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蕭浪去找吃的,在林子裡走了一會兒,沒想到他又看見了司馬香香。
司馬香香不是獨自一個人,此時,她已經找了一輛馬車,而且還找了一個車伕。馬車是極其簡陋的,沒有精緻的棚子,也沒有舒適的坐墊,只是一輛運送貨物的車輛。不過在這裡能找到這樣一輛馬車已經很不錯了,若不是司馬家的人那隻會更加的難。
蕭浪決定跟着司馬香香,因爲她走的方向恰好是長安。
司馬香香的車伕也是司馬家的人,若不是他,司馬香香絕對找不到一匹馬,更不要說是馬車了。
這時,司馬香香完全不知道,她的後面跟着一個人,她對車伕道:“根叔,你是怎麼找到我的,還有,這裡方圓五里都沒有人煙,你是怎麼弄到馬車的?”
跟叔低着頭,在主人面前他絕對不會輕易擡頭,他認真的駕駛着馬車道:“司馬家想做的事沒有做不到的,不要說小姐在這裡,就是你跑到大漠去,我也能把你找出來。”
他的回答好像是什麼也沒有說,可是香香還是很滿意根叔的回答,她又道:“跟叔你知道蕭浪這個人嗎?”
她的眼裡冒出了一種光芒,一種誰也說不出的光芒。
跟叔道:“聽說過,他是蕭易水的兒子,最近一段時間纔出現在江湖上的,中原八大豪就是被他殺了的。”
司馬香香顯然不怎麼滿意根叔的回答,她又問:“你知道他的刀有多快嗎?”司馬香香見過蕭浪的刀,那是一把奇怪的刀,和所有人的刀都不同,給人一種很直接,很準,很大氣的感覺。
根叔道:“聽說他的刀很快,中原八大豪在他的手裡一點還手的餘地都沒有,不過沒聽說他和哪個刀法名家比試過,也沒有聽說他打敗過哪個名人,像中原八大豪這些人的武功根本就不入流。”
司馬香香道:“我見過他出刀,我們司馬家恐怕只有老爺子才能和他比,其餘的都沒有他快,他不但快而且很不要命。”
根叔以爲自己聽錯了,不過當他再三的確認之後就有點說不出話來了,他知道自家的小姐的眼光,就連老爺子都誇讚過她的,所以,她說的一定不會錯。此時,他不得不對這個蕭浪加倍的重視了。司馬家之所以在江湖上立足幾百年而不倒,靠的就是從來不小瞧任何一個人,哪怕這個人只是個無名小卒。
根叔道:“有機會我真想看看小姐說的這個蕭浪,他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
馬車緩緩而行,終於在晌午時趕到了一個小鎮,蕭浪餓 了很久的肚子終於能大吃一頓了。司馬香香和車伕進了一家飯館,蕭浪就在小吃攤前邊吃邊看着。沒過多久,兩人吃飽繼續上路,蕭浪照樣遠遠的跟着,只是不敢靠得太近,聽不見兩人到底說些什麼?若是傷完全好了他也就不用那麼顧慮了,此時只敢遠遠的跟着。
馬車走得並不快,看來司馬香香沒有急事,所以蕭浪也不至於跟丟了。
馬車上,司馬又在問根叔,跟叔之所以是根叔,就是因爲他幾乎知道江湖上所有的事,江湖上的消息根叔總會是第一個知道的。
司馬問:“根叔,龍羣瘋到底是什麼來頭?他居然敢跟我們司馬家過不去,他爲什麼想要抓我呢?”司馬香香被龍羣瘋追得狼狽不堪,若不是蕭浪,她已經被抓住了。
跟叔道:“那就是個瘋子,你遇見他躲遠一點就行了。”根叔低着頭,他的眼裡露出了一種深深的恐懼。
司馬香香繼續追問:“我看他正常得很,怎麼會說他是個瘋子呢?”
跟叔道:“他是個武癡,癡到瘋狂,沒有一絲人性。”
司馬香香還是不太懂,繼續追問道:“如何癡狂?”
跟叔很不願說,但是小姐追問他不得不說:“他把自己的妻子都殺了,爲了練劍把自己的妻子兒子都殺了。”
司馬大吃一驚,她從來沒有聽說過如此荒謬的事。
“爲什麼?練劍和妻子兒子有什麼關係,他爲什麼要殺了他們?”
跟叔道:“當年,龍羣瘋爲了練劍一個人能在山洞裡住上十年,從來沒有出過洞口一步,他所有的吃喝都是妻子和兒子送來的,就連大小便都在洞裡。”
瘋狂的人之所以瘋狂就是因爲他做了瘋狂的事。
司馬不得不佩服這個龍羣瘋,她又問:“後來呢?他爲什麼要殺妻滅子。”
根叔道:“龍羣瘋在山洞裡住了十年,專門研究劍法,可是他家本身就不富裕,只能勉強夠吃飽,他的妻子爲了整個家已經累得病倒了,他的兒子還不滿十歲,根本擔不起養家的重擔,所以,在他妻子病倒以後他就無法繼續研究劍法了,因爲他要養活孩子,還要給妻子看病。若是如此下去倒是好了,可這個龍羣瘋不甘心這樣的生活,他認爲自己應該是個頂天立地的英雄,不應該被困在這平凡的生活上。於是,他走上了邪路,他仗着自己的武功去搶劫。”
司馬聽到這裡,狠狠地罵道:“真是個畜生,後來呢?”
跟叔接着道:“沒想到龍羣空第一次出去搶劫就遇見了硬茬子,他被打成了重傷,而且還被迫發下毒誓終身不得用劍。”
司馬香香好奇道:“是誰打傷了他,他那麼厲害誰能傷他?”她的眼裡嚮往着,憧憬着,好似那個大英雄就在眼前一般。
根叔道:“怒劍山莊的莊主。”
司馬道:“怒劍山莊?我聽說過,聽說前不久有一個人自稱是怒劍山莊的莊主,他在英雄樓上把單外樓的劍都震碎了。”
根叔道:“就是他。”
司馬道:“不會吧?我聽說他才二十來歲,怎麼能呢?”
根叔道:“我是說他就是怒劍山莊的人,打敗龍羣瘋的應該是他的前輩,不是他父親就是他叔叔之類的。”
司馬道:“喔!那麼後來呢?龍羣瘋爲何要殺妻滅子?”
根叔道:“龍羣瘋回到了家後一邊養傷,一邊想,越想也就越不對勁,一個月後他說他之所以輸是因爲牽掛,他牽掛着家人,牽掛着如何去養家,牽掛着兒子的將來。若是沒有牽掛他就能一心一意地練劍,對敵時就能絕對的集中精力,只有當放棄一切,整個人都空空如已時就能無敵。所以,他一狠心就把妻子和兒子給殺了。”
司馬香香大怒:“真不是人,瘋子,果然是個瘋子。”
根叔道:“龍羣瘋的理論是東瀛人傳來的,據說東瀛的忍者都像他那般的瘋狂,更加瘋狂的是東瀛的忍者所殺的第一個人是自己的師傅。”
司馬香香今天總算是長見識了,她從來沒有聽過如此荒謬的怪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