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夫高攀不起
容顏喝了口咖啡,說,“還好,你覺得我今天變漂亮點沒。”
徐天賜湊過來,“哎,力道不夠啊,我覺得還欠了點火候。”
容顏笑了笑,懶得跟他貧。
徐瑛露在一邊插嘴,“喂,你像個男人的樣子好不好,她是捱打了,你也不安慰一下。”
徐天賜看着她,眼神裡都是牙癢癢,“你自己看看她,哪點像是捱打過了的樣子,倒好像打人的是她一樣,哎,我是明白了,替她擔心啊,簡直就是在浪費時間,簡直就是那句話,皇帝不急太監急,哎,外面大好的姑娘等着我呢,我可不想做太監。邐”
兩個人被他逗笑,容顏無奈的搖搖頭,翻着手裡的東西,說,“我是知道,就算我訴苦,也沒人心疼我,還不如別浪費那力氣。”
徐天賜聽了就一瞪眼,“看了嗎,人心疼了她說沒心疼……這個女人,簡直太讓人恨了,難怪一直都嫁不出去呢、”
徐瑛露說,“哎,你要仗義,乾脆幫忙收了她,娶過去如何……癘”
徐天賜湊過去,看着她,“如果秉承着替天行道的原則,我覺得也無所謂,你感覺怎麼樣?”
容顏眼睛動了動,卻從容起身,看着他,“得了,徐大少爺,我可要不起,既然是朋友,我也不忍心你爲了我放棄一整片森林。再說,你不總叫我容阿姨,讓你娶我,不是成了戀母情結。”她拉起徐瑛露往外走,邊說,“我還要忙,下次再見了。”
徐天賜看着她,叫道,“哎,別忘了過兩天我家老爺子生辰,你過來啊。”
“是,我們公司策劃的,我當然會過去看。”
看着容顏徑自離開,徐天賜笑笑,眼中透着無奈的寵溺。
這個女人,四兩撥千斤的功力,真是出神入化。
當初見到她的時候也是因爲工作,她一臉土氣,刻意將整個人縮在人羣中,毫不起眼,有人介紹,說這是公關公司的容顏小姐,負責這次的策劃,她笑着低頭,看也不看他一眼,只是用客氣卻疏遠的口氣說,“你好,我是容顏,希望這次合作愉快。”
經過幾年的磨合,他每次見到她,都忍不住想要逗一逗,每次她都也都用她一成不變的冷漠和刻薄迴應着他,久而久之,卻也熟悉了起來。
他後來知道了,她是一個未婚媽媽,獨自撫養着一個孩子,以及家裡的父親和繼母,她一個人扛起了整個家庭,卻從沒喊過累,從一無所有,到小有積蓄,一雙看似單薄的臂膀,卻又着無與倫比的力量。
只是這個人,別的地方看着挺聰明,怎麼就固執的氣人,不知是真不知道,還是裝瘋賣傻。
看着容顏走了,他拿起電話來,往外走着,邊給人打過電話,“二少,你到哪了?我在酒店等你呢。”
出去後,一輛黑色保時捷停在了酒店門口,保安忙過去開門,他從上面下來,姿態優雅的將外套扔給一邊的門童,然後走進來,正與徐天賜碰面。
徐天賜笑着過去,摟過他肩膀,“哥們,你排場可真越來越大了。”
“別跟我貧嘴,走吧,你父親知道你新弄了那輛車,沒要拔了你的皮啊。”
“哎,你哪壺不開提哪壺,沒事,過兩天,馬上我家老爺子六十大壽,倒是後續送他好東西,趁着他高興了再說……”
“真拿你沒辦法……”
容顏帶着徐瑛露往回走,邊走徐瑛露邊說,“你看你,拉什麼拉,我瞅着這個二世祖對你就是有點意思,你每次都扭我。”
容顏看她,“開什麼玩笑。”
“哪裡是開玩笑,不然,你說,他要樣子有樣子,要錢有錢,怎麼就天天逮着你,跟你浪費時間,你說是不是。”
容顏說,“越是這樣的人越是喜歡浪費時間,不用工作不用奮鬥不用養家,剩下的時間不就是揮霍。”
“嘖,真拿你沒辦法,其實你也該爲小蟲想想,給他找個爸,我覺得他現在不愛說話,也是跟家庭缺失有關係,徐天賜那樣,天神又幽默又有風度,我覺得完全好爸爸的料子嗎。”
“算了,我不喜歡花心的男人。”
“現在哪個男人不花心……”
很快,到了徐家老爺子大壽的日子,他的壽宴比較老派,但是選的酒店,佈置,以及流程,全是容顏他們團隊來做。
所以壽宴當天容顏自然要趕到,她穿着平常的衣服,走在裡面,看着各處的佈置,正挨個的看着桌子上的酒的種類,後面突然傳來那個玩世不恭的聲音,“容阿姨,你要喝酒嗎,來這個,純正黑方威士忌,一杯保證你晚上就能套到一個老頭子,從此走上幸福的小三之路。”
容顏回過頭,看見徐天賜靠在椅子邊,笑着看着她。
容顏環胸,瞥了他一眼,“不了,我作爲策劃方,不能動你們典禮上的一針一線,否則是要罰我獎金的。”
徐天賜挑了下眉,走過來,看着她那一身,“哎,你怎麼就弄了這麼件衣服來,容阿姨,雖然你相貌醜陋,身材臃腫,年紀稍大了些,但是你也不能這樣自暴自棄啊,人生是充滿希望的。”
容顏低頭打量了一下自己,說,“爲了襯托衆位小姐千金的美貌,我還是就這麼邋遢着吧。”
“嘖嘖,這你就太高估了你的的相貌了,其實你完全不用這麼糟蹋自己,你就算撲上十斤粉,也抵擋不住在場美女的風采。”
容顏瞪了他一眼,還沒來記得說話,他忽然對着她身後叫了聲,“奕默,這邊。”
容顏一愣,身形微微定了定,隨即,回過頭,順着徐天賜的眼神,看見了那個在人羣中鶴立雞羣般的人物。
他仍舊穿着平常的衣服,看起來溫文爾雅,柔柔的對着這邊一笑,看了容顏一眼,卻自然的轉過了目光,向徐天賜走來,“這麼早來了。”
“哎,沒辦法,討好老爺子任重而道遠。”然後,徐天賜將容顏拉過了,說,“給你介紹,我朋友,容顏。”
他沒說是策劃公司的容顏,而說是我的朋友容顏。
沈奕默漆黑的眼睛,清澈的目光,落在容顏身上,彎起脣角,似笑非笑,最後,只是淡淡的說了句,“真是人生何處不相逢……”
容顏擡起頭笑笑,“是啊,沈總,世界真小。”
徐天賜一愣,說,“啊,你們認識?”
容顏率先說,“嗯,最近沈總跟我們有合作。”
徐天賜了然的點點頭,隨即靠到了容顏身邊,依舊玩笑着,“哎,怎麼樣,看到奕默這等天人,有沒有芳心自許?我可奉勸你啊,人家現在嬌妻在旁,可不是你這等姿色能比的了的。”
容顏心裡微微動了動,隨即,仍舊鎮定自若的看向沈奕默,“當然,我有自知之明,有些人是高攀不起的,我知道。”
沈奕默嘴角噙着一絲笑意,冷冷清清的,笑容看起來似乎帶着點玩味,帶着點冷冽,“容經理何必這麼說。”
徐天賜說,“奕默,你就不用跟她客氣,沒關係,她銅牆鐵壁,穿不透的。”
容顏瞪了他一眼,這個傢伙,真是多事。
而沈奕默只是盯着她,那眼神如清冷的一片湖水,在一片迷霧中蔓延,讓人找不到邊際。
徐天賜卻沒注意到,只是看着容顏,“哎,你瞪我幹什麼,你不服氣嗎?”
容顏說,“不是,如果這話被沈總說,我不好說反駁,從你嘴裡說出來,我總有些不服氣,我這個銅牆鐵壁,跟徐大少爺比起來,還真有些慚愧。”
“哎,客氣什麼,我知道你就愛嫌棄,謙虛過分等於驕傲,你就承認了算了。”
“今天徐少爺是主,我是客,好好,我當客隨主便,您老說什麼就是什麼好了。”
“你這話說的好像我欺負你一樣。”
“哪敢哪敢,徐少爺的財力,要是真來欺負我,我哪還能站在這裡。”
“不不,財力什麼的那是我爹的,不是我的,不過你還真說對了,要是我想欺負你,哎,保證你明天起不來牀。”他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得意洋洋。
容顏咬牙切齒,“是嗎,不過從二少現在的體質上來看還真看不出來。”
“你小瞧我是不是,來,不服咱們現場實驗。”
“算了,我對白斬雞沒有感覺。”
“好啊你容顏,你說誰是白斬雞,不行,爲震我雄性威嚴,我今天必須把你辦了。”
“沒這個金剛鑽就別攬這個瓷器活,我嘴巴大,明天把您老的身子太弱的事宣揚出去,到時候您多丟人。”
“你……容顏……”
那邊,沈奕默只是深沉的靠在桌子邊上,看着兩個人鬥嘴。
他微微垂着頭,似聽非聽的樣子,偶爾擡起眼看兩個人,也是十分的自然得體,隨手拿了桌子上精緻的酒杯把玩着,本是隨意,卻不知怎麼,不小心捏碎了杯子,血絲劃破了他的掌心,一邊的服務生忙走過去,“沈先生,怎麼樣。”
沈以默不語,只說,“杯子不太結實。”徐天賜只好停下了跟容顏的調侃,回頭說,“哇,老兄,你別把你這隻手也弄殘了。”
他大咧咧的話,並沒有引起沈奕默的不滿,他只是彎了彎手,隨手拿起了餐巾來擦手,淡笑着說,“沒關係。”
然後他淡笑的目光劃過了容顏,卻閃過一絲的尖銳。
容顏挑了挑眉,頓了頓,徐天賜說,“容阿姨,有沒準備什麼藥箱,幫他去處理一下。”
容顏愣了愣,說,“有準備,跟我來吧。”
沈奕默看了看容顏,“不用了。”
容顏笑笑,“沒關係,來這邊的單間,我幫你處理一下。”
沈奕默沒再拒絕,隨着容顏走進去。
容顏進了裡面,將事先準備好的藥箱拿出來,回過頭,看見沈奕默已然緩慢的走了進來,靠在沙發上坐下來,慵懶的靠在了那裡,樣子看起來好像很累一樣。
容顏從容的拿出藥水紗布創可貼,走過去,蹲下來,拉起他的手來,細緻的看了看,然後說,“如果疼了告訴我,我要檢查一下有沒有碎片進去。”
他嗯了聲,容顏沒有擡頭,只是仔細的用鑷子在他的手掌上划着找着。
好像真的有一點,在細長的一條傷口裡,她說,“疼的話叫我。”然後拿了鑷子去弄。
期間他沒有動一下,也沒有叫一下,好像感覺不到疼痛了一般。
容顏弄好了他的傷口,擡起頭說,“弄好了,下次還是小心些。”
她要過去放藥箱,他卻忽然一把拉住了容顏的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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