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除禁術有裂天之痕就足夠了,並且還能乘機進行修補,因此陳玄沒有過多幹預,笑道:“此言差矣,做爲一柄好劍,勢必擁有自行修復的能力,如此才能算是完整的生命,才更有可能形成劍靈。裂天之痕原本沒有嗜血的屬性,除非是在自身受創,需要修補的時候才吸,因此算不上邪惡。修復飛劍不一定要用別人的血,也能用自己的血,用自己的真元,我兄弟就是用自己的真元修復裂天之痕。我認爲這種奇特的修復方式,能促進劍和主人的親密關係。”
“你說什麼?劍靈!”問劍或者該叫做劍癡更加貼切,單是聽到劍靈兩個字,其餘的全然沒聽進去。
劍靈,傳說中由劍而生的精靈,當然僅僅是個傳說而已,沒有人親眼目睹過,想來傳說中的曠世神劍應該有吧?反正陳玄的大衍劍沒有。煉製一口強橫的飛劍容易,但是要讓飛劍具備靈性就難了,形成劍靈更是難上加難。
劍靈,是做爲煉劍者至高的榮耀,問劍何嘗沒有幻想過,幻想擁有一柄擁有劍靈的劍,不過以他的驕傲,更希望自己的飛劍能產生劍靈。不過,那終究是想想而已,就憑他的劣質飛劍還想生出劍靈
劣質飛劍無法承受問劍的強橫,在他挑戰高手的巔峰時期,每次戰鬥都要報銷一口飛劍,他如今的這柄飛劍壽命最長,達到了恐怖的三百年,主要原因是沒怎麼用過。
老怪物很難容忍有人比自己更強,尤其是在使劍的方面。被陳玄超越也就罷了,但是胖子憑什麼擁有劍靈?
陳玄解釋道:“裂天之痕擁有強悍的修復能力,加上昔日在魔君手上經歷過無數次激戰,飲了不知道多少鮮血。本身地優勢,和它的經歷都比別的飛劍更容易修出劍靈。我有一種猜想,你們看裂天之痕現在吸血的速度,還有他吸收能量地速度。假如他在王浩體內也是用這種速度吸收真元,片刻間便能將王浩抽乾。還有,爲什麼他不吸王浩的血?這說明它是有選擇的吸收,至少它不會傷害主人,這本身就是一種靈性,邪器可沒有這種功能,反嗜主人是常有的事。”
石雀聞言也覺得有理。單純因爲嗜血便將裂天之痕說成是邪惡,未免有些武斷了,不得不承認這種設計巧奪天工。
說話間情形發生了變化。涌出的毒血越來越多,來不及吸收,流到地面上,鮮紅中居然帶着烏黑,咕咚咕咚冒着泡泡。彷彿剛從血管裡流淌出來。
與此同時,裂天之痕正在一點一點的沒入牆壁,怪異的場面多少讓胖子感覺到緊張。就在剛纔,他還聽說寶貝飛劍可能存在劍靈,可是現在,那飛劍離他越來越遠了,幾乎要淡出他的視線了,它會不會最終也淹沒到八血裡,成爲陣法的一部分?
當陳玄了解到他的擔心,不可避免地大笑起來。“不要擔心,裂天之痕不可能融入陣法。你仔細看看,這面牆壁是在排斥飛劍,是飛劍硬要鑽進去,我猜想,裡面可能藏有一個巨大的血池,現有能量不足以維持飛劍的修復,因此它才拼命地靠近血池。我們唯一浪費掉的是時間,要完全的修復也許有一個過程,不過對你來說好處多多,難道你不想徹底修復飛劍?”
很快,連劍柄也徹底消失,牆壁的創口奇蹟般癒合,最終連一絲血痕也看不出來。但是守在外面的衆人仍然能感覺到,八血固陣在悄悄地萎縮,正如陳玄預料地一樣,裂天之痕迅速的修復自身。
等待的同時,大家開始商討對策。魔族帶走龍珠,眼下去向不明,石雀面上無光是自然地,確認魔族帶走的龍珠是假貨,他的臉色稍微好看了點,不過他仍然固執己見,真正的龍珠一定要毀掉,以他的性格,哪怕是有一個魔族留在人界,也能讓他寢食難安。
王浩自然不肯,適時的岔開話題道:“放心,魔族要開啓魔界之門,一定會使用假龍珠,只要他們敢使用,小爺就能感應的到。”
陳玄自從出現至今,目光幾次掃過女孩,他當然知道那女孩就是雨霞轉世,不過當着衆多高手的面,實在拉不下老臉相認。即便是他想要相認,也無法喚醒雨霞的記憶,傳魂液雖能保存前世地記憶,卻是存在於深層意識裡,猶如加了密碼的鎖頭,在女孩靈智還不成熟的時候強行開啓,極有可能造成損傷,最可怕的結果是變成白癡,就算成功了,也勢必影響雨霞今後的修煉。
起先是爲了保護女孩,如今沒什麼危險了,抱着兄弟的女人也不好看,王浩只能裝傻道:
王浩故意大咧咧的說道:“這孩子真挺重的,我想換一換手,要不你幫幫忙?”
出竅後期的高手抱個女孩還能累着,傻子都知道他是什麼意思,不過石雀等人不愧爲高手,定力極深,居然一個個能做到不動聲色。
陳玄想了片刻,與其裝傻還不如坦然一些,面紅耳赤的說道:“幸虧有你保護雨霞,要不然,唉,都怪我太大意了,還是你先抱她吧,他好像有些怕我。”
女孩的確非常害怕,雖然那雙清澈的眼睛還看不懂爾虞我詐,但是卻能看懂死亡和流血了,她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只是親眼看見陳玄殺人,此刻,她將小腦袋藏在胖子懷裡,嚇得不敢多看陳玄一眼。
這個時候陳玄如何能硬接她過來,萬一小女孩哭鬧起來怎麼辦?陳玄極有可能用大衍劍劈出條地縫,當場鑽進去。
“別裝了,我們都知道是怎麼回事,你們兩口子耗了這些年。終於走到一起,那是好事,可喜可賀,我們也是被魔族鬧的。竟然忘記了恭喜你,呵呵,我這裡還有件小玩意,別嫌棄!”既然是恭喜,當然不能空手,石雀順手掏出一塊玉佩當作賀禮,老傢伙在玄門裡也算是大款,出手絕不寒酸,單看玉佩的成色,即便不是件法寶。賣掉以後也夠普通人揮霍一輩子的。
小醫仙笑嘻嘻地說道:“來的倉促,忘記了準備禮物,送個鈴鐺給她玩。”
小小一串腳鈴煉製的出奇精巧。以她的手段煉製出來,自然是妙用無窮。本來小醫仙精通岐黃之術,應該是送些奇藥纔對,不過考慮到給小孩子送藥不吉利,加上有胖子在場。她也不好意思獻醜。
唯有老怪物出奇地尷尬,人家臨時還能摸出件小玩意來,他是真窮啊。陳玄瞧在眼裡。也不願他太尷尬,解圍道:“兄弟,你是不是也該意思意思?”
王浩正等着瞧老怪物出醜,被他解圍不禁有些意興闌珊,給小孩子送禮的確沒錯,哪有主動張口要的。
“咱們兩個是兄弟,我就不和你客氣了。”陳玄呵呵笑道。匆忙間找回雨霞,他毫無準備,遇到這難得的機遇。算計一點是一點罷。
“你倒是真不見外呀!”王浩撓頭道。
小醫仙也幫忙道:“誰不知道你是大款呀,我們都是窮人,這叫窮大方,你要是不出點血,那就不地道了,雨霞可是你嫂子。”
“這不是小氣的問題,我也是真的窮啊,事發突然,我哪有時間準備?這樣好了,我的家當都在這兒了,你喜歡什麼自己挑。”王浩嘩啦一下將星藍戒指掀了個底朝天。
要說這送禮的事還真叫他頭疼,不是因爲胖子沒寶貝,可是女孩用不上啊,以現階段來說,假如女孩立即修煉,歸元丹倒是蠻適用,不過那種東西能拿的出手,別人不說,胖子自己都覺得寒磣。
無數的奇花異草,晶石,靈丹,堆砌成一座小山,令衆人歎爲觀止,這副情形看在高手地眼裡,不亞於見到巍巍崑崙。要知道,這些丹隨便挑出一兩顆,對修真者的幫助都不亞於一處靈脈。實際上,這些僅僅是胖子龐大財富的一小部分,他在李蘆處還有存貨,在貢嘎山上還有晶石,禁制被破解了以後,小醫仙做了些手腳,普通地登山者,甚至是修真者找不到,不過她並沒有搬走晶石。
想起徒兒在蜀山過的日子,問劍頗有些無地自容了,覺得虧待了蘇雪。作爲師傅,永遠都是將最好的留給徒弟,給的再多也不夠,至少,問劍要給的比胖子更多,可是很明顯他做不到。
“兄弟,要是連你都哭窮,我不如上吊算了。”陳玄目瞪口呆地說道,當初他將星藍戒指送給兄弟的時候,裡面可是空的,才幾年地功夫就有如此龐大的財富,這個兄弟哪是煉丹師啊?儼然就是部斂財的機器。
反正憑兩人的關係,今後能隨要隨取,陳玄象徵性的挑出兩顆歸元丹,笑道:“有了這東西,修煉起來就能事半功倍了。”
兩天以後,陣法突然發生抽搐,牽動整座古堡都震動起來,持續片刻,一道明亮的火柱沖天而起。
陳玄冷笑道:“八血固陣還有些名堂,血脈居然連接到整座古堡,邪術雖然破解了,可惜飛劍無法突破陣法,讓我來幫他一把。”
輕描淡寫的幾個印訣,眼前的幻像頃刻瓦解,堅固的牆壁像積木般嘩啦啦地坍塌下來,眼前出現一座醜陋的血池。血液像濃墨一樣烏黑,散發出一陣陣惡臭,猶如一潭死水般沉寂。
裂天之痕靜靜插在血池的中央,從外表看不出一絲一毫的變化,當王浩將他放在手中的時候,卻能感受到奇異的波動,以前的裂天之痕是能量的波動,如今則是生命的脈動,收入體內後仍然跳動不止,原本是與王浩渾然一體的飛劍,此刻卻突然變得有些陌生了。
“兄弟,我還是低估了裂天之痕,它的力量令人感到恐怖,遠遠超越了飛劍的範疇,血池無法完全的修復他,如今,它纔是剛剛覺醒,要徹底修復它,需要一個漫長的過程,你先把它收起來罷。”
兩人說話的時候,石雀等人搜索了房間,當然什麼也沒有找到,魔族在退走以前,不可能留下有價值的東西。除非聲
石雀本着一不怕苦,二不怕髒的精神親手清空了血池。難爲他了,憑他的身份和地位,以前哪幹過這等粗活。可惜這次同行的都是牛人,陳玄,卓月,問劍,哪一個是他能調的動的,他譜大,別人的譜子更大。
好在血池位於古堡的頂層,工作量並不算太大,只需將底部震出一條裂縫,不大的功夫,血池的地步便暴露出來,下面果然藏有東西,那是一頭怪物,外形酷似被剝掉毛皮的獵犬,頭頂生有兩條螺旋狀的巨角。怪物顯然已經死去,眼神污濁,暗淡無光。
“這又是什麼怪物?”小醫仙掩住鼻息向胖子問道。
“血鯢。”王浩雖然不情願搞髒蛟皮煉製的靴子,仍然踮起腳尖走過去,手腳麻利的開膛破肚,從怪物的腹中掏出一顆血色的內丹。
“這個怪傢伙就是大名鼎鼎的雪鯢,嗯,難怪魔族要將血池建在頂樓。”小醫仙和胖子在一起的時候總是後知後覺,讓她鬱悶的是,她知道的並不比胖子少。這就好比一個動物學家和一個經驗豐富的老獵人,有時候知識並不代表一切,尤其是書本上學到的知識。
滿身惡臭的石雀臉上有些難看,畢竟,這個醜陋的怪物對尋找魔族沒有任何幫助,不過他還是問起血鯢的來歷。
小醫仙解釋道:“血鯢是難得的異種,要純陰的血才能滋生,並且要養在血池裡,這座血池便是它的母體。要不是被我們殺死,血鯢一旦修煉成妖,就很難被人收服了,它有個奇特的本領,能夠讓血液燃燒,而且無視真元防禦,你們應該清楚,修真者對這種攻擊是最頭痛的,簡直可以說是死穴。不過在成妖以前,血鯢十分脆弱,見光就死,由於血鯢對生存環境的要求十分苛刻,因此它不可能自然生長,都是有心人刻意培植的,血鯢是少數幾種能人工培植的異種。可惜,他如果不死,也許能更有價值,至少能成爲一頭恐怖的戰寵。”
若不是陳玄破陣時搞塌了牆壁,血鯢應該還是說的,聞言尷尬的說道:“兄弟,對不住啦,要是知道有這種東西,我就想別的方法破陣了。”
王浩收起血鯢的內丹,壓抑住心中的狂喜,不動聲色道:“有什麼好可惜?死活都是一樣。”
陳玄隨即釋然,血鯢的能力即便再強悍,也不能和風狸相提並論,兄弟何須容忍它的醜陋,對兄弟而言,血鯢就是件煉丹的材料,即便此刻仍然活着,也要親自殺掉取丹。
“看來那人建造血池的目的就是爲了飼養血鯢。”石雀失落的說道。
魔族的人隨時都可能利用龍珠開啓魔界之門,真龍珠放在胖子的手裡,石雀也覺得不夠踏實,他緊張兮兮的不肯離去,最終跟隨王浩來到草廬。
王浩自然能看透他的心思,一路上頗感鬱悶,不過念在他心繫玄門,也不便發作。沉悶的氣氛知道趕回草廬,才被星語的一聲師傅打破,小妮子越發的迷人了,連胖子都不由怦然心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