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
程江南聽這話,知道碰到了熟人,猛地睜開了眼,看到裴景軒一張俊臉近在咫尺,斜劉海下的鳳眼看着她,滿是怒火。
冤家路窄啊冤家路窄,路怎麼會這麼窄!她在大街上隨便抱個人都能抱上裴景軒!
她在心裡怨念着,有想哭的衝動。
他從開始就表現出對她的厭惡,此時自己更穿着短裙,踏着薄靴,化了濃妝,真的很像……出來賣的。
還抱着人家!
程江南終於意識到了最關鍵的問題,着火似地將手往回抽。只是越忙越出錯,她的一根指錯入他的襯衣縫裡,直擊他的腹肌!兩人肌膚一相觸,皆是一顫,程江南第一反應是朝外扯自己的指,卻因爲用力不當,把他原本塞在褲腰裡的襯衣下襬全給扯了出來。
本能地覺得應該給塞回去,於是她拉着他的衣襬往下捋,兩手在裴景軒的腰腹間又是一陣亂摸。
裴景軒的臉一片烏青,冷眉瞪着面前的女人。程江南自然感覺到了他的冷氣,越發想加快速度,遂努力去撐大他的褲腰,想把空間撐大一些。
“你到底要幹什麼?”裴景軒終於出了聲,問,語氣剛硬。程江南一下子停住,像被點了穴。片刻慢慢低頭,看到——自己的兩隻手插在他的褲腰下,直擊重要部位,姿態……曖昧。
她猛一縮手。
叭!
皮帶離奇地鬆開,垮垮地垂在裴景軒腰間……
程江南有種想捂臉裸奔的衝動。給他塞什麼衣服啊,腦袋給門夾了吧!連她自己都搞不清楚,怎麼凡事遇上了裴景軒自己的那點聰明勁就會消失不見。
該說點什麼,解釋一下才對。可是眼前這一切,該怎麼解釋?
“竟然敢在法院門口光天化日之下公然調戲我們的裴大律師,好大的膽子!”有懶懶的男音傳來。程江南扭頭,看到同樣高大修長卻和裴景軒氣質很不相同的男人走了過來。
“那個……我……”她嚥着口水,還在糾結着是該馬上逃跑還是該留下來解釋清楚。
傅明義幾步走過來,一伸手將裴景軒鬆開的皮帶抽出,直接塞進了她手裡。“你是第一個敢解他皮帶的女人,歡迎常解。這個,暫且當做信物,好好保管。”
裴景軒去瞪傅明義,傅明義歪起了一邊脣:“再不走就來不及了。”他拉着裴景軒上了車,揚長而去。
程江南看着自己手中的皮帶,覺得握着的不是皮帶,而是一團火,灼得她的皮膚都要燒起來。
“怎麼回事,怎麼回事,人怎麼走了?”鄔梅梅跑過來,上蹦下竄,問個不停。程江南把皮帶甩到了她手中:“他送給你的。”
最終,那條皮帶還是回到了程江南手中,原因是,太貴重了。皮帶鑲了鑽,據說限量版,一條能賣幾十萬。
幾十萬,能解決她的好多困難。只不過,她並沒有如鄔梅梅建議的那樣拿去賣掉,出來混的遲早是要還的,不義之財不能貪。
她去了曼哈頓酒店,卻被告知裴景軒已經退房。她只能把皮帶用盒子裝了,藏在箱子最深處,等有機會再還。
轉眼周六,沒有課,也沒有單位應聘。程江南去看了一回弟弟程江北,回來便把自己鎖進了鋼琴房。
她不是音樂專業的,但從小就很有音樂細胞,後來又喜歡上了彈鋼琴。儘管奶奶不斷阻止,但還是一發不可收拾。她考A大,除了這裡的室內設計專業一流外,還因爲這裡的鋼琴專業也是最好的,她選修了鋼琴。
她的琴藝深受楊教授的賞識,經常會額外地教導她一些東西,上個星期還告訴她,很快會有一場鋼琴比賽,建議她參加。
她要好好練習纔對,這次鋼琴比賽的獎勵非同一般,對她有着絕對的吸引力。
做喜歡的事總會忘記時間,等到程江南想起還有重要的事時,已經過了六點。她急急忙忙跑出來,一眼看到裴慕陽的車停在學校門口。
她快步跑了上去,裴慕陽狹長不羈的眼眸裡滿是不快:“怎麼這麼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