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前的天空暗黑得令人發憷,淡淡的秋風中‘蕩’漾着一股子濃烈的殺氣,無止境的在空氣中蔓延。
“鷹首,他不見了!”
說話的是那個司機,他的表情很緊張,隱約透着一縷害怕。‘梟’的大名他是絕對的如雷貫耳,逮住他殺了他都沒事,重點是不能讓他逃走,否則他這第一罪魁禍首就要遭殃了。
“搜,他帶着鐐銬,我還不相信他能逃多遠。”
獵鷹怒道,額頭的青筋鼓得要爆炸似得。他不能讓殷晟昊逃脫,否則後果他很清楚。幾人頓時分散開來,呈地毯式朝四周搜索殷晟昊的蹤跡。
只是,他們誰都沒有看到在他們走遠走遠之後,躲在角落的殷晟昊匍匐出來,又偷偷潛入了教堂。教堂並未有人守着,他迅速衝到神架下,小心翼翼的朝右側的小‘門’鑽了進去,卻沒裡面驚人的一幕震驚了。
卻見側室裡面擺放了好多武器,全都是目前世界上最‘精’良的。密密麻麻的掛了一屋子。但這不是重點,重點是屋子角落的書桌前端牆壁上貼着兩張放大的照片,一張是他的,看得出是在A市用餐的時候拍的,照片上還有果果。另外一張照片上的人與他如出一轍,只是年紀稍微大了一些。
這是誰?
他驚愕的走上前,看着照片中與他神似形似的男子,心忽然莫名的酸楚了起來。這是誰?照片中的男子器宇軒昂,與他不同之處是多了一份儒雅,少了一份霸氣。
難道是父親?
他蹙了蹙眉,想起自己的處境,隱去了心中的好奇,迅速環視了一下房間,找到了掛在牆上一紮細鐵絲。他踮起腳尖用嘴咬下鐵絲放在書桌上,在對着房間唯一一塊鏡子迅速把手上的鐐銬打開了。
因爲受過特訓,開鐐銬這種東西對他來說不費吹灰之力。
扔掉鐐銬後,他迅速取下牆上一把最先進的M500轉輪手槍組裝好,又拿了幾顆高爆手雷轉身就衝出了側屋。
教堂外,把以教堂爲中心搜索了大約二三十米的獵鷹在沒找到人之後,又急又氣又怒的杵在教堂外的廣場上。他左瞅瞅右瞅瞅,忽然想起什麼似得頓悟過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朝着教堂飛奔而去。
然而,就在他剛冒頭的時候,就有一把黑漆漆的槍管正對着他的腦袋。這握槍之人,不是殷晟昊還有誰?
“你不是想找打嗎?迫不及待的想嗎?我他嗎的成全你!”他怒喝一聲,掄起拳頭一招擊中獵鷹的腹部。他頓時一聲悶哼,擰着眉彎下了腰。
然而,不等他緩一口氣,殷晟昊擡腳又是一腳橫掃了過去,直把他一腳踹飛到了教堂外去。他一個縱身飛撲過去,俯身一把揪住了他的領子。
“說,你是怎麼知道我的行蹤的?”他‘陰’森森的到,星眸中的寒霜令人忌憚。
很快,那些尋找他的人也都轉了回來,看到這局面都呆若木‘雞’的愣在原地,特別不可思議的樣子。因爲方纔他那狼狽樣,他們不是沒瞧見。
殷晟昊斜眸瞥了他們一眼,拎着獵鷹站了起來。“不想他死的話,說出你們抓我的目的!我數到三……”
他冷冷道,緊繃的臉頰上還粘着些血跡,但依然不損他冷傲的氣質。一個眼神,也足以令四周的人心悸。他的手一直扣着獵鷹的脖子,修長的指節只需要微微一用力,他的喉管就會碎掉。
殺人於無形,是‘梟’曾經慣用的伎倆!
“一!”見得這些人還沒什麼反應,他冷冷橫掃了一眼後,加重了手中的力度。‘脣’角,忽然泛起一抹‘陰’戾的冷笑,“三!”
他一聲大喝,手中忽然一用力,獵鷹頓然臉‘色’刷白,用盡全力‘逼’出了一句話:“就是……殺了你……,讓人頂替你!”
“理由!”他的手依然沒有鬆開,但也沒有再用大力了。
“因爲你的親生父親是一個絕對的富豪,他一直在尋找你的蹤跡,我們想要找人替代你,拿取他高額的報酬。”
“只是這些?”殷晟昊眉峰一寒,顯然不相信他們會看上那點蠅頭小利。“我平時最討厭避重就輕欺瞞我的人了。”
他冷笑道,指尖在微微收緊。
“等一等!”
獵鷹顯然已經被他震懾,臉‘色’蒼白得跟紙一樣。在他力道加重的時候,他的心裡防線全然崩潰,已經招架不住他的冷酷的毒辣狠勁。
“‘梟’,你‘逼’我也沒有,我就算被你殺了,你也阻止不了鬼影的計劃。他知道你要來南非,早就已經安排人在等候你了。即便你逃脫了,也改變不什麼。他們見面的地點在茨瓦內,根本不是索菲亞迪大酒店。你現在就算趕過去,也已經晚了,他們肯定都離開了。”
獵鷹並沒有危言聳聽,而是事實。鬼影在第一時間知道VIWA和丁晨到達之後,就改變了約見地點,然後在他們的身邊裝置了信號干擾器。
把他和殷晟昊的通話都攔截下來,變爲鬼影自己的人通話。所以,他們纔會讓殷晟昊直接到這裡,若不然的話,他一個在‘毛’裡求斯直接就坐直升機到茨瓦內了。
但這一切,VIWA他們不知道,殷晟昊更不知道!
聽完獵鷹的話,殷晟昊想也不想的一個手刀打在獵鷹後頸。提着他朝廣場外停放的那輛出租車大步流星的走了過去。其餘圍觀的幾人也不敢阻攔,都眼睜睜看着他大搖大擺的上車,載着獵鷹飛一般離開了此處。
而在茨瓦內,VIWA三人也等他等得極爲揪心,怎麼無法聯繫上。
……
茨瓦內,VOEL大酒店,總統套房裡。
沈飛不安的在大廳走來走去,臉‘色’烏雲密佈的。一旁的沙發上,VIWA還在試圖聯繫殷晟昊,卻怎麼都連不上他的手機。他還用衛星在尋找他的蹤跡,卻發現他根本沒有帶那顆有定位系統的戒指。
搗鼓許久之後,他不得不重嘆一聲,放棄了無謂的舉動。
隨即,茶几上的電話很快響起,他迅速拿起電話一看,不自覺的瞥了眼沈飛。“是鬼影,他肯定是到了,來催我們的。”
“先不管了,等不了昊了。你們先行動,我隨即跟來,我看能不能想辦法給他留一些特殊的線索,不知道他能不能找到我們。我擔心他出事了,所以你和鬼影這一面必須見,看看他到底要做什麼。”
沈飛眉峰緊蹙,看了看時間,示意VIWA接電話。他點點頭,接通電話用一種極爲慵懶的聲音嘆了一聲,才略帶埋怨的道,“哎呦鬼影,我剛找個妞輕鬆一下,你怎麼這麼不解風情呢?什麼事?”
“VIWA,我已經到酒店樓下了,你們下來吧。”
“要去哪裡呢?”
“僱主在大漠山下的一個休閒山莊等我們,過去也就一個小時。現在正好八點,我們快點的話,興許還能和他共進晚餐呢。噢了,丁晨小兄弟是在的吧?”
“廢話!那你等着,我們馬上下來。”
結束通話後,VIWA把還在臥室睡覺的丁晨叫了起來,因爲想在果果的生日時陪她一起過,他最近功課很是拼命,想把兩篇必須要通過的論文提前‘交’給導師。在加上這南非之行需要好些天,所以體力透支下,他的‘精’神狀態特別不好。
收拾好行李,兩人拎着包走匆匆下樓,而沈飛則在套房裡做最後的處理。不一會,他也拎着一個提包下樓了。退了酒店房間後,他就走出了酒店,朝着昨天租來的一輛黑‘色’奔馳走了過去。
上車後,他打開了手機定位,找到了VIWA他們的蹤跡,開着車慢慢跟了上去。
鬼影開的是一輛商務車,可以坐七個人。車上有五個,前面是司機和鬼影。後面一排兩人位的是VIWA和丁晨。而再後面則是三個‘陰’森漠然的保鏢。
車廂的氣氛很詭異,鬼影自剛纔給他們打了個招呼後,就一直沒有說話。丁晨一直靠着椅背小憩,而VIWA則拿着平板電腦正在玩遊戲。
其餘的人也都不說話,唯有那沉重的呼吸聲,卻是此起彼伏的響起。
從和殷晟昊斷了聯繫之後,VIWA就預感到這其中可能是鬼影在作祟。他沒有戳穿,只是拿着平板不斷打遊戲,誰人也不知道他正在想辦法截取鬼影的手機訊號。
鬼影用眼底餘光看到漫不經心的VIWA,‘脣’角微微揚起一抹不經意的冷笑。
“VIWA,你這個小兄弟似乎‘精’神狀態很不好啊,他是沒有睡覺嗎?”
“噢,最近趕論文,所以有些疲憊。不過你好像也不見得好很多嘛,‘女’人玩多了?”VIWA挑了挑眉,淡淡譏諷道。
“呵呵,說起這‘女’人啊,這怡人山莊裡面的‘女’人就不得了了。你去的話,一定要多玩幾個。”
“怡人山莊?聽起來不像是本地人開的嘛。”
“就是我跟你說的那個僱主開的,他旗下產業鏈特別多。所以啊,這次一定不能有任何破綻哦。”鬼影淡然一笑,回頭意味深長的睨着VIWA,“咱們這活可是細水長流,我是無論如何都不會虧待你們的。”
“是麼?聽起來很‘誘’人啊!”
“那是,不‘誘’人你會來嗎?”
兩人都瞭然的相視一笑,卻都笑的那麼的‘奸’詐。假寐的丁晨把他們倆的對話盡收耳底,卻是把鼾聲打得跟大聲了一些。
“他真的很累啊看起來?”鬼影偏過頭瞥了丁晨一眼,蹙了蹙眉道。
“學習嘛,這個肯定不能怠慢的。”
“呵呵!”
他乾笑一聲轉過頭,眼底卻不期然的掠過一抹濃烈的殺機:小子,好好睡,你很快就要跟這個時間說再見了,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