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蕪站在特護3房的門口,靠着門看着裡面那個躺在牀上的女人,嘴角帶笑,“嗨,還記得我嗎?”
江西語彎脣笑笑,“嗯,記得。”
頓了會兒,她還是開口問了句,“這麼說,你是叫白蕪?”
白蕪點頭表示認同,江西語沉默了一下,擡頭看着白蕪道:“能進來一下嗎,我有些事情要問問你。”
說完她擡頭打量了一眼蘇晏,開口又補充了一句,“一個人。我想單獨問白醫生一些問題,可以嗎?”
蘇晏眉目冷清着點了點頭,“我沒意見,白主任你隨意。”
這麼說着她就轉過身走了,留白蕪一個人有些錯愕的站在門口。
江西語微張了脣有些愕然,半晌她才又開了口,“白醫生你先進來,談完事情我去幫你哄她好了。”
白蕪挑眉,這個女人居然能一下子看出他在想什麼?不可能吧?
到底是提步進了特護3房的門,順手帶上門白蕪纔來了江西語的牀邊上站着,“有什麼事情,說吧。”
江西語想搓搓手,可是她手上還打着點滴纔不得不作罷。
尷尬笑了笑,江西語開始學着在學校時候見到別的姑娘那樣,對白蕪笑了笑,“白蕪是個好名字呢。”
白蕪嚇得不輕,整個人都往後挪了挪,“嗯是不錯,有什麼事情你不妨直說!”
江西語無奈的把肩膀聳了聳,果然過再長時間,她也還是學不會怎麼套路人啊!
斂了那副乾笑,江西語神色認真的衝着白蕪道:“首先自我介紹一下,我叫江西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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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蕪錯愕的愣了下,顯然是對於江西語這麼一號人物有些耳聞的。江西語咳了一聲,“今天的事情,我不希望別人知道。”
沒管白蕪疑問的神色,江西語繼續着,“我不喜歡麻煩,更不喜歡給他帶來麻煩。”
白蕪一下子明瞭,知道這女人口中的他就是顧氏總裁顧長安了。他點了點頭,“我知道了,顧夫人。”
江西語點了點頭,隨手就對着白蕪擡起了那隻打點滴的手,“白醫生幫個忙吧,我一隻手不太方便。”
白蕪挑眉,低頭去幫她拔針,聽見拂在耳邊的解釋,“有些事情需要我處理。”
眉頭舒展了一下,白蕪安撫的笑笑,“嗯,回去了記得好好補一下。”
江西語應過他就翻身下牀,一面整理自己儀容一面問着,“跟我一起的那個朋友,他現在在哪兒?怎麼樣了?”
白蕪收拾着不用的工具,迴應她,“昨個兒洛琛給做了檢查,都是皮外傷,沒什麼大問題。這會兒正在特護1房侯着呢。”
江西語這時候已經理好了頭髮,正要脫去病號服,“謝謝。”
白蕪回過身就看見她這動作,蹙着眉頭阻止了她,“我喊人買了衣服給你,去隔間換上再出去吧。”
江西語道過謝就拎着牀頭櫃裡的衣服袋子進了隔間,沒多久就響起水流聲嘩嘩。
她動作是極快的,身上也沒有傷,大約二十分鐘就收拾好了自己。頭髮有
些溼,白蕪索性好人做到底,“去我辦公室吧,那邊有吹風。”
江西語也沒矯情,跟着他就出去了。
吹過頭髮問過路江西語就去了樓下,二十四小時便利店裡隨便買了些補品,江西語提着東西去了特護1房。
門口能看到病房裡有很多人,江西語猜那是司機家裡的人。
敲過門進去,江西語一身淡紫的長裙,腳踩純白的細帶高跟涼鞋,啞金色搭扣給她添一分華貴和俏皮。
忽視了一衆青年男女,江西語直接衝着牀上的司機道:“現在感覺怎麼樣了?”
司機點點頭,“還好,夫人你不用擔心。”
江西語這才轉過身,看着病房內的一羣年輕男女道:“麻煩你們先出去一下好嗎,我有些事情需要同他交代一下。”
江西語覺得她的話真心夠客氣了,可是話一出口病房裡就整個炸開了鍋。
“還交代,還要交代什麼?我哥都這個樣子了,你還要對他交代什麼事情?”
“最看不慣你們這些人,高高在上!”
江西語一下子懵圈,眼看着爲首的那個年輕男人對着她衝過來也不動,手足無措。
轉瞬之間,這年輕男人那壯碩的拳頭眼見着就要砸落在江西語的臉上了,就聽到了司機的喝聲,“都夠了!”
男人的氣勢一下子收斂,就如同老鼠遇到了貓一般,“大哥……”
司機黑了臉衝着他吼,“都鬧什麼鬧?我做的是什麼事你們不清楚?還是我不清楚?事情出來了,有什麼不能接受的?”
幾個年輕男女都低下了頭,司機收斂了話裡的怒氣,“成了,都先出去吧。”
看着一衆男女都出去,江西語皺了皺眉頭到底是沒說什麼。雖然司機的態度兇了些,但也是爲她好。
把手裡東西放在了牀頭櫃上,江西語在司機牀邊的凳子上坐下來,看着他開口道,“這次的事情,一定不能告訴顧總。”
司機錯愕了一瞬,就聽江西語解釋着,“這事情恐怕沒那麼簡單。”
司機嘴一張就要說正因爲不簡單纔要告訴給顧總啊,卻被江西語的下一句話堵在了喉嚨裡,“我不能一直都依靠他。”
“你知道的,一直依靠他,我只會成爲他的負擔。”
司機頓住,聽着眼前這個看起來嬌弱美麗的女子道:“我要做一個合格的顧夫人,就從這一次的事情開始做起。”
沉默半晌,司機點頭應了。畢竟如果顧長安知道了這次的事,他多半是要被炒魷魚的。
所以眼下江西語這麼誠懇的要瞞,他又怎麼會不配合呢?
江西語見他答應,安撫幾句就起身出了特護1房。她還有許多事情要做,必須在顧長安知道以前!
特護1房內司機要了弟弟的手機打電話給顧長安,以家裡弟弟出事需要他陪護的理由請假。顧長安在那頭沉默了幾秒,還是給司機批了這假。
掛了電話司機把手機捏在手裡把玩,病房裡的氣氛微沉。
到最後還是剛要對江西語動手
的那個男人開了口,“大哥你也知道我脾氣急,我沒想多就是忍不住!”
司機瞥了他一眼,把故意造出來的冷清收了幾分,“既然知道脾氣急,就要改。”
男人連忙應聲,“是是是,我以後一定改了這脾氣,大哥你別生氣就成。”
司機態度這才軟和下來,“我倒不是跟你們生氣,只是你們這次做的實在不對。先不說夫人本就沒錯,就算她錯了,你們也不能就動手啊不是?”
男人尷尬的撓了撓頭,“是是是,是我沒想到這麼多了。”
開什麼玩笑了,剛他那一拳要是真的砸下去了,他們這一幫兄弟姐妹都不用活了。傷了顧夫人,顧總可不得把他們抽皮拔筋了!
一冷靜下來也就知道了自個兒錯在哪兒,這一衆的年輕男女都低了頭,不再說話。
半晌還是司機開口打破了這沉默,“行了也別蔫着都,該幹啥幹啥去就是,別擱這兒大眼瞪小眼了嗯?”
男女們趕忙的應聲,都推開病房們出去。而與此同時的,江西語也剛好推開了第一醫院的玻璃門,走了出去。
沒走幾步就有一輛車擋在了她面前,副駕駛的車窗搖下來露出裡面人的臉。
雅黑的襯衫,輪廓分明的臉,是藍偉成。
江西語頓住了步子,聲音輕柔話卻不怎麼溫柔,“敢問藍家三少攔着我的去路,是要做什麼了?再製造一次緋聞?還是再讓我江西語上一次報紙頭條?”
藍偉成卻不迴應她的這些話,也不生氣,只是等她說完了才輕飄飄的道一句,“我有昨天那些人的消息。”
這話讓江西語成功的破了功,她蹙着眉頭問了,“嗯?此話當真?”
車內藍偉成笑笑,“對面有家咖啡館,我們去裡面慢慢談,如何?”
躊躇幾下,江西語還是答應了他,“好,希望你不要再欺騙我。這也是我最後的耐性了,你最好不要再失去我對你僅存的信任。”
打開車門坐上去,黑色的奧迪緩緩發動,沒多久又停在了咖啡館旁邊。
江西語下車,率先進了咖啡館裡。她正要隨便坐一個靠窗的位置,就聽見隨後來的藍偉成對着服務員道,“二樓要一個包廂。”
江西語回身瞪了藍偉成一眼,卻也知道這大堂裡不是說話的地方,只得暫時收斂了等到包廂裡再說。
二樓最角落的包廂,整個都是黑曼陀羅爲主的裝修風格。
江西語蹙着眉頭,她很不喜歡這裡的裝修風格。黑曼陀羅的花語是復仇,這樣的詞彙讓她喜歡不起來。
面前是氤氳着香氣的藍山,是藍偉成做主替她點的。
藍偉成說這是她喜歡的,可她明明更喜歡摩卡多一些的。
蹙着眉頭攪拌麪前的咖啡,江西語說出了自己的疑問,“在一樓找個靠窗的地方不就好了,做什麼跑來二樓?”
“還是你藍家三少錢多的沒處花,就樂意找這消遣?”
江西語毫不掩飾話裡的諷刺,她是本性善良沒錯,可她也不喜歡別人利用她的善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