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應,當然答應!哈哈哈哈!”舵主再度大笑,笑的那叫個開心。
“那,薛衡山那邊……”劍眉一挑,王牧試探了一句。
“什麼薛衡山。”舵主大手一揮。翻着白眼喝道。“讓他去死吧!哈哈,還不知道兄弟尊姓大名?”
“在下姓王。”王牧輕笑。
“王賢弟,哈哈,貴人啊。”舵主笑的合不攏嘴,跟一夜暴富的屌絲似的,滿眼熱情地望着王牧道“以後若再有這種買賣,可一定要想着兄弟我啊,當然,日後若有什麼地方需要幫忙。直接來找我,本舵爲你出頭!”
很明顯的,跟兩顆玄級丹藥和一部玄級武技比起來,薛家在這舵主眼裡屁都不是,此刻舵主反倒覺得王牧是那麼親切,跟見了親爹似的。
王牧很滿意,要的就是這個效果,頓了頓。嗓音又故意挑高道:“舵主果然爽快人。即如此,兄弟也不能虧待了舵主。若薛衡山這件事解決了,兄弟再奉上一套武技,玄級的。”
“嘶……”舵主深吸了一口氣,感覺心臟都驀然間膨脹了。
“好說好說!哈哈哈,王賢弟豪爽,本舵交你這個朋友了,薛衡山的事兒就包在我身上了。”頓了一下,舵主再度大笑,笑聲堪稱驚天動地。
“舵主,有人求見。”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一道陰冷的嗓音。
“什麼人?就說本舵沒空!”舵主回頭盯着房門喝斥了一句。又調頭對着王牧一陣熱情的笑,意思像是在說,這時候沒有誰比得上王牧的事情。
“舵主,他說他是那薛家家主薛衡山。”門外又傳來手下的聲音。
頓時,舵主不笑了,其餘四位黑衣人也是互相對視,房間的氣氛變的詭異起來。
“舵主,看您的了。”王牧適時地說道。
看了一眼王牧帽子下的黑暗,舵主輕吸一口氣,笑了,“這薛老頭還真是會趕時間啊。放心,王賢弟就瞧好吧。”又調頭看向身旁的手下道:“召集兄弟們,給我圍起來。一個都不能走。”
“屬下明白!”手下抱拳,說的也是情緒激昂。
薛衡山帶了十幾個手下正在前院的廣場上等着,爲了不丟面子,他特地換了一身華麗高貴的衣着,暗紅的底色,金綠兩色的花卉雲騰點綴,整體看上去跟個老孔雀似的。
身後十幾位家族手下也都是天藍長袍,一個個身姿高挺,氣宇軒昂。
只是,衆人都有些着急,等了半天了,這舵主怎麼還沒有出來?
“家主,這舵主不會不幫忙吧?”一位手下小聲問道。
薛衡山老眉微皺,擡眼看了看遠處的樓宇,沉聲道:“不會!我兒子可是地獄門弟子,如今被賊人所害,他分舵舵主若不出手幫忙,說不過去!若是地獄門上面查問下來,他也擔不起這個責任。”
“呵呵,王牧那臭小子這下完蛋了,地獄門分舵出手,他十個王牧都不夠死的。”那手下得意洋洋地說了一句。
聞言,薛衡山也笑了,又開始想象王牧被地獄門圍殺的場面。
這時,空氣中起了一股冷風,舵主終於出來了。
薛衡山十幾個人齊齊拔起脖子,眺望那院落深處的林立樓閣,就見正中的一條大道之上,那舵主爲首,後面跟了足有上百號地獄門弟子,浩浩蕩蕩地走了過來。
黑壓壓的陣容,令的天空都暗淡了下來,似烏雲過境。
上百人,除了舵主之外,清一色的天仙高手,尤其最前排的十幾個,幾乎都是六階天仙以上的修爲,而那舵主,赫然是金仙,比薛衡山更厲害的金仙。
“怎麼出來這麼多人?”薛衡山旁邊,那手下又疑惑地道。
薛衡山輕吸了一口氣,也感覺有些不對,卻不知道哪裡不對,便搖了搖頭不再多想,老臉浮起一抹諂媚的笑容,大步迎了上去。
“哈哈哈,舵主大人,您說個地方,老夫親自去拜見就好,何必親自出來呢?”一邊大笑着,薛衡山一邊帶着十幾個手下走了過去。
“呵呵。”那舵主也是老遠地就笑了,“薛家家主來我這裡,那是蓬蓽生輝,出來迎接是應該的。”
毫無破綻的語氣,說的薛衡山還有點兒不好意思,心中再次斷定了王牧的慘烈下場。
終於,雙方在相距十米的地方停了下來。
“不知道薛家主有何事找本舵?”懶懶地挑着眉頭,舵主問道,目光裡卻隱隱有着一抹玩味之色。
一聽這話,薛衡山頓時怒火中燒,躬身喝道:“舵主!還望舵主爲老夫做主啊!老夫的兒子薛林,本是地獄門弟子,卻被一個來歷不明的小子所殺,老夫無能,所以來求舵主幫忙,爲我兒報仇雪恨!”
薛衡山越說就越悲憤,嗓音也頗爲激動起來。
“家主,有點兒不對勁兒啊。”還準備說什麼,身旁那手下的嗓音就又傳了過來。
微微皺眉,薛衡山擡眼一看,頓時心頭顫了一下。
在他低頭說話的時候,那舵主身後的上百高手已經散開,形成一個包圍圈將薛衡山一等圍在了中間。
上百人的氣勢疊加,令的虛空扭曲,墨綠氣息奔騰,一股森冷的殺意正在成形。
陰森森的場景,往復瞬間置身地獄的感覺。
“舵主,這……是什麼意思?”四下掃視了一眼,薛衡山又看着那舵主,疑惑地道。
“哦,哈哈。”舵主擡手捋了捋精短的髮絲,很是自然地笑道:“薛家主不要誤會,我這些人平日裡冷冰冰習慣了,地獄門弟子,您應該知道的,都是這樣。”
“哦,呵呵。”薛衡山眨巴着眼睛乾笑,心中還是覺得哪裡有些不對,而且那感覺越發明顯了。
就在薛衡山思索之時,那舵主的手上忽然現出一柄長劍,寬一掌多的長劍,墨綠之色,陰森無比。
“喂!你們想要幹什麼?這是薛家家主,貴客!有你們這麼待客的嗎?都給我散開!”舵主擡劍指着人羣喝罵。
然而,人羣卻一動不動。
“舵主,沒事!”薛衡山愣了一下,見舵主如此,心中這才鬆了口氣,又怯怯地笑了一聲,問道:“不知道舵主要如何幫我兒復仇?那小子修爲詭異的很,而且極其狡猾,想要一舉滅之,小人覺得還得您親自出馬。”
或許是因爲心中那不詳的感覺,也或許是被這百人的陣容嚇到了,薛衡山的姿態明顯放低了不少,都自稱小人了。
“親自出馬?好啊!”舵主挑動劍眉,爽快地答應,然後提劍朝着薛衡山走了過來。
“真的?”薛衡山瞪圓了眼睛,狂喜之下沒有感覺到異常,反倒是喜不自禁地道:“那太好了,若有您親自出馬,加上老夫助陣,那小子就算三頭六臂也必死無疑!”
“哈哈哈,好說好說。”舵主的笑聲多了一絲冷意。
薛衡山依舊沒有聽出來,激動地彎腰喝道:“那薛某先謝過舵主了,事成之後……”
“唰啦!”
就在薛衡山彎腰之際,舵主一張頗爲俊朗的笑臉忽然變的兇戾,手中擡起的長劍直劈而下。
金仙的實力盡顯,突如其來的強大風壓,令的薛衡山大驚失色,未出口的話卡在了嗓子裡,可惜,他已經沒有時間去反應。
“咔嚓!”
幽綠的弧形劍芒重重地砸在了薛衡山的後背之上,他那華麗的長袍上,剛剛浮起的護體靈力瞬間被壓了回去,鮮血飛濺,一道深可見骨的血口迸現,而強大的力量更是令的薛衡山腳下大地崩碎,整個人撲倒,陷入了爆碎的大地之中。
措不及防的變故,薛家人全都傻了。
尤其趴在地上的薛衡山,整個人的氣勢頃刻間變的頹靡不振,張口吐出一口鮮血,而心中那一絲不詳也終於涌動而出。
他擡頭,老臉煞白一片,滿眼驚疑地看着那舵主,艱難地道:“舵,舵主,您,您這是什麼意思?老夫……”
“別說了,沒用。”舵主打斷了他的話,回頭看了一眼旁邊的一位黑衣人,又望着薛衡山道:“本舵也不想這樣,只可惜,你來晚了一步。”
“什麼……什麼意思?”薛衡山嚥下一口鮮血,越發不解了。
毫無防備的一擊,令的薛衡山重傷,連爬起來的力道都沒有了。
就在他緊緊盯着舵主等待答案的時候,舵主的身旁,那穿着與地獄門差不多的黑色長袍,戴着連衣帽的男子走了出來,只是,他的衣袍上並沒有地獄門的標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