他低吼着問道。
“唯一!”我輕輕地卻很堅定地回答:“我要一生一世的唯一,要堅貞要信任,沒有背叛沒有欺騙,我們相互的眼中只能看見彼此,你可以做到嗎?”
“可以!”他同樣堅定地回答。
“那好,”我往後仰靠了下身體,扯了扯脣角說:“如果我說,上次買兇追殺我的並非只有冷太太,夏彤彤也參與其中,你信不信?”
“……”他的眼中又浮起那種奇怪而複雜的神色。
“你不信是嗎?或者說你明知道是她做的,可你也不忍心懲罰她是嗎?就像冷濤對待冷太太,也許會氣惱一陣子但是他永遠都不可能爲了我對冷太太怎麼樣的!”我的語氣是斬釘截鐵的肯定句。
“……”他斂了眼眸,慢慢低下頭。
喉頭涌起一股濃濃的苦澀,不知道是不是這兩天勞累導致的胃火。我兀自抿嘴笑着,“我覺得這樣很好,你跟夏彤彤母女生死相依,我跟雲峰也絕不會分開,這樣沒有矛盾也沒有紛爭,是我們之間最好的出路也是最好的結局。”
“……”
“請你成全我這一次好嗎?我會感激你一輩子,真的!”我誠執地懇求他。
“媽媽,麟麟肚肚餓了!”洗完澡的麟麟在女傭的帶領下像小鹿般又蹦又跳地跑過來,撲進我的懷裡。
我再回頭看沈浩軒一眼,眼中滿是希翼和期盼,“沈浩軒,這輩子你能不能做一件讓我滿意讓我感激的事情?算我求你!”
“好,既然你都這樣說了……我何必再苦苦執着?”他突然擡起頭,臉上帶着一種古怪的笑容,伸手拉開下面的抽屜,拿出一支簽字筆,龍飛龍舞般地揮毫寫下他的名字——沈浩軒!
他真的簽字了?我呆呆地瞪着那份離婚協議書,有些不敢置信。擡頭打量他許久,見他沒有要反悔的意思,便試着去拿那份文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