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瞬間,蔣蔓枝和瞿秋白的眼神對視上了。
她又很快的收了回來,聲音平靜,聽不出來什麼情緒。
她對着那頭的司機道:“好,我知道了,我會自己回去的。”
那邊的司機也鬆了一口氣。
隨即掛斷了電話。
蔣蔓枝將手機收了起來,就看見對面的瞿秋白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蔣小姐,現在你沒有什麼理由可以拒絕了吧?”
他的確是沒有什麼理由可以拒絕,蔣蔓枝上了車,對他微微的點頭示意,微笑。
“那就麻煩瞿總了。”
在車上,蔣蔓枝和他只有一臂的距離。
“相信蔣小姐應該知道吧,廣告播出的反響非常好。”
“嗯,這個我當然知道,拖了瞿總的福。”
瞿秋白嗤笑,可不光如此,他今天可不是來特意誇她的。
“蔣小姐何必這麼客氣,別把什麼事都往我的頭上扯,拍廣告的事情跟我一點關係都搭不上。”
“經過這麼一次合作,我倒是覺得蔣小姐很是會過河拆橋啊。”
來了來了,果然該來的還是躲不掉。
她裝傻:“瞿總你這話說的什麼意思?我有一些聽不懂了,我們兩個人不是合作關係嗎?該做的我不是都已經做完了。”
可不是嗎?該拍的代言都已經拍了,哪裡算是過河拆橋。
瞿秋白見她這個樣子並沒有說什麼,只是一個勁的盯着她看。
這樣犀利的眼神,蔣蔓枝都覺得自己有一些遭不住。
她的手心都在發汗,瞿秋白終於開口了,仍然是剛剛那般輕蔑的態度。
“好吧,既然蔣小姐不承認的話那就不認了,我找你是還有一件事,我這裡有一個香水的代言不知道蔣小姐有沒有興趣。”
香水?
蔣蔓枝很是奇怪,她知道瞿氏一直做的都是母嬰產品,什麼時候涉及到香水了。
似乎看出了她的疑惑,瞿秋白主動的解釋。
“最近剛好有一個研發香水的團隊找上了我,我覺得還不錯,就想試一試打算初步的投入市場,而且我也聞過了,香水味兒的確是挺特別的。”
他似笑非笑的道,又丟出了一瓶包裝簡單的香水給了蔣蔓枝。
她看了他一眼,在他的眼神示意下噴在了自己的手腕上試了試。
聞了聞,味道的確是很不錯,香而不膩,乾淨如同泉水一般的淡雅。
“瞿總的眼光是很不錯。”她讚道
“是嗎?我覺得這香水的味道還挺適合你的,這瓶你就留着吧。”
“好。”
蔣蔓枝點頭答應,推脫不掉。
“本來蔣蔓枝還擔心他會出什麼幺蛾子,沒想到他真的這是將自己很平安的送到了家門口。
什麼多餘的動作都沒有做,臨走之前只是格外意味深長的看了她一眼。
“蔣小姐,香水代言的事情你可以考慮考慮,我隨時等你的電話。”
“好。”
蔣蔓枝微笑應答,目送着他車聲離去之後,纔算是鬆了一口氣。
這個瞿總還挺不一樣。
回到老家開開正好也已經回來了。
他看見母親朝她奔過來。
“媽媽。”
媽媽膩在她的身上,好久都不肯離去。
蔣蔓枝沒有感覺任何不正常,聽到開開問:“媽媽,今天你身上噴的是什麼味道啊?好香好舒服。”
味道。
提起這個,蔣蔓枝瞬間就想到了剛剛在車上瞿秋白給她的那一瓶香水,開開喜歡這個味道嗎?
她拿出了那一瓶香水,遞給開開。
“你喜歡這種味道嗎?”
開開忙不迭的點頭:“嗯嗯,喜歡。”
他拿着香水,愛不釋手,看來是真的很喜歡,蔣蔓枝沒有多想就直接將香水給了孩子讓他玩。
同時也囑咐他玩香水的時候小心一點,等一下別噴到口裡。
開開高興的答應,拿着香水蹦蹦跳跳的走了。
只要蔣蔓枝在家裡,李媽做完飯就可以回去了。
這次也一樣,她做完了飯,和蔣蔓枝打了一聲招呼就離開了。
房子裡,頓時就只剩下了蔣蔓枝和開開兩人。
他們一起吃飯,做遊戲,寫作業,講故事,哄着開開睡覺,不知不覺已經到了深夜。
蔣蔓枝也感覺自己疲憊了一天,昏昏欲睡。
她的手裡拿着一本故事書,不知不覺當中就掉在了地上。
他也沒有管,只想要睡覺。
直到她的手機鈴聲響了起來。
她條件反射的接了起來:“喂,那位。”
“是我。”
那頭傳來了一個低沉的男聲,蔣蔓枝瞬間就清醒了過來。
她聽出了對面的人是誰,看了一眼手機屏幕確認,果然是他。
她沉着聲音問:“沈洛祺,大半夜的你打電話給我,到底要做什麼?”
大半夜的不睡覺,打電話還吵醒她,她本來都已經快要睡着了。
那邊的沈洛祺無辜:“我不是故意這個時候打電話給你的,就是突然想起來,今天剛好週末,我想帶着開開出去玩,好歹要跟你說一聲。”
明天是週末,但也不一定非要讓他帶着開開出去玩,蔣蔓枝拒絕。
“不用了,明天我會陪着開開的,不用你了,你該幹嘛就幹嘛。”
“可是我已經答應開開了,明天要帶他一起出去玩,蔣蔓枝,你不能這麼霸道的剝奪我和孩子的親子時間。”
聽到他最後一句話,蔣蔓枝都被氣笑了。
“我霸道,沈洛祺,我要是再霸道一點的話,就直接不讓你和開開見面了,我還會允許你在我的面前晃盪嗎?”
是啊,要是蔣蔓枝在心狠一點的話,完全可以帶着開開離開,那找一個他肯定找不到的地方躲着。
可她沒有。
她一直在忍。
“沈洛祺,我只希望你能夠記住一點,開開的確是你的兒子,可他同樣是我的兒子,他一直在我的身邊長大的,我是絕對不會把他讓給你。”
最近沈洛祺頻繁的和開開接觸,讓她也有點心慌,害怕他會跟自己搶開開。
那頭的人沉默了許久,試圖解釋:“我沒有打算要把開開從你身邊搶走的意思。”
蔣蔓枝很直接:“是嗎?不好意思,你所說的每一個字,我一點都不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