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籠罩着世界,凌冽的寒風刺骨的颳着。沈暮安緩慢且無力地向前移動着,嘴角綻開一個諷刺的微笑。
沈暮安啊沈暮安……你真是可悲又可笑啊……竟然被自己的親生父親爲了一個上不得體面的私生女而丟了性命。真是可笑啊……沈暮安……這個名字,是恰恰相反了啊。
沒有星星的夜空,月亮被厚厚的烏雲遮住。冰涼的夜風無情地掃蕩在空中,忽閃忽閃的路燈下縈繞着飛舞着飛蛾,時時刻刻準備着撲向被玻璃籠罩着的亮光。
沈暮安停下腳步,擡頭望着天空,眸中陰沉,呼吸微弱,心跳緩慢,黯淡無光,彷彿下一秒就會離開這個世界。
這時,她腦中一痛,一陣稚嫩的童音響徹這個耳朵:【嘖嘖,真是倔強又可憐的女人吶。】
她楞了一下,牽扯着神經都在痛,連開口的力氣都沒有了,腦中的三個字卻被讀了出來。
你是誰……
【嗯~本寶寶是能救你的人呀!】
沈暮安又楞了一下,隨後低下頭閉上眸子。她真是快要死了,竟然出現了幻聽。
【哎呀哎呀,本寶寶可不是幻聽啊,是真的存在噠!】
她愣住了,沒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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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啦,不管你相不相信,要是再耗下去你就要沒命啦!】
沈暮安想說她知道,卻只感到胸口一陣暖意,終於無力地倒了下去,一手死死捂着源源不斷流淌着鮮血的傷口,微弱地喘息着。
【唉,雖然本寶寶本事很大,但現在能量不夠,只能先向你借點精神力再救你啦~】
沈暮安聽着卻無法阻止和反駁,只得無力地喘息,最後闔上了眼睛。
【睡吧!我親愛的主人。】
主人……什麼主人?她什麼時候成了它的主人了?
但是她真的沒有能力再去思考,生命到了最後一刻,以前的所有都似走馬燈一般閃現在眼前,她的奶奶,她的老師,她的童年。昏昏沉沉中,她昏了過去。
在她失去意識以後,卻被遠遠走過來的一個男人橫抱起來,嬌小的身影被寬闊的胸膛籠罩。
男人低眸看了一眼幾乎沒有呼吸的她,擡眸看向對面的房子,緩緩開口道:“別墅,給我查。”
他後面的幾個人立馬迴應道:“是!”
男人眸中深沉,緊鎖着眉頭,思索着到底出了什麼事?是不是她拿走了他的槍?又或者是被別人拿走了。但如果真的是她拿走了他的勃朗寧,又怎麼會那麼容易被人一槍打在胸口處?
第一次有人救了他又拿了他的槍,還讓他如此疑惑。又是個能在半山有一動別墅的人,他必須得查清楚。
不過她救過自己一命,也算是還她一個人情。
想着,男人轉身離開。
——次日·早晨
刺眼的陽光透過潔白的窗簾映射在屋內。潔白的牀鋪中,一個較小的身軀蜷縮在被單裡,白暫的皮膚被陽光映射得白暫無暇,五官精緻立體,散發着一股迷人的芳香,宛若一朵還未綻放的花朵,差點夭折在了人世間。
陽光照射着少女緊閉着的桃花眼上,她不適地皺了皺眉,睜開眼睛,只見米色的天花板,和精亮的水晶吊燈。偏歐美風,空氣中瀰漫着淡淡的菸草和古龍水的氣息,一切都是那麼陌生和溫暖。這是哪?
沈暮安立馬坐起身,卻不小心扯到了傷口,皺了皺眉。雖說胸口的槍傷貌似好了,但右臂上的傷和身上其他細小的傷口卻沒有痊癒,怎麼說也是槍傷,被仔細地包紮好了傷口。
這時,有人推門而進,沈暮安立刻保持警惕,卻只見一位笑容滿面的中年阿姨走進來,見她醒了似乎很欣慰,微微笑笑着說:“小姐您醒了?少爺吩咐爲您準備的衣服在牀上,請您快些換好衣服下來,我們少爺正在樓下等您。”
“等我?”沈暮安皺眉,深邃的桃花眸中依然是警惕的神色:“你們家少爺是誰?”
她可不記得自己認識什麼少爺這麼愛多管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