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雲龍?”黃彪也跟着笑了笑,一把握住我伸出去的手。撓了撓頭,表情有些疑惑。“這名字聽起來咋那麼耳熟呢?”
一旁的中年男人把分到的錢數了好幾次,覈對無誤後笑眯眯的將錢放到羽絨衣口袋裡,想了想還是不放心,重新拿出來,拉開羽絨衣拉鍊把錢放到裡面襯衣胸口的口袋裡。把拉鍊拉回去,這次心滿意足的拍了拍放錢的位置。
他的這一套動作惹得旁邊那對小情侶捂着嘴巴笑,那三個剛抽完血的年輕人也你碰我一下,我碰你一下擠眉弄眼的看着他。表情充滿了譏誚;莫名得到三千塊錢的收入,中年男人的心情很好。嘴角一直翹着。旁邊人對他的嘲諷和譏笑他也都不在意。解釋着說:“我孩子的醫藥費算是有着落了。”
怪不得他剛纔的情緒那麼激動,掐那幾個血販子也掐得最厲害,原來是給孩子看病缺錢呢啊!想想也是。沒病沒災的誰會往醫院跑啊?他可不是在醫院停車場給血販子們拉到這裡來的麼?
聽他這麼一說,剛纔嘲笑他的幾個人也不笑了,表情乾巴巴的。不知道說什麼纔好。
周圍一安靜下來,我和黃彪的對話也就被其他人聽到了。
中年男人走過來。拍了拍黃彪的肩膀。“年輕人,《亮劍》你看過沒有?裡面的主角就叫做李雲龍,當然耳熟啦!”
他的回答並沒有解除黃彪的疑惑,他皺着眉頭思索了一會兒,期間一直握着我的手不放,手上的力量還挺足,突然恍然大悟。“我知道了,我想起來了,你是……”
他話還沒說完,一旁被衆人合力“洗劫一空”的三個血販子掙扎着站起來,其中一個指着我叫:“你是李雲龍?馬勒戈壁,咱們沒有招惹你,你特麼的居然攪了我們的事兒,我告訴你,今天這事兒沒完!”
我對黃彪笑了笑。“兄弟身手不錯,有空我請你吃飯!”說着微微用力掙開他越握越緊的手,朝那個血販子走了一步。“說說看,你想怎麼個沒完?”
這逼也是個色厲內荏的貨,嘴巴里叫囂着,我纔剛走了一步,他的腳下卻連推好幾步,一邊退一邊對自己的兩個同夥說:“他是李雲龍,帝豪的那個,快打電話給薇薇姐……不,打給朗哥……”
他不說秦朗還好,一提起這個名字我的火氣就一陣一陣的往上拱。先是李軍飛,接着是李光,我的兩個兄弟被弄跟秦朗就脫不開關係,我還沒去找他算賬!這逼把人送來給我瀉火了。好,很好!
太陽穴急跳了幾下,我腳下一動就欺到那個血販子跟前,一把抓住他剛纔已經被扯得東扭西歪的衣領。
“你……”他只說了一個字,眼中的驚恐還沒來得及擴散到臉上,就被我單手提了起來。
我朝他獰笑了一下,擰腰甩手,把他朝旁邊的麪包車扔了過去。
“砰!”的一聲巨響,麪包車被撞得劇烈搖晃了幾下,裡面的抽血設備一陣叮噹亂響,被我關在車裡的人更是“吱哇鬼叫”起來。
重重撞在車上的那個血販子嘴裡發出“嘔”的一聲,身上的血好像瞬間被抽光了似的,不論是臉色還是脣色都驟然變得煞白如紙,雙腳在地上出溜了幾下還是撐不住身體,人就貼着麪包車慢慢往下滑。
我迅速閃了過去,伸手扯住他的衣領把他往上提了提,讓他正對着我的視線。這逼掙不開我的手,只能儘量往裡縮,恨不得躲到車子裡面去。
“你剛纔說給誰打電話來着?秦朗,是麼?”我語氣溫柔的問他。
血販子抖着嘴脣。“龍……龍哥,我,我們錯了,你大,大人不記小人過……”說話的聲音裡都帶着哭腔。“別打我……”
“真的知道錯了?”
我側頭朝旁邊瞥了一眼,另外兩個擡腿想跑的血販子立刻釘在原地。黃彪很機靈,他朝自己的同伴使了個眼色,四個人一起衝上去把這兩個血販子結結實實的給擰住了。
這兩個逼崽子膽子更小,黃彪還沒怎麼着他們呢,這倆就張開嘴巴“鬼哭狼嚎”起來。“龍哥,我們也知道錯了!”
他們這一嚎,圍觀的人越來越多,旁邊店鋪裡的人也都跑了出來,站得遠遠的議論紛紛。
有人說是混混打架,也有人說是當街搶劫,幾個熱心腸的拿出手機準備報警。
我手上加了一點勁兒,把血販子壓貼在車身上。“既然知道錯了,以後還販不販血?”
“不販了!”
“不敢了!”
……
三個血販子爭先恐後的回答。
“說大聲點兒!”
“我們以後再也不敢販血了!”這次他們回答的很大聲,也很統一。
這回圍觀的人終於知道是怎麼回事了!紛紛大聲指責血販子,有幾個膽子大的還跑過來踹了被黃彪他們擰住的兩個血販子幾腳。
“馬勒戈壁!我說醫院的血咋總不夠呢?原來是你們這些混賬東西搞的鬼,治病救人的東西被當成商品炒成了天價,沒人性的東西!”
“真是畜生不如!”
“揍他,揍死他們!”
……
三個血販子頓時成了過街老鼠,人人喊打。有人帶頭,後面就有人跟着,一羣人衝上來對血販子們拳打腳踢,被我頂住車上的那個反倒成了最幸運的一個,另外兩個要不是黃彪他們攔着,說不定真能被憤怒的人羣打死。
被我攥着的那個血販子看着自己同夥的慘狀,整個人抖得篩糠似的,牙齒“咔咔”打顫。
我要的就是這種效果,擡手拍了拍他的臉,把他的注意力拉回來。“記得自己說過的話,我這次就放過你們,再有下次……”
我對他笑了笑,突然握緊拳頭用力砸在麪包車車上,鐵皮車上“砰”的一聲被砸出一個拳頭大的窟窿,裡面的阻燃綿頓時露了出來。
吵吵嚷嚷的周圍好像被按了消音鍵似的,安靜得出奇。
我繼續把話說完:“再有下次的話,這就是你們的下場!聽清楚了麼?”
血販子僵硬這脖子,動作遲緩的點點頭。
我滿意的點點頭,剛要放開他,鼻子突然聞到一陣騷臭味,低頭一看,這血販子的褲子正往下滴水呢!
馬勒戈壁,居然被嚇尿了。膽子綠豆那小,還特麼敢作血販子!
我鬆開攥着他衣領的手,往後退了幾步,看着他滑坐在自己的尿漬上,嫌棄的皺了皺眉頭,轉身看看另外兩個被打得沒有人樣的血販子。“我的話你們記住了麼?”
這倆瞪大眼睛看着麪包車上的窟窿,被我一問差點跳起來,看我的眼神就像看到了“大金剛”,驚恐的用力點頭。“記,記住了!”
“回去告訴秦朗,讓他洗乾淨脖子在家等着我,還有秦薇薇……”說得這個名字,我的心情又複雜起來,暗暗嘆了口氣,才繼續說:“告訴她,立刻收手,否則我見一次砸一次!”
兩個人的投入多少,等了一會兒見我沒再說話,小心翼翼的問:“龍,龍哥,我們可以,可以走了麼?”
我朝他們揮揮手。“不想死就快滾,這兒很多人排隊等着揍你們呢!”
這倆如蒙大赦,掙開黃彪他們的手跳起來,跑過來扶起還躺在地上的那個同夥,用力去拉麪包車的車門,面紅脖子粗的把吃奶的勁兒的使出來了,車門還是紋絲不動,因爲車門剛纔已經被我砸變形了。
我看着他們,覺得有些好笑。
黃彪乾脆笑了出來。“看,這仨煞筆被嚇傻了,跟這車門死磕上了,另一邊不是還有車門呢麼?”
他的同伴笑着解釋。“車子裡面有儀器,那邊的車門被封死了,打不開的!要是我啊,我就從副駕駛座鑽進去,這仨傻得簡直我都不忍心看了!”
得到了提示的三個血販子立刻照辦。
看着麪包車屁滾尿流、歪歪扭扭的開走,我才轉身朝馬路對面走。
剛走了兩步,黃彪他們就追上來了。“龍哥,我們想跟着你混,行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