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爾跟那個小混混說的話,都被趙恩慧給聽到了,她一直躲在牆後把自己的嘴巴捂着,她不敢相信,說那些話的是自己的孫女,還是自己一手帶大的孫女。
等那個混混走了,穆爾整理了衣服也準備走,趙恩慧從後面衝了出來。
“穆爾,穆爾,你怎麼變成了這樣,月芽兒是你的姐姐,你爲什麼要撞死她?”趙恩慧拉扯着穆爾。
“奶奶?您聽錯了,我什麼時候說要撞死月芽兒了,您老了,快放手,我要回學校了。”穆爾掰着趙恩慧的手。
“不行,不行,你這孩子是越來越不像話了,什麼時候變成了這樣子,走跟我回去。”趙恩惠想把穆爾帶回家去。
“奶奶,你放手,快放手。”穆爾也急了,剛纔的話都被奶奶給聽到了。她可不能跟奶奶回去,爸爸媽媽要是知道了,肯定會打死她的。
“不放,你這孩子。”趙恩慧死活都不鬆手。
“奶奶,你不能告訴我爸媽,要不然我就死給你看,你以後就不會再有孫女了,你就慣着月芽兒吧,她不是你的孫女,我纔是你的孫女,你要看清楚,可不要老糊塗了。”穆爾被趙恩慧拉着,她氣急了,使勁一扯,趙恩慧就被拖倒在了地上,手也鬆了,可是由於慣性的作用,她就順着樓梯滾了下去。
穆爾也嚇傻了,不過她還是選擇了逃跑,能躲一時是一時。
結果趙恩慧就從長長的樓梯滾了下去,摔在地上爬不起來,幸好有好心人把她送到了醫院,神經受損,癱瘓了。
趙恩慧還是沒有把穆爾的所作所爲告訴紀歌和穆思修,她怕穆爾捱打,再一次被送到教育學校去。
可是不告訴紀歌和穆思修,她又覺得不妥,這孩子是在那彎路上越走越遠了,如果再不想辦法,以後她還會犯更大的錯誤。
最近趙恩慧可是很糾結,很糾結,經常都會分神。
“媽,您把粥舀到菜裡做什麼?”紀歌看着趙恩慧把粥舀在手裡一直沒有吃,然後就倒在了一旁的菜裡。
“啊?我,我怎麼了,可能是頭有點兒暈。”趙恩慧回過了神,端起了粥碗,開始吃了起來,她不能再走神了,要不就被紀歌看出來了。
“奶奶,我回來了。”紀嘉瑞也下班回來了。
“嘉瑞啊,你坐,奶奶吃了飯陪你聊天。”趙恩慧看着紀嘉瑞,同樣是寵着的,爲什麼紀嘉瑞這麼聽話懂事?
“好,我就在這裡坐着陪奶奶,媽,你去休息一會兒,我來吧。”紀嘉瑞讓紀歌去休息,自己來伺候奶奶。
這家裡的傭人都要失業了,一家三口都盡心盡力的照顧着趙恩慧。
“嘉瑞啊,你也老大不小了,是不是也該成家了?”趙恩慧吃着粥,慈愛的看望着紀嘉瑞,都要三十的人了,從來都不提自己的終身大事。
“不急,我爸正要把公司的經營權都交給我,還有我媽的公司,他們要退休出去度假了,把這些事情都要交給我,我就會很忙的,等忙過了,再說吧。”紀嘉瑞搪塞着。
曾經滄海難爲水,除卻巫山不是雲,他現在心裡誰也裝不下。
“你爸你媽要把公司都交給你?那你的擔子確實也挺重的,不過也沒什麼,你爸比你還小的時候,就自己創業自己當老闆了。”
“嗯,我也一直都在公司裡,基本的情況還是很熟悉的,只是還要多磨鍊磨鍊,我爸說了,他年輕的時候沒跟我媽好好的玩玩,現在我長大了,他欠我媽的,現在就都要還上,要不我媽就白嫁給他了。”紀嘉瑞覺得自己的父母的感情可真好,他到哪裡也去找這麼合適的妻子,本來是有一個的,可是卻成了別人的妻子。
“那是你爸欠你媽的,該補償,你媽也是不容易,還好你這孩子聽話孝順。”趙恩慧看着自己的孫子,還真的是越看越帥氣。
紀嘉瑞可是繼承了穆思修和紀歌所有的優點,完全是無可挑剔的。
看着紀嘉瑞,趙恩慧就又走神了,她又想起了穆爾。
“奶奶,奶奶,奶奶。”紀嘉瑞喊了她好幾聲兒,她都沒有反應,就那麼呆呆的看着紀嘉瑞。
“奶奶,您有心事?”敏銳的紀嘉瑞發現了奶奶的不對勁。
“嗯,沒有,沒有。”趙恩慧發現自己又走神了,聽到紀嘉瑞的話,她連忙否認。
“奶奶,有什麼話要說出來,你一個人悶在心裡會悶出毛病的,你是不是想告訴我爸媽,你可以告訴我,看看我能不能給你想個辦法。”看奶奶的表情就知道奶奶是不想讓爸媽知道。
“嘉瑞,奶奶確實有心事,你去把門關上,我給你說。”趙恩慧覺得還是要在找一個人說一下,要不她都要癟瘋了。
“好。”紀嘉瑞就去把門關上了,重新坐到了奶奶身邊。
“嘉瑞,是這樣的”趙恩慧就把那天遇到穆爾,聽到穆爾說的話,以及自己是怎麼摔下去癱瘓的事情,原原本本,毫無保留的告訴了紀嘉瑞。
紀嘉瑞的眉頭是越聽越緊了,小時候他就發現妹妹會去陷害月芽兒,他只當她小,是鬧着玩的,可是上次妹妹陷害月芽兒偷東西,到現在的開車去撞月芽兒,找人去侮辱月芽兒,實在是越來越過分了。
可是這些,月芽兒卻從來都沒有給自己說過,紀嘉瑞一下子反應過來,爲什麼月芽兒會答應嫁給鮮玉樹,她對自己已經沒有了信任,對自己已經傷透了心。
自己的姑且,讓穆爾變本加厲的去傷害月芽兒,自己卻無動於衷,換了誰都會傷心的,天,他紀嘉瑞都做了些什麼?月芽兒是他自己拱手送給鮮玉樹的。
紀嘉瑞的心裡開始疼痛,本來以爲只是一些小事,可是卻愈演愈烈,已經發展到要人命的階段了。
“奶奶,您好好的養病,這事情交給我來處理。”紀嘉瑞忍着沒有表露出自己心裡的怒火。
“嗯,奶奶相信你,穆爾是不能再寵了,要不她就無法無天了。”趙恩慧也知道自己犯的錯誤,也下了狠心把穆爾挽救回來,還好她沒有傷到月芽兒的性命,到那時,可就悔之晚矣。
夜晚,紀嘉瑞站在窗戶跟前,望着天空的那一彎新月,月芽兒,多美的月芽兒。
他就那麼站着,妹妹的事情他也很頭疼,該怎麼做?他也是一點兒頭緒都沒有,這些事情要不要告訴父母?
考慮了一個晚上,紀嘉瑞決定,還是要告訴爸媽,他們有知情權,要怎麼幫助穆爾改變,也是大家的責任,人多了,主意也會多一些。
紀嘉瑞把自己的想法告訴了趙恩慧,趙恩慧也同意了他的看法,這些事情是應該告訴他們,他們很忙,沒有太多的時間陪着孩子,孩子犯的錯誤還是應該通知他們。
紀嘉瑞給穆思修和紀歌打了電話,讓他們晚上早點兒回家,開一個家庭會議。
紀嘉瑞又給穆爾的學校打去了電話,詢問穆爾在學校的表現,哪裡知道,學校說穆爾在學校裡打架鬥毆,早就開除了,當時也是通知了家長的,還是家長來接回去的。
通知了家長?可是家裡沒有一個人知道她的情況,他們對穆爾確實也太放鬆了,穆爾之所以變成這樣,也跟他們有很大的責任。
紀嘉瑞打穆爾的電話,那頭卻沒有人接。
紀嘉瑞又給月芽兒打電話,沒有明着問,只是問月芽兒最近還好嗎?
月芽兒的聲音很清脆,沒有什麼煩惱的痕跡,相反還很開心,月芽兒在鮮玉樹那裡生活的還挺開心的,她都會笑了,在他們穆家,有十多年都沒有笑過了。
這個時候,紀嘉瑞纔對鮮玉樹有了重新的認識,這個人是真心對月芽兒好,他把月芽兒交給鮮玉樹,也就放心了。
紀嘉瑞也就釋懷了,只要月芽兒過的好,他就爲她高興。
晚上,穆思修和紀歌確實也很早就回來了,吃了晚飯,一家三口坐在客廳裡。
“嘉瑞,找我們有什麼事情?這麼看着很嚴肅的樣子,是發生什麼事情了?”穆思修摟着紀歌的肩膀,看着兒子嚴肅的樣子,直覺就跟穆爾有關係。
“是,是發生了很多的事情,爸媽,都怪我,沒有及時的把穆爾的成長彙報給你們,穆爾變成現在的這個樣子,我有很大的責任。”紀嘉瑞搓着手,背後說人的事情,他還是第一次做。
“發生什麼事情了,說出來,大家出個主意,該怎麼辦就怎麼辦,如果你不說,那我們就永遠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紀歌看着自己兒子爲難的樣子,就鼓勵他。
“是關於穆爾的,事情是這樣的”紀嘉瑞就慢慢的,把穆爾這些年做的事情,一一的告訴給了穆思修和紀歌,包括他第一次發現穆爾對月芽兒使壞,他都說了。
紀歌和穆思修聽了,心裡也是越來越緊,那個惡魔是自己的女兒?怎麼會是自己的女兒?平時也都在教啊,可是她怎麼就沒學到好的,全學幹壞事了,去了教育學校一年多,回來的乖巧原來都是僞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