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誰。”官佩瑜有些意外,隨即又冷靜了下來,“爲什麼假冒子白的名義來見我。”
“因爲我如果不那麼說,官小姐就不會願意跑下來見我了。”這女人四十多歲的樣子,保養得宜的臉上看不出什麼明顯的皺紋,她穿着一身白色的職業套裙,臉上帶着公式化的微笑。
她不疾不徐地走到官佩瑜面前,隨後從手包裡拿出了一張名片,“幸會。”
官佩瑜接過名片,只見上面印的名字是“明芳”,職位是CHO人事總監。
官佩瑜心裡微微一驚,她聽過這個名字。
“我想官小姐是聽說過我的,”明芳看到她臉上細微的神態變化,“王茂是我的前夫,我在一週前與他解除了婚姻關係,而我這次來,是因爲我在他的書房裡找到了一些有關官小姐的信息,所以我纔到這裡走一趟。”
官佩瑜看她說得從容,完全不像剛遭受巨大打擊的女人,頓時覺得自己的心理素質實在是有待加強,“發生了那樣的事情,我也感到很抱歉,但是像明女士這樣出色的女人,往後的路還很長。不知道明女士找到的信息是什麼?”
“據我所知,官小姐的二叔姜遠也在這家公司任職,我找到的是他和王茂的一些聯絡記錄,裡面還有一些複雜的資料,我不確定那些事官小姐是否知情,所以來覈實一下,其中有很多內容都是關於一個叫PNN的東西。”
“我知道。”官佩瑜有些激動,那封郵件的名字就叫PNN!如果她沒有猜錯的話,那就是那個配方的名稱!
“那看來我沒有弄錯,”明芳點了點頭,“我可以直言不諱地告訴官小姐,我來是因爲看中他們所說的PNN將會帶來的鉅額利潤,畢竟我也是個生意人,比起那些表裡不一的僞君子,我更喜歡把話挑明瞭說。我知道依照官小姐現在的處境和條件難以解開那個PNN,而我可以爲你提供這樣的條件,但是前提是,我要求獲得我應得的那一份。”
官佩瑜聽她說話時不由握緊了拳,她知道明芳可能是在說姜遠和王茂沆瀣一氣的事。
“官小姐不用馬上給我答覆,來日方長。”明芳繼續說道,“但是我希望官小姐可以把我當做一個可以信任的合作伙伴,畢竟官小姐現在連人身自由都沒有,想要解開謎團是難上加難。明家的主要勢力集中在北區,經濟地位不會低於海安集團在東區的地位,所以明家有足夠的實力扶持官小姐,而且我可以以我明家所有人的人格擔保,絕對不會對不屬於自己的東西有任何覬覦,我們對海安的產業沒有任何非分之想,合作達成之後,我們願意出力讓海安集團重新回到官家人的手裡。”
“謝謝你的忠告和鼓勵,”官佩瑜微笑了一下,“其實我也覺得在這種時候貿易伙伴比所謂的親戚更值得信任,我很高興您今天來告訴我這些,我一定會好好考慮的。”
“考慮清楚之後可以給我電話,”明芳伸出手,“我隨時恭候。”
“一定。”
“那我就先走了,估計這會靳雲渚已經準備過來了,希望官小姐一切都能順利。”
“好。”官佩瑜跟着她走出了小會議室,隨後看着她一路走出大堂,離開了公司大樓。
她似乎有些明白,王茂這麼多年來不敢跟明家叫板,不止是因爲明家的權勢,更是因爲這個女人天生有一種令人信服的魄力。
官佩瑜忽然就有些替明芳惋惜,這個女人完全值得更好的男人……不,或許她不該這麼想,她本能地把女性視爲了需要男性保護的對象,然而明芳給她的感覺是,她根本不需要任何男人的憐惜,因爲她本身就是一個沒有弱點的女人。
所謂的女強人,大抵如此。
官佩瑜返身走向電梯間,剛按下專屬電梯的按鈕,旁邊的員工電梯門就打了開來,出來的人不是別人,正是剛纔還在開會的靳雲渚。
“爲什麼非要下來?”靳雲渚的眼神有些鋒銳,“你之前答應過我什麼?”
每次靳雲渚這麼說話,官佩瑜心裡就有些發虛,不過她早就沒有了一開始的慌亂,“我接到內線電話說子白找我,所以我就下來了。”
“然後呢,”靳雲渚走到她近前,眼底帶着譏諷的冷意,“人見到了?”
“嗯,我們就聊了幾句……”官佩瑜話還未說完就白了臉,只見另一部電梯門被打開,而從裡面走出來的人正是傅子白,“子白……”
“靳總你開會開到一半把所有人都撂……哎佩瑜你怎麼在這裡?”傅子白手裡捏着一份文件走了過來。
然而靳雲渚不等官佩瑜回答,就直接把她推進了專屬電梯內,按下了關門的按鈕。
官佩瑜看着電梯門關上,臉色有些微微發白。
“從這裡到二十一樓正好一分鐘,”靳雲渚直直地看着她,“我要求你在一分鐘內向我坦白情況。”
“前臺打電話來的時候確實說是來人姓傅,我一時間沒想起來她最近在海安幫忙,以爲有什麼事就直接下來了,你不信可以去找前臺覈實……”
“我要聽的不是這些廢話,”靳雲渚冷冷地打斷她,“我要知道的是來人是誰,她跟你說了什麼。”
“我不認識那個人,”官佩瑜飛快地用大腦組織語言,“她跟我說了什麼PNN之類的話題,那個是我爸爸發給我的郵件標題,然後她還說知道很多跟我有關的事情,我要是想知道可以找她。”
她說的這些都是實情,只不過有所隱瞞,“然後她說到一半看了看時間,就說你可能會趕過來,說下次還會找機會來見我然後急匆匆地走了……”
電梯門“叮”地一聲打開。
“你最好不要向我撒謊,”靳雲渚走出電梯,隨後徑直坐到辦公椅上,拿起電話撥了個號碼,“把十分鐘前的大堂監控錄像調取給我,我要知道剛纔自稱姓傅的那個女人是誰。”
官佩瑜坐回自己的桌子後面,趁着他打電話的工夫,把明芳的名片塞到了最底下抽屜的一沓打印紙下面。
“你過來。”靳雲渚掛下電話,對着官佩瑜說道。
官佩瑜藏好了名片,心裡頓時就安穩了不少,她推開椅子,走到了靳雲渚的辦公桌前。
靳雲渚右手握拳撐着下巴,銳利的眼神把官佩瑜從頭到腳掃了一遍,“把口袋翻過來給我看。”
官佩瑜一臉從容地把所有口袋都翻出來給靳雲渚看。
靳雲渚卻是將信將疑,他站起身,繞到桌前,直接抓住她的手腕把她帶進休息室,“把衣服都脫了。”
“什麼?”官佩瑜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把衣服脫乾淨,包括鞋子,我要確認你沒有偷藏那個女人的聯繫方式。”
“你沒有證據不能對我這麼做,”官佩瑜拉了拉衣領往後退開兩步,“我有我的自由和隱私。”
靳雲渚看了她兩秒,隨後直接拉着她的手腕把她摔到後面的牀上,單膝跪在她兩腿中間,二話不說扯下了官佩瑜的外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