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繼續說:“當然不會這麼想,煞筆,如果你是我家人,我就想着你早點出來陪着家人,無論你在哪裡,都是家人最幸福的牽掛。”
她的眼淚又流了出來。
“爲了家人,你要振作,爲了禍害外面的小鮮肉們,你更要努力表現,爭取早日出去,然後甩了我吧。”
她握緊我的手:“謝謝你。”
她咯咯笑着,清脆明朗。
這麼好的女孩,卻被關在這個地方,耗費光陰,可惜啊。
做好人很難很難,要想過好一輩子,要努力一生,做壞人,要毀了自己,短短的幾秒鐘就已經夠多了。
“尋尋覓覓,冷冷清清,悽悽慘慘慼戚。乍暖還寒時候,最難將息。三杯兩盞淡酒,怎敵他曉來風急?雁過也,正傷心,卻是舊時相識。滿地黃花堆積。憔悴損,如今有誰堪摘?守著窗兒獨自,怎生得黑?梧桐更兼細雨,到黃昏、點點滴滴。這次第,怎一個愁字了得。”她輕輕念着。
我說:“哦我記得起來了,是李清照。”
她推開我說:“你先回去吧。”
“怎麼了?還不到十五分鐘啊。”我奇怪她怎麼了。
“你能不能,改天還來?我想一個人靜靜,想點事。”
我心裡咯噔一下,糟了,她是不是被我開導過度,想到家人,然後心裡沉重,想自殺啊!
媽的,心理輔導師都是救人的,尼瑪我這是要害死人啊。
我緊張道:“你該不會,該不會想不開了?”
“沒有,我想靜靜。”
我看着這個幽閉的禁閉室,說:“你在這裡呆還不夠你靜靜的?你還想怎麼靜?”
“你是不是怕我自殺啊?”她問我。
我默認。
“沒事的,剛纔你的話,讓我重新有了對外面生活的嚮往,我要出去,早點出去。”她神情堅決的說。
嚇死老子了。
“真的嗎?”
“嗯。我會好好改造,爭取早點出去。”她說。
我握着她的手:“會的,到時候別甩我!”
她抱着我,手伸進我口袋裡,掏出套來:“我剛纔就懷疑是不是,原來真的是!還說你不濫情,你說你準備這些是要幹什麼!”
她質問我。
“不是的,薛明媚,我是有苦衷的。”
我用最快的速度添油加醋的說康雪指導員威逼我和她發生關係的事,然後一再表明我自己是無辜的,是怕自己染上什麼不想給自己添了煩惱。
說完後我問她:“你相信嗎?唉,我沒想到那麼黑暗啊。”
她笑了笑說:“這裡想要男人的,又何止是她一個。你是個好人,你不應該來這裡。聽我的,你還是離開這裡吧,你接觸到的,只是冰山一角。”
“爲什麼要離開?”
“你會被人害的。”她擔心的看着我。
“好了好了,你還是擔心你自己了。”
外面響起了敲鎖頭的聲音,我有點不捨得離去,抱着她的頭輕輕吻了她一下:“我該走了。改天我再來。”
“嗯。”
我要離去時,她瘋勁又來了:“大爺下次來玩記得帶套來啊!”
“我去你大爺了。”我把門鎖上了。
徐男和我並排走出來:“十五分鐘是不是有點短?”
“是有點短,還不夠一次的。”我說。
“我去你大爺的我和你講正經的你扯到什麼地方去了!下次別想讓你幫你忙。”徐男踢了我一腳。
我也威脅她:“好啊,那我以後也不幫你忙。”
“不幫就不幫!”
嘴上開罵,但該做的,她還是會去做,晚上,徐男幫我找來了朱麗花。
徐男敲開我的宿舍門,指着朱麗花說:“張賤人,人給你帶來了,我有事先走了。”
我把上次買的參茶還沒來得及給她的塞給了她:“謝啦,給你下火的,不要火氣那麼大啊!”
她拿過去後,一邊罵一邊走了:“老孃不要下火,你就得瑟吧,死吧早點死。”
“花姐大駕光臨,令在下陋室蓬蓽生輝,荒淫荒淫,熱烈荒淫。”我把朱麗花請進來。
“小銀賊,說吧,找我什麼事?趕緊說。”朱麗花抱胸,傲視着我。
“哎喲你急什麼啊你。”
“天冷,趕緊說完,回去睡覺!再說了,和你這個小銀賊能有什麼話說?”她瞅着我。
“我們不說,我們可以做啊。”我搖搖身子。
她的臉一紅:“流氓!”
“嘿嘿。流氓罵誰?”
“流氓罵你!”她中計了。
“流氓罵我啊?”我開心了。
“你,你!是流氓。什麼話你都說得出口,什麼事快說,不然我回去了!”她作勢要走。
“別急嘛。”我給她倒了一杯水。
她不喝。
我說:“怕我下藥啊。”
“快說什麼事,別廢話!”
“當過兵的都很雷厲風行啊,性格火爆。坐吧。今天你那幾招怎麼學的?當兵的時候學的吧。”我想到我自己打不過她,打不過大個子女犯人,也打不過徐男,更打不過賀蘭婷,艹,悲哀,真是悲哀。
朱麗花坐了下來,“我說了,有空多去學學,監獄裡定期有防暴擒拿術的培訓。”
“嘻嘻,你做教官啊?那我要去啊。到時候,你通知我喔,你可要好好教人家喔,人家可是個雛兒,啥也不會呀。”我嘻嘻的挑着眉毛說。
“我爲什麼要通知你,你自己不會留意?”
看她煞是冷冰的模樣,我說:“不通知就算了,我今晚找你呢,不是爲了想和你那個。別別打,我也沒那個膽,更打不過你。找你是特地爲了感謝你今天救我。”
“算你有點良心。”
“一點也不謙虛啊你。”我說。
“我爲什麼要對流氓謙虛?”
“你口口聲聲說我流氓,我又沒怎麼過你。”
她不滿說道:“上次你那樣,你那,那不是嗎!”
她自己說到了那次和她去巡視監室和她的那次親密接觸。
我說:“我又不是故意的!哎,話說回來,花姐,你是不是對我有意思?”
“我呸!誰對你有意思啊!你怎麼那麼自戀啊?是不是覺得監獄裡就你一個男的,所有的女人都會對你有意思啊?”她問我。
“哈哈要不然你怎麼會跳出來捨身救我?我好感動,有一種想要以身相許的衝動。”
她徑直踩一腳過來,我早有準備,躲開了,不過我坐的凳子被她踩翻了。
這裡的女人啊,一個一個的性格火爆。
“別那麼兇嘛,以後哪會有男人敢娶你。”
“你想娶還輪不到你!”她站了起來,“沒事我走了,和你這流氓在這廢話,真是浪費我時間。”
“花姐,等下等下。”
“還有什麼事啊?”她看着我,很不耐煩的樣子。
我從桌櫃中拿出一盒清熱下火解毒茶送她:“送你的,給你下火,火氣別那麼大了啊。”
“我呸,不要!”她還真的不要。
“要不我把我自己送你?幫你下火?”我嘻嘻的說。
她轉身就走。
我拉住了她:“好了好了,我是真的很感謝你,今天救了我,我很感動啊。”
她甩開了我的手:“換做是別的管教,我也會上去幫忙的。”
“別的管教也會謝謝你的是吧,那你接下我送你的一份心意,我們交個朋友好吧?”
她伸手拿走了我手上的下火茶,說:“你的心意我就收下了,想做朋友,沒門。”
“我靠你這人怎麼這樣子啊,我跟你交朋友還是給你面子了!”
“走了再見!”她直接出去了,門也不幫我關。
看着她挺拔的倩影,身材標緻得很啊。不光強悍精幹,而且面對危險機智冷靜、矯健身手,冷酷之下,女性氣質甚是吸引人。
不錯不錯。
躺下睡覺的時候,我想到了今天發生的事情,想得較多的還是薛明媚。
不知道柳智慧教我的暗示法,會不會幫上薛明媚,媽的不會幫倒忙,搞得她上吊了我真的要內疚死啊。
我們監區後面再也不開所謂的什麼會議了,因爲近期暴亂常常發生,關於選拔羣衆女演員的事情,直接就這麼讓她們女犯自己說下去。
這下子,B監區的全都知道,是我只要管選拔的事情了。
我坐在心理諮詢室辦公室裡,心想指導員怎麼還不給我一個標準,一人多少錢的好啊。
現在我有十三個名額,如果一人五萬,那就是六十五萬,拿來分了,我起碼也會分到一半,厲害啊,如果三十萬,就能在我們縣城買一套房子了。
外面有人敲門。
我讓進來了。
兩個女管教押着一個女犯進來了。
是丁靈。
丁靈對我點頭打招呼。
女管教說這個犯人說心理不舒服,想找你談談。
我對女管教們說:“辛苦了,你們出去吧。我和她談談。”
“有事叫我們。”女管教帶上門出去了。
丁靈進來後,有點手足無措,緊張的縷了縷秀髮。
我說:“坐啊丁靈,怎麼了,緊張得像來約會一樣的呀。”
看我開這樣玩笑,她更是緊張,我靠,我想,該不是上次和她在醫院那個後,她喜歡上我了吧。
我站起來給她倒茶:“坐啊怎麼了!好像很怕我一樣的,我又不能吃你,最多隻能把你給上了,哈哈。”
她臉一紅:“討厭。”
“坐吧,別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