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他一個人在大街上行走,突然聽到一陣馬蹄聲,他轉身看去,突然發現一匹駿馬飛馳而來,沿路的小販全部都驚慌失措,很多的攤位都被馬蹄給踏翻了,行人更是紛紛躲讓。若是一名男子便罷了,可偏偏是一名女子。
秦楓此行的目的是爲了尋找蘭心,所以他不打算招惹是非,但有氣憤這名女子的囂張氣焰,於是便撿起街邊的一塊小石子,對着馬匹的腦袋就扔過去。馬兒都頭部突然被砸中,便立刻停步嘶叫起來。那女子沒有抓穩繮繩,立刻從馬上摔了下來。
當然,秦楓是留了力道的,所以馬匹僅僅只是受了驚嚇,並沒有受傷。而從馬匹上摔下來的女子也無甚大礙。衆人見到女子從馬上摔下來,全都幸災樂禍地笑起來,甚至還有人說“活該。”
女子從地上爬起來,簡直都要被氣死了。她抽出自己的軟鞭立刻朝秦楓飛甩過去,就在那一瞬間,秦楓發現了她手上的鐲子。他躲過女子的鞭子,飛身過去,一把扣住她的手腕,厲聲道,“你的鐲子哪裡來的?”
女子不答言,只想甩開她,無奈於秦楓扣得死緊,怎麼也掙脫不開。
“快說,鐲子哪兒來的?”秦楓急切地催促道,恨不能將她的手腕給捏碎了。
女子無法正要開口說出鐲子來歷,卻又突然喊道,“王爺救我,王爺!”
秦楓一聽是王爺,便立刻順着她的視線看去,看到一架豪華的大車緩緩行過來。秦楓看向女子問:“你和戰王爺是什麼關係?”
女子在他分神之際,快速掙脫他的控制,往那輛豪華大車跑去。此刻豪華大車也停下來,有小廝快速將腳踏放到車邊,然後一個鬚眉男子從裡走出。
秦楓定睛看去,不是戰勤是誰!
而此刻,戰勤的視線似乎只在那名女子的身上,“趙姬,你爲何又在街上騎馬,瞧你將街上弄成了什麼樣子?”話是責備的話,可那語氣卻很寵溺,並不認爲這個被稱爲趙姬的女子闖了多大的禍一樣。
趙姬撒嬌道:“王爺,你看我的手。”說話的時候,她將手腕擡起來給戰勤看,嫩白的手腕上果然出現了一道深紅的痕跡,正是剛纔秦楓使勁捏出來的。
“是誰幹的?”戰勤臉一沉,貌似心疼地問道。
這名趙姬眼見王爺疼愛於她,說話的聲音便更加嬌媚起來,“就是那個人!”她的手指向秦楓,戰勤的視線也往秦楓看去。秦楓跟在李雲昊的身邊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戰勤怎會不認識他呢。
“秦統領!”戰勤不再理會趙姬,而是越過她,直接朝秦楓走去。
趙姬恃寵生嬌,心裡想着這裡是王爺的封地,自然是王爺最大,那個所謂的秦統領在她心目中的地位自然沒有王爺高。所以她追上戰勤,拉着她的手臂,撒嬌道:“王爺,你要給我做主!”往常這麼說,戰勤真的會爲她做主,所以她認爲這次也一樣。
“閉嘴!”卻沒想到此次的嬌嗔獻媚反而招來了一頓罵,立時嚇得噤聲。
秦楓淡淡笑道,“
秦楓見過戰王爺!”他對着戰勤恭順行禮。
“趙姬衝撞秦統領,實在抱歉!”戰勤道歉道,又微側頭叫道:“趙姬,還不過來給秦統領道歉。”
趙姬本以爲秦楓不過是個小角色,卻不曾想連不可一世的王爺都對他另眼相待,頓時明白此人來頭不可小覷,遂三兩步地就過來了,“王爺!”此刻的聲音再也不敢故作嬌媚,而是小心翼翼。
戰勤粗聲粗氣道:“還不趕緊向秦統領道歉。”
“秦統領,剛纔妾身失儀,請秦統領大人不記小人過,多多包涵。”趙姬可憐兮兮道。若換作別的男人,必能從她的楚楚可憐中體會到佳人我見猶憐的妙處,可惜秦楓心不在此。
“夫人應該向剛纔被你的馬驚嚇住的百姓道歉,而不是跟秦某道歉。”秦楓看着趙姬,聲音平淡地道。
此言剛出,戰勤便吩咐左右道:“統計出百姓的損失,王府照價賠償。”
左右聽聞,立刻道:“是,王爺!”
“秦統領,既然到了此地,不妨到王府中喝一杯再走。”戰勤又對秦楓道。
秦楓此行本是爲了打聽蘭心的下落,現又見趙姬手上的鐲子就是蘭心手上曾經戴着,從未離身之物,加上戰勤和趙姬的關係,不禁開始懷疑蘭心失蹤一事和戰勤有無關係。
“既然王爺盛情,秦楓領命。”秦楓拱手恭敬道。
戰勤在王府設宴,爲秦楓洗塵,並讓趙姬相陪。在戰勤的眼神示意下,趙姬端着酒杯爲秦楓獻酒,秦楓一手接過她的酒,一手握住她的皓腕道:“夫人這鐲子是從哪裡來的,這般精緻。”
趙姬微愣,輕笑道:“不過是個普通的鐲子,秦統領似乎很感興趣。”
秦楓的聲音微厲,“普通?此鐲名嬌顏映雪,乃世間罕有。難道你沒發現通透的羊脂玉里有紅色的愛心圖樣嗎?”
趙姬細細看去,果如秦楓所言,頓時愣住。
“賤人,還不趕緊說出這鐲子的來歷。”戰勤聽秦楓的言辭語氣變了,便知這鐲子對秦楓特別重要。而秦楓是皇帝身邊的紅人,他怎麼也得給足面子。
趙姬怯怯道:“這鐲子是江縣令小姐我的。”
關於王府中的姬妾暗中收受下面官員的賄賂,爲他們說話的事情,他是知曉的,只是沒有在明面上組織罷了。所以在聽到趙姬如此說的時候,臉上並無任何驚訝的表情。
“來人,立刻將江縣令傳來。”戰勤立刻命令道。
秦楓的手微擡,“戰王爺,我是否可以單獨見見這個江縣令,說到底這是秦某的私事,不該勞動王爺打架,但王爺盛情,秦楓不敢不受,所以還請王爺幫人幫到底,給行個方便。”
“這個容易,沒問題。”戰勤爽朗地答道。秦楓是皇帝身邊的親信,他的一句話頂得上他的十句話。
秦楓笑着謝道:“秦楓感念王爺恩情,若有機會,定還王爺這個人情。”
“好說,好說。”戰勤回笑道。
此後,戰勤果然不再過問
秦楓之事。秦楓順利得以和江縣令單獨見了面。事前,江縣令已經被告知了他要見的是什麼人。
“下官見過秦統領。”江縣令抖擻着身體道。
秦楓時間緊迫,無暇和他打啞謎,遂徑直將鐲子放到他的面前,“這個鐲子是哪兒來的?”
江縣令一怔,“這個鐲子不是……”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秦楓就打斷他,“快說。”
“是是是。”江縣令一迭聲地道:“這鐲子是……”
他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繼續道:“是伯陽山的大當家送的。”
秦楓的眉頭皺起,“伯陽山的大當家?”
江縣令吞了下口水道:“伯陽郡因爲山林多,所以佔山爲王的也多。但要論這伯陽地界,那支土匪實力最強,當然要數這伯陽山的土匪。這隻鐲子便是大當家所贈的。”
“你下去吧。我和你所談內容,不得向外人透露半句,否則,你項上人頭不保。”秦楓沉聲道。
江縣令一聽,立刻道:“是是是”而後快速退出去。秦楓坐下來,心中已然有了計較。
秦楓一身黑衣裝扮,戴着斗笠隻身前往伯陽山,半途中,突遇一夥人正與一名女子纏鬥,他立刻上前去幫忙。幾名壯漢被他輕而易舉地就擊退,倉皇逃走。
被圍的女子收劍道謝,“多謝公子相救。”
秦楓面無表情道:“路見不平拔刀相助而已,姑娘不必言謝。”說完,他轉身便繼續前行。
“我叫寧珊,你叫什麼?”寧珊追上去問道。
秦楓不理她,繼續朝前走。寧珊擡眼遠眺,此路是不是去伯陽山的方向嗎?
“前面是去伯陽山的路,你是要去那裡嗎?”寧珊好奇問道,“你知道伯陽山是什麼地方嗎?”秦楓相貌堂堂,表情冷漠,一身黑衣更是將他英挺的氣質體現出來。
秦楓停住腳步,返身看向寧珊,冷漠回道:“那裡是土匪窩。”
寧珊一驚,“你知道。”
秦楓答:“就是知道,我纔要去。”
“你去那裡是……”寧珊打量一下他的全身打扮,心中猜想他說不定是遭遇了什麼不同尋常的事情,纔想着去那裡的。莫非是復仇,他的表情,他的裝扮太像是一個復仇的人。想到這裡,寧珊頓時不痛快起來,她不想和秦楓成爲敵人。
“我要去投靠伯陽山的大當家。”秦楓說一句,轉身繼續走。
寧珊鬆了一口氣,原來是投靠。
“你叫什麼名字?”她跟上他的腳步,追問道。
秦楓邊走邊回道:“知道我的名字對你沒有好處,而且前面是土匪窩,你一個姑娘家就算是有些拳腳功夫也不宜再前行。”
寧珊笑道:“沒有我的同意,伯陽山沒人敢收你。”
秦楓再次停下快速移動的腳步,不悅地看向寧珊,“姑娘,你不知天高地厚也未免太過了些。我不願和你爭辯,你還是快些離開吧。否則,我到時即使有心救你,也心有餘力不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