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小姐,真的對不起,我不是真心的,我只是……”瑪麗低着頭,站在坐在沙發上,懶洋洋地看着書報的晴悠面前,道着歉。
其實晴悠也不是真的生氣,如果說瑪麗在接到毅打開的電話之時,告訴了她,她也許就不會這麼生氣。
她一個躲在別墅裡不出,斷了一切的外界聯繫,那只是絕對其自己而已,這與瑪麗並沒有關係,她也從來沒有限制過瑪麗去做什麼,只要求她不要讓任何人打擾罷了。
她是有想過瑪麗給司徒展透露關於她的事情,但只要她坦白,她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但這隻擺着用她來收受別的利益,對於這種行爲,她真的不能接受。
“我這裡工資太低,容不下你這尊大佛,你隨時都可以走人的,反正我們之間所籤的僱傭合同早就過期了,你要走,我絕不會攔你的。”
瑪麗可是急了,這四年來,她都將這裡當成自己的家,連老公孩子都帶到這裡住了兩三年,最近甚至還想着要賣掉晴悠的別墅好回國過上一家團聚的日子。
她心裡很清楚,她做的事是多麼的可怕,相信晴悠也很清楚,如果晴悠要追救起來的話,她現在一定是蹲在大牢裡的了,更別說想要去別家討活,要求晴悠加薪之類的了。
“小姐,求求你了,再給我一次機會吧,我真的知錯了,只是一次,而且還是慕容先生打過來的。不是我打的,我真的只是初犯,你就原諒我一次吧。”
瑪麗苦苦哀求着,心裡可是怕極了。要是晴悠真的趕她走的話,她將會失去所有的東西,也會被趕回國,過着窮困的日子。
她不敢想象。如果自己什麼都沒了回到家裡,家裡的生活會變得多麼的辛苦,她的丈夫,她的孩子,可能會因爲她而變得連房租都交不起的。
晴悠真的不想跟瑪麗慪這樣的氣,畢竟她都在這裡幹了這麼多年,晴悠對她還是有些依賴的,如果做得太絕,那還是真的有些不人道了。
“行了。不過我先說好了。”晴悠用雜誌擋着臉。語氣明顯有些放緩了,退了一步道:“下次她打電話來的話,只要你告訴我。然後光明正大的接下這個電話,我是接受的。所以下次不要再在躲起來,我的事可以說,但要挑好的說,別讓他們再找藉口來煩我。”
知道司徒展他們有意打聽他的消息,晴悠決定要搬到別處去住,不能再呆在這裡了,因爲瑪麗在這裡,她想做什麼,瑪麗今天說不說,可是揹着她,還是會說的,於是爲了不讓她透露了她的事,她決定搬到市區以前住的房子去。
瑪麗得知晴悠出去散心之後,整個人都驚呆了,趕緊要求道:“小姐,我陪你一起去吧,我可以照顧你啊,你也知道的,你的身體最近可是不太好啊,一個人外出散心太危險了。”
晴悠當然知道瑪麗的意圖,也知道自己的身體情況,所以堅絕不同意,“這不是很好嗎?你又可以自由自在了,放心,工資我會照付你的,當然,你還有一個任務就是,拖着他們,別讓他們來找到我,當然這一次,你能撈到什麼好處,就看你自己的本事了。”
於是拖着行禮,晴悠便偷偷離開了別墅,瀟灑去了。
司徒展派毅去打聽消息的行動宣告失敗。
“幫不了你了,”毅舉着手機,向司徒展宣告了行動的失敗,“你這妹妹比雪琴還要難搞,要是你能擺平她的話,你絕對是男人中的典範”
晴悠這可是高高興興地回到了市區裡的那套二房二廳的小套間裡生活。
閒下來的她,開始學習享受生活了。
超市裡,晴悠看着那一堆得如小山高的土豆,都不知道該從何入手去挑,想找個人問一問,該如何選也沒辦法,唯一知道的是,就是多少錢一斤,不需要討價還價,省了不少事。
想了好久,晴悠竟然取出手機,上網搜查起來,“怎麼挑選土豆。”
照着網上所教的,挑了好久,她還是決定不買了。
“要是有人幫我挑好了就好啦,又說不要找長芽的,又說不要找青的,又說不要找太軟的……怎麼這玩意兒這麼難挑啊,難道瑪麗經常都會對着這些蔬菜像我一樣發愁嗎?”
對着一堆土豆,晴悠不由得自言自語起來,想來想去,晴悠最後還是決定不要買菜,轉爲買牛排。
冰櫃前,晴悠都已要對着這牛排看了半個小時了,來來去去,舉棋不定。
“這人體的排骨我是清楚有很,可是這牛排,怎麼玩意兒還這麼我句子,到底哪一個部位纔好吃啊?這個?醃好的,應該會味道好吧,不用自己再調味,可是這個看起來好像會好些,可是這黑椒汁怎麼調呢?算了算了還是買醃好了的吧……”
糾結了好久了,晴悠拿了一盒打了包裝的醃好了的黑椒汁牛排。
吃牛排,怎麼可沒有紅酒呢?
推着購物車,晴悠來到了這棟商場裡的一商紅酒店裡,看着牆上所擺設的紅酒,再次頭大了起來。
一位女服務員上前來,很有禮貌地問道:“小姐,請問有什麼可以幫你?”
晴悠有些不好意思地問道:“我想找一瓶比較容易入口的紅酒,不知道哪一種好啊?”
服務員指着晴悠跟前的那一瓶980元的紅酒道:“其實小姐你自己也看中了是不是,這瓶來自法國的紅酒,酒的濃度不是很高,口感偏白甜,入口的時候會有些小小的甘澀,只不過過後口中會有點餘甜,口感不錯的。”
980?晴悠心裡不由得對這紅酒的價格叫痛了起來。
心裡叫着痛,說划不來,但又想想,自己這麼多年來都沒有好好給自己做過一頓飯,也沒有好好享受過自己一個人的生活,於是狠了狠心,決定買了。
也不知道是真的巧合還是某人特地跟蹤晴悠,就在晴悠準備刷卡付帳的時候,竟然橫出一手,將晴悠的卡給攔截了下來。
“你的心臟不好,不宜喝酒。”聲音從晴悠身側傳入她的耳朵,回頭一看,卻見毅將她持卡的手給推了回去。
服務員看着晴悠,那伸出來的雙手想要接卡,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晴悠沒有接受毅的建議,依舊將卡遞出去道:“沒關係,埋單吧。”
“我說不可以買,”毅很堅持,對着服務員射出犀利的目光,“如果你想看到明天的頭條新聞是因爲她喝了你家的紅酒而心臟出現問題,你覺得這個買賣划得來的話,那你就賣吧。”
毅話都說得這麼透白了,服務員又怎麼敢承擔這樣的責任,收回了雙手,露出尷尬地笑容回道:“小姐,我看你還是聽你朋友的話吧,身體要緊啊。”
提着晴悠買的菜,毅很自覺將東西放到了他的車裡,同時打開車門,請晴悠上車,“我送你回去吧,你身體不好,提着這麼重的東西到處走不好。”
晴悠可是不願,警戒道:“你是不是想要幫司徒展打聽我的事啊?別告訴我你真的只是這麼巧在這裡遇見的吧?”
“真的只是巧合,我託那間店的老闆幫我進一批紅酒,我來只是來取紅酒的,”毅指着後尾箱裡的那三箱紅酒,表示自己真的是無辜的,“你就不能將人想得簡單一點嗎?我真的只是巧合,如果你真的不願意讓我送的話,那我幫你截的士吧。”
“如果你答應我不告訴司徒展我在哪的話,我會答應讓你送的。”晴悠雙手放在身後,用着懷疑的目光看着毅。
毅再出做出請的手勢,同時點頭應道:“我會告訴他,我見過你,但會告訴他你的其它事情。”
於是晴悠坐上了毅的車,讓其送她回家。
車上,氣氛有些尷尬,晴悠看着車窗外的風景,倒是毅數次想要開口,可是就是不知道該從何問起。
“你是不是想要問我什麼事?”紅綠燈前,車子停了下來,晴悠的雙眸依舊沒有離開過窗外的景物,但是透過玻璃的反射,晴悠看得很清楚,毅那尷尬的表情,故藉機問道。
沉默終於打破了,毅終於可以輕輕鬆鬆地問出口了,“我是叫你司徒小姐呢,還是叫你晴悠又或者是……”
“晴……你喜歡吧,順口就好了。”晴悠很想讓其跟以前一樣叫其“晴兒”可是今非夕比了,所以晴悠沒有理由讓其如此稱呼她。
毅頓時有些無措,好一會,直到車子動了,他纔再次問道:“叫晴悠吧,這樣感覺順口些,對了,上次,不是,是之前,之前幾次,你真的是因爲看到我心就會痛嗎?就是那個你的心臟病是不是……”
“是,每次看到你我的心都會痛,只是視乎痛的程度而已,”晴悠很直接,轉向毅,看着他的側面,坦白地道:“所以如果可以,希望你不要再出現在我的面前,嫣嫣是個好女孩,希望你可以好好待她,別再讓她感到失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