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幾輛車子停在了樓下,宰夫郭勳率先下了車,走到身後一輛車前,恭敬地打開了車門。
一個白髮蒼蒼的老者,穿着筆挺的西裝走下了車,另有一男一女跟在左右。
黃思玲在樓上看着,喃喃低語道:“這個人……好像在哪見過。”
忽聞畢程道:“快點告訴老大,大人物來了。”
“現在告訴大哥恐怕來不及了。”穿軍服的人說。
“快去就是,”畢程催促道,“我們在這拖一會,好歹這個還是講理的人。”
……
曲柔開着車,走在山道上,沈宇峰坐在一旁,擺弄着手機,洗去了滿臉的墨汁和泥污,龍蝦夫婦露出了本來面目。
“要我說,肖敏這人還可以,不僅把手機還給我們,還送了我們一輛車。”沈宇峰笑道。
曲柔沒作聲,表情裡帶着些許的鄙視和厭惡。
“這回這事啊,你還真得往開處想,以今天的狀況,和他們這麼打,絕對沒有勝算。”
曲柔依舊無語。
“之前我也沒想到,她會有如此強大的手下,況且我們這次來,主要是爲了探明情況。要不是這次來,我們不會知道她在招兵買馬,也不會知道她招來了這樣的狠角色,更不會知道她們找來了匠人……”
“行了,別廢話了,”曲柔終於開口了,“下次如果你沒有做好戰鬥的準備,就別叫我出來和你丟人現眼。”
“我並不是畏懼什麼,我還沒有怯懦到那個地步。”曲柔的話讓沈宇峰十分不快,“我想你也該知道,我們來這裡到底是爲了什麼?”
“爲了什麼?”曲柔冷笑道,“爲了一些無關緊要消息當了一回細作,爲了一場毫無意義的戰鬥下了一封戰書。”
“可不這麼做我們不能取回那條長矛。”
“它還是長矛麼?你知道那個匠人會把它變成什麼?”曲柔緊握着方向盤,憤怒的眼神裡帶着些許絕望。
“可留着一個矛頭又有什麼用呢?它能瞬間吸走你所有的力量。”
曲柔聞言踩下了剎車,車子停在了山道上。“既然你覺得沒用,你爲什麼還要幫我找它?”曲柔扯住了沈宇峰的衣領,“我說過要你幫我麼?我需要你的幫助麼?”
曲柔的樣子很可怕,咬牙切齒的聲音更加可怕,沈宇峰嘆了口氣,緩緩道:“柔,冷靜一點,聽我說,我要幫你找回的,是無堅不摧的上古神器,不是爲了幫你挽回過去的遺憾,也不能幫你治療記憶裡的傷疤,無論它變成了什麼,都好過它現在的樣子,你明白麼?”
曲柔喘息片刻,放開了沈宇峰,繼續開車前行。
“今天沒有勝算,三天後,等她拿到了兵器,我們就有勝算了麼?”曲柔問。
“誰說真的要等三天?我今晚就準備動手,用我的手段。”
曲柔聞言,強忍了一會,卻沒能忍住,笑了出來。
“笑什麼?”沈宇峰問。
“這麼多年,沒見你恢復幾分力量,只見你一年比一年齷齪。”
“你這丫頭這麼不會說話,我這麼齷齪是爲了誰啊?”
曲柔的憤怒慢慢平息了下去,快到山下的時候,沈宇峰看着手機,喃喃道:“這是昨天的郵件,陳思琪發來的。”
“應該是工作上的事吧,那個呆瓜只有在工作上有事的時候,纔敢聯繫你。”
“對於她來說是工作上的,對於我來說就是另一回事了。”
“什麼意思?”
“這封郵件很特備……”
“誰給你發來的?”
“先不要多問,趕緊給陳思琪打個電話,我們有個火族的老朋友回來了,可能會去找她。”
“哪個朋友?”
“你在火族的朋友很多麼?”
“你說的該不會是……”
“我說的就是……她。”
……
嗡!嗡!嗡!
陳思琪的電話響了,但陳思琪仍在熟睡。
“你先接起來,不要吵醒她。”軍人對黃思玲說。
黃思玲接起了電話。
“喂,小琪,喂?”
“是我,”黃思玲在陽臺低聲應道。
“怎麼是你?陳思琪呢?”
“她還沒有睡醒,我覺得現在最好不要吵醒她。”
“發生什麼事了?”
“好多事,一時說不清楚,現在樓下來了好多人,情況很危險。”
“來了什麼人?”
“火族的人,一個老頭子,很老很老了。”
“知道他們來的目的麼?”
“不知道,一個很胖的保安把他們擋在了外面,還有一個軍人和一個警察在公寓裡面。”
“你們千萬不要亂動,等我回來。”
曲柔掛斷了電話,對沈宇峰說:“她來了,衝着陳思琪來的。”
“動手了麼?”
“還沒有,貌似有武栩的人在場。”
“只要武栩能趕到,就不會有問題。”
“不能賭,武栩的心思無法捉摸。”
“從這裡開回公寓大概要三個小時。”
“不能等了。”曲柔把車停在了路邊,“用你的手段,現在就回去。”
“這個手段五天只能用一次,今天要是用了,恐怕就沒機會搶回長矛了。”
“長矛的事情,以後再說。”
“用完之後,我的力量將所剩無幾,也沒辦法和他們戰鬥了。”
“我沒指望你去戰鬥,把我帶回去就好。”
“好吧,我真心覺得我們現在回去也沒有太多意義,既然你決議如此,那麼”沈宇峰調整了一下副駕駛的座椅,“坐我腿上,抱緊我。”
“有這個必要麼?”曲柔詫異的看着他。
“我現在不比從前,施術範圍十分有限,你總不能指望我把整輛車都帶走。”
曲柔解下了安全帶,面向沈宇峰,坐在了他的腿上。
“呃……這樣還是不行。”
“那你要怎樣?”
“抱緊一點。”
曲柔摟住了沈宇峰的脖子。
“還是不行,還得再緊一點。”
曲柔抱住了沈宇峰的肩膀。
“還得再緊一點。”
曲柔一手環着沈宇峰的兩肩,一隻手抱住了沈宇峰的頭。
“現在呢?”
“現在……”
“你要還想再緊一點,我就悶死你。”
沈宇峰在曲柔的胸間點了點頭:“現在應該可以了。”
車外,一輛摩托車路過,開車的小夥子對姑娘說:“看見了麼,車裡啊,車震啊,女上位啊?”
姑娘一怔,驚曰:“有麼?在哪裡啊?就那輛車麼?我看看。”姑娘回過頭,沒看見車子裡的人,小夥子騎得很快,車子很快消失在了晨霧裡。
“奇怪了,我怎麼沒看見,那車裡好像沒人。”
“行了,看有什麼意思,還不如咱們好好實踐一下呢。”
“在哪實踐啊?你有車麼?在你這破摩托車上實踐啊?那不成直播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