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n this world, no sentiment can be in a disastrous state of.生於這世上,沒有一樣感情不是千瘡百孔的。即便是那最讓人不能捨棄的親情罷,也總是爭吵,爲了一張牀,爲了一分錢,總之不論是爲了何事,我們都是這樣在所謂的愛裡徜徉過來,難過越好,失望也罷。總之,在這世上一遭,又有誰是不痛苦的。
只道是無論何時都能做到:時光,濃淡相宜;人心,遠近相安。
這樣人生雖然可能是淡然乏味,但也算是溫潤和軟,歲月靜好罷。
蘇落的的確確是看到了夏徹眼裡的動容之色,便開口替夏徹決定道,“阿姨,叔叔是在哪家醫院的?我跟夏徹稍稍整理一下就去。您先去就可以了。”
女人見蘇落竟這樣爽快便匆匆抹淚告別。生怕變卦了一般。夏徹倒也不惱,大概是蘇落說出了自己一直不敢去面對的心情。只是,雖說是這樣卻也不能毫無反抗。畢竟上文也說到了,世上最骯髒的莫過於自尊心。
夏徹故意擺出一副黑口黑臉的樣子,“你憑什麼替我決定這種事情,你知道我們之間的關係麼,你就這樣熱情的應了。”
蘇落低笑,覺得這樣的夏徹的確是十分幼稚,卻也應道,“就憑你牀頭櫃上那一張紅色的證書!”
夏徹一時竟也答不上來什麼,只得找些彆扭,“你剛剛不還是一副與我無關的樣子?怎麼現在倒是記起你還是我的妻子來了。”
蘇落怎肯就範,“嘿,要是你不願意承認也罷了,我們明天就可以帶着那些東西再去一趟民政局。”
夏徹一聽不爽了,這人竟對他的婚姻如此不屑一顧。倒是冷了下來。蘇落見形勢不對,連忙拉着夏徹去換衣服,“快點,彆嘴硬了。既然可能是最後一面,穿的整齊一點。不要失了禮數!”
夏徹一甩手,“我似乎還沒有答應吧?”蘇落臉色一僵,“你不答應?”
“是。我又憑什麼去看他?”
蘇落急了,“憑什麼?!夏徹,你怎麼好意思說,怎麼說,他也是你叔叔,爲什麼你總要執着於這些你已經無法改變的事情!”
夏徹臉色也不太好,“又要跟我吵嗎?”
蘇落深呼吸一下,平靜下來,“夏徹,本來就不是什麼天大的事情,只是各退一步罷了,現在我退了,你叔叔也退了,你爲什麼就是不肯退呢?”
夏徹沒有說話,大概是在等着蘇落接下來的話吧。
蘇落靠近夏徹一步,拉住夏徹的衣袖,“夏徹,我們的事情先放在一邊,也許是最後一面,你真的,真的不想去見嗎?也許,在未來的某一天,你坐在搖椅上會發現原來自己有這個遺憾,你不會難過嗎?”
夏徹眼睛微眯,像是一隻慵懶的波斯貓,用警惕的眼神打量着蘇落,蘇落也管不得那麼多了,拉起沙發上的那件絨大衣,往夏徹身上一套拉着夏徹便衝了出去。
黎明前的曙光,是說明黑暗已經走遠。在那一瞬間,你終於發現,所有心中的愛和思念,都只是屬於自己曾經擁有過的記念。我想,有些事情是可以遺忘的,有些事情是可以記念的,只是你,我是怎麼也無法忘記的。
第一百零三章 過去便過去罷
死亡不是失去生命,而是走出了時間。有些人,抓住了也就是抓住了,錯過了也就是錯過了,只能說情深緣淺。人生的旅途有太多的岔口,一轉身也許就是一輩子。在上一個路口我們熟悉彼此,下一個路口或許就是陌生了…
深夜的街是極冷的,風吹來像是刀子割在臉上一般疼痛,可憐夏徹竟還穿了家用拖鞋跟家居褲。雖說街上冷冷清清也沒多少人,只是這麼狼狽的樣子,他夏徹還是頭一次。
蘇落竟然十分熟練的攔了輛車子,雖說是深夜,倒也有幾輛出租車還不甘心的在外面拉着客人。
等趕到醫院的時候,早已是一個小時之後了,夏徹的頭髮被寒風吹得凌亂,單薄的褲子下修長的腿估計早被凍得發紅了。蘇落倒是很淡定,她穿的比夏徹暖和多了。看着夏徹凍得發白的臉心裡也有些不忍,在大廳裡握住了夏徹的手,果真是凍得不行了。
夏徹惱怒道,“你是故意要凍死我是吧!”
蘇落好笑的爲夏徹搓着手,“是是是,我存心要凍死你還會這樣給你捂手?我神經病啊!”
夏徹別過臉去,這樣的姿態太過於。。。秀恩愛了。大廳裡還沒有休息的人也頻頻回首,觀望着這一對穿着奇怪,動作詭異的情侶。只是男豬腳長得太過閃耀,他們也就容忍了。蘇落剛剛還看到兩個小護士拿出手機來拍照什麼的。蘇落都能想到這羣女人半夜是如何夢到跟夏徹上牀了!
蘇落一甩手,“好了,快進去吧。”
夏徹看了一眼蘇落,便轉身往病房走去。當然,蘇落也尾隨其後。
夏徹進門的的時候,夏天博正在喝粥,第一次這麼平靜的跟夏徹見面,夏天博大概有些緊張,連自己老婆送到嘴邊的粥都忘了嚥下去。夏徹倒是鎮定的很,面不改色的樣子,只是,抓着蘇落的手心不斷冒出的汗還是泄露了他的緊張。
“夏……”夏天博想叫出自己侄子的名字,只可惜,卻生生的噎在了喉嚨口。
蘇落看了一眼什麼話也說不出來的夏徹,無奈的搖搖頭,“叔叔。”
夏天博跟夏徹都很驚訝的看着蘇落,“這麼晚了,夏徹急着跑來,來也沒帶東西,您別介意。”夏徹死死地瞪了一眼蘇落,叫丫敢瞎說!
夏天博受寵若驚的說,“沒事沒事,人來了就好,人來了就好。”
夏阿姨見這個狀況也不便多留,急忙起身,“夏徹你坐,我去問問醫生明天手術的細節。”
“好。”蘇落連忙替夏徹回答,那聲音,那笑容,夏徹不禁想到,到底誰纔是你老公啊。
夏阿姨出去以後,夏天博連忙微微顫顫的伸出自己的手,“夏徹,快……快坐。”
蘇落見夏徹不回答,連忙推着夏徹往座位上坐下,“那我們就不客氣嘍。”把夏徹往座位上一按,附在耳邊輕聲說道,“你啞巴啦!”
夏天博看着蘇落怪異的姿勢,再加上從一進門夏徹就沒有說過話,大概就明白了那麼七八分。夏天博朝蘇落苦澀的笑笑,搖了搖頭,“夏徹……”
生病的虛弱加上對夏徹的無力,夏天博的聲音顯得沒有了往日的中氣十足,不得不承認病痛可以讓一個人一夜之間變得蒼老,就像是現在躺在病牀上的夏天博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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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深刻的揮之不去的抑鬱,往往代表着對於親人的忠誠和眷戀。抑鬱代表了對於親人的思念,是和親人隱秘聯結的“臍帶”,除非找到了新的悼念方式,否則久久揮之不去。
“最近公司的生意怎麼樣?”
“還行。”夏徹慵懶的回答。
“報紙上說公司的股票已經跌了很多天了。”
夏徹擡起頭,臉上平靜的看不出表情,“我會處理,你不要擔心,給我好好的做完手術。”
蘇落忍不住笑了,這男人表達關心的方式真的很劣質。聽到身後的動靜,夏徹一臉鄙夷的眼神射向蘇落,蘇落立馬把手高舉過頭,只是眼角還帶着笑意。這一刻,他們似乎都忘了在來的路上,他們還在吵架。
夏天博看着自己的侄子和侄媳婦恩愛的樣子,原本絕望的心情也被渲染得鮮豔起來。蘇落瞄了一眼夏天博笑意盈盈的臉,纔想起自己的樣子好像太傻了。連忙把手放下來,朝着夏天博傻傻的笑了出來。
夏天博轉過來看着夏徹,“夏徹,明天我進了手術室是死是活都是個未知數……”
蘇落連忙打斷,“叔叔,你別瞎說,這個不吉利的。”
夏天博淡然的笑了笑,“哎,我都一把年紀的人了,對生死這種東西早就看得很淡了。最近這幾天我也有像很多比如,這幾天發現,那些善根福德不足,得病的,或尤其是修了好久色身都無法轉變的,智慧怎麼會開? 你知道他們爲什麼不能轉變嗎?理由很簡單:他們不願意改變對人對事的態度-------心不改一切都不能隨之而改變……只是,這麼多年來有件事一直壓着我在我心裡頭我喘不過氣來。”
夏徹微微側了側身子,認真的聽着,到底還是最在乎的親人。
“夏徹,其實你爸爸那件事真的不是我做的,那時候,夏氏瀕臨倒閉,大家都是想多拿點錢,我那時候年輕氣盛,把物質看得很重,去找你爸爸也是希望他看開點,趁着夏氏還有點市場價值,用最好的價格把它賣出去,那時候Eritans正好有收購你們公司的意思,所以,我……”
“所以你就勸我爸爸把公司的市場價值做高,好得到更多的錢?”夏徹眯着眼睛。
“是,但是你要相信我那個剎車真的不是我弄壞的,我就是在沒人性也不會把自己的哥哥置之死地。”夏天博極力辯解。
“我知道。”夏徹一錘定音。“當年想要我爸爸死的人太多了。只是最後你是受益最多的那個。”
夏天博側過臉去,“你可能覺得我居心不安,但是我要提醒你,葉家從你爸爸那一代開始就對我們夏家虎視眈眈,我們夏家當初臨難的時候,葉家非但沒有幫過我們,還有企圖收購我們的意思。要不是你爭氣,我們夏氏早就敗了。”
夏徹沒有說話,盯着夏天博看了一會兒,“你的意思是……那個剎車極有可能是葉家的人做的?”
生活有時候像沙漠之湖裡的石頭隨着時間的推移水位線慢慢降低。低到失去波光迷離然後水落石出,你看到它最真實的一面簡單實在百礪難傷。有時覺得人和自己的人生就像是知己或者敵人偶爾親密偶爾鬥爭不休,如今開始理解屬於自己的那一份人生如果你不幸福沒有人可以幫你,你覺得滿足沒有人可以奪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