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在人羣中的我手心滿滿的都是汗漬,心跳加快,很是猶豫要不要出面,邁出一步,好像就要再邁進那個怪圈似得感覺。←百度搜索→
哆哆嗦嗦的,終於還是沒能忍住,見彭學東揮手要動手似得,趕忙站了出去,“彭學東。”
聽到我的聲音,大家都有些詫異,王亮並不清楚我可以認識這個男人,畢竟霍寒煜曾經的圈子裡沒有彭學東,也從來沒見過,也沒有聽我提起過。
彭學東不由的看向我,看到我的時候眉心起了褶皺,看似有些驚訝似得。
我鎮定思緒,又上前了一步,微笑相對。
“羅小姐。”彭學東很是斯文,上前一步,微笑着同我握手。
“你不知道房子掛的名字是我的嗎?”我試圖進一步確認,想知道霍寒煜知道不知道這件事。
“不好意思,這種事我們有專人處理,我只是過來監督,奉公行事。”彭學東好像不打算給我面子。
“霍寒煜呢?”我追問道。
“這塊跟霍懂沒有關係。”彭學東迴應道。
“好吧。”我勉強笑笑,不知道他這邊玩的是什麼,“讓你的人離開,明天拿了錢,簽了合約,再拆,屋裡還沒折騰呢,好多東西沒搬。”我下意識的這樣說,原本以爲他會同意,但不成想彭學東竟很乾脆利索的說了一個數字。
“四十萬。”
我頓時一驚,很清楚這數字意味着什麼,這是一開始談的價碼,後來他們答應七十萬,竟一下子壓回去了。
“你孃的,怎麼又四十萬了。”王亮更惱了。
“正常價格是三十萬,已經是因爲您家和其他不同多了一層,才合情合理的多給,零頭都四捨五入,湊個整,不要得寸進尺。”彭學東一副吃定了我們的模樣,臉子拉的很長,說話還真是硬,“下面人辦不成的事兒,由我來出面,還想要七十萬,一百萬?”
“都驚動您親自出面了?”我微笑着,下意識的接過話來,將手藏到身後,給王亮他們打手勢,要他們閉嘴。
彭學東既然是特助,這種事情,親自出面自然是鮮少有的。
“怎麼樣,羅小姐,四十萬。”彭學東不想多說什麼,速戰速決的架勢。
我回頭忘了一眼王亮,王亮那是滿滿的不甘,一羣人都看着呢。
“七十萬,按着原來談好的價格。”我回眸認真的看着彭學東,“如果不同意,讓你們董事長親自和我談。”
“我們董事長怎麼會這麼閒,二三十萬的小事,是不是太擡舉自己了。”彭學東保持着他的微笑,話語越來越強勢。
我險些被逼的發飆,這才又察覺,這男人之前跟霍天龍的,八成對我也沒好印象。
“你等一下。”我遲疑了下,轉身走回王亮身邊,“聽姐的,算了吧,姐不要錢,都給你們……”
“姐,事情發展到現在已經不是錢的事兒了,剛剛半夜趁我睡覺,差點沒給勞資埋房子裡,你看那鉤機,都快開進院子了。”王亮火氣正旺,不比我想躲事,想躲霍寒煜,這種事真的沒辦法定奪到底和霍寒煜有沒有關係。
沒等我在說什麼,王亮把人轉身都叫進了家門,“我看今天誰敢拆。”
我腦子有些疼,但本想着這種情況,彭學東會稍微收手,再做商量,沒想到他張狂到直接讓鉤機開始工作……
三四輛車直徑開來,“嗙嗙嗙……”的用那爪子,將堅固的圍牆砸倒。
“啊……”錢明明痛苦的叫聲傳來,只見圍牆內,他的腿被砸了。
“彭學東,你太過分了,有什麼事不能緩緩再說嗎?”我氣惱的上前抓住了彭學東的脖領子。
見我有這動作,見錢明明受傷,王亮和孫凱帶着人就跨過圍牆拿着棍棒鐵棍等武器,衝了出來,沒有辦法阻攔的和他們打了起來。
我有些速手無策,這種事還真的沒經歷過,想了下,趕忙拿手機準備報警,又或者給三哥他們打個電話,又或者直接打電話給霍寒煜,真不想任何一個人有事,但卻被彭學東將手機一把奪了過去。
“羅小姐,我們可是正常工作,有批文的,這些流氓鬧事,我們沒報警已經是給天大的面子了。”
嗎的,我氣的險些吐血。
不報警是因爲他們才更想耍流氓!報警了,反倒今天未必能動工,這傢伙辦事還真是乾脆利索,有經驗。
事態已經沒辦法控制,好多人受了傷,人擋不住機器,房子裡的東西還沒等搬完就被砸爛了。
我被不知名的手推倒在一旁,腿上滿滿的都是被硬物劃破的血跡。
彭學東將手機還給我,衝我笑笑,便轉身帶人離開,臨走前放下了一句更欺人的話,“儘快來簽字,太多好點,興許不會少給你們。”
在醫院裡,看着受傷的自己人,看着醫藥費的清單,我內心的某些火焰好像被點燃了。
我的腿傷到不算什麼,可其他人,尤其是錢明明,腿可能就斷了。
對方竟然囂張的連個慰問都沒有。
這也能忍,有些許不能忍的是,對方竟然打電話催着去簽字,如果再不去,以後想要錢,就到xx市(他們的總公司的城市)去要吧,沒時間跟我們扯。
王亮已經快被氣出內傷,本就因爲蒼虎的事件,身體比正常人來的遲緩,那晚沒出事已經是萬幸,這下可好,在錢明明牀頭來回走着,一副要殺人的架勢。
“咱們也有不對的地方,你消消氣。”我忍不住勸說,但很清楚這一句兩句根本沒辦法勸明白的。
見王亮又想咒罵,又想帶人去鬧事的意思,我連忙道,“我去辦點事,這口氣會給你出的,咱們不對,他們也不對,你等我消息。”
聽到我這樣說,王亮閉上了嘴,就像當初那麼信任我一樣,看着我。
離開醫院,我給三哥先打了電話,讓我心裡有些忐忑的是,三哥竟也在這裡,前兩天剛回來,而且是和霍寒煜一起,帶着祈君。
“見面說。”
放下電話後,我到約定的地點,一間茶館單獨的一個包廂,到的時候,三哥已經在那等着了。
“是霍寒煜嗎?”坐下後,我第一句話便隱晦的問。
“什麼?”三哥有些茫然,“什麼是他嗎?”
我把事情經過跟三哥講了一下。
“應該不是吧,沒聽霍少說什麼啊,這個彭學東,搞不好是他自己爲了表現自己提前交差,嗎的,怎麼碰你頭上了。”三哥有些生氣,但也有些無奈似得,“羅娜,我現在真的是被霍少整成閒人了,什麼事兒都沒參與,具體跟霍少有沒有關係,我也不好說……”
“祈君也在這裡?”我試探着問道,提到這個還有些欣喜。
三哥點點頭,不知道爲什麼忽然又笑了起來,“給你找點樂子。”
“什麼?”我有些茫然,怔怔的望着三哥。
三哥拿出手機撥通了霍寒煜的電話,按下了免提鍵,電話半響才被接聽。
“霍少?”
“啊。”電話裡傳來霍寒煜很疲憊的聲音,氣喘吁吁的,“你他嗎的跑那裡去了?”
“我在外面,身邊兩個美女,送你一個。”三哥吊兒郎當的說着,有些許挑釁的意味兒。
“馬來隔壁的,趕緊回來!”霍寒煜一下子火氣被挑起來了。
“回去幹嘛啊?不能打擾你和小小爺的二人世界。”三哥忍着笑,說着。
我倒是沒想太多,只是認真的聽着,好像在電話裡聽到祈君的聲音。
“孫砸,躲衛生間裡我就找不到你了?慫貨……”
當祈君的小聲音從電話裡傳來時,我頓時眼眶裡激動的都泛起了淚花。
“爺爺耶,爸在拉臭臭呢。”霍寒煜的聲音說不出的可憐。
“拉臭臭?裝毛線可愛,趕緊給我滾出來!”祈君大喊着,很是理直氣壯。緊接着便是“嗙嗙嗙……”的砸門聲。
“噗哧……”三哥這下忍不住了,豪放的大笑起來。
“你還笑?趕緊回來吧,除了你,其他人都不管用,一大早起來就開始作我!快他嗎的作死我了!”
“你要挺住,好日子在後面。”三哥趕忙掛斷了電話。
“祈君,都做了什麼,把他整的躲衛生間?”我表示已經腦補不過來了。
“你猜猜……”三哥癟嘴忍着笑容衝我挑了挑眉梢。“反正一個是爺爺,一個是孫子,一開始霍少還做夢,慢慢就好了,現在可都作出花兒來了,越來越變本加厲,而且不跟別人玩,放學霍少必須再家恭迎,在家裡那可是爺爺,去公司那是小董事長,騎着霍少脖子拉屎……”
“他脾氣變得這麼好了,這麼教孩子怎麼能行,不是越慣越出問題了……”我有些不敢想。
“脾氣好?”三哥又笑了,一點也不認同這一點,“人家都說女人的眼淚是武器,祈君一哭他就軟,你以爲他沒掙扎過,沒反抗過?”
掙扎?反抗?
這麼形容的話,我倒是有點想笑了。
“這裡面事兒多着呢,以後有機會親眼見識的,堂堂霍家小爺,竟然也有今天……”三哥有些得意,“祈君對我可好多了,天天三爸爸,三爸爸的,霍寒煜那臭小子嫉妒的臉都綠了。等以後你看到就好了。”
“我哪裡會有機會親眼看了。”我苦笑了一聲,眼淚唰的一下就落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