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果剛一躺下,煉影就站起身淡淡瞥了眼病房,目光鎖定在了嚴實的窗幔上。 她緩步上前,拉開窗幔瞥了眼外面。‘豔’陽高照,毒辣又炙熱。
她回過頭,看到果果那倦得支不開眼的樣子,眼中不經意的掠過一抹寒光。
“哎呀,這是誰把窗戶關這麼嚴啊?這一點新鮮空氣都沒有。果果啊,你是病人,應該多透透氣纔對。”
她碎碎念道,揚手一把拉開了窗幔,那火辣的太陽光頓然如‘激’光似得朝果果‘射’了過去,把她整個人全然籠罩。
果果因爲睏倦已經沉睡,壓根不知道煉影已經把窗幔拉開了,毒辣的太陽光強勢的籠罩着她,彷彿要把她炙烤。
“喂,你做什麼啊?”
驀然
‘門’口一個憤憤的尖叫聲響起,隨即一個妖嬈的身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衝上前把窗幔拉了回來。直到半點陽光都沒有時她纔回過頭,滿臉‘陰’森的看着煉影。
“誰讓你打開窗幔的?你是不是想害死果果啊?你這個人怎麼這樣?”她不由分說的咆哮道,迅速摁響了緊急鈴。
“沫兒對不起。我……我不知道不可以拉開窗幔,這是怎麼了?對不起,是不是我無意中做錯了什麼事?”
煉影驚恐的盯着滿臉震怒的藍沫兒,心中卻懊惱到了極點。這個該死的小‘女’人,真是出現得巧合。
“哼!無意中,我看你是故意的吧?別人來看望果果都沒拉開窗幔,怎麼你一上來就拉開了?你到底是什麼居心啊?”
沫兒可不打算這麼輕易放過煉影,因爲她一見她就覺得分外不舒服。果不其然,她就是來幹壞事的。
“沫兒,我真的不知道窗幔不可以拉開。我就是覺得這房間裡好悶,想打開窗戶透透氣,所以我……對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覺得好悶你還待在這裡做什麼?你快走,快走,不歡迎你!”
“沫兒,沫兒!”被吵醒的果果掀開眼縫,‘揉’了‘揉’睏倦的眼睛,她用力的坐了起來。“別去怪煉影,是我沒告訴她不可以拉開窗幔的。不知者不罪,算了吧。”
“果果,真的對不起。我真的不知道,我……”
煉影鼻子一酸就兩眼泛淚,楚楚可憐的樣子令藍沫兒也不好意思再罵了。她冷哼一聲走到‘牀’頭櫃邊放下手中的食物,拉着果果仔仔細細打量了一下。
“果兒,你有沒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我已經叫了醫生了。”
她很緊張的到,深怕因爲自己的失誤而讓她又陷入絕境,這樣她會自責死的。因爲沈飛走的時候特別‘交’代又‘交’代的警告她不要大意,卻還是防不勝防。想到這裡,她又轉頭狠狠瞪了煉影一眼。
“我沒事的,別擔心。”果果極力安慰着沫兒,很不好意思的瞥了煉影一眼,“煉影,我沒事的,你不用太自責。”
“果果,我……”
煉影還想說什麼,病房的‘門’卻一下子被推開了,進來一臉緊張的休斯。
“什麼事?”
“休斯醫生,你快給果兒看看。剛纔她把窗幔打開了,可能有點暴光,不知道會不會影響到什麼。”沫兒慌忙站起身把休斯拉了過去,站在一旁心驚膽戰的盯着他爲果果查看病情。
休斯一聽煉影把窗幔打開了,頓時眉峰一沉,轉頭冷冷瞥了過去。他的眼裡有一抹特別複雜的光芒,很快一閃即逝。他轉過頭,打開儀器開始爲果果做各項檢查。他查的很仔細,唯恐出了什麼差錯。
許久,他才支起身子輕嘆一聲,衝果果淺笑了一下,“沒事的,還在控制的範圍裡。繼續靜養,不用三五天你就可以出院了。”
“喔,嚇死我了!”一場虛驚,也讓沫兒眉間泛起了瀑布般的密汗。
果兒看她着樣子,連忙拉起紙巾給她擦了擦汗,“就說沒事嘛,我一向都吉人自有天相,不會死的。”
“別僥倖,所謂生死有命。”沫兒後怕的道,淡淡瞥了眼煉影,臉‘色’這才緩和了一些,“剛纔真的對不住啦,我只是太擔心果兒了。”
“沒關係,是我不好。”煉影訕訕的垂下頭,眼中的寒光強烈的讓人無法直視。她深吸一口氣又擡起了頭,卻已經滿眼含淚了,“果果,對不起。我看我在這裡很礙事,我先走了。等你病好了,我一定來請你吃飯。”
“恩呢,謝謝你來看我煉影。”
“再見!”煉影牽強的笑了笑,轉身落寞的離開了病房。
她一走出去,休斯也迅速走了出去。在走廊上叫住了她。“影,你很讓我失望!”
“……怎麼,你又在自以爲是什麼?”
煉影回過頭睨着休斯,眼中有一抹受傷。他曾經是何等的包容她,現在竟然不由分說的懷疑她。儘管,她的確是那麼值得懷疑。
“我有沒有自以爲是你很清楚,我再次警告你,不要再害人了,這會讓你越走越遠的。”
“管好你自己就好了。”
煉影冷冷拋下這麼一句,頭也不回的走開了。她的腳步忽然間變得有些紊‘亂’,彷彿有什麼支撐她的東西在忽然崩塌,她要變得一無所有了。
……
午夜
喧囂的pub裡,黑皮音樂震耳‘欲’聾。一個幽靈般的身影妖嬈的出現在舞池。她瘋狂的搖擺着身體,彷彿要把自己身體搖斷似得,很放肆,很‘激’烈。
不可否認,如此奔放的舞姿會特別吸引人。不一會,她的身邊就已經圍聚了好多風流倜儻的男子,個個有意無意的接近她,在暗示着什麼。但她不爲所動,依然舞動得分外妖嬈。
當音樂聲漸停,她才停止舞動,大汗淋漓的走向了酒吧檯。“麻煩給我一杯冰的威士忌。”
“小姐,喝冰的威士忌多傷胃啊?不如我請你吃個飯吧?”身邊,一個溫文儒雅的男士特關切的搭訕,卻惹來她一記冷若冰霜的眼神。
“我心情不好,滾!”
冰冷的聲音,冰冷的眼神,頓讓那溫文儒雅的男人有些卻步,遲疑了一下後就狼狽的走開了。隨即,蜂擁而至的男人都不敢上前,只是遠遠的看着,對她充滿好奇。
‘女’人端着威士忌一邊輕抿,一邊冷冷的張望pub‘門’口,彷彿在等候什麼。
很快,一個高挑俊朗的男子從‘門’口迅速走了進來,淡淡環視一眼後,鎖定了吧檯邊的‘女’人,擰着眉快速走了過去。
“傑克,你遲到了一個小時了。”
“影,我正在和朋友聚會,能脫開身過來就已經很不錯了。說吧,這次又是什麼事情?”
盯着有些微醺的煉影,傑克的表情很淡漠。自從她把丁果果沒有下來手術檯的事情告訴他後,他們倆就沒什麼共同的話語了。他獨自在爲果果緬懷,成天到晚和朋友們喝酒聊天,夜不歸宿,又開始了他紈絝且刺‘激’的人生。
“你知道嗎?丁果果還活着。”煉影瞄着他,臉‘色’有些挫敗。
“……你說什麼?果果還活着?”傑克顯然有些不相信,因爲有關於果果死掉的消息他不止聽到煉影提及,還有休斯也提過。
“難道我會騙你?她就在你哥的醫院裡,現在活蹦‘亂’跳的,健康得很。”
“怎麼可能?我哥說她已經死了。”
“你哥是因爲不想你和她有什麼糾葛撒謊而已,反正你和她之間也沒什麼‘交’集。”煉影低頭喝了一口酒,有些不屑的睨着傑克,“咱們曾經的賭約還算不算?不算的話你把那顆名爲‘妖嬈’的鑽石賠給我。”
“誰說不賭了?我這還沒輸呢。”傑克微微一愣,狼狽的道。
曾經在煉影還在用莫雨菲這個名字的時候,她因爲殷晟昊對果果動情而特別不甘心,就與情場‘浪’子傑克打賭,如果他能追求到丁果果,她把一尊在拍賣會上得到的‘玉’佛給他。但如果他沒有追求道,那麼就要把他珍藏的那顆南非出土的一顆二十克拉黑鑽‘妖嬈’送給她。
兩人的賭注還在進行中,但目前來說,傑克極有可能輸掉。
“傑克,我看你還是不要賭了,你肯定輸的。丁果果身邊那麼多愛她的男人,你又怎麼能得到?再說了,即便我把她扒guang放在你‘牀’上,你也未必敢動她吧?”煉影挑着眉,眼中的光芒很詭異。
“怎麼可能?我不敢動她?”傑克眉峰一沉,冷冷的瞥了她一眼,“影,她不過就是個‘女’人,我追求‘女’人的本事你還不知道嗎?”
他有些嘴硬的道,卻是言不由衷。
“呵呵,你對她動心了吧?白瞎了你這情場‘浪’子的名號啊。”
“動心?太誇張了吧?這麼多年你又不是不知道,喜歡我的‘女’人多如過江之鯽,能讓我動心的還沒有出現。”
“是麼?”
煉影莞爾一笑,沒有再說什麼。她捧着酒杯,垂着頭在沉思什麼。許久,她昂起頭,冷冷盯着傑克,臉‘色’似笑非笑的,不知道在想着什麼。
“其實你真喜歡她也沒什麼,我們的賭約要的是結果。你若得到她,不管用什麼方式都算你贏。”
“你這麼熱心做什麼?她現在難道還對你造成困擾?”傑克挑着眉,顯得有些愕然。
“倒也不是,我只是見不得你爲情所困罷了,你也知道,我一直是個熱心的人。”煉影‘脣’角微揚,說着她自己都不相信的話。
傑克沒有再接話了,他也問服務生要了一杯威士忌,靠着吧檯慢慢淺酌。
兩人如雕塑似得靠着吧檯,都漫不經心的看着舞池。心中,卻是莫名的掀起了巨‘浪’,一層又一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