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沒什麼別的好說的了。”夏寒一想起昨天的事情,腦袋上腫的那塊還是有些疼,想起昨天被幾個人毆打的屈辱,夏寒至今有些不願意面對。
陳安瞥了他一眼,冷冷的說道:“你現在必須要回憶起更多的細節,我們才能找到兇手啊,你是一個律師,應該明白,讓這些兇犯繩之以法是多麼的重要。”
夏寒無奈的點了點頭,又回憶起昨晚的事情來了,除了那些人的污言穢語,除了那些人的拳打腳踢,好像也沒什麼特別的了。
只不過對方也怕出人命,由此看來,對方並不是亡命之徒,只是一般的市井小混混而已。
這樣的人,多半是拿人錢財,替人消災,虛張聲勢罷了。
自己身上的這些外傷,雖然看起來嚴重,但是,卻沒有傷及骨頭,雖然如此,但還是要在牀上躺個十天半個月,才能下牀走動。
讓自己不至於受大傷,還讓自己飽受皮肉之苦,說明對方有分寸。
夏寒實在想不出什麼其他特別的了,想了半天,還是無奈的搖了搖頭道:“沒有了,據說昨天那個人到過律師事務所,你去調一下客戶、資料,還有監控錄像,應該會找到的。”
“這丫膽還挺大呀,要玩陰的,居然還敢去律師事務所。”陳安憤憤不平的說道,讓別人如入無人之地,也是他的恥辱。
“那這件事情就拜託你了。”夏寒並不想想這些煩心事,自從他做律師以來,若是不稍加防範,也捱了幾次打了,有些難弄明白,有些則吃個暗虧。
有些人精明,會在背地裡動手腳,有些人則衝動,在夏寒的咄咄逼人下,會當衆打他。
後者倒也好辦,叫來警察關押收監也就是了,前者,很麻煩。
夏寒正想着,卻又聽見陳安沒個正形的說道:“這些事麻煩我的話,你是不是也得給律師委託費啊?”
夏寒若不是睜不開眼睛,則想給陳安一個大大的白眼,縱然這樣,他還是努力的翻了一下,雖然在腫得像核桃一樣的眼眶裡看不出來,但是夏寒自己還是感覺到了暢快。
“你說怎麼辦就怎麼辦。”
正說着,門外就進來了兩個警察,說是例行詢問,但這樣的故意傷害案,最終能抓到的人,是不是幕後的真兇,還不一定呢。
一番例行詢問之後,夏寒把自己能知道的情況都說給了警察,警察在問他得罪了什麼人的時候,他想了想對對方說道:“我是一名律師,在公堂之上,可能無意得罪了對方,這都是常事。”
這樣的詢問沒有絲毫的價值,夏寒也記不太清楚那些人的長相了,許是因爲暴打之後,有點腦震盪了。
警察在調查,陳安也在調查,因爲他不想放過一個傷害他兄弟的人,有些人亦正亦邪,骨子裡就透着是一股浩然正氣。
陳安就是這樣的人,雖然吊兒郎當,但是,能夠開得起一家律師所,就說明他非池中之物。
蘇碧瑤從夏寒的病房出來之後,並沒有回去,反而去婦產科查了查自己的身體。
前段時間飲酒過多,生活規律也不是很好,她又想在手術檯上了結了這個孩子的性命,她生怕這孩子太過脆弱了。
B超什麼都做完之後,醫生拿着報告單子,“蘇小姐,你也不是第一次當父母了吧,怎麼這麼不當心呢?”
“怎麼了,孩子有什麼問題嗎?”蘇碧瑤有點害怕,突然來到這個世界上的小天使,會離她而去,她的生命裡,已經不能再承受任何人的離去,就算是一個小孩子,也不能。
醫生笑着搖了搖頭,說道:“蘇小姐,你也不要太過緊張了,孩子沒有什麼太大的問題,就是有些營養不良而已,你要多吃點,你本來身子骨就不好,按理來說,這個時候懷孕,對你的身體消耗也很大,你要是再吃不好,很有可能會發生難產這樣的事。”
蘇碧瑤聞得此言,總算鬆了一口氣,笑了笑道:“前兩天有些忙,沒察覺出來懷了孩子,我一定不會再疏忽了。”
“那就好。”醫生笑了笑,開了一個藥方給蘇碧瑤說道:“這是補充維生素的,你最好近期吃上,對你的身體對胎兒都有好處,蘇小姐,你身體不好,記得常來醫院檢查,各項檢查都要做,不要爲了省事,就不來體檢,明白嗎?”
“醫生,我知道,謝謝您。”蘇碧瑤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臉上露出了難得的溫柔,無論如何,不管這個孩子是誰的,她都會保下來。
因爲這個孩子身體裡流淌着她蘇碧瑤的血液,不爲別人,也爲自己。
拿着做好的報告單,蘇碧瑤就回家了,大清晨的,陸振宇還沒有上班,看見蘇碧瑤回來,將報紙疊好放在一旁,冷言問道:“徹夜未歸,你去哪兒了?”
蘇碧瑤正摸着肚子往裡走,聞得此言,身子一僵,冷笑了一聲說道:“我去哪,與你無關。”
“陸家夫人一夜未歸,這新聞恐怕說出去也不好聽吧?”陸振宇慢慢的站直身子,冷冷的盯着蘇碧瑤,眼睛裡充滿了戲謔。
蘇碧瑤笑着看了他一眼,說道:“這生活是過給我自己的,又不是過給外人的,外人想怎麼編排就編排吧,與我無關,與你也無關,更何況,你又不是沒有徹夜未歸過,自己做不到,又何必說別人呢?”
蘇碧瑤說完,笑着看了一眼陸振宇,轉身上樓去了。
房間裡有燒好的涼白開,蘇碧瑤忙從包裡把那兩瓶藥拿出來,打開取了兩片放在嘴裡,和着水嚥了下去。
吃完之後,蘇碧瑤把那兩瓶藥放到牀頭上,坐在窗前,看着窗外杜鵑花盛開,低下頭,輕柔的對肚子裡的孩子說道:“以後媽媽帶着你去法國,每天坐在窗前,看塞納河的日落,你要乖乖的,待在媽媽的肚子裡,好不好?”
蘇碧瑤一番話說完,肚子並沒有任何的動靜,她知道,不是孩子不願意,只是孩子還小,做不出迴應而已。
蘇碧瑤嘆了一口氣,現在妊娠反應越來越強烈,陸振宇也不是初爲人父,再這樣下去,遲早會被他發現的,看來自己還得及早動身,前往法國了。
蘇碧瑤想着,給航空公司打了個電話,改簽了去往法國的機票,十天之後,無論如何,她都要離開H市。
樓下,沈木欣靦腆的笑了笑,坐在沙發上有些拘謹,她看着陸振宇的眼神也不再藏着掖着,而是情慾綿綿。
許是因爲這一次的營救,讓她有了資本,可以站在陸振宇的面前,所以她纔會那樣的無所畏懼,展露自己的情意。
陸振宇讓保姆給她倒了一杯茶,笑着說道:“那麼拘謹幹什麼?你是我的救命恩人,這裡當做自己家就好了。”
“我早就把大哥你這裡當做自己家了,可是自從大嫂來了之後,似乎不太喜歡我的,所以我也極少來拜訪了。”沈木欣笑的溫柔可人,純真的眼神裡彷彿沒有參一絲假。
“碧瑤愛鬧些小性子,不用管她。”陸振宇淡淡的說道,說完,把報紙展開來。
沈木欣喝了一口茶,彷彿想到什麼似的,從包裡拿出兩張票說道:“這園方獎勵給優秀教職工的兩張票,國外音樂大師會到國內巡演,我記得大哥你以前最喜歡這位音樂大師,常常去聽他的演奏會,我留着也沒人陪我去,不如送給你和大嫂,讓她陪你去吧。”
陸振宇聞言,眼神微微有些呆滯,過了良久才恢復光彩,笑了笑說道:“碧瑤不愛聽這個。”
“但是你喜歡呀,大哥,聽說這位音樂大師這次巡演過後便會宣佈退隱,現在一票難求呢。”沈木欣急切的說道。
陸振宇看了她一眼,笑道:“那就謝謝你了,不然你陪我去吧。”
沈木欣等的就是這句話,但是她還是佯裝羞澀的說道:“大嫂不會介意嗎?要不你還是把票拿給她,這樣高雅的藝術,大嫂一定可以欣賞的。”
“她哪裡欣賞得了這些東西?”陸振宇提起蘇碧瑤,肚子裡就一窩火,口氣,也不由得衝了些。
蘇碧瑤正好下樓,聽到這些話,笑了笑,朗聲說道:“是啊,我是欣賞不了這些東西,票拿給我是太浪費了,你們去吧,我是不會介意的,最好在欣賞完演奏會之後,來一頓燭光晚餐,然後再享受一個激情夜晚,這樣,是不是纔不負良辰啊?”
沈木欣看見蘇碧瑤下來了,忙拘謹的站起身,擺了擺手說道:“大嫂,你誤會我和大哥的關係了。”
“有什麼可誤會的?”蘇碧瑤冷笑了一聲,看了一眼陸振宇,“你們倆怎麼樣都不算是誤會,反正曾經情緣難斷,現在怎麼樣,不關我的事兒,儘管去吧,一票難求,別辜負了。”
陸振宇的手抓着報紙,那一塊都被的發皺了,沈木欣故作一臉焦急,“大哥,你快跟嫂子解釋一下吧,我們倆之間……”
話還沒說完,陸振宇卻突然站起來,抓住沈木欣的手說道:“有什麼好解釋的?我們倆之間就是舊情難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