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童養媳出獄 1w3精彩,加補償
“哥…”顧明朗還要爭取。
“明朗,你去相親吧!”一道柔柔聲音插進來,是童顏,在場所有的人都可以都可能投贊成票,但除她之外,她可是當局者,怎麼會說出這樣的話來?誰也沒有想到她會這麼說。
“顏顏…”明朗的瞳孔在一瞬間的張大。
“明朗,你哥哥說的對,你應該去相親,多見一些人,或許你會發現我並不是最適合你的。”顧白的話是想要童顏離開顧明朗,也是必然的,但是目前,她心亂如麻,不知道要用什麼方式,而這會兒,顧白說出來的相親兩個字觸動了童顏的心,太過突然的離開他,他定然會猜想很多,也定然不會輕易的答應,會難過,如若有人,有人愛上了他,如若那人很好,說不定的就能代替了她,她的明朗還能很幸福很幸福,那麼多好。
“顏顏,你是什麼意思?”從來沒有見過顧明朗這樣的表情,從來對着她都是帶着暖暖笑意的臉,一片的冰冷,這樣類似的表情,只有在她做出傷害自己的事情且很重的時候纔會有,而彼時他臉上的表情更重,讓童顏不由的瑟縮了下身子。
可這是個好的機會,還有顧白投射在她身上的眼神更重,壓的她不能不繼續說“明朗,我想,我想你去相親。”
“但是,明朗,我並不是要把你推給別人,我只是想得到大家的認可,讓在場所有的長輩都覺得我是配的上你的人,只是去見見那些人而已,還是說你對我感情並不自信?你不愛我…。”其實就是推開他,其實就是要讓他去到別人的身邊,多疼,很疼,將心愛的人推離自己身邊的感覺,說話,呼吸都要緩緩,慢慢的,這樣才能夠不那麼疼痛。
“好…。”沉默,沉默了良久,顧明朗纔回了一句好“如果你這是你想要我做的,證明我對你感情,那麼我願意。”不答應能如何,童顏說出那一席的話,尤其最後一句徹底的堵死他的所有不願意,而竟然是她想要的,那麼,無論怎麼樣,他也答應,哪怕是兩人之間的感情被否定,要證明,他也都答應她。
“恩”童顏點點頭笑了,只是那笑容苦澀的像是吃了一斤的黃蓮。
“爺爺,爲明朗安排相親的人選吧!”童顏臉上的表情雖然顧白很不喜歡,可是這是他想要的結果,至於童顏,一定是他的人,誰也搶不走,那麼不管她現在爲了誰,有着怎麼樣的情緒,總歸的,他都要將其連根的拔起來,這樣就好了。
“…。”事情的變化太快,幾乎是小輩們自己折騰,顧老爺子覺得自己完全是被忽略的,一下的冷下臉來“你們就是這麼樣的來的麼?一個個的,還把不把我這個老頭子放在眼裡…”
“爺爺,若是我們不將你放在眼裡,那麼明朗結婚的事情,我直接的都不會的經過你的安排了!”
“臭小子!”顧老爺子看着就要拍桌子了,緩了緩道“行,這事這麼安排可以,但是你也要給我去相親去!”這事情可是顧老爺子想了好久的!
“老頭子,你不要太過分!”
“那行,明朗也不要談什麼相親了,童顏這女孩兒,我瞧着挺好的,配着明朗就行,把日子定下,年後就成婚了!”老爺子這話說的有深意,顧二娶童顏關顧大什麼事情?像是拿着顧二威脅顧大似得?那也不應該是拿着不給顧二下話結婚來威脅麼?怎麼變成了給結婚威脅了?這事情有點蹊蹺,但是誰腦子一時半會兒都沒轉不過彎來…也是,誰會想到顧白竟然垂涎自己弟弟的女人?
“…。”顧白抿着脣與老爺子對視。
“跟我來…”終究老爺子沒有再逼着他,但是站起身子喊着他進屋子。
“…。”顧白推開椅子跟着老爺子往裡面走。
“這些是什麼?”纔跟着老爺子走進書房,一疊東西對着他甩過來,照片,鋒利的一角劃過顧白的臉,落下一條血痕。
“什麼?”偏過的頭扭回來,顧白目光落在地上,一張一張的照片都是關於他的還有童顏的,在燕城的,還有昨夜…他壓住她在車子弄的那回的。倒是角度不錯,拍到他流着汗的側臉,還有她緋紅的臉龐,和在做時候看到的不一樣的感覺,但同樣的都是誘惑着他的,嘴角掛起邪肆的笑容“老頭子,你自個孫子,你也要調查?”
“你瞧瞧你做的這些混賬事情。”顧老爺子手重重的拍在桌子上,啪啪的響,那狠絕的力道,顧白毫不懷疑他是當着那桌子是他在拍着呢!
“什麼混賬事…。”
“照片上的人是不是你?”
“是我”
“那女的,是不是童顏?”
“是她!”
“顧白,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麼,弟弟和哥哥,共一個女人,若是被人知道了,我們顧家的臉面還要不要了。”顧白回來,爲的就是顧明朗和童顏的婚事,起先和他談起來,就是擺了立場讓他同意,甚至還拉來了宮老,和段老一道的勸說他,那架勢就是要逼着他同意了,可昨晚那女人出現在眼前,他那態度,一下的就轉變了,自己的孫子,性子什麼的都像極了自己,他又怎麼沒有摸出來一點兒的端倪?當即的,晚上就讓人查了,今早來了這些照片,直氣的他抖了身子,也就是在飯桌上,他鬆了口,答應了讓顧明朗和童顏結婚。
“感情你這是掐了我的死穴了!”
“去相親!”自然顧白的反應也是顧老爺子知道的,他不會輕易的答應顧明朗和童顏的婚禮,是以,一開始,顧老爺子打的算盤就是退一步讓顧白去相親,讓顧明朗去相親,誰也不能跟童顏有點兒瓜葛!
“好,我去…。”顧白點點頭,臉上笑容依舊邪肆,應下這句話,他就邁着步子朝外面走,絲毫的沒有被自己爺爺算計到的懊惱,他要的不過是童顏和顧明朗沒有瓜葛,他的相親,呵,不就是相親麼…。他去!至於結果是不是老頭子要的!那…等着就知道了。
……。
“聽說你明天要出獄了?”半夢半醒間,夜深深似乎聽到有誰在她耳邊說話,那話語裡的意思,她聽不出來,但話,她聽的清夜分明。
“兩千五百五十五個日夜,整整七年,她終於要熬到頭,要出獄了!”沒什麼表情的小臉上浮現一抹解脫的笑容,只是還不過一秒那笑容就僵住。頭髮被人狠狠的扯住,她被迫仰頭,跟着那隻扯住她頭髮的手旋轉,下半身跟着要動,卻是被人粗暴的按住,整個身體扭轉成麻花似的掛在牀上。
“啪!”巴掌的聲音在黑夜中尤爲響亮。臉被打偏過去,嘴裡絲絲腥甜,不過七年都是這麼過來的,最後一晚了,熬過去就好,想着,夜深深放鬆了緊繃的神經,任由她們踢打。只是她沒有想到的是,這僅僅是個開始!
“要出獄了,那麼送你一個禮物吧!”女人聲音陰涼的讓人忍不住全身發顫,夜深深下意識的縮着身子,卻被人殘忍的按住四肢,讓她呈大字型的躺在鐵牀上。
“記得你剛進來的時候才十六歲吧?”女人的手順着她露出來的手腕往上爬,冰冷粗糙的如同滑行的蛇。
“唔,唔!”一種強烈不祥感籠罩了夜深深,她想嘶吼,聲音卻被堵在了吼裡。
“十六歲,小女孩兒吧?”
“現在二十三歲了也該成女人了吧,這兒雖然沒有男人,不過看着這麼多年的姐妹情誼,姐姐們會給你一些禮物的!”不止一個女人,夜深深知道,這個囚室裡連同她一共關着十個人,有十年有期,十五年有期…甚至無期徒刑的,而她是這十個人裡被判最短的,哪怕這七年已將她的青春耗盡,在別人眼裡她是夠幸運的,所以在這個囚室裡,只有她會捱打,會變成這些人施,暴的對象。而在她出獄前的這一夜註定是她們的狂歡,她的噩夢!
“刺啦!”單薄的衣物被撕開!
“唔,唔!”這一秒,夜深深已經是很明白她們這些人要幹些什麼了,她拼命的扭動身子,想要逃開這一場羞辱。只是憑着她一個人單薄的力量又怎麼能和這些女人相抗衡?
“嗯!”噩夢降臨,夜深深因那突如其來的痛,身子一抖,臉上表情近乎扭曲,眼裡眼珠突出。
“開心嗎?你倒是喊兩聲啊!”被按住的手腕同時貼上了冰涼,“撲哧”一聲,是皮肉被切割的聲音!痛,比這七年來受的任何一次傷都要痛,四肢被捆綁,無力掙扎,手臂上的溼滑,鼻腔裡濃重的血腥味,她像是被拉入了無邊地獄,絕望爬過她每一根神經末梢。
……同一時間,京都城裡最紙醉金迷的夜場,男人邪肆浪蕩過後,離開。
“大少!”外頭,昭顯不凡身份的悍馬早已等候良久,連着無所不能特助。
“你怎麼在這?”不過似乎夜琰對於無所不能的特助這會兒出現在這有些的驚訝!
“大少,小姐明天出獄!老爺讓你去邵市接,同時的老爺還吩咐,讓你帶着小姐回來去與顧家二少去相親!”
“哧……”是火苗竄起來的聲音,黑暗中的火焰照亮了男人的五官,沒什麼表情的臉,還是俊美的不可思議。
宋飛想他家少爺真天生是個禍害,哪怕是他這麼個男人見了他這五官也是有點把持不住啊。
“夜深深出獄?相親?”煙燃起來,夜琰左手把着煙,放進嘴裡狠狠吸了一口才出聲。
“是…是…。”夜琰沒有什麼起伏的聲音拉回宋飛的思緒,他低着頭有些慌亂的回答。
關於自家小姐和自家老闆的事情,這一段老事說來太長,只是他們這些做人下手的不能妄自評論,不過老爺讓他帶話,怎麼着的,他也要將話帶到。
“一個坐過牢的女人,顧家要?”
“小姐坐牢的事情,顧家並不知道。”當初事情雖然鬧的很大,夜琰執意讓她坐牢,夜老爺子保不住,但畢竟是夜家的人,還被老爺子指定先收養做孫女,待成年配給孫子,做媳婦,名譽極其重要,是以夜深深坐牢的事情,夜老爺壓了下來,對外稱是出國留學。
“我倒是忘了。”夜琰隨口說了一句,並沒等人再說話,已經碾熄了煙徑直繞到駕駛座將司機給趕下車,自個坐上了駕駛座,發動引擎,轟的一聲,悍馬就開了出去。
夜深深!呵,若不是宋飛提起來,他都要忘記她了,他親愛的妹妹,也是他的童養媳!可怎麼老爺子不說着要嫁給他了?想清楚了?要將她給嫁到顧家?禍害了顧家那小子!
“喂?。琰,今日怎麼捨得給我打個電話了?”電話響起,顧白接起來。
“聽說你們家老二要相親!”
“恩,怎麼?”
“沒什麼,我家老頭子,說讓我帶着我妹妹來見見你們家老二。”
“我知道…。”夜深深本名叫周深深,是周家後代,和顧明朗是一輩的小時候玩的比較的好,顧明朗對她很好,以前本來是要湊成對的,後來周家一夕之間家破人亡,只剩下周深深一個,當時京都幾大家,各家關係都好,但好中有好,比如顧家與宮家,段家,傅家,夜家要交好,而夜家又與周家極其交好,據說得追溯到爺爺奶奶輩的一些情感糾紛,周家一夕之間家破人亡,夜家將周深深納入夜家羽翼,甚至怕別人還說的什麼閒話,說出了先收養爲孫女,待成年之後嫁給夜家長孫—夜琰的話…。只是那夜琰也是個叛逆的主,對那女孩兒一點兒不好,還在外面找了女人,他們這些家庭的男人,十幾歲有女人都是常事,夜琰玩,夜老爺子只覺得小孩兒鬧騰,沒顧着,可那小姑娘,本來就是個潑辣的性格,哪怕是遭遇了變故,在夜家也被捧得跟掌上寶貝似的,沒有什麼王法,小小年紀,心思又單純,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就是不喜歡,嫉妒就要做什麼,也就這樣,那女孩兒撞傷了夜琰當時的女友,那女孩兒家庭和他們是沒得比,可也算是有點權勢,鬧騰起來,夜琰竟然要是將她送入監獄,後來,聽說是老爺子力保下來,送去了國外…如此,想來,她和夜琰定然是不可能了,所以老爺子打算從她下手,想來,是比較容易成事的。
“和你們家老二說說,別打她的主意!”
“喲…。夜少這是什麼意思了?你那妹妹,不是把你女人都給撞死了了麼!你倒是還袒護着了?”
“別忘了她可是做過我的童養媳!”
“這年頭哪裡還有什麼童養媳,再者,你們家老爺子不是表態了麼?而且我家老二那事,我也管不着,小時候我們家明朗就喜歡和你們家丫頭玩,說不定他就和你們家那潑辣丫頭相對上了眼,我可沒有棒打鴛鴦的習慣!”
“那我就弄死他們倆…”話語裡的狠戾可一點兒不是關心顧明朗的樣子,而是嫉妒…
悍馬車的時速已經到了頂,夜琰卻依然覺得不刺激,將車子直接擺進車流,橫衝直撞,隨心所欲!
……。
翌日,京都臨近的市邵市的天氣很好,一掃往日陰霾,太陽高高懸在空中,十二月的天竟然明媚的跟六月似得。
邵市第七監獄,監獄厚重的門哐噹一聲從裡頭開啓,有人迎着太陽從裡頭走了出來。
起初人在裡頭被灰暗籠罩看不分明,後來,當那整個人都沐浴在陽光下之後,總算能看的分明瞭。
身上是單薄到極點白色襯衣,衣袖短的只過了臂彎,下襬也只剛好在胸下一點,露出肚臍還有突出的肋骨,褲子看上去應該是一條七分的白色休閒褲,但四處破了洞,血跡斑斑,沐浴在陽光下的臉,尖尖的,是典型的美人臉,只是這臉上着實說不上多好看,蒼白的跟吸血鬼的臉似得,額頭上還破了一個大洞,血往下在淌,配上那衣服褲子,倒是有點可怖駭人。
這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東西”是夜深深,二十三歲的夜深深,七年牢獄剛剛刑滿釋放出來的夜深深。
“出去後好好做人,不要再回來了。”後頭再響起“哐當”的一聲,是門關上的聲音連同着一聲或關心或譏諷的女聲。
從走出那門之後,夜深深就一直是呆愣着的狀態,站在門口像是一尊雕像似的,直到那聲音落地,她才恍惚回神,抖着身子一瘸一拐的往前奔,彷彿身後有洪水猛獸,只要她一停下,就會頃刻將她淹沒吞食。
其實說來,身後確實是洪水猛獸,是人間煉獄,因爲她在裡面葬送了七年,她的整個青春,還有她的……。身體,就在昨晚,在那些骯髒的女人手下。
七年前,她十六歲,正是青春年少時,她雖然是被收養的女孩兒,但是她擁有所有人豔羨的家庭,她如同公主般高傲肆意的活在這個城市,只是這所有的一切在她滿十六歲生日那天,化爲虛無,一場盲目的愛讓她失去理智,撞上了那個女人,她被最愛的那人送進監獄,整整七年。
尖尖的小臉上浮上了一抹苦笑,往事從腦海掠過,她想起那一年的六月,那一片盛開的血色,其實,其實她是沒有想要撞死她的,可剎車,任由她怎麼的踩,怎麼的踩,都沒有用,她眼睜睜的瞧着車子撞了上去,女人猶如斷了線的風箏飛了出去,任何的解釋,沒人聽,沒人來管她,唯一來的那個男人,卻是讓人把她關到監獄,讓她跌入泥潭,呵,怪的了誰呢?都是她的錯不是嗎,哪怕是那汽車失了靈,女人也是被她的車撞死的,也怪她纏上了不該纏的人不是嗎?
夜深深想,窮其一輩子,她也忘不了,她被判罪,被人帶進監獄之前,那個人伏在她耳邊說的話,他說“夜深深,你是不是覺得老爺子說我們沒有血緣關係,說讓你長大以後嫁給我,你就真能嫁給我了?可,怎麼辦呢?夜深深,我心裡已經有其他的人吶,而那人死在了你的手裡!夜深深,我想着的是弄死你呢,不是娶你!”他說話的聲音很好聽,沙啞的聲線,每一話的尾字音調都會往上揚一些,有種優雅的慵懶和莫名的溫柔,她最愛的就是他這樣說話,只是那一天他的聲音成了她七年的夢魘。
七年來,只要她一閉上眼睛,他的聲音就會在腦海迴盪,會一遍一遍提醒她,是她的糾纏,她的自以爲是毀了她自己的一切。
粗糙的手舉起來抱着自己的腦袋使勁的搖了搖,心裡有一個小小的聲音對着她自己說“夜深深,不要想下去了,都過去了,不要再想了!”可是眼淚止不住的從眼眶裡滑落出來,落進嘴裡,苦澀的讓她發不出聲音。
“怎麼還不捨得走嗎?想進去再待兩年?”耳蝸裡忽然砸入一道聲音,沙啞,低沉,磁性的,像極了那人的聲音,夜深深驚恐的擡起眼朝前方看去的,一眼,全身的血液便開始倒流,轉冷,她幾乎是下意識的倒退兩步,退的時候卻忘了,自己的一條腿昨晚被她們砸斷了,用囚室裡鐵牀的鋼管,就那麼一下一下的砸下來,血肉模糊,哪怕是在那樣伸手不見五指的黑夜,她都好像能看到那一團團血肉似得,所以她的一條腿根本不能走路,所以這後果便是她整個人摔倒在地上。
狼狽,說不出來的狼狽,在這個人的面前,如此落魄潦倒,驕傲盡失的猶如喪家之犬,確實是狼狽了!
可忘記了嗎?七年前她夜深深就狼狽到了極點了,再說驕傲,一個從牢裡出來的囚犯,本就低人一等了,還拿什麼來談驕傲,心裡忽然就釋然,她坐正了身子,然後兩隻手按到地上用力,想要撐起身體從地上站起來,只可惜全身的力氣早已經被抽離,這一具身體雖然破敗消瘦,也還是撐不起來。
夜琰開車到這裡的時候,恰好是夜深深走出監獄門的那刻,他本沒打算從車裡出來,這夜深深的眼神向來是黏在他身上的,只要是他出現的地方,她勢必是第一眼會看到他,所以他只需要在車裡坐着,等着她走過來就好。
只是這女人出來以後卻像是個木偶似得呆呆的站在那裡一動也不動,這是怎麼回事?等了幾分鐘,夜琰終是失去了耐心,扯開衣袖的鉑金袖釦,挽起袖子,推開車門朝着她走過去。
印象中,她看到他是會很高興,略有嬰兒肥的小臉上兩個梨渦深深,一雙大眼彎彎會盪漾出耀眼的光芒,會喊着他“琰”會衝向他不顧一切的纏上他,手掛到他脖子上,雙腿纏緊他的腰,不斷的蹭着他,撒嬌。
他以爲哪怕是過了七年,她也還是會和以前一樣的,剛剛沒有看到他,不過是一時的走神。
可怎麼他走到她面前了還沒有什麼反應?臉上漸起了陰霾,說話的聲音也放大了不少,以爲這回總該讓她注意到自己了吧!
也確實,她聽到他的聲音,沒有再發呆了,擡起頭朝着他看來了,他將插在兜裡的手稍微抽出來一些,想,若是待會她撲過來抱他,那麼看她坐了七年牢的份上,他伸手抱抱她,讓她回去和老頭子說,不去相親。
夜琰是這麼想的,也篤定一切會按着他想的發生,只是他忘了,他和夜深深之間不再似從前了,他們之間相隔了整整七年的時光,七年時光過去,他還是夜家大少,隻手遮天,站在權與財頂峰的人物,而夜深深不同,她不再是活在夜家庇護下的公主,她看明白了,收養畢竟是收養,說是要給夜家做媳婦的,總歸夜琰沒答應,她就會淪爲階下囚,她沒有肆意揮霍那些寵愛的能力,而且就算有,這七年她是在牢裡度過的,她所有的肆意張揚都被牢獄之災壓住了,她的驕傲在那些牢獄的鐵鞭下一鞭一鞭被消磨,她再也肆意不起來了,尤其在這個親手將她送入監獄的人面前。
所以後來所發生的事情全部與夜琰設想的背道而馳。
她看到他的第一眼,眼裡便翻卷起了恐懼,她沒有開心肆意張揚的朝着他衝過來抱他,而是後退,像他是魔鬼,撒旦,靠近他就會下地獄,她後退,腳步不穩,整個人摔倒在地上,瘦弱的身子不住的發抖,像是恐懼到了極致,他恰要出聲,又見她失神想了些什麼,最後兩隻手撐在地上像是要起來卻怎麼樣也撐不起來。
夜琰俊美的五官上冰冷的表情隨着夜深深一遍遍爬起來摔下去的動作終於一點一點龜裂,他伸出手,聲音陰寒的讓人猶如置身零下十幾度的冰庫“把手給我!”
乾燥而溫暖的大手,在七年之前,甚至是從她進入夜家,聽到夜老爺子指着他告訴她,以後他就是她要嫁的哥哥開始,就是夜深深最想要牽上去的,甚至就是爲了牽這一隻手,她付出了慘烈的代價,是以在七年之後的今天,這一個人是她最恨的存在,而這一隻手,是她最抗拒的噩夢。
收回遊離在外的思緒,夜深深將頭顱低的更低,兩隻手腕撐在地上,整個人像是爬着一樣的往前。
冬日的太陽不大熱,但是烤過良久的柏油馬路,還是炙熱的像是火爐,讓夜深深有些喘不過氣,額頭上滲出細密的汗水咬着額頭上的傷口,麻麻的疼,而拖着的那一隻腿,也是疼的很,她要緊緊的咬住脣才能忍住那疼痛。
夜琰沒有想到伸出去的手會落了空,他再一次被無視的徹底。
低垂下眼,深邃的眼眸裡就印出在地上爬行的小小身影,白色的襯衣短的只能遮住上半身的一半軀體,剩下的全部果露在他眼前,上面是一道道蜿蜒的傷疤,有接近膚色的,還有鮮紅色透着血絲的,白色的褲子鬆鬆垮垮,因爲和地面的摩擦,露出腳踝,那裡一片血肉模糊,像是被利器刺過。
頓時夜琰的心裡像是被什麼蟄了一下似得,一股疼痛蔓延過他的神經末梢,煩躁的扯開了襯衣,他在夜深深面前半蹲下身子,一隻手扯住她的手,將她趴在地上的上半身拉起來,“夠了,夜深深!”
是故意要在他面前表現出這麼可憐的一面嗎?像七年前一樣,故意拿刀在自己細皮嫩肉的手上割下淺淺的傷痕,然後拿到他的面前給他看,一雙大眼盪漾着水波,小嘴委屈的抿着,聲音嬌嬌的喊疼,是這樣嗎?夜琰沒有心思去揣摩,只知道這一秒他看不了這個女孩子這樣的卑微與可憐。
“跟我上車,回家!”
“那不是我的家?”一直沒有擡起眼看夜琰的夜深深終於在夜琰說了這句話之後擡起頭看向他,乾澀的脣蠕動,聲音沙啞的像是幾十歲的老媽子,一雙眼空洞無神,流出串串晶瑩。
“我的父母早就已經死了,我是沒有家的人,夜爺爺當初收留我是瞧着我可憐,瞧着我小,現在我已經成年了,夜爺爺不必要爲了我父親的託付再照顧我了,我沒有家…。”沒等夜琰開口,她自顧的說,她的聲音很輕,沒有撕心裂肺的吶喊,更沒有憤怒,像是說着與她沒有關係的事情,但這一秒,夜琰心中那一股疼痛的感覺更深了,京都裡都隻手遮天,對什麼事都應付自如的夜大少有些手足無措,當然他自己沒有承認,他將這情緒歸結在一種後來的愧疚中,堂堂夜大少,心狠手辣的夜大少會有愧疚的心情?這說出去怕是會笑掉人的大牙吧!但此刻,若不用一句愧疚搪塞,又要拿什麼藉口來堵住那心底泛起來的疼痛?不願深究,唯有一句愧疚是最好藉口!
“你冠上了夜家的姓氏,就是夜家的人。”
一句話落下來不是以前的夜式語調,帶了一些溫度,若是以前的夜深深會受寵若驚,甚至會錯認爲這是這個男人微有在乎她,而現在的夜深深,恩,她知道,這不過是一種施捨,來自夜琰的施捨,只是他又要來施捨什麼呢?所有的一切不都是他所要的麼,將她狠狠的踩下去,讓她知道,原來在這個世界上低人一等的人活着就是生不如死,他又何必呢?
“跟我走!”
“放開我!夜琰放開我!”她再次開口說話,聲音還是很輕,不過裡頭那堅決是聽得出來的。
只是夜琰又是個什麼角色?怎麼允許有人一再反抗他,這個人還是夜深深,當即臉色也有些的陰沉了,扯着她的手腕用上了力道,就要強行將夜深深提起來。
萬沒有想到,曾經那個很倔但是在他面前一點兒脾氣都沒有的人如今在他面前也倔了起來,而且是極其狠絕的。
“夜琰!”她忽然喊了他一聲。
“恩?”夜琰此時已將她半邊身子提了起來,聽得她喊自己,回頭看她一眼,等着她的後話。
回頭卻只見她嘴角邊掛着淺淺的笑容,眼神一瞬不瞬的凝着自己。
霎時間,夜琰心頭一悸,像是有電流流過,還來不及去深究這莫名感覺,只聽“砰”的一聲悶響。
他垂眸去看,就見剛剛還凝着自己笑的人的臉,整個磕在地上,鮮紅色的血順着柏油的馬路蔓延,像是一朵盛開在陽光下的花。
“夜深深,你這是在做什麼!”夜琰一手還扯着夜深深,使得她上半身成不正常的弧度扭曲着,只是這不是重點,重點是她居然去撞地!
向來不喜形於色的夜琰在這刻,臉色也是完全變了。
“放開我,夜琰!”夜深深高高仰起頭,露出額頭上的血窟窿,左右兩邊各是一個,左邊的已經結了血珈,右邊的還淌着血,很明顯就是剛剛撞的那個。
“夜深深!”在夜琰出生以來,還沒有人敢如此在他面前挑釁,夜琰只覺得他頭頂都快要冒煙了。
“不放麼?恩,那想必是夜大少你對我的屍體很感興趣了!”因爲失血過多,夜深深已有些的暈,她搖搖頭,甩去那一絲的眩暈感,隨即腦袋再狠狠的往地上砸去,好似這頭不是她自己的一樣。
只不過這一次她的頭沒能如願的砸到地上,一隻手墊在了地面抵住了她的額頭。
“夜深深,你別後悔!”頭髮被他扯住,夜深深被迫的仰起頭,就見他鳳眸沉着,陰冷的視線就落在她身上,他薄脣抿着,顯然是氣得不輕。
“放開我!”夜深深一字一句,這回如了願,他鬆開了手將她甩在了地上,掉頭離開。
黑色的悍馬從眼前駛離,一轉眼就消失的無影無蹤,像是從來沒有來過,就好像剛剛那個人出現在面前也不過是夢一場。
只是那句“夜深深,你別後悔!”怎麼覺得那麼真實!
只是,夜琰,夜深深已經不知道後悔兩個字怎麼寫了,只是夜琰,夜深深如果有什麼要後悔的事,不過是遇見你而已。
倘若夜深深從來沒有遇見過夜琰,夜深深不會變成這樣的,夜琰,你知道嗎?
夜深深在陽光下仰起頭,刺眼的光線射向她的雙眼,逼出眼眶裡遲遲沒有落下的眼淚。
她站不起來,但是身後,離着監獄還不是很遠,距離依舊令她覺得恐懼,是以她往前不斷的爬着…。不一會兒,又有汽車轟鳴的聲音,黑色刺入她的眼裡、
“小姐…。”但是這一會不是夜琰的聲音,而是另外的一道。
夜深深有些驚愕的擡起頭“宋大哥…”喊了一聲,夜深深只覺得眼眶一熱,眼淚就要剋制不住的掉落下來了。
“小姐,你怎麼…。”昔日活潑靈動的小女孩兒怎麼會成了如今的這幅模樣?全身上下都是血,一條腿成不正常的弧度扭曲着,而那一張臉,明明不過二十三歲吧,恩,是二十三歲的年紀,怎麼就滿臉的都是風霜了,宋飛有些駭然,不過也反應極快的要拉起她來。
“宋大哥,鬆開我…”
“小姐和我回去…”
“是他派你來的嗎?”
他!夜深深口中的他指的是大少?
“宋大哥,你讓他放過我好不好,我已經變成這樣子了,我什麼都沒有了,你讓他放過我把!好不好!”
“小姐,不是大少讓我來接你的。”
“不是,可他剛剛…”
“大少有來過?”宋飛有些的驚訝,大少不是說不來的麼?
“是誰讓你來接我的?”對於宋飛問夜琰的問題,夜深深避而不談。
“是老爺子。”
“宋大哥,你告訴夜爺爺一聲,深深謝謝他的撫育之恩,但深深已經沒有臉再回去夜家了,所以…”
“小姐,你坐牢的事情,老爺子壓了下來的!”這話說出來,可能觸動夜深深的心絃,但是又怕夜深深不和他回去,宋飛就這麼說。
“可…”
“小姐,一切都可以重來的,老爺子爲你尋了一門親事,你應該有些的印象,是顧家的二少爺,小姐,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身子僵硬,比剛剛見到夜琰還要僵硬,夜爺爺給她尋了一門親事?所以,剛剛他迫不及待的來,是因爲她終於不再纏着他了?跟他回家?心早就死了,可聽到他的那一句話,還莫名的跳動了一下,卻原來是他急着將她帶回夜家,把她送到夜爺爺面前,讓她去嫁給別人麼?
呵,果然,此去經年,他對她還是厭惡不已的…。
“恩,那走吧!”夜琰,我早就纏不起你了!從我進入那一扇鐵門開始!每日裡被關在牢籠,被人打,吃餿了的飯菜開始,我就知道我不能再纏着你了,也不配…所以夜琰,你不要擔心。我不會纏着你,我會乖乖的聽夜爺爺的話,再也不亂來。
“小姐,我們先去醫院,看看你身上的傷我們再回去。”扶着夜深深上了車子,宋飛繞到前座,綁上安全帶,邊說着接下來要做的事情邊回頭望了她一眼,卻見她整個的半蹲着身子在哪兒沒有坐下,不由有些的疑問“小姐,你怎麼不坐?”
“宋大哥,我這一身很髒,我就不坐了,還有宋大哥,我這一身也不礙事,夜爺爺肯定在家裡等着我們回去呢,你直接帶我去夜家就好了,好嗎?”夜深深的一條腿已經是完全的扭曲了的,站立很困難,但是因爲自己身上很髒,因爲自卑,夜深深沒敢坐在昂貴的車子上,半蹲着身子,兩隻手和那一隻完好的腳撐在地上,另外那一隻受傷了的腿則是半懸在空中,沒有落在車墊上。
“小姐,你必須坐下!”夜深深眼裡的那一抹自卑,深深的刺痛了宋飛,七年前那個活的熱烈的人兒,好端端的人兒,因受的牢獄之災徹底的變了,那一雙眼裡再沒有時間神采飛揚,灰敗,儼如一灘死水,宋飛見她沒有一點兒的動靜,只能再下車,輕輕的扶着她的身子,將她安坐在後座“小姐,你坐下!”
“謝謝宋大哥…”終究沒有再拒絕,但是她也沒有坐很多的地方,小身子縮成一團,小屁股往外面坐着一點兒的位置,似乎是爲了不要弄髒太多的地方。
“小姐,側靠着坐,將腿放在座位上,你這樣吊着很痛的。”
“沒事,宋大哥,我不痛!”明明已經痛得快不能呼吸了,但是比起心裡的痛,沒有那麼的重,她能撐得住。
“坐着!”宋飛眼眶極澀,這小女孩兒,怎麼說都是他看着長大的,現在變成了這個模樣,他心裡很難受,繞到另外一邊,將車門打開,半弓身子進去,將她的腿安頓好“別動…”
見她乖乖的,宋飛纔有繞回到駕駛座,坐好,發動車子。
“…。”坐上汽車,景色從眼前一一的掠過,雖然是冬季,但是道路兩邊的綠化植物依舊的是常青着的,街上也是人來人往的,那一幕都是鮮活的,不像是牢獄裡那麼的死氣沉沉的,一路從邵市回京都,整整四個小時的,夜深深一直半弓着身子,雙手趴着窗沿往外面看…。
宋飛從她的眼神裡看到的是對外面的嚮往,憧憬,越瞧,越覺這孩子可憐。
車子傍晚的時候開回了京都,熟悉的景物自眼前一一掠過,夜深深眼裡的嚮往和憧憬一一的退去,只剩下驚懼,那種對以前種種的驚懼,但是總歸的車子開入夜家別墅。
“小姐,到了,我們下去吧!”
“恩…”京都不比得邵市,要冷很多,下午與早上溫差更大,有冬天的味道,而夜深深身上穿的是她入獄時候的衣服,是夏天的,一下車,少了空調的溫暖,因爲溫差,夜深深,整個的身子一抖。
“…。”宋飛一手撐着她,一手脫了自己身上的衣服罩到她的身上。
“宋大哥?”突如其來的溫暖,讓童顏整個身子一抖,心裡情緒一陣一陣的翻騰,眼眶忍不住紅了。
“裡面,家庭醫生和老爺子都在,我們先進去,小姐,相信我,一切都是會好起來的。”
“深娃娃…回來了,回來了就好…”一步一步的走向曾經熟悉無比的地方,夜深深除了顫抖,懼怕,還是懼怕,可已經是走到了這裡了,就要一直的往裡面走進去,沒有什麼退路了。大門被推開,竟然夜老爺子就站在門外…這讓夜深深有些的驚訝,更不妨他忽然幾步的走過來,將她整個的抱住。
“…。”這個懷抱,溫暖,像是可以停靠的港灣,像是無論經歷了多少風雨,回來這裡都可以找到溫暖,是家人…可她姓周,不姓夜,也不會是夜家的媳婦。
“夜爺爺!”身子稍微的後退了半步,夜深深離開老人的懷抱。
“娃娃,你是不是在怪着爺爺?…”正如夜深深隔了七年之後,再享受夜老爺子的懷抱不習慣一樣,夜老爺子也一點兒的都不習慣夜深深的冷淡,他愣了愣,臉上出現一股子憐愛心疼,那表情裝不出來,夜深深也明白夜老爺子是確確實實的疼愛着她的,但是,現在她認清了一些人情世故,懂得了她是一個孤兒,而不是高高在上的大小姐,她不任性。
“沒有,我只是,只是不大的習慣!”到底,到底沒能完全的割捨一些情緒,夜深深只得偏過臉,不看夜老爺子,語氣上有了一些的鬆動。
“回來,回來就好…。”昔日,愛粘着他的小女孩兒,已經不見了,多少的讓這個年過花甲的老人有些的難過,不過也還好的,她至少回來了,還能彌補到她…恩,他曾答應過她奶奶的,一定對她好。
“老爺…小姐,身上受了一些的傷,先讓醫生給她瞧瞧吧!”夜深深腿上的傷一直都在流血,剛剛在黑暗中看的不大的清楚,現在清清楚楚的看着,宋飛不由的提醒老爺子一句。
“,娃娃,快進去看看…”老爺子剛剛也是情緒太過於激動了,所以沒能發現夜深深全身的傷,現在看到了,忙讓她進屋子讓醫生看…。
“去給我查查,娃娃在牢裡到底發生了一些什麼事情!”夜深深一身的傷口,那手腕上猙獰的傷,以及血肉模糊的腿…宋飛和夜老爺子看到都不由的一震,幾乎立刻的,夜老爺子帶着宋飛進了書房,吩咐他。
“是!”
“務必詳細…”當初在孫子的逼迫下,夜老爺子不得不讓夜深深去坐了牢,但是他心裡是極其愧疚的,沒有插手她判刑的期限,總歸的動用了關係,讓人在牢裡頭好好的照顧了她,不要讓她吃虧,可怎麼眼前出現在他面前的是這副樣子的她呢?夜深深夠倔,七年不讓任何的人探望,夜老爺子知道她性子,也以爲會好好的照拂着她,就沒有強求,可今時今日,看到夜深深那一刻,他才知道這個昔日的小精靈變成了怎麼一副模樣,都是他太過於自以爲是了,當初讓小丫頭陷入了夜琰的漩渦裡,後來又害了她…只是怎麼悔恨,也挽不回時間,一切都成了定局,好在,小丫頭現在出來了,他也知道錯了,不再將她和夜琰那臭小子要捆綁在一起…顧家那一樁姻緣,若是能成,恩,是挺好的,顧家那兩個小子,都是一表的人才,那老二,雖然腿上有了一些的缺陷,但人脾氣要比老大緩,該是好對象…不過…相親,只是看看,他不會再依着自己的意願,要小丫頭怎麼怎麼樣了,這一次,什麼都讓她自己來做選擇,他這個老頭子斷然不武斷,害了她…恩,秀娟,你放心,我不會再害了你的孫女的!
支走宋飛,夜老爺子在書房裡又坐了好一會兒,纔出去,出門的時候,背影寂寥,彷彿整個人一下的蒼老了十幾歲。
“小姐,你想要吃點什麼,我現在去給你做…。”這家裡,過去了七年,並沒有什麼變化,人都是以前的人,宋大哥,管家爺爺,還有廚娘。都是疼她的人,管家爺爺和廚娘一見她回來了,就圍了上來。
“謝謝,我不餓…。”傷口很痛,醫生給她消毒,縫針,包紮,每一道程序,都讓她很疼,但是,眼前這些關心她的目光,讓她心暖,那些疼痛也似乎消失了一些。
“小姐,你瞧瞧你都廋成什麼樣子了,還說不餓…”女人麼,都是感性的動物,尤其,夜深深是看着長大的,雖然是小姐的身份,可是他們不僅僅是尊敬她,更加的是愛她,瞧着她這一副小小的模樣,格外的心疼。
“那,楊阿姨,你給我做一碗麪好不好?”
“好…好…我就去給你做…”廚娘抹了一把眼淚,立馬的就往廚房走去…。
“…。”夜琰回來的時候,夜深深正在吃東西…
她左手不能動,只有右手能動,不能固定碗,又不讓別人來幫忙,於是姿態很狼狽…用臉抵着碗,不讓碗動,右手扒着臉往嘴裡,很大口,像是有誰在跟她搶一般的,像是幾百年沒有吃過飯…
那樣子看的夜琰心裡一陣陣的發悶,尤其是在聽到自己老頭開口說的話“娃娃,前幾日,顧家爺爺來了電話,問你回來了沒有,爺爺估摸着日子,想着你要回來了,就回了顧家爺爺說你要回來了,顧家爺爺想要約你和顧家那老二,和你從小一起長大的那個顧明朗見個面,你願還是不願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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補充一下,這裡是配角出場,是另外一對,不知道大家想不想看,先出個場,因爲強婚的故事詮釋的是愛,被愛,相愛,愛指的是小白和顏顏,被愛就是深深和夜琰了,愛是寫青春校園的,還沒出場,目前還是小白的天下,但是給深深他們出個場,是比較虐的一對,看看大家的反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