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夢境這麼麻煩,當初的景雲奎倒是可以隨意出入,而胥煥聞和花胤貌似都有出夢境的方法,花胤還能把花圈帶出夢境。
可能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特殊技能,只是她還沒發現?
最神奇的就是景雲奎。
景雲奎的夢境能讓她隨意出入,還能讓精神病院在各種地方亂竄,來全夢境連鎖店。
景雲奎的另一重人格被醫院外的怪物給吃了。
醫院外的怪物是什麼?
景雲奎的另一個人格真的是他哥哥麼?那個人格永遠地死了麼?
顧嵐很好奇,而景雲奎現在什麼都不說,只能下次再到他的夢境裡探尋了。
顧嵐和閻霄相處的很好,他們難得能夠暢聊許久,天慢慢地亮了,當清晨地第一縷光落盡宿舍內時,閻霄坐在牀邊,靜靜地看着陽光下的顧嵐。
顧嵐太困了,她睡着了。
顧嵐閉着眼睛,長長的睫毛卷翹,她似乎想到了什麼有趣的事情,脣角微微上翹着,她的臉由於每天不停的“奔波”變得有些消瘦。
嫩嫩的臉,皮膚看起來都薄薄的,她清醒時有驚人的活力,而她睡着時,卻像個瓷娃娃一樣,彷彿輕輕一碰就會碎。
閻霄無法想象,這樣的一個人到底承擔了什麼,又在忍受如何的痛苦。
在花胤的夢境裡,顧嵐燒成了灰燼。
在景雲奎的夢境裡,顧嵐差點被吃了。
在胥煥聞的夢境裡,這小傢伙又受到了傷害……
閻霄的手按在顧嵐的頭頂,靜靜地看着顧嵐,他很討厭神明,可是此時,他真的覺得,顧嵐很像是各種美好的故事裡的神。
像是世界所有的美好,都是由顧嵐產生的一般。
閻霄靜靜地看着顧嵐,忍不住輕輕靠近顧嵐,悄然在她的眉心上印上一個吻。
吻輕輕的,顧嵐根本沒有感覺,她睡得很香,而閻霄的臉卻不自覺有點紅,他本來是猛男的風格,此時顧嵐眉心落下虔誠的吻。
他見顧嵐沒有動作,一時也不知道自己是失落多還是慶幸多。
吻落下,他的身子悄然後撤,他對顧嵐說,“我會保護你的。”
這是承諾……
也許是清晨的陽光太溫柔,也許是顧嵐毫無戒心在閻霄面前沉睡的模樣太可愛,也可能是今夜聊天聊的很暢快,這都讓閻霄的內心裡也滿是溫柔。
而後,閻霄沒想到,他身後傳來了陰陽怪氣的聲音。
“我會保護你的……閻霄你還挺溫柔啊,怎麼,我們顧嵐的臉好親麼?”
閻霄一個很直男的男人,偷親顧嵐額頭被抓了個現場。
這簡直就是個社死現場!
饒是閻霄的年齡是宿舍內最大的,他做神都不知道做多久了,可是此時他還是感覺到了尷尬和窘迫,他的手摸着顧嵐的頭,沒有回頭,冷冷地“嗯”了一聲。
這個時候,就要以冷漠來抵禦羞澀。
站在他身後的花胤內心簡直要酸死了,他的長髮垂在肩頭,未攏起的黑髮如同瀑布一般,他的膚色在光下顯得愈發慘白,而脣色卻殷紅到詭異。
他的眼神自帶着一種冷豔,只是此時花胤冷着一張臉,目光冷冷地直視着閻霄的背影,這眼神似乎要將閻霄的骨骼都拆分清楚。
閻霄冷冷地迴應,花胤也似笑非笑地說。
“親着很舒服是吧,那好……”
閻霄都沒有反應過來,花胤坐在了顧嵐的牀邊,對着顧嵐的臉也親了一口。
閻霄都愣住了,“你……”
花胤蒼白的手指捲起肩膀上的頭髮,他的脣角勾着笑意,一雙漆黑的眼睛恍如蒙着薄紗,深邃都沉在眼底,他的笑容病態中帶着幾許滿足。
“我怎麼了?她的骨骼是我的,頭顱是我的。”
“我還是想的太少了,我怎麼就不想想,她這張漂亮的皮,也是我的呢?”
閻霄都覺得花胤變態。
而這時,雲哲也醒了,他睜開眼睛第一時間就要去找主人。
“主人,那兩個女人在滿世界的找你……主人你沒事吧……”
雲哲往顧嵐牀邊跑,景雲奎溫暖的聲音帶着笑意的響起。
“你主人可沒事,她啊,可幸福着呢。你最好別去破壞她此時的豔福啊。”
景雲奎說着,胥煥聞此時突然開口。
“幸福好啊,她幸福就好。管那麼多幹什麼。”
胥煥聞緩緩睜開眼睛,他的眼神和平時不太一樣,風流貴氣之中似乎壓抑着一種黑化後的瘋狂。
胥煥聞似乎有點頭疼,他緩緩地坐直身體,背靠着牀頭,他低下頭,手捂住眼睛,嘴脣幾乎繃成一條直線。
胥煥聞平時的脣角總是勾着,帶着幾分遊戲人生的漫不經心。
而此時,他似乎在承受着什麼痛苦,整個人周圍的氣場都變得壓抑起來。
景雲奎靜靜地看着胥煥聞,他臉上彷彿帶着溫柔的面具一樣,笑時眼睛彎起的弧度都是溫柔的,他站起來走到胥煥聞身邊,彎下腰,低聲說。
“經歷了什麼?很難受麼?我研究過心理學,可以幫助你。”
胥煥聞的聲音略低,帶着點嘶啞,“一個瘋子,幫助我?”
胥煥聞平時根本不是這種性格,他似乎對什麼事都保持着一種“覺得很有趣”的態度,而且他說話總是會留着幾分餘地。
景雲奎對於胥煥聞的不客氣,倒是不覺得意外,他低聲說。
“你的人格曾經有別人的影子。現在,真正的你纔要出現。你準備好了就行。”
景雲奎說的意味深長。
胥煥聞明白景雲奎的意思,他鬆開捂着眼睛的手,他看向景雲奎時,那種眼神帶着漫不經心的傲慢和歇斯底里的瘋狂。
胥煥聞的聲音徹底啞了,他沙啞着聲音說。
“我死過很多次,可還是第一次……看到重要的人死在我面前。這種事,我不想它再發生。”
胥煥聞知道自己的性格里有一直佔用他身體的那個傢伙的影子。
他是一個在夢境裡死了無數次的人。
他內心的暴虐可能比任何人都要瘋狂,不過這種瘋狂被他下意識磨滅了,現在,當他產生出“徹底將那個東西消滅”的想法後,真正的他,也許就出現了。
胥煥聞和景雲奎對視,景雲奎一副貴氣的長相,他和其他人相比要消瘦一些,可是他貌似是整個宿舍內最危險的一個。
景雲奎輕聲說,“那就不要讓它繼續發生。人啊,還是要強大,要成爲她的依靠啊,不是麼?”
雲哲沒注意這兩個人在說什麼,他在往顧嵐身邊跑。
雲哲跑到牀邊,就見到花胤和閻霄劍拔弩張的對視,而顧嵐睡得很香,嘴脣還帶着笑,似乎夢到了什麼好吃的,嘴巴還動了動。
雲哲感覺自己的內心有什麼東西化掉了。
他的聲音仍舊不能表達出起伏,可是他忍不住說道,“主人,好可愛。”
雲哲的話將花胤和閻霄的注意力吸引過來,他們的目光落在顧嵐身上……
“確實很可愛”,花胤笑的眯起了眸子,蒼白的手指卷着他漆黑的髮絲,花胤忍不住說道,“這種臉,顧嵐死後,我絕對會好好保存的。”
這麼想着,花胤殷紅的脣笑容擴大,“真的是……太可愛了。”
雲哲其實不太能理解花胤總是說主人死了要怎麼怎麼樣。
明明,花胤也很在意主人啊,那爲什麼要說主人死掉呢?
主人要是能夠永遠不死就好了,永遠健康幸福着……
這麼想着,雲哲怕花胤總是這麼說,詛咒到了主人,這樣就不好了,於是雲哲看向花胤,說道。
“花胤,你不要總是說主人死了。你這樣是在詛咒主人……這樣,不好……”
花胤看向雲哲,他笑着,低聲說,“你是孩子,你還不懂。”
“只有她死了,她才能永遠屬於我,而且,只屬於我……”
雲哲對於這種事情很認真。
“愛不應該是自私的,因爲自私會讓對方難過的。主人也不會屬於你,但是我是屬於主人的。花胤,主人死了也不會屬於你。”
花胤倒是沒想到宿舍內最乖的雲哲會說出這句話,他盯着雲哲看了許久,笑了。
“你說的又不算。我說的纔算。顧嵐死後,就是屬於我的,只屬於我。”
雲哲在這個問題上十分堅持。
“不,主人是屬於大家的。我屬於主人,你也可以屬於主人,但是主人不能屬於你。”
花胤更固執,“不,就是我的,她是我的。”
這時,一道幽幽的聲音響起。
“你們掙啥呢?不如問問當事人?”
顧嵐醒了。
花胤和雲哲下意識如同兩個做錯事的孩子,突然不知道該說什麼,花胤更是卷着自己的頭髮,眼神四處亂瞟。
“顧嵐……你醒了?”
顧嵐揉了揉自己的頭,“我只是睡了,又不是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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閻霄被逗笑,顧嵐還真是老樣子,聽她說話就讓人開心。
而顧嵐還能讓人更開心呢。
她揉着太陽穴,對雲哲和花胤說,“你們吵這個幹啥?吵架有什麼用,不如打一架,誰贏了我的頭給誰怎麼樣?”
顧嵐是鬧着玩的。
可她也沒想到,她說完這句話後,宿舍內所有人眼睛都亮了。
閻霄下意識捏緊了拳頭,說,“真的?”
花胤抿着脣,剋制住極其興奮的笑容。
雲哲一臉認真,他最聽主人的話了,他已經開始準備去找拳套了。
而景雲奎也走過來,溫柔地說,“這麼多人,打一架不一定夠啊。”
胥煥聞看着完好無損的顧嵐,眼神中閃爍着幽暗瘋狂的光,他啞着嗓子說,“只有頭麼?其他的地方呢?”
顧嵐聽到胥煥聞的話,下意識捂住了胯下,瞪大了眼睛。
“幹嘛?你想幹嘛?!不好意思,我不喜歡男人啊!讓我含淚做攻也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