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刈就是屍偶匠?這怎麼可能?許刈怎麼可能是屍偶匠呢?我覺得我肯定是聽錯了,紅毛鬼叫的肯定不是許刈,或者是許一,又或者是許毅之類的,畢境咱們中國人同名同姓的人太多了。
只是,如果不是許刈的話,這個屍偶匠說話的聲音爲什麼我會覺得有些熟悉呢?如果不是許刈的話,那許刈爲什麼之前說了要對付屍偶匠自己卻遲遲不來呢?上次去那小區調查的時候也是,線索都是他提供給我的,我自己去了然後就碰上了我自己的屍偶跟安寧,最後許刈纔出現幫忙,現在想想,那時候是不是他布的局呢?其用心就是爲了得到我的信任,其目的就是爲了接近我而靠近紅伊……
這樣想想我的冷汗刷刷的就流了下來,時間再往之前追溯的話,第一次他到我們公寓裡來幫着對付李雪莉的時候他說我已經命不久矣,但之後見到我還活着,對於我說那翻說詞他居然也毫不猶豫的選擇了相信,這豈不是說他其實也是早就有解救我的辦法的,只不過他在等我害怕,在等我主動去求他……
但他沒想到他的計劃卻被血字鬼給輕鬆破壞了,血字鬼當時不是說了嗎,他在我身上種下了什麼憶蹤草,如果不是他早就有所準備的話他怎麼會在我身上種下憶蹤草呢?
我越想就越是害怕,越想就越是心寒,雖然還沒有確鑿的證據,但是我的心裡卻已經有了百分之六十的相信許刈纔是最大的黑手了,屍偶匠只不過是他的一個身份而已,他爲了得到紅伊,甚至不擇手段的放下他玄門正宗的架子開始跟安寧,紅毛鬼這樣的鬼怪合作了……
哦,對了,他既然是屍偶匠的話,那他跟玄門正宗的茅山派這種高大上的門派是絕對不搭邊兒的了,或許,他是那個派被逐出門牆的歪瓜劣棗?電影裡的陰暗人物不都是這樣的麼?
只是,這樣的人物終究還是算漏了,與虎謀皮害人害已啊,他在江東大學這次看得上是大開殺戒了,起碼有三四十人爲之而死了,現在,他自己也被安寧與紅毛鬼給滅殺成了一堆肉塊,連他親媽都認不出來他來了吧,這也算是惡有惡報吧。
想到這裡,我的心裡有些挺不是滋味的,一個在我心中算得上是完全信任得過的人物,現在居然一下子成了想要害我的頭號大壞蛋!
而且他還在我得知他的真實身份的時候他就已經被人幹掉了,這種落差感實在是有點強烈,其實許刈該死在我手裡的,剛剛我要是知道他的身份的話,在安寧把他扔在陰絲上之前我就該摟火把他打成塞子的,我想許刈這種普通的血肉之軀肯定是擋不住子彈的吧。
黑金衛終於上樓來了,還沒有等他站穩腳跟看清楚眼前的局勢,紅毛鬼便如同鬼媚一樣的纏了上去,那帶帶着血珠子的陰絲網當頭罩了下去。
“吱嘎……”鋒利無比的陰網在黑金衛的身上刮下來了一層黑血粉來,但是卻穿不透他石頭一樣的身體,陰絲網切割在他身上的時候發出來一陣令人牙酸的聲音,特別難聽。
“草,搞毛啊?”黑金衛不愧是黑金巫蠱搞出來的可怕人形戰鬥傀儡,紅毛鬼以爲能把他切割成塊,所以站得比較近的想看看他變成塊的模樣,卻沒料到黑金衛居然如此堅硬,黑金衛更是反應飛快的對着紅毛鬼的肚皮狠狠的來了一拳。
“哧……”就像是打了一隻皮球,剛剛還囂張萬分的紅毛鬼直接被黑金衛一拳打得飛了出去,轟的一聲把隔牆都給撞得裂開了,可見他這一拳的力量到底是有多大。
“該死,小看你了……”安寧一聲低吼,一雙翅膀猛的在室內張開,倒捲起一陣狂風,吹得人睜不開眼,再看安寧時,他就已經像是炮彈一樣衝向了黑金衛。
兩者的距離只有十多米,可以說是眨眼便能到的,但是在安寧起飛衝得黑金衛之間的地上,還有一個人,那就是剛剛被紅毛鬼抗起來扔在那裡的張梓健。
當安寧飛掠過張梓健頭頂的時候,安寧便感覺到了危機,可是,一切都讓他措手不及了,一弦劍光鏗鏘而起,自下而上將他自腰間一分爲二了,鋒利的不羣之芳一劍斬出,龍吟陣陣,刺骨冰寒的劍氣在穿透過安寧的身體之後,還將天花板給劃出了一條極細但卻極長極深的切痕。
安寧的慘嚎聲拖得很長,很響亮,原本向着黑金衛直飛而去的身體變成了兩截,就連他的蝙蝠翅膀都被切開了一大半,整個人摔出去撞在黑金衛面前的地板上,土板都摔碎了,安寧滿肚皮的殘子濺了滿地。
情況再次大反轉了!!!
剛剛還志得意滿的兩個人,一個被黑金衛一拳打飛,一個被張梓健一劍兩斷,情況悽慘得一逼。
我在旁邊都看得懵逼了,草了個蛋的,張梓健這是什麼情況?
摸了一把臉,渾身是血的張梓健慢吞吞的站了起來,也不急着說話,反而是低頭開始認真的打理起了他自己破掉的衣服來,甚至是連手上的污漬都要慢慢的擦掉,這種溫吞的模樣跟前面被砍成了兩瓣還在不停嚎叫蠕動的安寧呈現出了一種強烈的對比……
“啊,痛死老子啦,你這個天殺的,啊,老子的下半身沒了,老子的腸子漏了,啊啊……”安寧一邊撲騰着翅膀,一邊高聲慘叫着,模樣無比的悽慘。
那一邊被打得沉悶着一時間沒有說話的紅毛鬼慢慢的站了起來,已經一片血紅的眼睛盯着張梓健上下打量:“你裝的?你根本就沒有被我打趴下?”
張梓健看了他一眼,然後扭頭給了他一個後腦勺,低頭繼續整理自己的衣服去了。
“你……好好,看來今天不露兩手是不行了,等死吧你們……”
紅毛鬼眼睛猛的瞪大,兩滴鮮血從他的眼角緩緩的流了下來,他臉盆一樣的大嘴慢慢張開了,他的嘴真的好大啊,絕對有一個臉盆大小,緊接着,紅毛鬼就做了一個讓我們意想不到的動作……他把手伸進了嘴巴里!
並不是angelababy那種把拳頭放進嘴裡的低難度動作,而是把整條手臂都塞進嘴裡,紅毛鬼的手臂可是有一米六,一米七長啊,雖然只伸進去了半截,但那也足足有一米左右啊,這哪裡是塞嘴裡,根本就是把手伸進胃裡了吧。
然後,紅毛鬼就從胃裡‘嘩啦’一聲抽出來了一個武器,這個動作看得我們一陣惡寒,而看清楚了他手裡的東西后,我特麼差點吐了。
那是一具屍體,屍的主人是個大約只有五六歲的小女孩兒,長相已經看不清了,因爲她的身體上覆蓋着的全部都是屎黃顏色的粘液,只能通過身形勉強辨別她的身份。
紅毛狗把屍體放到地上,這女孩兒居然還能站起來走路,然後紅毛鬼又伸手到嘴裡掏,又掏出了一具男孩兒的屍體,然後又掏……
足足掏出了四具屍體,紅毛鬼才停了下來,四具渾身糊滿了粘液的屍體中有一具是像怨寶一樣的嬰兒,不過四具屍體裡它卻是站得最穩當的。
看到它,我就有點後悔了,來的時候應該去金堂旅館讓紅伊把那些怨寶們帶來的嘛,帶它們來了的話說不定這紅毛鬼什麼的根本就能輕鬆對付了……
張梓健跟黑金衛同樣傻眼了,顯然不清楚這紅毛鬼是什麼意思,吐出四具模樣噁心的屍體是想把我們都噁心死嗎?
安寧在那邊嚎叫着讓紅毛鬼殺了張梓健,紅毛鬼冷笑着一步步走了過來,語氣森然的道:“我最討厭的事情就是別人欺騙我了,你不僅欺騙了我還利用了我傷了安寧,今天,我要你死,我要把你碎屍萬斷,吼……”
隨着紅毛鬼的一聲低吼,除了那嬰兒一樣的那具屍體沒動之外,其他三具屍體向着張梓健撲了過去。
張梓健臉色猛的變了,破口大罵道:“草尼瑪的紅毛鬼,你是吃了屎麼,它們三個這麼臭你他媽快叫他們滾蛋……”
一具男童屍衝得最快,離張梓健還有兩三米遠的時候他突然揚手一甩,然後就把半條手臂甩了出去了……
“轟……”一聲炸裂,腐爛的屍塊跟上面附着的粘液向着張梓健罩了過去。
張梓健臉色真的變了,把劍插進土板中,然後虛手畫了一個圓,雙手分太極,再猛的朝前一推,一個八卦圖憑空而現,變成一個光盾硬生生的擋住了這條爆炸的手臂。
不過張梓健的動作慢了一絲,已經有一星腐肉濺到了他的小腿上,褲子一下子就被腐蝕了一個洞,然後張梓健便慘叫了起來,慌張的放了八卦圖撩起褲腿一看,小腿上已經多了一個小指頭大的黑洞了!
而在這個時候,那童屍再一次的準備揮手把另一隻手臂給甩過來。
“噠噠噠噠……”輕微的機槍聲音響起,一排旋轉的瘋狂子彈從童屍的肚皮往上鑽去,瞬間它便中了十幾二十發子彈,七點六口徑的機槍威力可怕,輕易的就把這童屍的半邊身體給打爛了,甚至就是它的腦袋都徹底的打爆了,然後轟然倒下,哪怕紅毛鬼在他身上下了再多的禁制來控制他,現在也不可能再控制住了。
“是誰?是誰?給老子站出來……”紅毛鬼憤怒的咆哮聲響了起來,響徹整片校園的夜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