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楚,這次的病例有些棘手。”張廷建小聲的說道。
“到底什麼病?大家都沒辦法嗎?”喬楚問道,中醫院的一些專家他是知道的,比他有所不如,但一般的疑難雜症絕對不會束手無策。
“美斯林綜合症!”一個專家說道。
喬楚一愣:“美斯林綜合症,那是什麼?”
“切,土包子,連世界十大絕症都不知道。”龔智超適時譏諷道。
張廷建及一衆專家也有些尷尬,不管怎麼樣,喬楚現在也是代表着大家的臉面。
“美斯林綜合症的患者,初期跟牛皮癬很相似,奇癢無比。到了後期,會長出毒瘤,並有一定的傳染性。”秦韻解釋道。
“先看看患者。”喬楚哦道。
患者是個四十多歲的中年人,面色晦暗,有氣無力,看來沒少被折磨,見到醫生重回病室,立即跪下哭道:“醫生,你們救救我,我我不想死啊!”
喬楚嘆了口氣,將他扶了起來,不管多堅強的人在面對生死時都是脆弱的,尤其是被疾病折磨了一段時間的人。
“你先讓我看看病情。”
“嗯!”患者穩定了下情緒,將上衣拉到了胸前。
只見,胸膛到肚臍整片皮膚都已腐爛,還不規律的分佈着一個個拇指大小的黑色毒瘤,散發出陣陣惡臭,讓人聞之慾嘔。
“能治嗎?不能治趕緊認輸。”龔智超用一條手帕捂着鼻子不耐煩的說道。
喬楚挑了挑眉毛:“你能治好?”
龔智超確實治不好,但他既然敢來,肯定是有底氣的,他冷笑道:“我雖然不能徹底根治,但已經成功的遏止了病情惡化。”
“你說的遏止就是無限制的切除患者的皮肉再植皮嗎?”喬楚指着患者某處還殘存着縫合跡象的爛皮說道。
衆人一愣,趕緊細看了幾眼,患者皮膚實在太過滲人,仔細查看也是要極高的心理素質的,喬楚說的這個細節他們還真沒發現。
“反覆切除確實是西醫的手段。”張廷建點點頭道:“不過這樣一來,患者要多次甚至無限制的承受切膚之痛。”
“哼,你知道什麼,要是不反覆切除他早就死了。還能撐到現在。”龔智超怒哼道,雖然沒治好,但這個病案是他最引以爲豪的一個,他也是憑這個成功進入世界醫學協會的。
“在我們中醫裡有句話:牽一髮而動全身。”喬楚也冷哼道:“你的切除與植皮看似有效緩解了病情惡化,可實際上,你每一次手術都對損害了病人的元氣,這樣使外邪病毒更容易的生長。要不是你多次手術,大損病人的元氣,他的病情根本不會惡化到這種程度。”
“你亂說什麼,要不是我他早死了。”龔智超梗着脖子道。
“毒發由心,藏於血脈。斬草不除根,就會跟野草一樣割了一茬又長一茬,而且會比上一茬長得更茂盛,這麼淺顯的道理你都不懂嗎?”喬楚譏笑道。
“我問你,從你發現自己的症狀到現在持續了多少時間?”喬楚問患者。
“有一年…”患者剛開口又被喬楚打斷。
“你得說實話,不然神仙也救不了你。”
患者表情糾結,猶豫再三偷偷的看了眼龔智超小聲道:“三個月!”
“只有三個月,不應該啊!這種病的潛伏期有一年,在一年之內應該達不到這種程度纔對。”
“是啊!難道真跟喬醫生說的一樣是植皮術的原因?”
……
議論聲紛紛,是真是假其實一眼明瞭。龔智超臉皮再厚也紅了下,他惡毒的盯着喬楚道:“別說這些沒用的,不能治就趕緊認輸。”
“誰說我不能治?”喬楚笑道。
“喬楚,這可是美斯林綜合症啊,你真的有把握?”張廷建不放心道。
“你就看好了吧。”喬楚自信一笑,掏出了隨身攜帶的銀針。
“醫生,你真的有辦法嗎?”患者閃爍着淚光問道。
“當然,既然你來到了這,我就不會讓你失望。”喬楚邊爲銀針消毒邊說道:“脫掉褲子,雙手撐牆。”
“哼!小心大話閃了舌頭。”龔智超譏諷道。
喬楚雙手如電般探出,頃刻間患者身上就紮了數根銀針。
“好快,他都不要認穴嗎?”
“但他下針的位置都準確無比啊!患者都沒絲毫不適。”
“跟喬醫生一比,我這些年的鍼灸都學到狗身上去了。”一位老中醫讚歎道。
“快有什麼用,還是等等看結果吧!”龔智超抱起膀子等着看喬楚的笑話,這種病症本就是中醫不擅長的領域,他可不相信喬楚扎個幾針就能見效。
喬楚全神貫注,這次共用長針十七枚,找準穴位之後並未收手,而是挨個將銀針反覆提拿,深深淺淺數次後再度輕捻。
“嗡!”細微的吟聲過後,所有針尾都有規律的顫動起來,道道看不見的氣流遊走於各處穴位。
穴位之下的皮肉也漸漸鼓了起來,就好像皮肉之下有隻老鼠一般快速移動起來。
“感覺怎麼樣?”喬楚問患者。
“有點癢。”
龔智超嗤笑道:“故弄玄虛,譁衆取寵。”
“癢就對了。”喬楚懶得搭理他,抹了把汗,拿起一枚圓針,在患者雙腿委中穴一點。
兩道散發着惡臭烏黑色的血流衝了出來,張廷建等一干醫生趕緊躲了開來,就剩龔智超跟傻子一樣待在原地,被污血衝了一身。
“你…我艹,你他麼故意的。”龔智超大怒,可實在受不了那股惡臭,趕緊脫下那套名貴的西裝,彎腰乾嘔不止。
“快看,肉瘤在縮小。”
衆人這才發現,患者腹部的肉瘤開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縮小,腐爛發黑的皮膚顏色也慢慢開始淡化。
等到雙腿委中穴流出來的污血成爲正常的鮮紅色後,肉瘤都只剩了一層皮緊貼肚皮,腐爛的皮膚也變成了暗紅色。
“神乎其技,神乎其技啊!”有老中醫激動得連連拍手:“我知道委中穴可以放毒,卻不知道連美斯林病毒都能放出來。”
“我說過,毒發由心,藏於血脈。我只是把毒素用鍼灸逼到委中附近,針刺委中,不管什麼毒都能放出來。”喬楚道。
“受教了!”老中醫謙遜的抱了抱拳。
張廷建欣喜的一拍喬楚,朗笑道:“喬楚,你知不知道你這一針若傳出去,會引起什麼樣的震動?我敢打賭要不了幾天世界各國都會有你的名字。”
激動之餘,他一掃龔智超,冷哼道:“龔智超,你還有什麼話說?”
“哼!現在只是表面現象,誰知道還會不會復發。”龔智超梗着脖子道。
“願賭不服輸?你算什麼男人?”秦韻指着他的鼻子罵道。
“小韻,我…”
“別叫我小韻,小韻不是你叫的。”秦韻輕呸道:“真是羞於與你曾經同事過。”
聽到這話,喬楚忍不住發笑,估計龔智超想死的心都有了,羞於同事就算了,還是曾經。
“哼!喬楚是吧?我記住你了。”龔智超也知道再待下去是自取其辱,冷哼了聲就走了。
喬楚無所謂的聳聳肩,這種話通常是失敗者纔會說的。
“龔智超,關於你擅自給患者做手術,導致患者病情加速惡化的事,世界醫學協會那邊我會去打個招呼的。”這時,張廷建淡淡說道。
龔智超腳下一個踉蹌,差點給摔了一跤,目光暗恨的加快速度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