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那兩族已經消失在歷史長河很久很久了,各家都在懷疑那兩個最古老的家族是不是已經湮滅了!所以他也無法確定,蘇傾予是不是那兩個古老家族之一中的後人!
主要還是因爲無論是蘇傾予的身份緣故,畢竟無論是現在的父親蘇氏還是母親江氏,都與那兩族八竿子打不着一起啊!
多想也毫無意義,於是便索性不想了,天家後人本就講究一個“命”字,所有的一切,他相信隨着時間的推移,都會越發清晰的。
隨即就見他認真嚴肅的表情一變,又恢復成往日嬉皮笑臉的模樣來,只見他拍了拍蘇傾予單薄的肩膀笑道:
“小白臉世子,別怕,就憑你成全小爺我一樁姻緣之事,就夠小爺爲你賣命護航了!無論發生什麼,我都永遠站在你這邊哦!”
看着他臉上的笑,蘇傾予嘴角不由一抽,如果她沒記錯的話,本來他找上她,不就是爲了輔佐她的嗎?爲什麼現在看來,反而有一種她在強迫對方的既視感?
隨即想到對方那不靠譜的性子,不由搖搖頭,心裡隱隱開始爲茯苓擔心起來,讓後者往後跟着對方這個決定,她是不是做錯了?
垂眸,一邊將散落下來的鬢髮別在耳後,一邊問道:“你以後可有什麼打算?”
“唔,”天子鬆想了想,隨即聳了下肩膀撇嘴道:“帶着茯苓浪跡天涯去唄,反正眼下你又不需要小爺我,與其留在這裡不受待見,還不如過我的逍遙日子去。
對了,晚些時候我送你一隻鳥,天家人獨有的,以後遇到比較靈異難處理的麻煩,記得傳信給我。”
“嗯?”她應了一聲,只是在聽到靈異二字時難免覺得有些奇怪,難不成這這個世界當真有神佛鬼怪不成?
雖說她的守護魂獸也屬於超自然範圍內,但是鬼神論未免太離奇了吧!
許是看出了她的疑惑,天子鬆搖頭晃腦一副故弄玄虛的模樣沉吟道:
“這個世界比你想象的要複雜多了,只是很多事不是現在的你能夠觸碰的,不然對你沒有任何好處,嗯,不可說!不可說!”
她聞言嘴角微一抽搐,想起曾經蓮生似乎也對她說過類似的話,嘖,她在心底暗歎一聲,這種什麼都不知道被人矇在鼓裡的感覺真是太特麼難受了!
頭疼地閉上眼睛扶額,暫時壓下了心底的疑惑,又重新回到了他與茯苓的那個話題上:“那孩子命苦,你可得好生待她!”
清幽的嘆息聲聽在天子鬆耳裡卻添了幾分怪異,只見他臉色古怪的上下打量着蘇傾予,然後道:“我說,你真的只有十一歲嗎?”
爲什麼剛剛他在她睜眼的瞬間,彷彿在其眼裡看到了一抹滄桑之色!
蘇傾予聞言,神色間有些怔然,類似的問題,她聽過多少遍了?隨即莞爾道:“是啊!不然呢!”
兩人靜默無言間,一陣急匆匆的腳步聲由遠及近趕來,兩人不由轉頭去看,此時門口站着的正是扶着門框喘着粗氣的蘇靈溪。
“溪兒?何事如此着急?”
見他走過來,蘇傾予倒了杯熱茶給他潤潤嗓子後詫異道。
“我……我聽聞兄長明日就將進宮,然後就……就想過來看看。”說着看了眼站在一邊的天子鬆,後者聳肩,一邊朝着門外走去,一邊背對着蘇傾予擺擺手:“你們慢慢聊,我就先撤了,小白臉世子,記住我說的話哦。
蘇傾予斂起所有情緒,看着蘇靈溪粉嫩的臉上滿是不捨,她皺眉問:“你是如何得知的?”
“哥哥還不知道嗎,你爲太子伴讀之事,如今已經在長安城傳開了哦!而且……我於年前便知道了,只是事後給忘了!”
蘇靈溪說完不由垂下頭絞着手指,雖然早前隨靈素萱參加小年宮宴的時候,就知道了這麼一茬事,可是後來發生的一連串意外,讓他不由將此事給拋諸腦後了……
“……”
蘇傾予不由驚愕,她也不過是今早才知道的,現在就已經在長安城傳開了?不過想到畢竟是皇上在朝堂上公開下令的,那麼消息外漏也不足爲奇。
不過本來也不是什麼見不得光的事,衆人知與不知倒也沒什麼關係。
只是既然當時蘇靈溪在場,那麼……
“溪兒,爲何陛下會突然指名我爲太子伴讀?”
“啊,”蘇靈溪怔怔地擡起頭,然後偏了偏腦袋想了半天,最後才道:“那天你病了,沒去參加宴席。
姨娘便問了一聲,然後在陛下的追問下,父親說你病了,然後十一殿下好像很着急的樣子,不知怎麼,就扯上了太子殿下,然後你就成太子伴讀了。”
“是皇貴妃娘娘嗎?”
“唔,對啊,不然還能有誰!”說着瞥了瞥嘴,能看得出來他並不太喜歡靈素媛。
蘇傾予本就沒指望一個十一歲的孩子給她把當時的情況描述的清清楚楚,不過她還是能從這段話裡,捕捉到一個重要信息,整件事,全是皇貴妃靈素媛牽的頭甚至加以引導!
精緻的眸子微眯,眼底閃過一道冷光,她爲人處世一向秉承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原則,若是那皇貴妃當真以爲她只是個好拿捏的孩子,她定叫她付出慘痛的代價!
“哼,你那姨娘忒壞了些,怎麼儘想把哥哥拐帶進宮裡去?”
她還沒說話,門外就傳來蘇傾城躁怒的聲音。也不知她是何時過來的,竟恰好聽見了蘇靈溪的話,於是一張口就帶上了幾分火氣。
“嗯,我也覺得,姨娘都有兩個兒子了,怎麼還要兄長進宮,我一點也不喜歡她。”
蘇靈溪難得一次跟蘇傾城站在了同一條戰線上,沒有反駁她的話。
若是別的事,怕是定會跟她唱反調的。
蘇傾予卻知道這樣在背後指責皇妃乃是大罪,不由捂住面前兩人的小嘴,看了眼屋外後不由暗道,幸好她苑子裡伺候的下人不多,若是這話一旦被傳出來,蘇家怕是吃不了兜着走。
見二人消停,她這才收回手神色鄭重地囑咐二人:“這種話下次莫要再說了,心裡清楚就好,不然被人傳進皇貴妃娘娘的耳朵裡,怕是要定你二人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