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道生不如養。我會告訴你,小說更新最快的是眼.快麼?雖然襄王妃未曾撫養過她,不過她卻是生她之人。想到她就這麼不明不白的沒了,沈碧寒心痛莫名。養育之恩恩重如山,想到自己的養父母,沈碧寒感覺自己的心都要碎了。
他們的這一輩子都是爲了她,卻最終還是爲她而死啊!
心中的悲痛化作晶瑩的淚珠緩緩落下,沈碧寒閉了閉眼,嘴角因隱忍着巨大的悲痛而不斷的輕顫着。
她是誰?
此刻她知道了。
可是她的這條命卻犧牲了太多人的性命和幸福,沈家全家,她的生母,藍毅,還有越王妃的親生女兒。爲了她,他們都死了,難道她真的是不祥之人?若是早知道真相是這樣的,即使被大火燒到魂飛魄散,她也不會選擇穿越到今生今世!
緩了緩心神,想到楚後如今依然安坐與朝堂,沈碧寒不禁問道:“雪如可是王爺您的親生女兒啊?且皇上當初不是也將凌寒王妃託付給王爺了麼?爲何她們就這麼不明不白的死了,您和皇上卻沒有追究?”
依着越王爺所說,凌寒是他與當今皇上最愛的女子,唐雪如更是他的嫡親女兒。可是她們明明死的不明不白,爲何卻沒人去追究?更有甚者,她們兩個的墳塋也從未修葺過?
“不是本王不追究,而是當時父皇久病於榻,皇儲之位虛懸,大野王朝對天元王朝更是虎視眈眈。內憂外患之際,皇兄與我都認爲還不是追究此事的時機。待到後來想要追究的時候,因你下落不明,而又顧慮到太子的感受,故……”
“哼!”幾不可聞的輕哼了一聲,沈碧寒從椅子上起身,對越王爺道:“只因顧慮到太子的感受,所以即使楚後做盡壞事卻依然穩穩當當的坐在後位之上?王爺?您不覺得這樣做很不公平麼?”
她的母親和真正的雪如郡主死的不明不白,她們兩個一個是越王爺的摯愛,一個是她的獨女,沈碧寒不明白……就算皇上想要顧慮到太子的感受,不對楚後採取行動,越王爺又如何能忍得了?
好荒唐的理由!
知沈碧寒的情緒波動甚大,越王爺道:“皇兄的意思是要等找到了你……”
“如今找到我了,王爺說皇上會怎麼做?他會不會爲自己最鍾愛的王妃報仇?”斜斜的凝睇了越王爺片刻,沈碧寒冷道:“因爲楚後,在這個世上所有對我好的人都死了,沈家之人,藍毅,還包括剛剛來到這個世上,連陽光都未曾見過的您的女兒……無論皇上會不會報仇,我。都要爲這些死去的人報仇。”
因沈碧寒冰冷堅定的眼神而怔然,越王爺眉頭擰起:“你不要衝動,萬事都要仔細斟酌了再做。”
“我還有什麼好怕的麼?”嘴角歪了歪,似是笑而又非笑,沈碧寒道:“就像王妃與我說的一般,我要她死,只要我活着便一定要她死。”
明知沈碧寒身中幽潭香之毒而無藥可醫,越王爺面對她此刻這般神情,一句話都說不出口。
都說躲得了初一,躲不過十五。
沈碧寒躲過了二十一年前的那一劫難,卻只能安度二十一年的芳華麼?
從椅子上起身,沈碧寒的臉上所帶着的不是淡然之色,而是一種翠竹從未見過的冷漠。
定睛看了眼依然對自己充滿敵視的越王妃,沈碧寒向前走了幾步,絲毫無懼的湊近到她的身前,在她耳邊低語道:“王妃您莫要怕我死不了,我身上中了毒,中了您所說的當今世上無藥能解、無人能醫的幽潭香,這個您該是知道的,可是您容不下我。不過即使您再容不下也請您暫且再忍兩年,在這兩年裡我也許會將害死您女兒的真兇給搬倒了也說不定呢。”
說完話。沒有理會越王妃會做出什麼反應,沈碧寒轉身頭也不回的帶着翠竹欲要離開書房。
在書房門檻兒前停下腳步,沈碧寒微微轉身,看向越王爺問道:“王爺,我母親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女人?溫柔的?善良的?”
“她很期待你的降生!”沒有正面回答沈碧寒的問道,越王爺只是如是說道。
“若是可以,我寧願不要降生在這個世上。”嘴角微微翹起,深深的看了越王爺一眼,沈碧寒留下這句話便離開了。
張添大匠曾經說過,讓他雕琢玉佩的那個王妃,長相柔美,性子隨和,看上卻一副慈眉善目的樣子。
那個王妃是她的母親,合着她本該與母親一樣,可是此刻她的心中卻充滿了仇恨很憤怒,怕是再也無法再如以前那般淡然處事與人爲善了。
馬車順着金陵城的大街緩緩的向着聶府行進,坐在馬車內,看着外面更迭變化的景物,沈碧寒的臉上一直都是冷冷的,冷的讓她身側的翠竹心中發寒。
大約過了半個時辰的功夫兒,馬車在聶府門前緩緩停駐。沒有讓翠竹去扶,兀自下了馬車之後沈碧寒低頭便急匆匆的進了府去。
“大少奶奶這是怎麼了?”在走廊中與沈碧寒擦肩而過,聶福一臉不解的問着後面一路小碎步跟來的翠竹。
聽說今兒一早的時候沈碧寒便在聶府與聶滄洛吵過嘴了,聶福一開始的時候還是將信將疑的,可是適才沈碧寒表情陰冷的從自己身邊經過的時候,聶福又有點相信了。
“莫要多事了。”心急的遠遠眺望了眼沈碧寒已然遠去的背影,翠竹問着聶福:“姑爺可回府了?”
搖了搖頭,聶福回道:“大少爺自打出去還沒回來呢。”
“唉!”無奈的嘆了口氣,翠竹只與他說了句讓他去尋了聶滄洛回來。便急急的去追沈碧寒了。
“哐當——”
“砰——”
“嘩啦——”
軒園之內,望柳與望春都是一臉擔憂之色的守在寢室之外,卻沒有一個人敢推門進去。
適才的時候她們本來是在忙着各自活路的,但是沈碧寒回來之後直接便回到了寢室之內,緊接着寢室裡便發出了摔砸東西的動靜兒,那動靜之大委實將她們這幾個丫頭給嚇到了。
要知道,沈碧寒以前的時候發火那是對聶滄洛,還沒有一次是隨便亂摔東西呢。
“少奶奶,您這到底是怎麼了?”看着滿地狼藉的物品,又看着沈碧寒將繡案整個搬起來又狠狠的摔砸在了地上,凝霜心疼不已的問道。
沈碧寒剛剛從府外回來,可她回來之後便開始發起了邪火兒,任她怎麼問她都不說話,只是一味的在砸東西。
“主子!”微喘着進入寢室之內,翠竹手中端着從前廳內端來的茶杯遞到沈碧寒面前:“這個我們府裡有的是,主子您要是心裡堵得慌就摔砸這個。”
看了翠竹一眼,沈碧寒毫不猶豫的拿起托盤上的茶杯啪的一聲摔到了地上。
有第一個就有第二個,第三個,第四個……
數不清摔了多少個,直到沈碧寒摔得累了,有些艱難的把胳膊舉起又落下,她將手中拿着的茶杯重重的摔砸在地上,而後便一臉冷漠的呆坐在牀榻之上不再說話。
“翠竹。到底怎麼回事兒?”輕輕的扯了扯翠竹的袖子,凝霜不解的皺眉問道。
回頭看了凝霜一眼,翠竹對她做了個噤聲的動作,而後指了指外面。凝霜會意,恭順的跟着翠竹便退出了寢室,留沈碧寒獨自一人在一片狼藉的寢室之內。
寢室之內,一人獨留。
怔怔的坐在牀榻之上,沈碧寒先是想起了自己小時候初時穿越過來的情景,後又想起了與藍毅之間的點點滴滴。
芳華至,她嫁入聶家,在軒園又獨守三年……
臉上時而是微笑之意。時而是厭惡之意,到最後的傷心,再到痛恨,最終只落得一臉的冷漠。
沈碧寒就那樣呆呆的坐着,直到夕陽落下,翠竹進來與屋子裡長了燈,她才轉頭問着翠竹:“眼下是什麼時辰了?”
看着沈碧寒情緒平復了,翠竹對她福了福身子:“回主子的話兒,已然過了酉時了,主子可要用膳?”
從下午一直到晚上,沈碧寒一直滴水未進。
低頭看了眼燃燒着的燈焰,沈碧寒沒有說要傳膳,而是對翠竹吩咐道:“你且先去外面將望柳叫進來,然後去白府將白家商號的賬冊都與我搬到這裡來。”
她浪費了太多太多的時間了,這會兒子她時間不多了,也該是開始的時候了。
擡眸看了沈碧寒一眼,見她面色平靜,翠竹點了點頭:“奴婢這就去了。”
翠竹出去後沒多大一會兒,望柳便進入了寢室之中。先是對沈碧寒福了福身子,她規規矩矩的垂首站在牀榻前,等着沈碧寒的吩咐。
擡眼睨瞭望柳一眼,沈碧寒語氣有些冷:“我這會兒子有件事情要交與你去做,你可願意?”
連忙點頭,望柳回道:“奴婢願意!”
淡淡的看着望柳,沈碧寒道:“即便是壞事你也願意去?”
神情一怔,擡頭看着沈碧寒,望柳咂了咂嘴,咬牙道:“只要是少奶奶您吩咐的事情,奴婢萬死不辭。”
淡淡的斜睇着望柳,沈碧寒點了點頭,而後嘴角扯了扯,道:“明日一早,我要你帶着夏英到丫頭房去散佈謠言,就道三太太所中之毒是我下的,我是故意要讓她中毒的。”
“少奶奶!”心中一驚,望柳一臉詫異的看向沈碧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