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答應你!這次等淺笑的危險期度過之後。我就安排時間交給你實戰格鬥。”
湛翊狠下了心。
與其不捨得讓安然吃苦受罪。還不如讓她多一份防身的技術。
安然聽聞,開心的笑了。
“我一定會做最努力的學生。”
“我可不會手下留情的。”
湛翊點了點安然的鼻尖。心裡說不出的複雜。
“不需要你手下留情。你對我仁慈,就是對我的殘忍。”
安然的話再次讓湛翊的眸子沉了幾分。
做一個軍人的女人,真的太不容易了。
特別是做他湛翊的女人,更是難上加難。
這一刻,對安然的憐惜充斥着湛翊的整個心口。
他捧起了安然的臉。細細碎碎的吻瞬間而落。
安然也不躲避,閉上了眼睛。感受着湛翊的憐愛。
在經歷了淺笑的事情之後,安然覺得這一刻簡直就是天堂。
湛翊終究剋制住了自己的渴望。渾身與火焚燒的情況下放開了安然。
“怎麼了?你不想要?”
安然有些疑惑。
湛翊看着她現在的樣子,真的恨不得將她壓在身下狠狠地疼愛。
可是……
他嘆息了一聲說:“想!怎麼可能不想?我時時刻刻都想着怎麼和你在一起做那種事情。但是我是你的男人,是你的丈夫,我還得顧忌你的身體。這一場手術已經讓你心力憔悴了。你現在需要的是休息,我們來日方長。”
安然的心慢慢的被一股暖流縈繞着,捂熱了心。捂熱了血,也捂熱了她的四肢百骸。
她緊緊地抱住了湛翊的腰圍。低聲說道:“我安然何德何能,這輩子能有你這樣的男人寵着,愛着。疼着。憐惜着。在所有人都拋棄我的時候,只有你不離不棄的一直在我身邊陪着我。你是我的親人,是我的愛人。在我整個生命裡,你充當了太多的身份,是長輩,是兄長,是情人,是我安然一輩子都無法割捨的人。不管怎麼樣,你要答應我,你一定要好好的,一定要好好的。”
湛翊的心也被安然說的有些熱乎乎的。
“傻丫頭,這輩子我湛翊認定了你,你就是我的一輩子。爲了你,我一定會好好的。”
安然點了點頭,默不作聲了。
沒多久,湛翊就聽到了安然均勻的呼吸聲。
她太累了!
累的早就堅持不住了。
湛翊看着她臉上的淚痕還沒有乾涸,輕輕地伸出指腹擦乾了她的淚水。
他將車座放倒了,更適合安然休息。
這個時候,湛翊知道自己沒辦法帶着安然回家休息。
這裡是軍區醫院,安然是這裡的醫生,淺笑是她目前最關注的病人。
這裡就是安然的戰場!
她需要留在這裡,隨時隨地的關注淺笑的動態。
湛翊只希望這短暫的時間裡能夠讓安然抓緊時間休息一下,補充一下,體力。
安然醒來的時候是一個小時以後了。
她睜開眼睛的時候還有些沒搞清楚身在哪裡。
不過身上大衣的氣息還是讓她很快的反應過來了。
湛翊坐在駕駛座上,拿着筆記本正在制定詳細的訓練計劃。
陽光打在他的臉上,說不出的剛毅。
安然看着他的側臉,心裡微微的劃過甜蜜的情愫。
這個男人真的越看越好看了。
“醒了?”
湛翊的感覺是十分敏銳的。
在安然睜開眼睛的那一瞬間他就知道了,只不過手上的訓練計劃還有幾處地方沒有完善。
安然坐了起來,搖晃了一下自己的胳膊和脖子,低聲回了句,“你要是忙就先回去吧。”
“沒事,今天的訓練計劃不多,我等下午再回去。你睡飽了?”
安然點了點頭。
其實她再這車上睡覺哪裡會舒服?
不過睡了一覺,總體來說還是比剛纔是好多了。
“我得去看看淺笑了,也不知道她現在怎麼樣了。”
“去把!”
湛翊對着安然笑了笑說:“這裡是你的戰場,淺笑是你的病人,要怎麼把她從死神的手裡搶回來,就拜託你了。”
“說什麼拜託不拜託的,你知道的,她是我的病人,也是我的朋友!”
“進去吧,注意照顧自己,我去給你買點吃的,然後就得回軍區了。”
湛翊其實是想留下來陪着安然的,但是他又他的工作。
安然自然是清楚地。
這些日子以來,她已經習慣了湛翊的生活節奏和隨時都要離開的狀態。
心裡沒有以前那麼難受了,反而更加的牽掛。
“你小心點。”
“嗯。”
兩個人的眼神在空中相會,彼此多了一絲說不出的濃情蜜意。
安然下了車,朝着醫院裡面走去。
湛翊一直等着她走了進去之後纔開車離開。
安然回到了重症監護室,凌風一刻沒有離開的守護着淺笑。
淺笑的情況並不是很好,高燒退了沒多久,溫度再次上來了,如此反覆之下,整個人看上去更是氣色不振。
凌風看到安然回來之後,連忙讓開了。
“安然,你快給淺笑看看,她一直高燒,一直反覆,怎麼辦?”
那麼一個鐵骨錚錚的漢子,愣是因爲淺笑而變得憔悴不堪了。
是誰說軍人沒有感情的?
只不過是他們把感情放在了心底的最深處。
安然的心微微的觸動着,卻也不說什麼,連忙上前查看。
淺笑身上的傷口再次發炎了。
安然的眉頭微皺。
這消炎的點滴是萬萬不可以打的太多的,否則會傷了淺笑的根本。
凌楓好像也看出了安然的爲難,低聲問道:“是不是不行?”
“不是不行,而是藥物不能打太多。你知道的,她身體扛不住的。可是這炎症又不能不處理。”
安然的話讓凌風的臉色愈發的蒼白了。
“安然,你就直說吧,如果一直打消炎的藥物,對她身體會有什麼傷害?”
安然看了看凌風,慎重的說:“會破壞她自身的免疫系統,好了以後恐怕也會時不時的感冒。你要想清楚,她還沒做母親呢。這種情況下,就算她痊癒了,想要三兩年之內懷孕生子是萬萬不可以的。”
凌風的心撕裂一般的疼着。
這是老天爺在懲罰他嗎?
懲罰他不在乎自己的兩個孩子,所以現在不允許他有孩子了嗎?
可是看着淺笑那燒的發白的嘴脣,凌風咬着牙說:“只要能讓她退燒,能夠挺過這一關,就算這輩子老天爺讓我凌風沒孩子,我也認了!”
安然的心裡說不出的難受。
造化弄人,凌風和淺笑之間的磕磕絆絆太多了。
“我盡力而爲。”
安然重新調配了藥物比例。
她是一個女人,站在女人的角度上來說,這輩子如果不能擁有自己的孩子,那還不如死了。
況且淺笑那麼的喜歡孩子。
安然希望淺笑能夠醒過來,能夠退燒,可是她也不希望淺笑這輩子失去做母親的資格。
在用藥方面,安然躊躇了很久,斟酌再三,然後重新開了方子。
等待的時間是漫長的。
湛翊送來的飯菜,不管是安然還是凌風,誰都沒有胃口去吃。
整個下午,淺笑反反覆覆了好幾次。
安然卻愣是沒讓人再繼續給淺笑注射消炎藥,反而讓凌風給淺笑做物理降溫。
剛開始的時候,凌風還有些不太願意,生怕耽誤了淺笑的病情,不過在安然的再三保證下,他還是同意了。
凌風一點都不像一個粗手粗腳的爺們。
安然看着他小心翼翼的伺候着淺笑,那些細節,甚至比女人都細緻周到。
她慢慢的退了出來。
或許每一個當兵的男人都願意化成自己心愛女人的繞指柔吧。
比如湛翊,比如凌風。
安然一直關注着淺笑的數據,終於在傍晚的時候,淺笑的燒退了。
這算是一個好消息了。
安然第一時間通知了湛翊。
湛翊因爲在軍區研究抓捕季雲鵬的事情而煩躁不已,聽到淺笑稍退的消息,也跟着有些高興。
“讓凌風吃點東西,你也吃點,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得慌。就算你們不餓,好歹也要保存一下,體力不是?這幾天我可能沒有時間過去,有點季雲鵬的消息了,我得帶兵。然然,凌風和淺笑就交給你了。”
湛翊的話讓安然的心微微一頓。
“這次靠譜嗎?”
“不管靠譜不靠譜,都得去看看才知道。你等我回來,我回來之後再教你防身之術。”
“好!”
安然其實多少有些擔憂湛翊的。
但是她知道,湛翊現在需要的不是她的擔憂,而是支持。
掛斷電話之後,安然和幾個專家開了一次小型的案例會診,針對淺笑的情況做出了下一步的治療方案。
凌風在看到淺笑的燒退了之後,被安然逼着吃了一點東西。
到了晚上,安然直接睡在了醫院裡。
既然知道湛翊不在家,那麼她回不回去都沒有關係了。
一連幾天,安然和凌風衣不解帶的照顧着淺笑。
終於,在第四天的下午,淺笑醒了。
安然和凌風的心纔算是真正的放下了。
淺笑看到凌風的時候,感覺自己像做夢似的。
她沒想到自己還能再見到凌風,也沒有想到會看到如此憔悴消瘦的凌風。
凌風看到淺笑醒來的時候喜極而泣。
那滾燙的淚水灼燒着淺笑的手背,好像直接滲透到了心裡。
她想說話,嗓子卻火辣辣的疼着。
凌風連忙站起來給她倒水。
安然看着他們這麼溫馨和諧的一幕,悄悄地退出了病房。
淺笑能醒,她心裡也鬆了一口氣。
護士看到安然累的有些站立不穩,扶了她一把說:“安醫生,你要不要去休息室休息一下?我看你的臉色很不好呢。”
“好的,如果淺笑有什麼情況,隨時叫我。”
安然也覺得自己有些體力透支了,便答應了護士的提議。
護士點了點頭,安然回到了休息室。
她脫下了白大褂掛在了掛衣架上,還沒轉頭,就感覺到一雙大手從身後襲來,然後刺鼻的味道刺激着她的鼻子。
安然暗歎一聲不好,可惜已經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