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正淳亦是面色一凜。
他這是後悔呢?
唯有陸瑾瑜聞言後依舊沒什麼反應,好像無論他是否將自己趕出天龍於她都沒有任何影響。
“旁人不知,但有些事情你該清楚,你就算其他事情做得再完美,但有些錯犯了就是犯了。每個人都該爲自己的所作所爲買單。”
夏暻寒眉梢一挑,整張臉卻是瞬間陰霾,原本深邃無比的雙眸,此刻亦是漆黑一片,冷冷的話語冰冷的幾乎沒有任何起伏,“她犯下錯就該買單,那其他人呢?”
“她犯下的那也叫錯?不,那不是錯。她只不過是讓那些犯下錯的人爲自己的錯誤買單而已。”
害死他們的孩子,還試圖陷害於她,就算中途停止又如何?
她都罪不可恕。
父子倆的對話有些莫名,他人有些困惑。
他們並不知向晚晴事件的真相。但見兩人如此劍拔弩張,也就沒有插話。
夏正淳的聲音也很冷,“讓人爲自己的錯誤買單可以,但牽連其他就不容許。”
“爸,你是否曾經也犯下過錯誤,卻爲了彌補這個錯誤而牽連了其他?”夏暻寒問的很輕,夏正淳卻聽得面色陰鷙。
那一聲久違得爸,透着的不是溫情,而是深沉的恨和怨。
“她沒有錯,她做任何事情都沒有錯。”
就算毀了夏季,就算毀了天龍她都沒有錯。
誰叫這是他們欠她的。誰叫是他們夏家先毀了她的一切。
似不願在繼續,夏暻寒一句話算是表達了自己的觀念。
“你這是執意不肯辭退她?”
“不退!”夏暻寒堅定不改。
“那我們只能罷免你在天龍的一切職務。”夏正淳亦是沒有半絲退讓。
夏暻寒就那麼牽着陸瑾瑜站了起來,在所有人錯愕的目光漠然開口,“不是你們罷免,而是我們將辭去一切職務。”
不去看大家震驚的神情,大掌溫柔的牽着她的小手,就那麼步履穩健從容的在他們難以置信的目光下傲然離開。
陸瑾瑜低垂着頭,乖乖的跟在他的身後。
天龍外,青龍已經等候在外面,臨上車前陸瑾瑜卻怎麼也不走了。
固執的站在路邊,更是將手從他的手中抽出。豁然擡頭,目光堅定而執着。
“你回去!”話語鏗鏘有力,目光堅毅冷然。
夏暻寒站在她對面,兩人距離不過一步,一個神情冷凜、漠然,一個繾綣柔和。
“我們是回去。”就連聲音都柔和得像是怕稍微大一點就驚嚇到了面前的人。
陸瑾瑜搖頭,她知他是故意曲解自己的意思。
“我離開,你迴天龍。”
這裡是他之前二十幾年裡唯一執着的東西。給了別人就算了,給了自己的仇人……
以前也許不能夠透徹的明白這種感受,可是現在她明白。
她是想要毀掉夏正淳在乎的一切,可如果這些也是他在乎的,她願意……願意放棄。
夏暻寒上前,似想要摟着她,但被陸瑾瑜躲開,雙眸有些泛紅,“回去。”堅定的咬牙。
她該明白讓他回去她必須下多大的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