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兩人從小一起長大,形影不離。生命雖說不是一體,但建立起來的兄弟之情還有血緣之情,深邃不知止境。
結果,兩人必須死一個。
可是,死誰?
自殺這種戲碼不是隻有木棉和許願會用,景逸也會。
一邊是親如骨血的親兄弟,一邊是深愛的女人,景桓要如何抉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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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這一條路。
木棉冷笑,“當事人?他們有問過圓子願意不願意嗎?”
就像,宮衡有問過她願意不願意嗎?
自私,蠻橫,霸道,偏執,殘酷!
是這些男人的通病!
物以類爲聚!
他們根本不看重女人的心理想法,只考慮自己,不顧別人的感受。
宮衡再一次嘆氣,親了親她的耳垂,“棉棉,我們這樣不好嗎?”
“……”
“棉棉,我們這樣一輩子吧!我可以養你,疼你,寵你,保護你。”
木棉突然轉過身,摟着他的肩膀,主動的的在他的脣上輕啄了一下,“哥,我們這樣很好,一直就這樣好不好?可是,可不可以求你一件事。”
宮衡溫柔的笑,“怎麼聊的好好的就一副委屈的樣子了?”
木棉吸吸鼻子,“可不可以不要孩子,以後你做的時候都帶套好不好?”
懷孕,對她來說已經是一件極其恐怖的事。
兩年來,懷孕兩次,一次宮外孕,這一次前前後後好好幾次流產的跡象,最終還是沒能留住孩子。
從失去孩子到今天已經過去了二十多天,可肚子裡的小生命她從來都沒有真切的感受到過。
剛纔他沒有帶套,她也沒有吃藥,好在他沒有被種子種在她體內。但是僥倖的想法她是再也不敢有了。
宮衡眼裡的笑意慢慢的變得柔和,如果她夠聰明,就能看到他眼裡有一絲冷意。
其實,這一次的流產對她的身體造成了很大的傷害,她已經不能受孕了。
雖然卓修司說他能治好……
但是,不需要。
孩子從來都不在他的預期內,不打算要孩子。
這些,她也永遠都不會知道。
“好,以後我吃藥,你不用擔心。”
“你吃藥?”
木棉驚詫,她只聽說過女的吃藥,那裡聽說過男的吃藥。
宮衡睜着眼睛說瞎話,“都是殺精,女人吃男人吃沒區別。”
她腦袋迷糊了。
這一樣嗎?
能一樣嗎?
總覺得理論不通,但也想不出那裡不對。其實她也知道,他對孩子沒多大預期。
可以想象。
他自己都那麼對待宮伯伯,他的孩子又會怎麼對他?
其實她更害怕是他對孩子的態度。
一個生下來就註定悲劇的孩子。
不如不要。
用腦太多,剛纔體力消耗的太大,她是真的困了,懶洋洋的打了一個哈切,在他的懷裡找了一個最舒適的位置,像只小貓一樣擠了擠,“晚安,哥。”
他在她的額頭上印下一個吻,“晚安。”
窗外,細雨棉棉。
屋內,溫柔繾綣。
如果時間停留在這一刻,所有的美好鎖定在這一刻的安寧之中,於他,於她,都是一件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