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分心?
明明是要她不要再離家出走,好嗎?
蘇荃吐吐舌頭,痛快應是。然後又把她這些年做的東西拿了出來。丹藥什麼的也便罷了,大家都見過的。可是那銀魂魚骨鑄出的長劍卻還是頭一次見到。這劍因爲加了棲霞石的緣故,通體是發紅的。可紅色的劍身內卻似乎仍然隱約能看到一些白色的魚骨。只是那些魚骨變得好象不再堅硬,似在流動一般。而那劍吞口處的那隻圓球最是特別。人的手一握上去,就感覺到好象周身的靈氣在往那圓球之內輸送。速度並不快,但紮紮實實的是一種損耗。
正當大家不解的時候,卻看見鳳翎直接操起一把劍來,砍向落雨。落雨揮劍迎上。因是試驗,所以兩個人都只出了三成靈力而已。可當兩劍相接的一瞬,落雨卻是明顯感覺到:鳳翎劍身上的靈氣似乎被他手中的這柄劍……吸過來了!
眼睛大亮:“鳳翎,你的這劍居然可以吸走對方的靈力?”
“好象是這樣的,修爲高的一方可以吸走修爲低一方劍身上的靈力。是劍身上的噢,不是劍主身上的。”
“可這劍在被握住的時候,就已經吸走一部分劍主的靈氣了。可見還是吸走了劍主的靈力。”曜日很滿意,這些年他一直沒有趁手的兵刃。天誠的鑄劍術雖然大有提高,但始終沒有煉出一把他中意的劍來。雖然守一師叔暗示過,讓他悄悄到劍山上再拔一把就是了。可是曜日卻始終不肯。現在鳳翎這劍……他用着趁手。
“我要一把!”
“我也要一把。”一真也搶了一把順手的。她雖有一真劍,可雙手劍的另外一把卻不如意。倒不如用這個更好。逐風也用雙手劍,所以也要了一把。其它的……蘇荃便一股氣全塞給了曜日:“你拿去分吧,看誰還有用。”
曜日並無異議。可他眼風中卻瞟到師弟始終沉默不語的樣子。嘆了一口氣,乾脆傳音:“鳳翎,幹什麼不理斬月?”
這個死八婆!“師兄,男人做媒婆很討厭的。知道嗎?”
曜日無語:“我又不是要你如何,普通師兄妹也可以說話的吧?”
你的意思是隻讓她說句話嗎?蘇荃直接白了他一眼,可還是笑嘻嘻地湊到了斬月跟前:“斬月師兄,和你商量件事唄。”
斬月楞了一下。不明白:“什麼事?”
蘇荃伸手,諂媚地笑道:“那個珠子啊!還我唄。人家有用的啦。好不好?”
那顆珠子?
哪顆珠子?
斬月想了一會兒後,想起來了:“你是說那顆裡面有條魚,能藏人的珠子嗎?”
“是。”
“它不在我這裡,跑了。”
什麼?“跑了?”蘇荃氣得直接叫了出來。低頭彈勾魂魚妖的靈獸袋:“你妹妹怎麼跑了?老孃這裡的靈獸契約爲毛一點反應也沒有?”
妖妖委屈地直在袋子裡對手指,那邊冥蝶卻說話了:“主人,小蝶不是已經說過了嘛。勾魂魚妖也性情不同,妖妖已經算老實的了。畢竟,以他們勾魂一族的能力,您當時的修爲根本壓制不住它們的。”
哇靠!
居然敢耍她?
蘇荃恨恨揮拳:“別再落到我手裡,否則……”
勾魂魚妖嚇得哆嗦,外面幾個大活人卻是聽得雲裡霧裡的。一真乾脆過來:“你和誰說話呢?你的小靈獸不是隻有一隻蝴蝶嗎?”
蘇荃摸摸腦袋:“還有一條魚,也不會打架。氣死我了。居然自己跑了。一真,人家好可憐。被條魚給騙了!”掛在一真身上,大發嬌嗲。果然,惹得一真一身的不自在:“起開啦。牛皮糖似的,煩人。”
嘻嘻!“誰讓你剛纔先抱我的?我這就抱回來。”她追,一真在前面躲,兩個人就和兩個頑童似的耍了起來。落雨在旁邊哈哈大笑,逐風也笑出來。曜日則是滿臉無奈,由她們去了。
————
蘇荃的屋子最後被安排在了一真旁邊。而她才住下後,門板就讓一堆弟子拍得差點沒掉下來。理由也簡單:“師叔,我的劍壞了。幫我修一下唄。”
“行!”
老差事,一辦就是好幾天。因她忙的是正經事,倒也無人來煩擾她。直到第七天的頭上,蘇荃才歇下。便見斬月走了過來:“鳳翎,有時間嗎?”
“有。師兄找我有事?”
她自在隨和,開門讓屋。可她越是這樣,斬月的失落便越大。進屋後,吃了一杯茶,才道:“上次我到北原的時候。碰到姜遊了。”
啊?“他怎麼樣?他還活着?”
這事不只她驚訝,斬月當時也讓嚇了一跳。但事實卻是:“他不只活着,甚至還有一部分的行動自由。當然,他身後總有四五個人盯着。因爲有外人在,他也不便多說。只讓我提醒你:千萬要小心他哥和上次抓他的那隻妖物。原因你應該也想得到吧?”
“因爲我的太陰心經和火影術?”蘇荃樂了:“可惜,我元陰已失,沒多大價值了。”
斬月擰眉肅色:“什麼話?你的陰靈氣依然十分旺盛。更何況元陰對他哥來說有什麼用?那傢伙是要你的陰靈氣來平衡他體內旺盛的火靈氣。照目前的情況來看,那傢伙可能有些對姜遊不忍下手,亦或者那種借命的方式有所弊端。但是你是外人,對姜游下不去的手,在你這裡可能就百無禁忌了。而且上次那個抓他的妖物,實力如何,你也看到了。九音劍不可能次次都能救到你。更何況,若是他們背後****招,你又當如何?”
這確實是個麻煩!
她不可能次次都靠九音劍救命,而若是對方耍陰招的話,麻煩可就更大了。她必須有個強而有力的方法來制敵。但結嬰現在離她還有些遠。追天御風梭又明顯的力不從心了。若是她想的那個新的飛行法器能煉成就好了。可偏偏總有一兩處地方她參悟不透。
見她陷入沉思,斬月也便不再說什麼了,只留下一袋子便走了。至於袋子裡的東西。竟然是十幾只面具,兩瓶易顏丹還有雜七雜八,配合着那些面具時要用的衣衫……
腦袋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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桓澈果然如他所說的那樣,半個月後便趕到了中樞城。而與他前後腳到的是北原東萊各個家族的回覆。
十分不妙的回覆!
“這些傢伙。簡直豈有此理。竟然說什麼這是咱們中元的事,不關他們北原和東萊。更何況魔修數千年來一直與他們和平相處,各佔其便,何必動刀動槍的。媽的!這明明是要看着我們中元覆滅在魔手之上嘛!”
消息傳來,大家都很不悅。但其中最懊怒的卻還是極天門的修士。因爲魔修目前侵佔的是他們極天門的領域。傷的修士裡也數他們極天門的數量最多。若北原東萊肯出手的話,或許他們不有一線生機。可現在這兩幫人的決定是袖手旁觀,坐山觀虎鬥!
這就讓極天門的人發愁不已了。而相對的來說,昊天門的人就要輕鬆許多,散修聯盟的人一直在玄天宗那邊呆着,也不是很着急。至於曜日……他的態度是:“既然他們不幫忙,也不必指望。其實這事從開始不過就是一個設想。他們與咱們毫無交情,同樣的修真資源面前,中元消失對他們來說可能還是一件好事。不幫也在情理之中。”
“那金烏真君,我們下一步該怎麼辦?”耀辰真君是個火爆性子沒錯。但他也有細膩識趣的一面。極天門大難臨頭。玄天宗若抽手不管,極天門的覆滅怕就在眼前了。所以,他對曜日說話相當的客氣。並隱隱露出馬首是瞻的意思來。
蘇荃嘴角抽抽,逐風也想樂,但他更在意的是:那個桓澈的眼光竟然不象以前那樣總在鳳翎身上打轉悠了。是因爲他終於結嬰了嗎?還是……她的元陰壓根就是和他在一起的緣故?
曜日與臨空不同,他是既不管便罷了,管了便不矯情。對耀辰真君的恭違,他並無特殊之感。只是想了想後道:“其實這事自來便有些古怪。魔修的修煉方法與咱們並不相同。靈氣濃郁之地對他們來說也沒什麼用處。而極天大陸這邊有魔氣的地方也早已經隨他們一起飄走了。這次捲土重來,要佔這邊的地,實在是有些說不通。所以。我一直想着,他們是不是另有目的?”
另有目的?
桓澈眯起了眼睛:“道友的意思是:這些魔修在明修棧道,暗渡陳倉?明着和我們拉距開戰,實際上卻是派人去了不知名的地方幹什麼事?”
斬月眉頭跳了一下。看向師兄。曜日卻神色平靜:“桓道友說的有道理。但是不是事實,我們也無從得知。所以當下最快速的解決辦法就是弄清楚這些魔修的真正用意。”
“派人潛入魔都?”澄雪真君倒抽了一口冷氣:“這樣做太過危險了吧?這次出動的魔修數量有上千人,結丹修士就有將近二百餘名。元嬰目前一個未見,聽說還全聚集在那個臨時的魔都之內。若派人潛入……那人怕是……”
“連信也送不回來,就直接隕落嗎?”一個清脆的聲音從玄天宗的人羣當中響起。然後,衆人扭頭時。便紛紛眼前一亮。
好一個美人兒!
“是玄天宗的鳳翎!”
“她不是閉關了嗎?”
“哇塞,已經結丹後期了。”
四下嘈切一片,可蘇荃卻是已經從人羣中擠了出來。看了一下曜日,在得到他的首肯後,便直接道:“若是我有辦法可以潛入魔都,成功把消息送出來的話,各位該當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