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香一看不妙,這個挨千刀的周扒皮還真是有恃無恐啊。
她不能讓丁家村瞬間毀爲一旦,就指揮着幾個年輕力壯的年輕人趕緊到村口投放石塊,擋着剷車進村,調動各位鄉親拿起武器排成人牆,分批擋在進村的路上,這邊她又撥通了鎮裡派出所的電話,打了110,儼然像是在指揮一場小型的阻擊戰。
當警車呼嘯而來,就看到了比之剛纔更爲激烈的羣毆,好多人都掛了彩,有的是村民,有的是施工隊的人。
警察們鳴槍警示,衆人這才停止爭鬥。
丁大爺把丁香往身後一藏,悄聲說道:“你趕緊去一個不顯眼的地方躲着,下面的事情還要靠你咧。”
丁香也不推辭,留的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警察分別帶走了丁家村和施工隊幾個打得起勁兒的年輕人,平息了事態,並且給那十幾輛剷車都貼了封條,要求立刻停止所有施工。
看到經過大家的努力,總算取得了一點點效果,丁香也很欣慰,想着剛纔被帶走的狗兒、四兒,她沉重的對大家說:“我們不能坐立待斃,昊正集團財大氣粗,即便是現在暫停拆遷,估計用不了多久,就會捲土重來,現在的社會現狀就是這樣,有錢能使鬼推磨,我們丁家村人無錢無勢無權,和他們鬥,最終的結果就是一個字。”
“啥?”
“拆!”
“他孃的,難道就沒有一點王法了?”
“錢就是王法!我們能怎樣?”丁香一句話拋出來,大家都鴉雀無聲,現在電視、廣播、網絡上遍地都是官商勾結的黑幕,大家也都心知肚明,一時間都對丁家村的未來感到無比的擔憂。
“還有一個辦法。”
“什麼?”大家都眼巴巴地看着丁香。
“利用輿論的力量。不過,是要冒風險的,不知道大家…”丁香只說了一半,
“家都快沒了,我們還怕啥子風險啊,你只管說,只要管用,我們就聽。”村民們都探着頭等待着丁香發話。
“我們去政府靜坐,讓政府出面協調。”
“萬萬不可啊,妮子,你這可是煽動大家鬧事造反呢,這如果讓人知道,是要判刑進監獄的啊。”村長趕忙過來勸阻。
“村長,官逼民反,民不得不反,如果政府能出面爲我們做主,我們也不會亂來,你放心,不會給你添麻煩的,你如果怕的話,你就別去了。”人羣裡有人這麼說道。
村長訕訕地沒有再接話,丁香也理解他的難處,畢竟是吃公糧的,有時候難免有立場方面的尷尬,不像村民們,無所牽絆。
大家都整理隊伍,浩浩蕩蕩地來到了市政府樓前。
丁香還安排做了一條“強烈抗議拆遷!保護生態環境!”的標語,讓人高高舉在人羣前面。
“抗議拆遷,保護環境”大家都一齊大聲喊着,響聲震天,引得樓上的人都開窗朝下探看。
過了沒一會兒,就看到出來了兩個人,一個年齡四十多歲,一個二十多歲。
年紀大點的穿着一件白色短袖襯衫,理着一個典型的公務員短髮,此刻正打着官腔高聲喊着:“老鄉們,你們這種行爲是違法的,大家有什麼事情要通過正當渠道,要相信政府!...”
丁香聽了第一句,都有一種“扁他”的衝動。
違法?什麼是違法?難道那個所謂的大企業逼迫村民搬遷,還打傷村民這都不算違法,而走投無路的人過來找衣食父母就算違法了?
她只覺得胸腔內憋着一股無名之火。
“這位領導,我想問一句,無故打傷村民算不算違法?沒有政府批文就逼人搬遷挖礦,這算不算違法?惡意威脅村民算不算違法?”丁香挺身而出。
聽到如此擲地有聲的質問,那個看着領導模樣的人不由得滿頭大汗,不知道是頭頂上的太陽光太強烈了,還是被丁香的話給問道了。
他囁嚅了幾次,也沒再說出一句完整的話,只是不停的在重複着“這個...這個嘛...”
看到他的窘迫,正要乘勝追擊,再質問他幾句,忽然二狗子擠過來趴在她耳邊說了一句話,她頓時臉色大變,神色慌張,顧不得再逞口舌之利了,她交代了二狗子幾句話,就擠出人羣匆匆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