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一起逃出去好不好?”
“嗯?”
白洋終於擡頭看了一眼身邊的女孩,她的眼神是那樣堅定,那樣真誠。
她點了點頭。
三天後,經過長久的長途跋涉,阿鳳帶着白洋逃到了上海,她說有一個姐姐在那裡,可以幫她們找工作。
在這期間,白洋還一直天真的以爲,阿鳳是真的幫她,她可以開始新的生活了。
事實是,從昆城到G城,從G城到上海,阿鳳只不過是把她帶到了另一個更大的組織而已。
剛出虎口,又入狼窩,白洋恨死了阿鳳,
這次,她沒有再選擇自殺。
白洋決定,靠自己,徹底的逃離。
仔細的觀察了組織的地形和人員,在一個黑濛濛的夜晚,白洋使勁了全身力氣,爬上了回G城的火車···
聽到這裡,阿金和老馬已經淚流滿面,她們很氣憤,很心疼,各種說不出來的情緒,充斥着心臟。
白洋坐在牀邊,溼潤的眼眶,她不停的擦拭着自己的眼角。
因爲她手背上都是傷痕,被眼淚蟄的生疼,
當天晚上,阿金帶着白洋去萌萌的科室處理了傷口。
第二天中午,阿霞一腳踹開了宿舍的門。
“靠,騙子。”
“怎麼了?”老馬迫切的問道。
阿霞滿臉氣憤。
“胡立是騙子!”
“誰是胡立啊?”
“就是那天,咱們剛出火車站,一男一女,說要送咱們,還說是咱們的師姐。”
旁邊緊挨阿金的白洋突然臉色大變,嘴裡一直喃喃的重複着這個名字。
“她其實是做傳銷的,在G城有一個很大的窩,騙了咱們很多同學。”
旁邊的白洋不停的點頭。
後來,阿金才知道,胡立給阿霞打電話,說讓她過去玩,阿霞想着都是一個學校的,就過去了,去了才知道,對方的真正身份。
胡立自然是不讓她走的,阿霞可不是好惹的角色,她告訴對方,說自己的男朋友是部隊的連長,知道她今天來了這裡。
胡立當場愣住了,她立馬放了她,還求她不要說出去自己的事情。
看着眼前的一幕幕,阿金心裡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來G城的第一天,火車站的事情,她的判斷非常正確。
阿金總算是盡了一次隊長的義務,保護了大家。
白洋休息了幾天,身體狀況逐漸好轉,只是精神看着很差,人有點恍惚。
阿金知道,經歷瞭如此創傷的人,需要一段很長的時間來癒合。
科室的工作越來越忙,阿金的經濟也越來越拮据。
自從白洋來了之後,阿金一直管着她的吃住,雖然她們一個班的,不止阿金一個。
可是,大多數的人只是嘴上說說而已,行爲上都保持着“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態度。
阿金不能不管她!
“怎麼了,妞?”
小十看着阿金一臉愁容,顧不上換工作服,大踏步走到她身邊。
“沒事。”
阿金從來不喜歡透露自己的心事。
“嗯哼,跟我裝個屁啊,難道我不是你姐們?”
阿金假裝的堅強,又一次被摧垮了。
她跟小十說了白洋的事情。
沉默了半響,小十說:
“醫院有明文規定,不能隨便留宿外人,你知不知道?”
“我知道。”
阿金什麼都清楚。
“如果被查出來,你會被開除的,老大!”
小十的語氣顯的很急躁。
“我知道,我知道,我總不能把她趕到大街上去吧?她那麼可憐,受了那麼多苦,我不管她,誰管?”
阿金怒了,其實並不是衝着小十。
面前的人被她的話活活噎死了,什麼也沒說。
小十長長的嘆了一口氣。
“給,拿着先用,你現在還要照顧別人,別委屈了自己。”
她從兜裡掏出5張100塊,塞到了阿金的口袋裡。
“我···很快就還你。”
按照以往的風格,阿金一定會把錢掏出來馬上還給對方。
可是這次,她沒有,因爲她連中午買飯的錢都不知道從哪來。
“滾!”
小十扔下這個字,就頭也不回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