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_第二百三十四節

列車員過來了。她看了看我們這些人。和我擠在一起的,全是一羣女人。她有些於心不忍,打開了我們身邊的列車長辦公席,這個不足兩平米的小空間,立即涌進了好幾個人。我、一對母女、母親的年紀有五十多了,女兒的年紀和我差不多、還有一個四十多歲的女人。我們這四個人,目的地都是廣州。五十多歲的老母親坐在椅子上,我和她女兒坐在辦公桌上,四十多歲的女人搬了自己的小板凳,坐在地上。火車一路晃悠悠地開着,在晃晃修悠悠中,我脹奶了。剛開始只是有一點點脹痛,沒有過多久,只覺得脹痛突然消失,*像失控的水龍頭一樣噴出來,打在我的內衣上。然後,淋溼了我的內衣,溼潤的地方透過內衣向外漫沿。失控的水龍頭流完了儲存的水,停下來。過了一會兒,水池裡面又蓄足了足夠噴射的水,於是開始再一次噴射。打溼的內衣貼在身上特別難受,我伸手摸了摸衣服。老母親說:“脹奶了是吧?拿一條毛巾隔一下。”我沒有準備毛巾。沒有毛巾,我只能朝內衣裡面墊紙巾。墊進去的紙巾很快就溼掉了,融成一團,粘在身上,繼續吸收着不斷溢出來的奶汁。我全然不顧自己的形象,一次又一次地把手伸進衣服裡面,把融成一團的紙巾拿出來,再墊乾淨的紙巾進去。不敢喝水。雖然廁所離我們只有兩步之遙,但是卻非常麻煩。過道上太多人,走到廁所得費九牛二虎之力。到了廁所門口還得排隊。火車上的廁所,似乎永遠都沒有空閒的時候。

一路晃晃悠悠地坐到後半夜,列車長來了。他把我們從辦公席攆出來。我們在人流中擠了一番,各自放下小板凳在過道里面坐下了。脹奶還在繼續。*已經把毛衣都溼透了。我的小棉襖上,也沾了一股奶腥味。這一股*,不流完肯定是不會罷休了。

我在火車上不脹奶的時候,豆豆正在家裡飢餓着。她已經一天沒有吃東西了。飢餓一陣一陣地襲擊着她。她盼着媽媽回來餵奶。從白天盼到天黑,都不見媽媽的身影。外婆只知道拿着奶瓶胡弄她。她不喜歡牛奶的味道。她只知道哭。以前只要她一哭,媽媽就會出現,可是現在無論她怎樣哭,媽媽就是不出來。

豆豆哭到後半夜,嗓子哭啞了,也餓得實在沒有辦法了,或許是出於求生的本能,她吃了一瓶牛奶,睡下了。外婆被她折騰了一天半夜,也困了。豆豆終於睡了,外婆卻不敢睡得太深。她得準備豆豆再次哭鬧的時候,遞上牛奶。吃牛奶了,小傢伙才能活下來!

後半夜,不僅僅只是脹奶,膀胱也開始發脹了。憋了一天沒有上廁所,得找個地方,美滋滋地方便一下。可是廁所大門永遠顯示着:有人。有人。有人。這一泡尿從後半夜憋到天矇矇亮,又從矇矇亮憋到大亮。眼看離下車不到兩個小時了,我感覺膀胱像一隻*的氣球,不敢再給它壓力。再加一點壓力,它就要爆炸了!脹尿比脹奶更麻煩。*脹到了一定程度,還能自己流出來,可是這泡尿,得找個廁所去拉出來!

費盡千辛萬苦走到廁所門口。排隊。上廁所。剛蹲下去,膀胱就像開閘的水庫,嘩啦嘩啦地把儲存已久的廢物痛痛快快地排了出來。站起身離開廁所。感覺從未有過的一陣輕鬆。臨下車前,又去了一次廁所。膀胱無雜物,纔不會影響我下車後的行程。

下車依舊同上車一樣聲勢浩蕩。我背上行李,緩緩走下火車。雙腿發軟,沒有力氣。飢餓。最後一次吃正餐,是昨天中午。在小縣城下了車,吃了一份六塊錢的快餐。到了宜昌,吃了幾隻蛋黃派。上火車以後就感覺飢餓了。老母親和她的女兒吃東西的時候,曾經塞給我兩個小麪包。見了食物就想吃,沒有仔細想過她們是好人還是壞人,接過她們給的東西就塞進嘴裡。那一點點東西,怎能滿足我這個健壯如牛的大活人的胃呢?得添加一點食物,我還得坐車去惠州呢。可是我剩下的唯一的食物:一包方便麪,放在揹包裡面。人流像潮水一樣涌動着。我沒有時間停下來,只好拖着餓得發軟的腿、用最後一點力氣,跟着人流走出火車站,向省汽車站涌過去。買了到惠州的車票,離上車還有幾分鐘,我打開包,找出方便麪,使勁啃了幾口,喝了兩口水,飢餓的胃得到些許安慰,不再鬧騰了。

掏出手機,準備給母親和張木打個電話。可是手機不知什麼時候電量不足關機了,怎麼都開不了機。出發前唯一沒有做好的準備,就是沒有給手機充足電。到了惠州市效,才知道車子的目的地是惠陽,惠州只是一個過路站。在廣東省客運站,是買不到直達惠州的車票的,只有天河客運站纔有直達車。在惠州下車的人並沒有幾個,司機不願意送我們去惠州市汽車站,在一個名爲東平的地方停下來,我們下了車。過了東平,就是水口鎮了,這個位置對我來說很方便。不過那天大腦短路,不知道在東平坐車去東江工業區,下了車我傻傻地從東平車站往水口的方向走。那天太陽很大,我從老家出來的時候還穿着小棉襖。走了沒有幾步,覺得太熱了,脫下了棉襖,穿着毛衣繼續向前走。在太陽的照射下,黑毛衣上的奶汁很快就凝固下來,毛衣上留下一圈又一圈白色的圈圈。我的身上瀰漫着一股奶腥味。可是內衣,依舊是溼的。我被奶腥味蒸得頭暈,想睡覺。我晃晃悠悠地從東平車站一路走到水*警大隊對面。擡起頭一看:這就是水*警大隊嗎?前面幾站路遠的地方,就是東江工業區了。我才傻乎乎地停下腳步等公交。

當我在東江菜市場旁邊的路口下了車,遠遠地看見對面的樹蔭下站着易。易也看見了我。他走過來幫我背上行李。我問他:“你咋知道我會在這兒下車?”他說,憑感覺。在東江工業區,我們有三個位置可以下車,因爲這三個位置下車走回家,路程同樣遠。他告訴我,他從外面出差回來就接到了我母親的電話,說我應該要到了。可是打我的手機卻關機了,他不放心,所以就在這兒來接我。他在這兒站了一個多小時,我纔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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