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熙帝的旨意一出,反應最大的自然就是水氏一族。
水韻雲在接到旨意之後,饒是她在朝多年還是愣了好一陣子。
她實在是想不通永熙帝爲了要下旨將水家的男子嫁入沈家,便是在糊塗的帝皇也不會讓水家和沈家聯姻,這豈不是要將江山送給別人?
自然,水韻雲不會相信永熙帝這樣做純粹是頭腦發昏,自從永熙帝登基之後,雖然並沒有什麼出色的政績,但是卻也不是一個昏庸之人,更不是一個好欺負的帝皇。
寧王落得如今幾乎名聲盡毀的下場便是一個好例子。
而沈茹如今擺明了是與寧王暗中勾結,且多次在公衆場合給永熙帝難堪,張狂的幾乎不將任何人放在眼中,這種情況便是她這個做臣子的見了也忍不住心生怒意,更何況那個皇位上帝皇。
若她是永熙帝,她是決定不會讓沈家繼續張狂下去。
水韻雲想了許久,最後得出了一個讓她冒了一身冷汗的答案,那就是永熙帝想將沈家連同水家一同給除了。
雖然永熙帝登基之後她是大肆在朝中擴展勢力,但是自認爲還未囂張到不將永熙帝放在眼中的地步,難道她這樣也容不下?
水韻雲出了一身冷汗之後,便立即讓水家正夫進宮詢問鳳後水墨笑。
想起水墨笑,水韻雲便氣不打一處來,自從宮宴之後,每當她讓自家正夫進宮求見之時,他都以有要事爲由拒絕了。
水家正夫對於這種情況面上雖然焦急但是心中卻是淡定,因爲兒子已然告訴了他,他這般做只是爲了告訴水韻雲,如今該是她求他的時候,而不該由她來威脅他。
水家正夫明白兒子這般做完全是爲了自己,欣慰之餘自然也是婉轉地將兒子的想法告訴水韻雲,讓她知道,若是她膽敢將那兩個賤人給接回來,遭殃的人必定是她。
水韻雲聽了正夫雖然婉轉但是卻帶着幾分嗤笑的轉告,氣的摔壞了自己最喜歡的紫玉硯,若不是永熙帝忽然間給出了這般一道旨意,她一定會好好教訓一下這個忘本的不孝兒子,只是永熙帝這般行爲,她卻不得不依靠他在宮中探口風。
雖然她也是可以隨時求見永熙帝,也曾經詢問過永熙帝爲何要這般做。
而永熙帝給她的答案便是,門當戶對。
庶子配嫡女,這算什麼門當戶對!
水韻雲也忽然間發覺,一旦永熙帝下了決定,便是她這個朝中重臣也是無法讓她改變主意。
她也曾經強咬着庶子不能配嫡女這一點請求永熙帝收回旨意,然而永熙帝卻給了她一句話。
永熙帝言,若是水相堅持,那便將這個庶子過繼給正夫,當做嫡子便是。
聽了這話之後,水韻雲當即啞然。
過繼一事別說她的正夫不會同意,便是她自己也不同意。
庶子出嫁不過是一件小事罷了,但是若是嫁的是嫡子,卻是整個家族的事情,她沒有這般的愚蠢在這個時候將整個家族和沈家連在一起。
所以爲今之計便是讓鳳後去探清楚永熙帝的用意,最好是讓永熙帝改變主意。
鳳後水墨笑還未見到水家正夫便已經直奔交泰殿了。
沒錯,他是對水韻雲威脅他這件事深感不滿,但是卻也清楚,他是水氏一族的依仗,而水氏一族又何嘗不是他的依仗?
水家離不開他這個鳳後,而他要坐穩鳳後的位置也離不開水家。
當他到了交泰殿之後,司慕涵御書房內批閱着摺子。
水墨笑走進御書房,看着那埋首在一堆奏摺中的帝皇,咬着牙行禮道:“臣侍見過陛下。”
“鳳後有事嗎?”司慕涵頭也沒擡地道。
水墨笑起身道:“臣侍有件事想與陛下商議。”
“你是後宮之主,後宮的事情由你做主便是。”司慕涵當做不清楚他的來意一般,淡淡地道。
水墨笑見她居然連擡頭看他一眼都不願意,心中猛然生起了一把火,若非他的修爲夠,此時定然真的會失控,“臣侍這些日子管理後宮深感有些吃力便想將一些瑣事交與宸皇貴君處理,不知道陛下覺得如何?”
既然她認爲他想說的是後宮之事,他也不怕與她扯扯嘴皮子。
果然,他沒有預想錯,只要是他口中的事情涉及到了宸皇貴君,便是再小的事情也能夠引起她的注意。
司慕涵停下了手中的工作,擡頭看着他,神色不明,“管理後宮是鳳後的分內事,還是鳳後自己管着的好。”
“陛下這是不贊同了。”水墨笑似笑非笑地道。
司慕涵端起茶杯抿了口茶,“朕是擔心鳳後往日後悔又會鬧出什麼亂子來。”
“臣侍乃大周鳳後心胸豈會這般的狹隘。”水墨笑微笑道,“自然,陛下身爲大周之主,心胸比之臣侍定然更加的寬廣無涯。”
司慕涵眯了眯眼,然後揮手讓一旁候着的宮侍退下,淡淡地道:“鳳後,朕很忙。”
“臣侍也知曉陛下很忙,只是這件事臣侍卻不得不前來打擾陛下。”水墨笑褪去了笑意,“不久前陛下方纔承諾只要臣侍安分守己陛下定然會善待臣侍,可是如今爲何又要爲難臣侍?”
司慕涵擱下了茶杯,“鳳後此話何講?”
“沈茹與寧王早便是一夥的,陛下還要將臣侍的庶出之弟嫁給沈茹。”水墨笑冷笑,“臣侍不得不懷疑陛下此舉的用意。”
“既然鳳後早已心中有數,卻爲何在宮宴之上做出那等荒謬的提議?”司慕涵冷睨着他,聲音雖然平靜但是卻也是冷了下來。
水墨笑雙手一握,“陛下下旨賜婚只是因爲宮宴上臣侍那句無心之話?”
“無心還是有意朕還是可以分的出來的。”司慕涵沉聲道,“朕說過,只要鳳後安分守己,朕是絕對不會虧待鳳後,可是鳳後何曾真正地安分守己過?還是鳳後以爲,朕要的安分守己只是你不爲難宸皇貴君他們便足以?”
水墨笑咬了咬牙,“臣侍不否認自己有私心,只是,後宮的男子哪一個沒有私心?便是連陛下最寵愛的宸皇貴君不也是有私心嗎?先帝明明曾經下過旨意雪家三代以內不得入朝爲官,可是陛下卻開了一個太學院讓雪千醒任院長!甚至爲了不違背先帝的旨意,讓世人說陛下不孝,還煞費苦心地將太學院院長一職排除在朝廷官職之外,陛下這般做難道不是宸皇貴君在陛下面前說了什麼求了什麼?!陛下能夠容得下宸皇貴君的私心,卻容不得臣侍?!好,就算是因爲宸皇貴君乃陛下心中至寶,臣侍不能與之相比,但是豫君的嫡姐與那騎兵統領一事在外邊鬧得沸沸揚揚,陛下不也是聽了豫君的哀求便偏幫蒙君怡嗎?!”
“沒想到鳳後身處深宮卻對外邊的事情這般的瞭解!”司慕涵不冷不熱地道,卻讓人聽了心中不禁一顫。
水墨笑聞言,頓時覺得自己說錯了話,同時也生出了一種不安之心,他似乎越來越難在這個女人面前保持淡定,似乎總是不知不覺地走下她設好的陷阱,“這些事情如今宮中何人不知何人不曉?!”
“若是真如鳳後所說的這般,那鳳後這個後宮之主卻是做的並不怎麼樣。”司慕涵譏諷道,“後宮一向最忌諱蜚短流長,鳳後往後還是將心思多放在後宮管理之上方纔好!”
水墨笑幾乎咬碎了一口牙,“宮宴上的事情是臣侍的錯,但是陛下若是不滿便對臣侍發作就好,還請陛下放過水家!”
司慕涵聞言卻是笑道:“不過是嫁一個庶子罷了,怎麼鳳後便這般的放在心中?朕可是知道,鳳後對水相那些庶出的孩子並非感情,或許說,鳳後恨不得他們一個個不得善終!”
“陛下覺得臣侍是個傻子嗎?”水墨笑咬牙切齒地道。
司慕涵微笑道:“鳳後能夠爬到這個位置上,自然不是傻子!”
“你——”水墨笑正欲繼續爭辯下去,但是方纔說出一個字便截然而止,他似乎又一次被她牽着鼻子走,他吸了口氣,“臣侍今日前來求見陛下高擡貴手,莫要將水家與沈家扯在一起,陛下也該知道,便是狗被逼急了也是會咬人的!”
聽着水墨笑隱晦的威脅,司慕涵卻是不以爲意,“鳳後這是在說水相會和沈家暗中勾結?”
“臣侍乃陛下的鳳後,母親自然不會做出什麼傷害陛下的事情來。”水墨笑一字一字地道。
司慕涵笑道:“這不就成了,鳳後還說這般多的話做什麼?”
水墨笑一窒,沉着臉道:“陛下是真的要將臣侍的庶弟嫁給沈茹?”
司慕涵聞言卻沒有說話而是盯着他看,看的水墨笑渾身都開始不自在起來。
水墨笑雖然這般被她看着非常的不適,但是卻沒有主動認輸首先開始說話。
半晌之後,水墨笑忽然笑了笑,“鳳後,朕這一次可是給水家一個立功的好機會,若是鳳後真的這般不願意,朕便換別人好了。”
水墨笑聞言,臉色微微一變,整了整神色之後,便問道:“陛下這是什麼意思?”
“朕也不怕告訴鳳後,沈茹的命朕是要定了的。”司慕涵坦白地道,語氣卻清淡到彷彿只是在說一件極小的事情罷了。
水墨笑聽了司慕涵的話,眸光微沉,她能說出這句話那便是方纔的話極有可能也是真的,可是她將水家的男子嫁給沈茹又算是什麼立大功的機會?
“鳳後想必也記得之前朕說過要讓鳳後拿出點誠意來的話吧。”司慕涵半眯着眼,緩緩地道,“若是水家能夠爲朕做好這件事,朕便如了鳳後的意,讓鳳後成爲名正言順的大周鳳後。”
水墨笑凝視着她,似乎在審視着她話中的真假。
“若是鳳後不願意,朕還是可以找別人的。”司慕涵嘴角微勾,淡淡地道,“至於鳳後方才所說朕想利用這件事而對水家做什麼一事,甚是無稽,真若是想對付水家,有的是方子,用不着用這等複雜的手段,只要朕將鳳後當日與寧王曾經有過交往一事公佈出去,鳳後這個後位自然就坐不穩,水家沒有鳳後在,還不容易對付?鳳後該是知道,朕一向不怎麼看重自個兒的面子。”
水墨笑咬着牙,眸光漸漸地轉爲了憤怒。
司慕涵卻是心情大好,“如何?”
水墨笑嚥下了心中的憤怒,“陛下是臣侍的妻主,是臣侍的天,臣侍自然是竭盡全力幫助陛下!”
司慕涵笑了笑,“很好。”
……
寧王府
寧王似笑非笑地看着沈茹,“與水相結親,沈小姐的福氣不錯。”
“哼!”沈茹冷笑一聲,“一個下賤的庶子居然便想進我沈家的門?!癡心妄想。”說罷,神色有轉爲了譏笑,“不過與殿下比起來,在下的恥辱卻也算是輕了不少。”
寧王笑了笑,卻是滿目的陰狠,“本殿不介意將一個死人娶進門,不過就是不知道那是我們這位陛下還有沒有機會看見本殿這般深情的一幕!”
“在下可以保證,她一定沒機會!”沈茹陰冷地笑道。
寧王看着她,“這般說來,沈小姐是已然準備妥當了?”
“若是寧王殿下有空,今晚便隨在下去弱水三千樓看一場好戲如何?”沈茹輕笑道,卻是猙獰可怕。
寧王挑眉,“沈小姐邀請,本殿自然是要相陪的!”
“在下一定不會讓給殿下失望。”沈茹獰笑道,“只是不知道殿下是否也能給在下看一場好戲?”
寧王眯眼冷笑,“便是本殿失手了,不是還有沈小姐在?”
沈茹哈哈大笑,“殿下說的是!”
當晚,弱水三千樓內發生了一件命案,現任禁衛軍統領與一個客人因爲一個妓子而大打出手,最後被那客人捅了一刀命喪當場。
當順天府尹謝淨芸趕來之時,那客人已然逃之夭夭。
弱水三千樓雖然是青樓但是卻一直很是太平的,可是如今居然出了命案,而且死的還是禁衛軍的統領,謝淨芸再得到消息之後便是一個頭兩個大。
當她匆匆忙忙趕到了案發現場之後,卻見裡面除了死去了禁衛軍統領之外,還有幾個人,都是一些不好惹的人物!
便是威遠大將軍沈玉清的嫡女沈茹,如今被傳的沸沸揚揚與豫君親姐不和的那個騎兵統領白瑞,還有一個便是便是隨同禁衛軍統領一同前來的一個副統領名喚白薇。
謝淨芸也是知曉這個白薇的身份,她可是永熙帝的心腹。
她看了眼前的幾人,便更加的頭疼了。
不過便是頭疼卻還是要將這件事給弄清楚,於是便硬着頭皮逐一問了她們三人一遍事發的經過。
據三人的敘述,今晚上那禁衛軍統領聽聞弱水三千樓內來了一個長得不錯的妓子,便約了同僚,也就是副統領白薇前來見識見識。
據白薇所言,禁衛軍統領平常沒什麼愛好,就是愛逛青樓酒館,也是弱水三千樓內的常客,之前也曾經試過和其他的客人爭奪相好的妓子,只是也不過是一些小爭執罷了,並沒有鬧出什麼大事情。
只是這一次卻不想居然連性命都給丟了。
謝淨芸本是習武出身,自然明白一個人能夠當上禁衛軍統領武藝定然不錯,可是如今這般容易便沒了性命,而且在場的人都是習武出身,卻沒有阻止,反而讓那行兇者得逞且逃了。
她深感此時不簡單。
在場的三人似乎也看出了謝淨芸的疑惑,便將原因說了出來。
當時,沈家嫡女與白瑞將軍在隔壁的包廂中飲酒作樂,而這般巧,白薇居然是白瑞的親妹妹,白瑞得知白薇在此便讓人將白薇給請了過去,一同敘敘舊。
所以,事發當時,現場只有禁衛軍統領和那個妓子。
她們三個也是在聽見了禁衛軍統領慘叫之後方纔從隔壁的包廂中趕出來的,只是那時,那個行兇的客人已經從窗戶中逃走了。
而禁衛軍統領之所以這般輕易地被人殺了,是因爲她當時已經喝的很醉,這件事又那個妓子和白薇作證。
白薇說,她們來弱水三千樓之前已經在酒館中喝了不少,而禁衛軍統領到了弱水三千樓見了那妓子之後,心情大好,又喝了不少。
那妓子驚魂未定地說,當時禁衛軍統領已然是醉的不輕了的,他本想扶她上牀休息的,只是這時候,那個客人便闖了進來,硬是要他過去伺候。
禁衛軍統領大怒之下便與她打了起來。
最後那個客人不知道從哪裡拿出了一把刀把禁衛軍統領給殺了,躍窗而走。
白薇還說,她曾經試圖給禁衛軍統領急救,但是卻沒有成功。
沈茹說,她也曾經從窗戶中追了出去,但是很可惜的是沒有追上。
經過了在場的人一番敘說,事情的經過已然是清楚了的,但是謝淨芸卻還是覺得哪裡不對勁,尤其是在看見了白薇渾身是血,臉色極爲難看之後。
不過她的姐姐白瑞卻是冷靜地解釋道,說白薇身上的血是方纔爲禁衛軍統領急救之時染上的,至於臉色難看,只不過是擔心陛下的降罪,畢竟她的上峰是在她的眼皮底下出事的。
謝淨芸聽後也覺得有幾分道理,便是她們三個可以說謊,那個妓子卻也不太可能說謊,她也沒有覺察到那個妓子說了謊。
謝淨芸隨即叫來了順天府中的畫師,讓她根據那妓子的描述畫出了那行兇者的模樣,隨後讓自己手下發了通緝令追捕犯人,由於事情重大,在處理好現場之後,謝淨芸便連夜進宮求見了永熙帝,將事情的經過給一一說明。
不過謝淨芸也已經準備好了永熙帝會讓她再一次徹查這件事,只是出乎她意料的是,永熙帝在得知了禁衛軍統領因爲一個妓子而被殺之後,便冷下了臉震怒,隨後不耐煩地讓她自行處理這件事,唯一的條件便是不得將此事鬧大給禁衛軍也皇家丟臉。
謝淨芸雖然驚訝,但是也鬆了口氣。
……
謝淨芸帶着順天府的衙役將那禁衛軍統領的屍首給運走之後,沈茹三人並未離開弱水三千樓,而是回到了隔壁的包廂中。
只是此時包廂內卻還有一個人正自斟自酌,神態極爲的愉悅。
沈茹做了下來,舉杯對着那人道:“殿下覺得這場戲演的任何?”
“不錯。”寧王淡笑道,隨後看向了一旁一身是血呆若木雞的白薇,“白副統領,不,該是改口稱白統領方纔對,本殿敬你一杯。”
她一直很好奇沈茹究竟會給她看一場怎麼的好戲,不想居然是這般。
白瑞和沈茹大的火熱她是知道,也是知道白瑞有一個妹妹在禁衛軍中當副統領,而沈茹之前所說甚至有可能將禁衛軍也爲她所用想必也是基於這層關係。
只是她卻讓人打探過這個白薇,發現她卻是司慕涵的心腹,是十六皇女府中的舊人。
這等人怕不會這般輕易地被收買,而且便是能夠收買怕是也不能信任。
只是她卻沒想到沈茹居然用了這般一招。
不得不說,沈茹在做這些骯髒之事比起之前的平王更來得得心應手。
今晚沈茹得知白薇會和禁衛軍統領前來弱水三千樓,便設下了這個局,讓白薇殺了禁衛軍統領,從而脅迫白薇爲她們所用。
方纔,白瑞藉着要與妹妹敘舊的關係到了隔壁的包廂,先是與白薇和禁衛軍統領一同飲酒,酒過三巡之後,白瑞便說想試試妹妹的身手有沒有進步便提議白薇耍幾招出來看看。
白薇本來見包廂內不宜動武便拒絕了,只是白瑞卻是堅持,也那禁衛軍統領也是有些醉了,一時興起便與白瑞一同勸服了白薇。
白薇無奈只好答應,白瑞便取出了一把匕首讓白薇耍幾招近身搏擊來瞧瞧。
白薇便動了手。
白瑞和禁衛軍統領便站在了一邊看着。
之後,白瑞便找準了機會趁禁衛軍統領不備猛然將她推上了白薇手中的匕首上,而白薇根本沒有想到白瑞會有這般做,來不及收招便直接刺進了禁衛軍統領的胸口,正中了心臟。
白薇頓時驚呆了。
沈茹隨即待着那早已經準備好的妓子進來,繼續演接下的戲。
寧王將方纔的情形會想了一遍,臉上的笑容更深。
而白薇聽了寧王的話臉色猛然猙獰起來,快步上前,正欲伸手掀翻了那桌子,卻被她身邊的白瑞給阻止了。
“你放開我!”白薇像是瘋了一般,使勁地打了白瑞一拳,“爲什麼你要陷害我!爲什麼?!我是你的親妹妹,是你的親妹妹!”
白瑞後退了幾步,抹去了嘴邊的血跡,面對妹妹的質問她卻是不以爲意,“禁衛軍統領一死,接替她的人便是你。”
白薇不敢置信地看着她,“你這般陷害我便是爲了讓我成爲禁衛軍統領?!”
“自然不是這般簡單。”沈茹心情愉悅地開口,看着白薇傷心震驚的神態,她的心情格外的好。
寧王卻也插話,“本殿希望白統領能夠幫本殿一個小忙。”
白薇警惕地看着她們,“你們到底想做什麼?”
“我與寧王殿下都覺得,司慕涵沒有資格繼續坐着那個皇位。”沈茹直言說道。
白薇臉色大變,雙眼瞪的大大的,“你們居然想謀逆!”
“不是你們,而是我們。”沈茹笑容滿面地道,“令姐已經承諾屆時會帶領西南大營的騎兵營支援,而白統領只需要到時領着禁衛軍守住司慕涵莫要讓她逃走了就……”
“你們休想!”白薇厲喝道,“我白薇深受陛下隆恩,絕對不會做出這等大逆不道的事情來。”她轉過視線,一把扯住了白瑞的衣領,“還有你,陛下對你恩重如山,你竟然和她們狼狽爲奸,你知不知道,謀逆是要滿門抄斬的,你陷害我也就罷了,難道你還想害死全家嗎?!大姐,你以前夜時尚忠君愛國之人,怎麼如今變得這般的可怕,這般的狼心狗肺……”
“狼心狗肺的是永熙帝!”白瑞猛然扯開她的手,猙獰地喝道:“我這般多年來出生入死,爲大周盡忠,從一個小兵做到現在的騎兵統領每一步都是有血有汗的,可是她卻讓那資歷和能力遠遠不如我的蒙君怡坐上了西南大營主將的位置,好!我知道我是平民出身,及不上蒙君怡出身高,她要升蒙君怡我也無話可說,誰叫我白瑞命沒有她生的好,可是那蒙君怡卻藉着那主將的身份屢屢折辱我,而永熙帝卻吹了那豫君的枕邊風,只是護着那蒙君怡,根本便不理會我的死活!這般一個皇帝我爲何還要繼續爲她賣命?!寧王殿下已然答應了我,只要我助她奪得皇位,西南大營的主將,甚至大周軍隊的大帥都可以給我!阿微,大周可是從未出現過統領全部軍隊的大帥,若是我能夠成爲第一個,白家定然會名垂青史!”
“你瘋了!”白薇滿臉震驚地道。
白瑞冷笑,“瘋了又如何?只要能夠得到我想要的,便是所有人都認爲我瘋了,我也不在乎!”
“我不會讓你得逞,我這便進宮稟報陛下!”白薇厲色道,說罷便轉身準備開門離開。
白瑞卻冷笑道:“你想告訴她什麼?說你殺了禁衛軍統領?雖然你並非有意殺她,但是的確是死在你的手中!若非方纔你第一時間對謝淨芸說出真相,永熙帝或許還會信你的話,可是在你說了那一番謊言之後,再去跟她說這些事情,便是她信了你,卻也不會放過你,她一定認定了你已經和我們勾結在一起!阿微,她可不是當日的十六皇女了!你這般去了,不但連最後的一個生機都給毀了,還會連累所有人,你不是說我會害死全家人嗎?如今你若是踏出餓這道門,那害死全家的人便是你!”
白薇的腳步頓時停了下來,渾身僵硬地站在了原地。
寧王和沈茹見狀,便知道這一步棋是走贏了,或許在白薇方纔爲了保住自己的性命而說出了那一番謊言之後,她便沒有第二個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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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有些事,明天方纔恢復萬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