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長康說道:“林相爺,此處甚熱,怕這老爺子身體受不了,不如去廳中詳談吧。”
林振雲點點頭,說道:“也好,但是餘下之人,不得入內。”
衆人回到了廳中,那老者悲慘地說道:“小老兒叫程福根,乃是這京城人士,家境貧寒,膝下僅有一女,名喚可兒,年方十六。雖說不是生得花容月貌,但也是眉清目秀。”
衆人都聽着程福根的訴說,根本就沒注意到別的事情,完全被他所說的事情吸引。
林清荷與皇致遠也在人羣中坐下,他們安靜地坐着,觀看便好。
程福根繼續說道:“我們父女倆相依爲命,靠着她做些刺繡,勉強度日。小老兒不敢奢求別的,就指望着能爲可兒找一個上門夫婿,今後一家人開開心心地過日子,窮一點,苦一點的,倒也是沒什麼。卻不曾想,禍從天降啊……”
他哽咽了一聲,幾乎說不下去。
皇長康說道:“給老爺子倒杯水。”
程福根喝了一口水,喘息了幾聲,說道:“那日,可兒與小老兒正在路邊賣繡品,卻見着一個惡少,帶着幾個家丁過來,那個惡少見了可兒姿色不俗,便上前調戲,可兒拼死不從,小老兒跪下求情。”
二夫人一直站在林振雲的身邊,她見着林振雲的臉色非常難看,還以爲,他正在洞房,被這件事吵出來了,想着趕緊處理完這事,好讓林振雲趕緊回去繼續。
她說道:“你直接說重點就好,老爺還急着要洞房哩。”
說了之後,她才驚覺不妥,趕緊捂住了嘴,暗暗責怪自己怎麼如此大意,竟然將心裡面的話,直接說出來了?
林振雲被這句急着洞房給氣得,罵道:“拙婦!休要胡說!”
這簡直就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啊,他在新房中折騰了那麼久,卻根本沒有洞房成功,心裡面本就憋屈,現在又被二夫人說,更是生氣了。
二夫人哪裡知道這些,趕緊縮着脖子退了下去,再也不敢吭聲了。
程福根抹了抹淚,說道:“原本以爲逃過了一劫,卻不曾想,那個惡少居然在晚上強行進了我家中,命人將小老兒捆綁起來,強行姦污了可兒!我那可兒,雖是個柔弱女子,卻也烈性,她拼死不從,與那惡少搏鬥,卻哪裡是那惡少的對手,最後竟被那惡少強暴致死!”
說到這裡,程福根再也說不下去,趴在那裡放聲大哭了起來。
皇蕭翎一拍桌子,站了起來,怒聲問道:“豈有此理,視王法如兒戲嗎?老人家,你告訴我,這個惡少,是誰?”
林振雲的心中微微一凜,難道……
他的目光在人羣中掃過,落在了林清荷的身上,林清荷只是淡淡一笑,完全沒有將這件事放在心上。
程福根說道:“是林相爺的二公子林清元!”
所有的人都怔住了,雖然林振雲的三個兒子,都是名臭京城,但誰也沒想到,居然會壞成這樣,簡直就是個人渣啊。
這件事,比起放惡狗咬人,讓刁奴隨意打人等等,都是要嚴重多了。
將如花少女,強暴致死,這得是何等的兇殘。
林振雲自己也震驚了,他不可置信地問道:“當真?”
程福根悲憤異常,狠狠地說道:“當真。小老兒字字都是真的,若是有半個字假的,小老兒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去將二少爺傳來!”
林振雲話音剛落,林之孝就應了一聲:“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