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0 她被拋棄在外
後半夜的時候,冷濯便收拾東西離開,乘着直升飛機趕去澳洲。雖然他並沒有說家裡究竟出了什麼事情,但是從他緊鎖的眉頭,莫晚能夠斷定,一定是出了大事!
偌大的臥室裡,只有她一個人,躺在那張巨大的雙人牀上,她嬌小的身影顯得清冷。將頭望着窗外,莫晚烏黑的翦瞳直勾勾的盯着夜空,直到天際漸漸泛白,日出東方。
睜眼直到天亮,莫晚再也沒有睡意,她掀開被子下牀,徑自去洗漱。整理好自己,她先去廚房做了份早餐,並沒有等鐘點工過來。
用過早餐後,莫晚收拾好皮包,拉開房門就看到門外站着穿黑衣的兩名保鏢。這兩人的面孔不算陌生,是以前別墅裡的人。
臉色微微一變,莫晚眼底閃過什麼,卻沒有表現出來,她只是對着他們點了點頭,而後邁步走出門。原來他昨晚離開的時候,就已經安排好人。
黑色的轎車,異常緊閉,前後左右的玻璃都特別黑,似乎是經過改裝的。莫晚坐在車廂裡,心裡尤其沉悶,她並不喜歡這種被人監視的感覺,可這是她能夠出門的條件,所以她必須服從。
車子從前面路口轉彎,莫晚看到路邊的藥店後,吩咐司機停車。她打開車門走下車,自有一名保鏢跟隨着她下車,不過卻被她勒令等在外面,而她則快步走進藥店。
從藥店買了事後藥,以及避孕藥,莫晚臉色從容,並沒有了第一次買藥時候的慌張與羞澀。同樣的錯誤,她絕對不能允許自己犯兩次!
摳出白色的藥片,莫晚一股腦的嚥下去,並沒有喝水,任由藥片的苦澀滑過喉嚨,一直苦到她的心底深處。她握緊手裡的白色藥瓶,將避孕藥放到皮包裡,轉身走出去。
司機將車子開到蒂亞大廈,莫晚坐電梯直接來到辦公區,周圍的同事們看到她來,全都投來同情的目光,更有人上前噓寒問暖。
對於大家的關心,莫晚全都一笑了之,並沒有過多的解釋。她走到自己的辦公桌前,將所有的東西收拾好,又迅速的打出一份辭職報告,拿着文件夾走進總裁辦公室。
推開總裁辦公室的大門,坐在正對面的男人,雙眸有神,似乎正在等着她進來。
莫晚望着他深邃的眼眸,禁不住愣了愣,視線滑過他的右腿,臉色頗爲吃驚:“你的腿?”
看到她滿臉的驚詫,景琛微微一笑,語氣低沉:“出了點小意外。”
見他似乎有意隱瞞,莫晚只是淡淡淺笑,也沒有打算追問下去,她往前走到桌邊,將手裡的文件夾打開,放在他的桌上:“總裁,這是我的辭職信。”
景琛擡手拿起文件夾看了看,眼底幽幽閃過什麼,挑眉望向她,嘴角隱隱帶着笑意:“你決定了嗎?是不是有人強迫你?”
望着他眼底的犀利,莫晚臉色變了變,她收斂下心底的異樣,神情自若道:“是我自己的決定!”
對於她的回答,景琛明顯眼底一暗,心頭閃過深深的失落。她的刻意隱瞞,擺明着拉遠他們之間的距離,甚至都不願意如實相告。
“莫晚,你沒把我當作朋友!”景琛將手裡的辭職信丟開,劍眉緊緊蹙起來。
聽到他的話,莫晚眼神黯淡下去,她嘴角微勾,語氣充滿無奈:“不是,就因爲我把你當作朋友,所以纔不想多說什麼!有些事,是我一個人的事情,需要我自己去解決!”
“你一個人解決?”景琛臉色沉了沉,伸手扶着桌子站起來,右腿打着石膏,他行動不便,只能小步的挪動她的身邊,“我可以幫你的。”
他的雙眼明亮,隱隱浮動着一絲邪氣,莫晚盯着他的內斂的雙眸,輕而淺的笑起來:“景琛,謝謝你!可我不想陷入另外一個華麗的牢籠裡,我只想要平靜安逸的生活,你明白嗎?”
景琛心口一窒,涌起一股說不清的情愫,他動了動脣,卻並沒有說話,只是望向她的眼神暗了下去。
將桌上的那份辭職報告拿起來,莫晚舉到他的面前,沉聲道:“其實你並不壞,只是還沒有遇見能夠讓你甘心爲她守候的人!”
“真有那樣的人嗎?”景琛低低一笑,菲薄的脣勾了勾,俊臉浮現出一種複雜的神情。
瞥見他那抹茫然的眼神,莫晚忍不住笑起來,她肯定的點點頭,沉聲道:“一定會有。”話音剛落,她眼裡的晶亮又黯淡下去,只是不知,他遇見的那個人,是喜是悲?
言止於此,景琛心裡非常明白,多說無益,而且他目前的立場也不能表露太多,拿起桌上的簽字筆,他有力的簽下自己的名字,“莫晚,記住你說的話,我們是朋友,所以我可以關心你的!”
眼見着他眼底的坦然笑意,莫晚立時笑起來,她微微點頭,便轉身走出去。在轉身的那個瞬間,她臉色大變,眼角滑過一絲落寞,如今她只想保護好身邊的所有人,讓他們免於因爲自己而遭受到任何的傷害!
辦好辭職手續,莫晚壓抑的心情似乎等到舒緩,她給蘇笑笑打了電話,兩人約在餐廳見面。看到她的時候,蘇笑笑難免兩眼淚汪汪,抱着她安慰良久。
幸好莫晚的臉色一直很平靜,反倒是她手裡拿着紙巾,一直給蘇笑笑擦眼淚。有時候,她堅強淡漠起來,那顆心真能硬如頑石。
“晚晚……”蘇笑笑吸了吸鼻子,眼睛紅紅的,“你又和他在一起了?”
莫晚心裡清楚她嘴裡的“他”是指何人,也沒有打算隱瞞:“對,我現在住在半月灣。”
重重吐了口氣,蘇笑笑眨着眼睛凝着她的臉,細細分辨她那副過於平靜的臉,臉上的表情幾變:“莫晚,你狀態不對啊!”
她的話讓莫晚笑起來,她擡起頭,目光如炬:“笑笑,你也會看人臉色了嗎?”
蘇笑笑一愣,看到她眼底的捉狹笑意後,立刻不滿的反駁:“廢話,老孃是記者唉!”
強忍住嘴角的笑容,莫晚用力點點頭,伸手捏着她氣鼓鼓的小臉,道:“是,你是很偉大的……娛樂版記者嘛!”
蘇笑笑怒,伸手撓她癢癢,兩人倒在餐廳寬大的沙發裡鬧作一團,引來身邊客人的側目。感覺到大家的目光,莫晚伸手拉住她,不讓她再鬧。
“晚晚,”蘇笑笑手裡拿着叉子,吃了口草莓蛋糕,滿臉不解的望着她:“你看起來好像什麼事情都沒有,可我怎麼感覺……你傷的更嚴重?”
握着叉子的手指用力收緊,莫晚低着頭,並沒有去看蘇笑笑的臉,她將蛋糕送進嘴裡,無聲的咀嚼,烏黑的翦瞳中卻閃過一道暗芒。
原來她掩藏的並不好,連蘇笑笑都能看得出來,那麼她肯定瞞不過那個男人?原來他早就看出來,卻又和她玩遊戲?試探遊戲嗎?
莫晚嘴角微勾,情不自禁溢出一抹冷笑,可她這一次就是要和他玩下去,既然他不點破,那她倒要看看,他對自己的底線究竟在哪裡?
不多時候,莫晚收斂起心底的異常,擡頭問蘇笑笑:“笑笑,家裡究竟出了什麼事?”
聽到她這麼問,蘇笑笑眼底深處也黯淡下來,她皺着眉,苦着臉:“這次我真的不清楚,冷易死活都不肯說,可他每天都忙到深夜纔回家,而且他的臉色好可怕啊!”
冷濯趕去澳洲,冷易並沒有相隨,而是留下主持集團的事情,如今連他都守口如瓶,可見這事情非同小可?可是好好的,怎麼會有人想要對冷家下手?這件事,到底是衝着冷家來的,還是衝着他來的?
如果是衝他來的,那又會是什麼人敢如此大膽,這樣明目張膽的動作?想到此,莫晚情不自禁想起上次她被人襲擊的那件事,她平時與人無怨無仇,怎麼會招惹來禍端?雖然事後她並沒有追問過,不過直覺也能感覺出,事情並不簡單!
望着她呆愣不動,蘇笑笑搖了搖頭,她伸手拉住莫晚的手臂,臉上堆滿笑容:“晚晚,週五有個聚會,你也去吧!那些人,我一個也不認識,有你在,我們也能說說話。”
莫晚收回心底的猜測,看到蘇笑笑可憐巴巴的小臉,忍不住心軟,點頭道:“好吧,我陪你。”如今冷濯不在,她也沒事可做,整天的呆在那所房子裡,會把人逼瘋的!
“嗯嗯!”見到莫晚答應,蘇笑笑開心的笑起來,摟着她的脖子親了一下,不過想到什麼,又沉下臉:“不過司妤也會去哦,你要有個思想準備!”
“準備什麼?”莫晚淺笑,側着腦袋問蘇笑笑,雖然她臉上平靜,可心裡還是幽幽閃過什麼。
看到她那副淡漠的表情,蘇笑笑不滿的擡起頭,狠狠拍了她頭頂一下,厲聲道:“莫晚,你傻啦,她可搶了你男人啊!”
“呵呵……”低頭喝了口飲料,莫晚眼底閃過寒光,她只笑不語,神情倏然沉寂下來。搶?究竟是誰搶了誰的男人?!
夜晚的半月灣,寧靜安然,站在寬大的陽臺上,揚起頭就能看到掛在夜空的月亮,讓人有種觸手可得的錯覺。
莫晚穿着睡衣站在這裡,望着墨黑的星空,微微出神。手指輕撫着陽臺的欄杆,她水潤的翦瞳動了動,還記得那一次,她被冷濯用衣帶吊在陽臺外面,膽戰心驚的畫面。
那一晚的月亮,似乎也是這麼圓,這麼明亮,她單薄的身體懸掛在欄杆外,腳下便是無底深淵,她當時無助的懇求,卑微的姿態猶如一隻搖尾乞憐的哈巴狗,只等着主人的設施,抑或是他好心情的戲弄。
紅潤的脣瓣泛起一抹冷笑,莫晚眼底清冷,轉身走回臥室。邁步走到牀邊,她掀開被子躺進去,望着身邊空空的位置,臉色幾度變化。
自從那晚離開這裡,他一直都沒有回來,也沒有音信。想到此,莫晚轉身拿起桌上的手機,編寫好一條短信發送出去。
可是短信發出去很久,都沒有等到回覆,莫晚打了個哈欠,躺下來掖好被子,闔上眼睛睡覺。沒有等到他的回覆,她並沒有什麼起落的心情,很快安然入睡。
第二天早上,莫晚洗漱後,拿起手機看了眼,便看到一條信息,內容很簡單,只有四個字:很好,勿念。
將手機放下,莫晚臉色平靜的走出臥室,這幾天只有她自己在家,並沒有讓鐘點工過來,都是她自己料理生活。
轉眼等到週五,莫晚按照約定的時間準備好自己,她不喜歡那種無聊的宴會,所以挑選個件低調的黑色長裙,花了個淡妝便出門去了。
司機將車子開到會所,莫晚打開車門走下來,蘇笑笑拉着冷易站在大門口等她,看到她來,蘇笑笑小跑着過來,含笑挽起她的胳膊。
冷易穿着黑色的西裝,臉上的表情很冷,不過莫晚看得出來,他眼底的寒意比起平時更深幾分。看到莫晚來,他微微收斂起凜冽,對她點了點頭。
冷易對她的態度一直都這樣,莫晚早已經習慣,也淡淡一笑,對他點頭致意。
蘇笑笑拉着莫晚往前面走,正好從主道上開過來一輛加長的黑色轎車,冷易伸手護着她們,讓她們微微退後。
黑色的加長轎車開到會所的大門前停下,司機跑下來將車門打開,從後門下來的一個穿着白色公主裙的小女孩。
莫晚擡頭看過去,烏黑的翦瞳閃了閃,她看到那個孩子是司瑤,心裡忍不住顫了下。半響,從車後門走下來兩道熟悉的身影。
女人俏臉帶笑,伸手挽着身邊的男人,眉眼間透出幸福的神情。而在她身邊的男人,目光凜冽,舉手投足間透出的鋒芒,卻讓人分外矚目。
冷濯身上穿着黑色的西裝,他微微側目,眼角的餘光掃到什麼,他緩慢的轉過頭,內斂的雙眸恰好撞進一雙烏黑的翦瞳中。
望着她呆呆的站在原地,冷濯好看的劍眉蹙了蹙,可他腳下的步子並沒有動,依舊牽着臂彎中的女人,漠然的轉過身,邁步走進會所。
望着他們一家三口走遠的身影,莫晚眼眸深處一陣刺痛,她低垂下臉,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心底涌起的那股滋味,怎麼都說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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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情悲傷,寫出來的文也是刪刪改改,今天字數少點,對不起大家啦!嗚嗚嗚,好鬱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