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風悠然上

夏風悠然(上)

轉眼間已是六月,葉青虹和母親要告別家人兩個月之後,終於解決了邊界的生意回到了京城。

這次邊關之行,葉青虹的體驗可謂深刻。她生長在和平的國度裡,從未見過戰爭導致平民的流離失所。在邊關的這些日子裡,她親眼目睹了兩國交戰給平民帶來的傷害,以及戰場上的殘酷。因爲葉家有一部分官鹽生意,所以葉青虹這次也和分管糧草的兵士接觸了一下。雖然同爲女人,可這些在軍營中的女人和她在京城所見的完全不同。因爲長期在艱苦的環境下生存,她們養成了粗野彪悍的性格。一想到童青此時就與這些人一起做戰,葉青虹就擔心不已。

但是她心裡雖然惦記着童青,可卻無法靠近部隊所駐紮的西界,那裡地勢險要不說,而且戒備森嚴。楚晴空這次看來是要辦保西界,竟下了死命令,只要退出西界一步,便自刎以謝罪。

所以,就算葉青虹再怎麼擔心童青,卻只能遙望邊關嘆息了。

京城裡這時依然是一派和平,邊關的戰事離這裡還遠得很,所以人們依然過着自己的生活。

第一個迎接葉青虹回來的是扶桑,因爲他住在京郊,所以倒方便些,葉青虹一路奔波,便直接到了他這裡休息。

因爲葉子敏帶着東西還要一天才能回來,於是葉青虹便舒舒服服的由扶桑伺候洗了個澡,又倚在塌上聽男人說家裡這段時間發生的事。

扶桑一邊替妻主切着水果,一邊將那田氏暗害牡丹和憐月,以及錢公公栽贓任傾情的事都說了,言語間只說燕飛飛聰明又識大體,半句不提自己的功勞。

葉青虹皺着眉頭聽了半天,中間又問了幾句話,然後便沉着臉不做聲了。

扶桑看不出妻主的心思,心裡便有些沒底,於是便遞了一顆荔枝到葉青虹嘴邊笑道:“主夫公公前幾天已經回來了,開始聽說家裡出了這樣的事,擔心的不得了,可後來知道皇子殿下處理的樣樣得體,便放下了心,只說有這樣一個正夫,真真是葉家的福氣。”

葉青虹聽了扶桑這話沉默了半晌,這才緩緩地道:“事情的來龍去脈你知道的這樣詳細,想必也是出了不少力,爲何一句都不提?”

扶桑見妻主這樣說,正在切桃子的手頓了頓,瞟了葉青虹一眼,風騷嫵媚地笑道:“你明知我不想說,爲何還要問?”

葉青虹見男人一雙媚眼笑得風情萬種,於是便在後頭摟了他的身子撒嬌道:“因爲喜歡親口聽你說,所以才問,偏偏你又不解風情……”說着,便將頭埋在男人的胸前嗅那溫軟的香氣。

扶桑被葉青虹這樣一抱,身子頓時便酥軟了起來,再加上兩個人久未相聚,皮膚就像飢渴已久的人,一旦尋到了對方的氣息便片刻也捨不得離開。

兩個人的身體緊緊糾纏着,不一會兒便傳出了扶桑媚長的低吟,伴着動作的加大,那嬌吟轉眼又變成了痛苦又愉悅的尖叫。葉青虹的汗水滴在扶桑細滑的肌膚上,馬上便被身體的磨擦揉開……

過了許久,葉青虹只覺得扶桑柔軟的身子一陣控制不住地抽搐,一股熱流涌進了自己的身體裡。扶桑媚人的大眼有些迷亂,可豐潤的身子上卻是一片粉紅,見葉青虹的鳳目盯着自己,男人禁不住伸出嫩藕一樣的雙臂摟住了她,兩個人的脣情意綿綿地吻在了一起。

激情過後,葉青虹倚在塌上看着懷裡的扶桑,男人的一頭秀髮披散開來,歡愛過後的身體被一件薄衫蓋住,可卻掩不住嫵媚的風情。

葉青虹壓抑了半天,纔將目光從那具誘人的身體上移開,啞聲道:“這次出去給你帶了好東西,一會兒拿給你看。”

扶桑雖然不在乎身外之物,但是葉青虹親自帶的東西他還是喜歡的,可嘴上偏偏道:“走了那麼久,就拿點兒東西哄我,當我和明珠一樣是小孩子啊,我也不稀罕你的東西,倒是你多來陪陪我纔好……”

葉青虹知道男人在這裡住着寂寞,於是便拉着他的手道:“等回去我就稟明父母,將你接進府裡,再也不讓你在這裡獨守空房。”

扶桑原本慵懶地倚在墊子上的身子,聽了這話倒坐了起來,大眼認真地看着葉青虹道:“這倒不急,我知道你的心。只是你這次回來打算怎麼對待皇子殿下?還像以前一樣不理不睬?”

葉青虹聽扶桑這麼問,眉頭不由皺了起來,說實話,她在心裡早就原諒燕飛飛向女帝告狀這件事了。想他那樣一個嬌滴滴的皇子,又是新婚,由於想讓妻主多疼些而去求母親,這也算是正常的,只是那女帝愛子心切,所以纔將自己弄得灰頭土臉。再加上剛剛聽扶桑說燕飛飛在家裡的所作所爲,真正是識大體的男人,於是心裡對他更加有了好感。現在見扶桑這樣問自己,葉青虹便道:“飛飛雖然嬌氣了些,可卻是難得的好性情,我絕不會再辜負他。”

扶桑見葉青虹如此說,神色便放鬆下來道:“前些天我聽飛飛說那錢公公派人送了封信,信上承認了是他去聖上那裡告狀,說你不珍惜殿下。飛飛接了那信只白了一張小臉掉眼淚,只說萬萬想不到原來是乳公害的自己被冷落……”

“你說什麼?”葉青虹聽了扶桑這話眉頭不由皺了起來道:“向聖上告狀的原來是錢氏?”

“可不是,”扶桑有些憤憤不平地道:“就是那個老東西去皇上眼前嚼的舌頭,讓你和殿下鬧了這麼久的誤會,又讓飛飛受了這些委屈,哎,這些下人啊,真不知是聰明還是傻……”

扶桑下面的話,葉青虹彷彿一句都沒聽進去,腦海裡只想着是自己冤枉了燕飛飛,想着他那時哭着向自己表白的情形,葉青虹的心裡不由一陣陣地抽痛。

扶桑見妻主面色不好看,便猜到她是知道了這個消息心裡難過,於是便掙扎着披衣起身道:“你若是擔心就趁早去看他,這些日子他爲了府裡的事沒少操心,知道你要回來,明明身子不好,可還忙着準備吃的用的,連我看着都心疼。”

葉青虹見扶桑這樣說,便也起了身,可心裡卻覺得扔下眼前這個男人不妥,於是只笑道:“想當初霸着我不放手,這會兒怎麼又賢良起來了?”

聽妻主這麼一說,扶桑的大眼一挑,風情萬種地嗔道:“這是怕我吃醋嗎?沒聽說你這麼哄人的,等我進了府裡,看你還敢去見別的男人……”說着,便輕掐了葉青虹的手背一下。

葉青虹見男人這樣說,心裡便知他不介意,於是便穿上衣服離了扶桑的住處直往城裡去了。

葉府裡的人們因爲知道大小姐要回來了,一大早便都忙碌起來。別人倒還好說,府裡的這幾個男人卻個個都是望眼欲穿。

憐月一大早就把明珠的衣裳都換了新的,抱着去看任傾情。

來到了梅香宛,卻只見任大公子已經起了身,雖然自從被栽贓的那件事後他的身子就弱,這可會兒卻也換了件最輕軟的新款綢衫,又對着鏡子讓綠竹將一頭秀髮整齊地綰好了,這才同憐月一起往燕飛飛的正房裡來。

進了正廳,卻見牡丹穿着一身桃紅衫,挺着肚子已經坐在一邊了。男人現在已經有七八個月的身子了,行動很是不便。原本窈窕的身子都變了形。只是那張柔媚的小臉上卻顯出一片初爲人父的光彩來,水汪汪的媚眼兒也更柔了,看得人直酥到骨子裡去。

燕飛飛見幾個兄弟都來了,便招呼大家坐,又讓人拿了點心來。

可幾個男人直等到了中午,也不見有人來報葉青虹回來。別人倒還尤可,牡丹卻因爲有了身子,便餓得難受,已經挺着身子在椅子上動了半天的身子了,柔媚的小臉也垮了下來。

燕飛飛知道牡丹這些日子格外愛吃,於是便起身道:“我看葉主兒怕是有事耽誤了,我們先用飯吧。”說着,便命人擺飯。

聽了燕飛飛這話,幾個男人便都站起了身。憐月抱着明珠和牡丹一起往裡屋去,只有任傾情還不死心地往外看了幾眼,這才俏生生地移步跟了上去。

可就在幾個男人用飯的時候,只聽一個小侍匆匆忙忙地跑了進來,撲通一聲跪倒道:“稟殿下,大小姐已經進府了,現在正從主夫公公那裡往這邊來呢。”

幾個男人一聲這話,便紛紛起身,牡丹將筷子上的最後一片鴿脯放到了嘴裡,也急忙忙挺着肚子跟着衆人來到外頭。

只見葉青虹此時已經風塵僕僕地走進來了,見幾個男人站在那裡眼巴巴地看着自己,便笑道:“可是我變了模樣,怎麼都傻看着不說話?”

聽了這話,憐月不由轉過身去偷偷擦眼睛,任傾情一雙杏眼含嗔地望過來,也不說話,牡丹撅着紅紅的小嘴,挺着肚子便撲上前來哭道:“葉主兒,你可回來了,嗚嗚嗚……”

葉青虹見牡丹這樣賴着自己,不由笑着將他從身上扶起來道:“都要做爹的人了,怎麼還這樣小孩子氣,嗯?”

牡丹聽妻主這麼說,才覺得自己太激動了,於是便拿絹子擦了擦柔媚的小臉兒,嗚咽着道:“人家想……想死你了……嗚嗚嗚……”

葉青虹見男人實在是又可憐又可愛,於是便任他哭個夠,也不再勸他,只笑道:“爲妻我奔波了好幾天,還沒吃上一頓好飯,可有什麼吃的沒有?”

燕飛飛原本沉浸在和妻主相逢的喜悅中,雖然他不能像牡丹一樣撲到葉青虹懷裡,可目光還是離不開她左右,現在聽妻主說要吃東西,男人這纔將心裡的思念之情強壓了下去道:“裡頭才擺了飯,我這就讓人去添幾個菜……”說着,便往外走。

可還沒等燕飛飛的身子走出幾步,便被一隻溫熱的手拉住了。男人一轉身,卻見是葉青虹正看着自己,和顏悅色地道:“別忙了,你們陪我吃兩口就好。”

燕飛飛萬萬沒有想到以前對自己不假顏色的妻主,現在竟然這樣和氣地和自己說話,見葉青虹鳳目盈盈地看着自己淡淡地笑着,男人只覺得心裡一酸,眼睛裡差點流出淚,忍了半天才勉強笑道:“快進去吧,一會兒飯就涼了。”

幾個人進了裡屋,葉青虹坐在上首,燕飛飛和任傾情在她一左一右,憐月和牡丹坐在旁邊。

葉青虹因爲連日勞累,所以此時能和自己的男人們一起吃飯便感覺心情大好,於是就將一路上的經歷講給大家聽。

牡丹聽得新鮮,便問個不停,紅紅的小嘴咬筷子,都忘了吃東西。

憐月一邊抱着睡着了的明珠,一邊微笑着聽葉青虹說話,小臉上的表情幸福的都能流出蜜來。

任傾情夾幾筷子菜,便陪妻主吃兩口,一雙小手緊緊握着葉青虹的手,生怕她不見了似的。

燕飛飛倒是不言語,只是還在想着妻主剛剛對自己的笑容,心裡不由又驚又喜,自己竟然一口東西都沒吃進去。

吃完了飯,下人們便端上了茶。憐月見葉青虹的趣聞軼事講的差不多了,再加上明珠又睡着了,於是便起身要回沁香閣。

葉青虹原本捨不得憐月和明珠走,可見男人懷裡的孩子睡得不是很安穩,便只親了親明珠的小臉兒,讓他們回去了。

牡丹挺着懷孕八個多月的身子,早就哈欠連天了,可倒底捨不得妻主,便還想磨蹭着不走。一邊的任傾情見葉青虹並不表態去誰的房裡,便猜到了箇中原由,只拉着牡丹往外走,說他有了身子,這會兒應該休息。

牡丹原本不想走,可卻感覺任傾情暗地裡狠狠掐了他一下,再擡頭看去,只見燕飛飛紅着小臉坐在那裡動也不動,葉青虹也不留自己。見此情形,牡丹才明白原因,忙低着頭和任傾情一起走了出去。

房間裡一下子靜下來,燕飛飛倒有些不知所措了,心裡雖然因爲想念妻主又酸又痛,可卻拿不準葉青虹想些什麼,於是一雙白嫩的小手只管絞着帕子不說話。

葉青虹輕抿了口茶,這才緩緩道:“我回來的時候去了扶桑那裡,他把這些天府裡發生的事都告訴我了。”

燕飛飛聽了這話,小小的身子一震,抿了抿小嘴兒,半天才道:“飛飛管教無方,才讓錢公公做出這樣無恥之事,真是愧對主夫公公的信任……”說着,眼圈一紅,便要流下淚來。

葉青虹見男人這般自責,卻半點不提自己處理的那些事,心裡不由暗自嘆息,於是便伸手拉過飛飛的小手道:“你知道我不是怪你的意思,又何苦爲這些事難過呢?這日子真是辛苦你了……”

燕飛飛沒想到妻主會這樣安慰自己,葉青虹那溫熱的手指握得男人心都痛了,一雙烏溜溜的大眼睛裡淚水盈盈,不由嬌聲道:“葉主兒,飛飛無時無刻不在想着您,只要……只要您不責怪飛飛,就算再難再苦的事,我也不怕……”說着,大滴的眼淚便順着白皙的小臉流了下來。

葉青虹還是頭一次見男人哭得這樣傷心,她認識的燕飛飛是一個聰明俏皮的男人,雖然有點小心計,可卻仍是個識大體又善解人意的正夫,如果不是錢氏那老東西鬧的,自己恐怕也不會和他鬧成現在這樣。見男人哭的嬌柔的身子都顫了,葉青虹心裡一軟,便將他拉過來抱在了懷裡,輕聲安慰道:“對不起,讓你受委屈了,我聽扶桑說了錢公公的事,爲妻對不住你了……”

燕飛飛聽了妻主這些安慰的話,心裡一顫,眼淚流得更兇,小手抓着葉青虹的衣裳,伏在她身上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葉青虹見男人這樣傷心,也有些自責起來,只管溫柔地拍着他,又擡起他嬌俏的小臉輕吻着上面的淚水,低聲安慰。

燕飛飛雖然嫁給葉青虹有些日子了,可兩個人親密的時候卻不多,再加上男兒家初識人事,正是最熱衷的時候,現在經妻主這樣溫柔體貼地親吻,身子便不由熱了起來,只管緊緊地貼着她。

葉青虹見男人一張小臉嬌羞地伏在自己懷裡,不由憐愛地輕撫着他的身子,可卻感覺有個硬硬的東西抵着自己的身體。低頭看向燕飛飛,只見男人羞的小臉通紅,頭也不敢擡。見此情形,葉青虹不由低聲輕笑,一用力便將男人小小的身子抱了起來,向裡面走去。

來到牀前,葉青虹低頭吻住飛飛粉嫩的小嘴,在滿意地聽到他的嬌吟後,這才伸手摸上了他柔嫩的身子,手指輕巧地解下了薄薄的小衣,男兒家一大片雪白粉嫩的肌膚便暴露了出來。

因爲還是白天,燕飛飛只覺得羞窘的要死,小手拼命想遮住男兒家最害羞的地方,身子都羞紅了。

葉青虹見此情形,鳳目卻更加幽深,伸手將男人的兩隻小手固定在頭上,人卻站在燕飛飛雪白粉嫩的大腿之間,將男人嬌嫩的身子盡收眼底。

燕飛飛雖然感覺自己的姿勢放蕩之極,可卻有股興奮和奇異的感覺衝擊着神經,小小的身子不由輕顫起來。葉青虹被男人敏感之極的小模樣撩得動情,一低頭便吻上了男人的身子……

夏日的午後,燕飛飛的正房裡傳出一陣陣痛苦又歡愉的嬌吟,到動情之處,男人完全忘記了男兒家的規範,忘情地尖叫了出來。

葉青虹伏在燕飛飛的身上,只見他嬌嫩的小臉上顯出從未見過的嫵媚,誘人之極。雖然經過了一次歡愛,可男人這招人疼的小模樣卻讓她又忍不住將手伸到了他的下身……

直到傍晚,輕紗的幔帳裡才靜了下來,飛飛原本輕澀身子此時已經滿是吻痕,一頭青絲拖於枕上,映着他白皙的小臉,可愛之極。

葉青虹輕輕將男人的身子摟在懷裡,一邊聞那秀髮上的香氣,一邊輕聲道:“身子疼不疼?要不要幫你揉揉,嗯?”

燕飛飛聽了這話,羞得將小臉埋在葉青虹的懷裡不敢擡頭,小手握成了拳輕捶她嬌嗔道:“壞人,淨會欺負人家……”

葉青虹一把捉住男人的小手,將它放在脣輕吻,又伸手攬住飛飛小小的身子笑道:“我就欺負你又能怎樣?”說着,便又將他壓在了身下。

飛飛掙扎了半天也動不了,只得任葉青虹吻上了自己的小嘴兒……

兩個人又親熱了半天,這才起了身。此時天色已經不早了,夕陽已經下山,到了用晚飯的時候。

因爲葉青虹是第一天回家,所以要到柳氏的正房用飯。燕飛飛忙撐着痠軟的身子穿衣起來,這才叫了兩個小侍進來,伺候葉青虹起了身。兩個人稍做收拾便親親熱熱地一起往柳氏正房裡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