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只求爺不要怪罪王妃娘娘了。”司馬清淺虛弱的說出這句話,要是換做平時,她自然是不敢說的,但是她知道,此時,她說什麼,王爺都會答應,所以就斗膽求了情。
聽完這句話,西宮爵立刻臉色變了,他滿腔怒火的說道:“清淺,這個時候你還幫着那個女人說話,她如此害你,難道你就不記恨她麼?”
司馬清淺輕咳了幾聲,在西宮爵攙扶下靠着牀榻坐了起來,緩緩說道:“爺,您真的不瞭解王妃娘娘,她真的是個善良的女子,進了王府後,臣妾一直在觀察娘娘,發現她其實是個毫無心機的單純女子,臣妾曾經幾次間接導致娘娘的厄運,她都沒有怪罪於我,而這一次,本就是個意外,爺想一下,連我自己都不知道懷孕了,王妃娘娘又怎麼可能知道呢,這一次真的是個誤會而已,我不希望因爲我,讓爺再次遷怒與王妃,那樣臣妾就心裡更難安了。”
司馬清淺的一番話,對西宮爵觸動還是很大的,雖然平時司馬清淺很少與人來往,清心寡慾,但是她是個絕對聰明的女子,西宮爵也不相信司馬清淺這麼傻,被人害了,還爲人說話,所以只能說明一個問題,清淺真的是瞭解葉安然的爲人,不想怪罪於她,這樣一來,倒顯得西宮爵小氣了。
“清淺,你真想好這麼做了?如果這次藉機休了那個女人,那麼你就是正王妃了?你確定要幫她說話麼?”西宮爵還是不死心,又重複了一句。
司馬清淺淡淡一笑:“爺問這話,就證明,爺也是不瞭解臣妾的,臣妾入王府有三年了,之前跟爺就是舊識,如果臣妾真的貪戀權貴,該進宮選秀的,而不是自願留在這裡,正王妃雖然是所有女人夢寐以求的位置,但是對於臣妾來說,卻沒那麼重要,在臣妾心裡,只要跟爺在一起,纔是最重要的,孩子沒了,我也難過,但是難過並不能解決問題,以後我可以再爲爺生,但是如果錯怪了王妃娘娘,她這輩子都會被污點跟着,難以洗刷冤屈,我不會這麼做,我的良心也不允許我這麼做。”
最後,西宮爵無奈,只好順了司馬清淺的意,緩緩說道:“清淺,既然你替她求情,那麼這次,我就放過她。”
“謝謝爺開恩。”司馬清淺露出欣慰的笑容。
之前司馬清淺好幾次都間接迫使葉安然深陷險境,連小容都覺得司馬清淺是故意的,可是葉安然依舊沒有放在心上,原諒了司馬清淺,事實證明,她這麼做是對的,人心都是肉長的,司馬清淺不會忘記葉安然當初對自己的恩德,自然也不會因爲此事爲難她。
柴房內
西宮爵踢開門,一把拉起狼狽不堪的葉安然,盯着她的眼睛緩緩說道:“葉安然,你好命,清淺爲你求情,這次,我放過你,但是……不會再有下一次。”
“多謝王爺開恩。”葉安然面無表情的說道。
“不過你給我記得,那個茶樓不允許你去了,以後,你給本王老老實實呆在春曉閣。”丟下這句話,西宮爵憤然離去。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似乎每次看見葉安然不順自己的心意,他就滿腔怒火。
葉安然從他的話裡明白,這次因爲清淺的求情,所以自己逃過一劫,不過她卻怎
麼都開心不起來,或許,她還是覺得,自己欠下了清淺這一次。
畢竟因爲自己的邀請,在自己的茶樓,清淺失去了那未出世的孩子,她沒有生過孩子,不過卻可以想象的出,一個孩子對於一個母親是多麼重要。
尤其是這樣皇族之家,一個孩子有時候可以決定一個女人一生的命運……不然後宮也不會那麼多女人爲了生下皇子,而擠破了頭,因爲大家都明白,誰的兒子做了皇帝,誰以後就是後宮之主,是萬丈榮光的太后。
御書房
西宮爵跪地稟告:“皇上,臣弟不想追究那件事了,還請皇上不要徹查了。”
“哦?爵你自己解決了麼?”皇上別有深意的問道。
西宮爵點了點頭:“恩,清淺醒了,說明了一切,葉安然既然不是有意的,那也不必驚動皇上了,還請皇上降罪於臣弟,是臣弟太過着急,驚動了皇上和太后。”
誰知,皇上卻沒有動怒,而是哈哈一笑:“爵,既然沒事就好,這些都是你的家事,你自己解決最好,朕身爲兄長也不便插手,不過朕也相信你的王妃不是那樣的人,以後遇事切莫急躁,好好查清楚再做定奪就是。”
“是,臣弟謹記皇上教誨。”跟皇上告辭後,西宮爵回了王府,寸步不離的照顧着清淺,雖然這次司馬清淺失去了孩子,但是卻得到了西宮爵前所未有的關懷,可以說的上是塞翁失馬焉知非福。
葉安然因被西宮爵下了禁令,不允許隨意出王府,所以把茶樓暫時交給了七娘打理,好在七娘是恆王找的人,可以信任。
只不過不去茶樓的日子,葉安然真是悶的慌,她最後無奈,開始種起了梅花,因爲是冬天,所以百花中只有梅花還能開放,葉安然索性買了很多花盆,開始養起了小梅花打發時間。
這一日
天寒地凍,白雪飛揚,葉安然披着厚厚的斗篷在春曉閣樓下爲梅花修理枝葉,突然聽見身後傳來陰陽怪氣的聲音。
“哎呦,我們王妃娘娘還有心思養花啊?害了人家的孩子,自己心裡都不會內疚麼?難道晚上都不怕鬼叫門的麼?”宋思煙一身藏藍色長裙站在身後冷嘲熱諷。
葉安然沒有理會她,只是淡淡的回道:“這件事是個意外,不是我有心害的,思煙姑娘你又何必把罪名強加於我。”
這時,不知道什麼時候趕到的香依開口了:“呵呵,有幾個惡毒的女人會承認自己惡毒呢?無非就是暗地裡耍些小伎倆罷了,爺不清楚,我們可清楚的很,同是女人,當然最瞭解女人,不過王妃您也太毒了,清淺那孩子還沒滿三月,就被你給弄沒了,恐怕對她的身子有很大影響呢,真不知道以後還能不能懷了。”
聽了這樣的話,葉安然自然是不能再淡定下去了,這兩個女人一大清早就來找茬,說這些太挑釁的話,無疑是讓自己心裡難安而已,嘆了一口氣,葉安然說道:“這件事無論什麼樣,都與你們無關,是吧?”
誰知這樣一句看似平常的話卻惹毛了宋思煙,她立刻變臉,聲音無比尖銳的喊道:“與我們無關?你給我看清楚了,要不是你這次搞出這樣的事情,爺他會覺得內疚,會一直留宿在司馬清淺那裡麼,
你們兩個可以玩手段,但是別把人逼到絕路,你們吃肉,也的留口湯給我們啊,我和香依現在比王府的丫鬟還不如,還不都是拜你所賜?”
這下,葉安然終於明白是怎麼回事了,原來是因爲這次西宮爵因爲清淺失去孩子,對她有愧,所以一直留宿在清淺苑,導致了香依和宋思煙備受冷落,而她們兩個,恰恰不敢去找司馬清淺撒氣,因爲人家現在是盛寵正濃,所以就來找自己的麻煩了。
想到這,葉安然忽然也覺得她們怪可憐的,在王府,一切都要依靠着王府生存,所以也無心再與她們計較下去。
只是淡淡的開口道:“這件事這樣,我也很抱歉,不過我確實是無意的,你們相信也好,不相信也罷。”
宋思煙聽見葉安然這樣的迴應,似乎更激動了,指着葉安然就吼道:“這個時候你才說抱歉,有用麼?別以爲你總是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就可以把自己真的置身事外,我們不會放過你的,你這個惡毒的女人。”
這時,小容走出來,攙扶着葉安然往回走,然後冷冷的對着宋思煙說道:“王妃要休息了,你們還是請回吧,這裡是春曉閣的地盤。”
“你……?”面對小容的逐客令,宋思煙氣的說不出一句話來。
香依倒是比較安靜了,瞟了宋思煙一眼後說道:“走吧,人家都休息了,我們還在這裡幹嘛?”
回了春曉閣,葉安然臉色不太好,小容立刻爲主子倒了杯茶水安慰道:“王妃主子,您別多想,香依和宋思煙是什麼人,您該清楚,她們恨不得您出事,都是落井下石的主,您就別跟她們生氣了。”
“沒有,我只是覺得……我這次還是對不起清淺姑娘。”葉安然拿着茶杯有些發呆的說道。
“你沒有對不起我,這次是我自己不小心。”隨着聲音望去,葉安然擡起頭,看見清淺不知道什麼時候走了進來。
“清淺,你怎麼出來了?這天寒地凍的,你該注意休息纔是。”葉安然起身拉着清淺的手說道。
司馬清淺只是微微一笑:“王妃娘娘放心吧,我已經沒事了,這次就是想告訴娘娘,不要介懷這件事了,這件事本就與您沒有關係,要不是我不小心失足,也不會這樣,王爺那邊,我也解釋過了,娘娘就寬心吧。”
“清淺,你這樣做,叫我說什麼纔好,我始終覺得有愧於你。”葉安然低下頭,心裡不安的說道。
“王妃娘娘,您是什麼樣的人,我司馬清淺看的很清楚,您要想害我,早就動手了,也不至於這麼明顯,再說了,孩子沒了,以後可以再生,您別往心裡去,您要一直這樣,倒是我更不安了。”司馬清淺細語輕言。
“恩,清淺,以後我會把當作我最好的朋友來對待,這份情始終是我欠着你的。”葉安然動容的說道。
“別說的這樣嚴重,我們以後攜手一做爺的賢內助就好了,家和萬事興嘛。”司馬清淺笑道。
兩個人聊得正歡,突然聽見外面有人傳旨:“王妃娘娘,扶搖宮昭儀娘娘口諭,宣王妃娘娘覲見。”
“哦?我姐姐要見我麼?”說完葉安然對司馬清淺歉意一笑:“清淺,抱歉,我先進宮一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