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皇紀事 番外 四個男人一臺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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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看看啊來看看啊上好的搪瓷鍋碗盆勺，打中就可以拿回家”路邊的老闆吆喝聲傳來，瞬間吸引了衆多目光。
“鍋碗盆勺？我以爲應該是些娃娃玩具什麼的，真是很奇怪啊。”女皇陛下笑眯眯的說道。
“一點都不奇怪，”尼爾回答說，“雖然這幾年人們生活好轉了很多，但骨子裡還是很樸素的。娃娃玩具絕對沒有鍋碗盆勺更實用、更收歡迎。”
果然，聽到那老闆的吆喝，一羣、大媽都簇擁過去了。
看來真的是很實用啊……
女皇陛下和尼爾也走了過去，只見臨時搭建的木頭架子上擺放着好幾排陶瓷日用品，老闆搖晃着手中的氣槍，表示只要氣槍子彈打中陶瓷，就可以獲取獎品。
“你感興趣？”尼爾覺得很有趣，沒有雕花也沒有鑲金邊的陶瓷用具，比宮內的精緻琺琅用品差了十萬八千里，可女皇陛下的神情卻顯得非常好奇。
於是尼爾上前付了幾個戈比，拿到了三發“子彈”。
“陛下，你想要平底鍋還是大勺？”他湊到女皇耳邊低聲問道。
女皇陛下大笑。
“無論什麼，我都會贏來給你。”說完尼爾在她耳垂上輕輕一啄，擡起頭瞄準了目標。
“砰”的一聲脆響，尼爾瞪大了眼睛：竟然沒打中
怎麼可能？以他日常打獵的水平，怎麼會連固定的靶子都打不中呢？沒道理啊
女皇陛下輕笑出聲，尼爾臉面掛不住了，剛剛誇下的海口，現在就當場掉了鏈子。
“砰砰”又是兩發射出去，還是沒打中。尼爾衝着老闆張口就說：“你這槍有問題”
“年輕人別亂說”老闆當然不肯承認，“打不中怕丟人就說槍有問題，想找藉口也不能耍賴啊”
“是撒是撒年輕仔別耽擱時間了，你打不中我們還要打呢”後面的胖太太一屁股擠開尼爾，奪過槍“砰”的一聲就擊中了一個搪瓷杯子。
蒼天啊搞沒搞錯？胖女人那拿槍姿勢根本不對啊她怎麼可能射中呢？
胖太太興奮的高呼了一聲，從老闆手中接過杯子，炫耀性的朝尼爾晃了晃。
女皇陛下笑的肚子都要抽筋了，射擊攤販哪有不在槍上做手腳的？這胖太太究竟練習了多少次才掌握了以調過準星的槍集中靶子的技巧啊
她拖着尷尬的尼爾撤離了氣槍攤子，卻忍不住笑意連連。
兩人來到一個街頭藝人的攤子前，那位老人正在給人畫像，穿着奇異服裝的聖彼得堡市民很樂於付一個盧布換取一張節日的紀念品。
女皇陛下在畫家對面的椅子上坐下，尼爾幫她整理好了裙襬，便坐在了她身旁。
“再靠近一點。”老人咬着筆揮揮手。
尼爾忙不迭的摟住女皇的腰，放肆的將她的頭摁在自己的肩膀上。
就像一對最普通的戀人，女皇微笑着靠着尼爾，呼吸着他身上熟悉的味道。
“很好，請問能摘下面具嗎？這樣畫出來的畫會更有意義。”老人和藹的問道。
“不了，就帶着吧。”女皇笑着回答。
老人一筆筆勾勒出兩人的模樣，在聖彼得堡喧鬧的街頭，在明亮的節日燈火下，靜靜的相擁在一起，不考慮身份、不考慮責任，也不用考慮其他任何人。
也許這便是幸福的味道……平淡而祥和的味道。
捧着畫的女皇陛下越發的放縱起來，她笑的就像個孩子，不考慮典雅莊重，也不用忌諱有份，她甚至拉着尼爾走到一個捏泥人攤子前。
兩個大人突兀的站在一羣孩子中間，觀看着攤主手中變化多端的泥人：或許是個拿着長槍的將軍、又或許是位帶着高高假髮的夫人，多姿多彩的泥人令人目不暇接，排在他們之前的起碼有十多個孩子。
“你只要摘下面具，便可以不用等待。”尼爾嬉皮笑臉的說。
“這樣挺好，偶爾我也可以等兩分鐘的。”女皇陛下知道他在打趣，若是真露出了身份，今晚也就到此爲止了。
“或者我還有個辦法。”說完尼爾就朝相鄰的烤肉攤子走去，他掏出錢要了一百串烤肉，攤販忙碌起來，沒過多久烤肉的香味就飄散開來，勾引的一干孩子直吞口水。
“爲了慶祝狂歡節，今天我請客。”肉烤的差不多時，尼爾大聲說道，“誰先來烤肉就是誰的”
“呼啦”一聲，女皇前面的孩子跑了個精大光。
“你這是欺負小孩。”迴歸的尼爾贏得了女皇的“最高評價”。
就這樣，兩人逛過了一個又一個攤子，直到在馬戲團排隊買票的隊伍裡，撞到了熟人。
娃娃臉亞力和已經換成女裝的奧蘭一前一後插入隊列，引起排隊人一串連的抗議聲。
兩人摘下面具，奧蘭妖媚的朝男人們一笑，說了聲不好意思，男士們不再咆哮了。娃娃臉亞力抓着頭衝大姑娘小媳婦大媽大嬸們打了一圈招呼，女士們也偃旗息鼓了。
“陛下我們也來看馬戲。”亞力低聲說道，“而且我們沒有錢，請女皇陛下替我們也買張票。”
雙人浪漫之旅到此結束，尼爾的臉色鬱鬱寡歡，該死的，他怎麼就沒派契卡將這兩人都抓起來呢？
“那就一起看吧，我好多年沒看過馬戲了，你們想必也是。”女皇陛下轉過頭詢問尼爾，“錢夠嗎？”。
我倒是想說只夠買兩張票呢。尼爾氣鼓鼓的想。
四人一行進了馬戲場，奧蘭在左邊、亞力在右邊，將尼爾擠到了女皇陛下身後。搶位置的時候也同樣，金主尼爾卻最終只能坐到奧蘭的身邊，隔着首席侍女同志，尼爾連插話的機會都沒有。
誰叫他偷偷獨自一人帶走了女皇陛下呢？
馬戲表演非常普通，還是慣常的那套：小丑表演、動物耍寶和驚險的魔術。
而女皇陛下卻看得津津有味，十幾年欣賞的都是高雅藝術歌劇或者話劇，偶爾來點清粥小菜還是不錯的。
節目進行到了最後，馬戲團團長走出來向各位觀衆致意，他高聲說道：“今天，我們附加一項特別的表演：羅馬的強盜斯諾德。馬上將有一位彪悍的羅馬強盜會從我們的觀衆中選取一位美貌的小姐或者夫人，他會向這位女士的護花使者挑戰，雙方在臺上表演決鬥，若是能贏，強盜則有權帶走這位女士。”
嗡的一聲，看臺上炸開了鍋。真是別出心裁的節目，自負愛顯擺的男士們躍躍欲試，女士們則尖叫起來興奮異常。
尼爾皺起眉頭，心中隱隱猜到了些什麼，他湊過頭在奧蘭耳邊低語了一陣。
隨着砰砰砰的鼓點聲，序幕拉開了。一位身穿猩紅色緊身衣、黑色斗篷帶着黑色繡金花面具的男人騎着馬出現在衆人面前。
他短短的頭髮和所有的追求流行的聖彼得堡青年一樣：那是效仿帝國軍隊的制式髮型，那裡是什麼羅馬強盜斯諾德？分明是個帝國青年
噓聲口哨聲迭起，團主的臉上有點訕訕，但當那位“羅馬強盜”花哨的從馬背上站起身，圍繞着馬戲場開始揮舞佩劍的時候，噓聲立刻消失了。毋庸置疑，從這位強盜同志的表現可以看出他身手不凡，原本躍躍欲試的男士們不禁也開始琢磨自己究竟會贏還是會丟人了。
馬兒已經飛速的繞了三圈，鼓點也越來越密集，突然那位強盜揮手一扔，一束紅豔豔的玫瑰花凌空飛向了觀衆席。
女士們尖叫起來，有人甚至站起身身手勾向那束玫瑰花，花束卻朝女皇陛下所坐的席位飛來。
奧蘭氣狠狠的咬牙切齒，那強盜還能是誰啊不就是被甩掉的羅伊上校嗎？好好的帝國軍人玩羅馬強盜的把戲，他覺得很榮耀嗎？
尼爾站起身準備去搶花束，將玫瑰花隨便扔到別的女人懷裡，我看你羅伊是不是準備假輸以免搶錯女人
就在此時，女皇陛下卻突然站起身，搶先一步接住了玫瑰，笑盈盈的對兩位男士一位“女士”說道：“你們哪個準備擔當大任？”
尼爾、亞力和奧蘭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終尼爾和亞力都將視線凝視在了奧蘭身上。和羅伊上校做對手，無論是尼爾還是亞力都沒有勝算，唯有萬能的奧蘭夫人似乎劍術還不錯，大概可能有那麼丁點的勝率吧？不少字
於是乎，聖彼得堡的狂歡節馬戲場爆發了一次前所未有的比試：一位美的驚人的“女士”和一位“羅馬強盜”競爭一位神秘夫人的決鬥。
在場所有的視線幾乎都聚焦在亞力和尼爾身上，略帶鄙視的眼神令娃娃臉騰的紅了臉，而厚臉皮的狐狸尼爾卻面不改色，廢話你們是不知道那該死的強盜的真身更不知道那個萬能“女人”的恐怖啊
奧蘭飛快的走進馬戲團後場，幾分鐘之後換上了一套男裝，長長的金髮紮成了辮子綁在腦後，他妖媚的朝羅伊一笑：強盜？嗯？真是不錯的創意，你要是強盜那我就是帝國警察
馬戲團團長跳上高臺，大聲的宣佈：“比賽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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