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信衆們做完早禮拜,兩人就隨着人流慢慢的疏散,去往城東的石油開採區……
有很多人也是到那邊去工作的,三三兩兩步行的有,順路搭車的也有,反正白天上班也不多,很多都是下了晚班過來做禮拜的。
齊天林跟蒂雅也混在期間,慢悠悠的走,也不着急,畢竟安妮接到訊號出發也是要有好幾天時間的,他們完成任務的時間也比較充裕。
甚至還悠閒的在城邊小食店吃了點東西,兩人混在人羣中出了城。
只是越往石油開採區走,就發現越來越多的檢查站。
汽車基本上都是每一輛都要叫停檢查的,檢查得非常仔細,武器和爆炸物是重點,行人也不例外,只要背了包袱,一定會要求打開檢查,能聽見同路人們的議論紛紛,就是昨天才開始這樣突然嚴格起來的。
那就是前天凌晨對美國公司油井爆炸帶來的後遺症了,誰都會有兔死狐悲的感受,趕緊加強對油區的管理,嚴防各種人等,何況昨天在中部地區的爆炸已經被定性爲核爆,消息傳遞這裡,都有點緊張,不知道是什麼方面的什麼人居然搞出這樣的事情。
各大通訊社已經開始在媒體上討論這件事了,首先這個核爆是被肯定了的,但是引爆者的用意何在?
英美北約倒是有點高興,齊刷刷的指責前政府偷藏核武器,就是該死!
有些國家卻理直氣壯的提醒,會不會是新的一輪嫁禍行爲,某些國家企圖利用這個藉口全面駐軍利比亞,直接獲得石油資源。
阿拉伯國家有的表達了激動,抱怨怎麼不把這樣珍貴的東西用到該死的以列色人身上去,有的卻趕緊表示緊張萬分,希望剔除一個乾淨的阿拉伯世界,他們只想沉醉在銷售石油的滿足當中去。
這時一盤陰測測的錄音帶卻送到了著名的半島電視臺,一個帶着濃厚鼻音的熟悉聲音慷慨激昂:“這是真主對你們的懲罰!你們這些異教徒對我的顛覆是會遭到報應的!我依舊會遵循我那句戰鬥的宣言……你們已經擴大了戰爭……我會在你們的任何地方發起戰爭,直至我流乾最後一滴血!”
舉世譁然!
他那張屍體被凌辱虐待以後的照片不是已經傳遍了世界各個角落麼?
他原來還有核武器?
完全隱藏起來的他,會取代那個傳說被幹掉的拉鬍子,成爲世界上的頭號恐怖分子麼?
這還不算完,半島電視臺剛剛把消息播出來不到三個小時,那個傳說已經被美軍在坎大哈城外山谷剿殺掉的獨眼將軍奧爾馬就發出消息,表達對北非戰友的祝賀,表示自己這邊也會再接再勵,發誓要一起把異教徒們都趕出伊斯蘭神聖的土地!
您這是來湊熱鬧麼?
一直在宣揚獲得了阿富汗和伊拉克戰場勝利的美國頓時被狠狠地在臉上扇了一記耳光!
去年就討論得沸沸揚揚的拉鬍子擊斃事件再次被拉上話題,爲什麼擊斃以後就趕緊舉行海葬?然後匆匆宣佈爲期十年的反恐標誌性勝利?
只有可能是拖不起了,營造這麼一個類似當年阿波羅登月計劃一樣的假象來欺騙全世界。
嗯,順便也要把阿波羅登月事件拉出來說說,人類從來都沒有登上過月球,不然怎麼解釋六十年代就登上去,迄今爲止再也沒有上去過?
真是鬧得沸沸揚揚,話題紛紛!
晚餐時分的安妮看得興致盎然,一貫不看書報不看電視新聞的她,提前幾天就開始突然嚴格關注這些東西,現在自然是看的格外認真,還順口幫柳子越惋惜:“你怎麼就出國了,現在最熱鬧的就是電視媒體,你還在中國的話,就可以好好的折騰一把,露個臉了。”鑑於瑪若的反應實在有點激烈,以前就經常一起在別墅搭夥吃飯的兩個女人,決定還是在安妮的廚房做飯吃飯。
柳子越狐疑:“我覺得你最近幾天有點鬼鬼祟祟,你似乎預知到要出事?”身爲媒體人,這些天又沒事,所以跟着安妮去公司也看過,大多數時間都跟安妮一塊,這點敏感她還真不缺。
安妮得意:“那就要問問你那個夫君,哦,是我的男朋友了。你不知道他這次出差就是去利比亞麼?”
柳子越詫異但不氣餒:“原來是我的疏忽,沒有對他關懷夠,以後我會改進的,所以這次我才主動一點過來找他。”
安妮疊上報紙,湊近點觀察柳子越:“什麼事情促使你突然變化了,別告訴我之前在中國你就有想法,那時你們那麼多機會你都沒在意的。”
柳子越面對這個走高雅路線的北歐女孩,好像有更多可以溝通的感覺:“你年紀還小,覺得什麼都還可能,等你到了我這個年齡,你就會明白,有一份真心的關懷,是多麼珍貴。”
安妮撇嘴:“我還不比你明白?這麼跟你說吧,保羅就這點打動我,我可以這麼說,全世界,就他這麼一個人不在乎我是誰,只當我就是個女孩兒……”
柳子越皺眉:“他爲什麼會不在乎你是公主?起碼我得承認我對你都做不到很平心靜氣。”
安妮居然有點得意:“我看中的人,怎麼可能是一般人?他身上真的有種騎士的氣質,謙卑、忠誠、勇氣……啊,還有那充滿眷戀的愛情……”
柳子越大皺眉:“你還越說越得瑟了……他都沒什麼文化,哪裡配得上你!”
安妮反擊:“應該是配不上你纔對,你這麼高素質的白領金領,他跟您纔沒共同語言,我們有,我們一直都在冒險……”
柳子越敏銳:“你們一起有什麼冒險?”
安妮揚揚手邊的衛星電話:“你沒發現最近幾天我一直都帶着這個麼?我在隨時等着他的消息。”
“消息?”柳子越這些天可沒少看她做什麼:“股票期貨的消息?現在來消息已經晚了吧?”
安妮吃吃笑:“期貨做多的消息,他走之前就開始了……蘇珊已經在開始平倉,我們賺了不少,我自己那點小錢都全部投進去搭着賺。”
柳子越隨意詢問:“投了多少,賺了多少?”
安妮臉上這兩天的光芒有如神光,心情好得都不跟柳子越磕絆,跟瑪若那更是和顏悅色:“不到一千萬,但起碼翻個好幾倍……”
廣播傳媒專業的柳子越被嚇住:“怎麼可能,股市什麼的漲個百分之十就差不多了。”
主修過國際金融貿易的安妮科普知識:“期貨跟股市的區別很大,除了做空做多,最重要的就是有槓桿,我賭幾十上百倍的差價都可以……要不是不確定保羅的具體時間,我一定會做滿賠率的!”這倒是,因爲一旦那五個人下船離開,就沒有消息,她這邊下注做多太狠的話,原油市場上稍微有別的什麼波動,要是稍微油價下滑一點,倍率越高,賠率也就越大,說不定她和蘇珊操作的所有資金就化爲泡影了!
她們所有能調動的資金在浩瀚的期貨市場上真的是滄海一粟,她們也沒真的打算把自己化身爲炒家,只是覺得既然有這樣的內幕消息,爲什麼不用着賺一把呢,所以還是穩妥起見,不招人眼的把各種倍率的槓桿設定在好多不同賬號上,從十多倍上到最高上限都有,起碼這樣的情況萬一有個閃失還受得住。
柳子越只是在國內那個不成熟的股市上看劉曉梨玩票似的做過幾萬塊的進出,現在見識到了資本主義市場的血腥暴利,一雙大眼睛骨溜溜的轉:“你有這麼多錢?那你還買那部車?”自從安妮走了以後,那輛破舊的麪包車扔都沒地兒扔,別墅區來提醒過很多次了,認爲影響了整個高端地產的形象,請業主把破車停到車庫裡去,所以豪華的XC90現在反而停露天!
安妮嘆口氣:“這錢啊……我自己的就幾十萬,其他的都是保羅去年賺的,不過他都給瑪若管了……真是棋差一着慢一步啊!”一臉的失落,不知道是失落錢呢,還是失落人。
柳子越對這麼多錢也就是個數字的概念,皺着眉:“你說,如果把這些錢都給那小姑娘,有沒可能讓她走?”算是商量一下,攆走一個算一個。
安妮笑着看她:“你可以去跟那小狐狸精商量,說不定她還願意把錢給你,讓你離婚走呢,嗯?對啊,你跟保羅還有婚姻嘛,這些錢算是共同財產有你一份,你跟她好好爭一下,別便宜了小三兒!”什麼叫一肚子壞水,這位公主就是典型,慫恿一個打另一個,然後自己笑眯眯的在旁邊看熱鬧。
柳子越看她一眼,不上當,笑眯眯的靠回去:“以前保羅就跟我說他的錢除了買房子跟車,就沒多少了,這些錢看來也是後面賺的,我不知道,我還打算我養活他呢……”她纔是真不在乎錢的,自己有錢,爹媽也不差,其實說起來比某個公主說不定還寬裕一些。
安妮正要開口說什麼,那個期待已久的衛星電話滴了一聲,安妮翻開一看就跳起來:“我走了……你待會兒回去記得關上門。”船上物資她都是準備好的,隨時就等着這個消息去接人,偷渡船的船長對這個職務比當那個國際期貨炒家還滿意。
柳子越跟着跳起來:“去哪裡?我也要去!”
安妮不懷好意的上下打量一番穿得知性美的柳主播,嘿嘿笑兩聲:“我去迎接他回來,很苦哦?”
柳子越看看她同樣穿得休閒輕鬆的模樣:“我不怕!我就是要看看他過的什麼樣的生活……”
安妮哼哼的笑着點頭:“那就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