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已經不再年輕,情感變得更容易被理智掩蓋。
二人商議好新契約的內容後,簡單地收拾了一下後,便離開了這個對二人來說,都已經不算陌生的山谷。
只是,任他們計劃得再周全,也不曾想到:他們剛從山谷中出來,在飛行法器上飛了沒有半個時辰,便看到一名青袍修士架着一隻追天御風梭在拼命的逃竄。而他身後竟然跟着三個黑不溜秋的……
“魔修?”桓澈倒抽了一口冷氣時,蘇荃卻已經直接衝了上來,抽出九音劍擋在了那個青袍修士的身後,劈天蓋日之下,日月分光劍陣和火影術同時襲出。那三個魔修裡,有一個被她的火影術,燒到,不到三息便化成了一堆焦土。而另外一個魔劍的左臂則直接被切了下來。
第三個魔修修爲最高,已經是結丹大圓滿的境界。
他成功的躲開後,直接將自己的身體隱藏在了一朵魔雲裡。
“你是誰?”
那個青袍修士本來以爲他這次死定了,卻不想……居然半路被救,救他的人還是:“鳳翎師姐!”
直接撲了過來,結果用力太猛,噗的一下,一口污血噴了出來。
蘇荃皺眉,她依稀記得這個人的模樣,但叫什麼有點想不起來了。五十年沒見,結丹了嗎?可是居然這麼不經揍?扔過一瓶暖春丸後,冷看那名魔修:“這位道友,這個人我要定了。若是無傷大雅的話,大家各走各路如何?”
那名魔修雖然也是一身漆黑,可衣袍之內卻隱隱透着紅光。那兩個魔修並無此兆。可見這人身份不同尋常。在不明究裡的情況下,蘇荃不想和人硬扛。尤其對方還是個魔修!她從未和魔修打過交道。
那名魔修冷哼一聲後,直接攝了那名受傷的魔修退走。至於另外一人的乾坤袋則被蘇荃直接收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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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頭看那名青袍修士,嘴皮子動了動。還是沒想起來。
那人倒是機靈,直接說了:“我是離宮峰的弟子,師姐可能不記得我了,我才結丹不久。我叫恆長。”
恆長啊?
還是印象不深。但有了名字總歸好稱呼了:“恆師弟。你怎麼會和魔修搞在一處了?這裡是極天大陸吧,守一師叔不是吩咐過,若非必要,玄天門弟子不要到這裡來的嗎?”
提起這事,恆長便急了:“師姐還是和我趕緊回……中樞城吧!”
中樞城?
“它不是早已經毀了嗎?”難不成在她閉關的這五十年當中。中元大陸又出事了?
果然,二人一邊上路,蘇荃便一邊聽到這個恆長在旁邊給她解釋這五十年來發生的事:“師姐你離開的時候,不是已經知道有人挖了韓起的墓嗎?後來曜日師叔查出,這事竟然是魔修乾的。目的好象是爲了韓起墓裡的一顆什麼樣的珠子。到底是怎麼回事?咱們還沒弄清的時候,魔道的人竟然突然在極天大陸出現了。”
“啊?他們……魔域所在的地方不是在天地異變的時候,已經飄走了嗎?”飄到了哪裡,無人知道。怎麼會突然捲土重來了?
恆長嘆氣:“這個事到目前爲止還是沒查出來。但是有大批魔修出現在極天大陸卻是不爭的事實。極天門散落在外的弟子被殺了很多,沐陽掌門直接派人來找掌門師叔。另外又聯繫了昊天門和散修聯盟的人。四家聯手共同抗敵。而地址便選在了中樞城。這三十年來,我們不知道和那些魔修打了多少仗。可是那些魔修的數量卻是越來越多。如今。四分之一個極天大陸已經是魔修的地盤了。就連師叔剛纔出現的地方也算是魔域了。”
怪不得她剛纔從山谷裡一出來就覺得哪裡不對!
唔,那個桓澈竟然不見了?
是回極天門了嗎?還是發現了什麼?
蘇荃想想後,還是決定發了一個傳訊符。半日後,收到了回覆:“我先回極天門了,不出意外的話,半月後會在中樞城再見。到時,我會把匿靈球帶到的。”
他沒出事就好!
一路上,蘇荃又問了許多關於玄天門的事。得到的結果:喜憂參半!喜的是一真竟然結嬰了。憂的是門中幾位元嬰大圓滿的師叔竟然沒有一個晉階出竅的。至於曜日和斬月的事,她壓根沒問。那個恆長也似乎沒敢說的樣子。
可,就在二人終於趕到中樞城後。這小子卻是突然被飛毛腿導彈附身了一樣,嗖的一下子便躥到裡面去了。而就在那小子飛進去沒一刻鐘後,便有四五道元嬰期的氣息人城內衝了出來。
頭一道是一襲素影,衝過來直接便把她緊緊地抱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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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荃。眉頭抽了一抽,沒推開。只無奈道:“一真,有必要這樣嗎?趕緊鬆開,你快把我勒死了。”
一記狠揍,直接捶在胸口,而後是一真氣憤的大叫:“這些年你死到哪裡去了?至少傳個信回來吧。你知不知道。你音訊全無,我都……都……都……?”
一真的眼珠子不會動了。而在她身後跟來的……斬月、落雨、逐風也全呆住了。斬月臉色慘白,而那兩隻也是面無人色。
鳳翎的元陰……竟然不見了!
這衝出來的四個都是元嬰修爲了,蘇荃卻只還是結丹修士。她的元陰在不在,這些人自然一眼便知。不過,蘇荃卻就是當作沒看見。只挽了一真的胳膊道:“我出關的路上碰到恆長正在被三個魔修追着砍。這死孩子說話說不清楚,魔修到底是怎麼回事?不是整片魔域都飄走了嗎?哪來這麼多魔修?”
她的淡然影響到了一真,但驚訝過後,忍也忍不住的幸災樂禍卻是逗得一真眉開眼笑,一邊與她往城內遁去,一邊解釋道:“這事一句半句說不清楚的地。還是一會兒讓曜日師兄和你說吧。這些年你不在門裡不知道,師父他啊,悔得腸子都青了。都怪他出的那些爛點子!把你惹跑了不說,曜日師兄已經整整五十年不和師父說一個字了。”
這是什麼意思?
蘇荃不解,一真卻一邊瞅後面幾個。一邊悄悄和她傳音:“當初你生氣,不是因爲曜日師兄怪里怪氣的嗎?都怪師父自作主張,給曜日師兄下了迷心丹。不過說來曜日師兄的定力實在夠可以了。都已經那樣了,不照樣什麼也沒做?”
原來竟是這樣!
蘇荃的一口氣總算是抒了出來。不過……守一師叔給曜日下迷心丹這事。咋怎麼想怎麼搞笑了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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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的中樞城是在昔年中樞城的舊址上建起來的。外形幾乎一模一樣,而裡面三門四派雖然也各有分舵,但議事的總廳卻是改在了城主府。
他們先回的自然是玄天宗的分舵。院子裡的玄天宗弟子們都已經聽說了,這會子見一真師祖和鳳翎師叔挽着胳膊,有說有笑的進來後。大家都開心的鼓起掌來。
這倒弄得蘇荃有些不好意思了,直接把一堆藥瓶扔了出來:“行了,見者有份,自己分吧。”
“多謝師叔!”一幫猴子呼的一下撲上去搶東西了。你爭我奪的樣子讓蘇荃心頭髮暖。至於走到廳內後……看着廳內正位上端坐着的三旬男子。
蘇荃抿了抿嘴,含笑走了上去:“師兄,我回來了。”
上座的曜日也呆了,她的元陰……但他素來自持,很快便收斂了神色,溫言道:“回來就好。昔年之事,都是師叔胡鬧。這次辦完事回去。你一定要狠狠敲他一筆纔算。師叔兜裡頗有一些好東西。這次,絕對不要饒過他。”
話裡的狠意,逗得蘇荃笑着應是。
而在這時,斬月三人也已經進來了。落雨的心情恢復得最快,此時又見鳳翎和曜日師兄有說有笑的,想來已經知道內情了,便更加釋然。直接問道:“你的眼睛可大好了?”
“好象是好了。會不會復發不知道,但眼下沒問題。落雨師兄,你已經中期了?唉呀呀,我可真是背。你們一個個全結嬰了,就我一個還在半路飄着。”她語氣歡快,甚至直接打起趣來。可見心情不錯!
落雨大笑:“你本來就比我們小着好多呢。平常讓你叫一聲師兄,已經算便宜你了。若在凡間。當你祖宗也夠了。”
祖宗?
蘇荃眥鼻:“一個人可當不了祖宗?落雨師兄,我家師嫂答應給你生娃了嗎?”
落雨惱羞,直接一個乾坤袋砸在她腦袋上。打開一看,裡面竟是一堆礦石,其中好幾樣竟是從來沒見過的:“難不成,這些是從魔修手裡得來的?”
曜日見她一針見血。便也不藏着了:“是這樣沒錯。其中幾樣我曾在西陵人手中見過。看來當初的魔域是飄到西陵那邊去了。這會子查回來的消息也說,西陵那邊的魔域多了好大的地境。其中喚作血屍池之類的地方,確是原中元大陸的魔域纔有的東西。”
這可就奇怪了!
“現在極天大陸的西邊是東萊,而當實的魔域是一小半的極天大陸一起消失的。它們就算是往西走了,也該是先到了東萊的啊,爲何竟然會直接到了西陵的魔域呢?”這路線完全不對的嘛!
曜日也承認這裡實在是一個奇怪的地方!可比這個事更着急的眼下之事卻是:“魔修近年來一直大肆擴張地盤。他們當中結丹修士的數量極其多。光憑我們中元修士怕是應付不來的。所以,我們最近的決定是聯合北原東萊的修士一起進行滅魔活動。邀請函已經送出去了!相信很快就會有回覆。但不管是答應還是不答應,想來接下來我們要面對的肯定會是一場惡戰了。鳳翎,你這個時候能出關回來是好事,但有一點,我也希望你能記住。就在這樣關鍵的時候,絕對不要再因爲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而分心!明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