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雲歌笑的坑蒙拐騙之下,他在地下水宮裡得到的好處遠遠不止這些。
金龍地祖不愧是一個曾經是妖界之首的王者,收藏的寶貝也十分多,在金龍地祖的感激下,衆人得到的好處也不少。
至少,閻易天在地下水宮得到了心法與劍法,有了金龍地祖的教導,他已經可以開始練習九天玄雷心訣。劍法大寂滅天雷七殺,因爲他的內息不夠強大,也只能是先練習姿勢,尚未能發揮出那強大的威力。
劍靈,也就是原來的風凌,現在正式成爲了天耀凌劍,十分有靈性。
每每在閻易天練劍的時候,主動帶着他舞劍,嘰嘰喳喳沒完沒了,像只麻雀似的。
白靈然雖然是陪伴着閻易天,身上穿着流雲銀紗衣,她的心神卻是有些不寧。
“主人,你怎麼了?”
銀狐趴在她的肩膀上,幽幽的問道。
“沒,沒什麼。”
“主人,你在睜眼說瞎話!”
白靈然怔了一下,隨後沒好氣的睨了它一眼,“那又如何,你有什麼意見嗎?”
“……”
人家哪裡敢有意見啊?
銀狐撇開頭,心裡嘀咕着。
“靈兒!”
遠處,亓官雨正在叫她。
亓官雨的呼喚聲,讓閻易天停止了練劍。
朝白靈然的方向走來,白靈然同時也站了起來,拉了拉裙襬,迎了上去,“雨師姐,怎麼了?”
“大師兄說,我們今天可以離開了。我們呆在地下水宮的時間已經不短了,是該時候離開了。再有就是,崔槿峰還等着我們帶他回去南蠻族呢。”
“你見到崔槿峰了?”
“見過了,剛剛前輩帶我去找到了他。”
“他怎麼樣?”
亓官雨面色凝重,“情況不太好,你去看看就知道了。”
“好,那快帶我過去看看。”
隨着亓官雨的步伐,尾着着她身後,來到了一處宮殿裡。
遠遠的,還沒有進入宮殿的時候,就聽到了很好聽的聲音,如出谷黃鶯般悅耳,又如銀鈴般優雅。
“他的雙眼是被人活活的剜出來的,加上身上有許多刀傷,那是有人給他施了極刑,應該是切膚之痛。”
聞言而入,看到的是白玉蓮。
剛剛說話的人,也正是她。
一身極淺的粉紫色絲紗長裙,顯得楚楚動人,氣質非凡。
金龍地祖也在旁陪伴着她,他們站在一起,用“天造地設”來形容一點都不爲過,俊男美女,十分養眼啊。
另外一邊則是精神氣爽的大師兄雲歌笑了。
雲歌笑一見白靈然來了,朝她招了招手,“靈兒,你快過來看看。”
“嗯。”
過去一看,牀上的那個全身都被裹着白紗布。
雙眼凹陷下去,不停的流着鮮血,全身無一處是完整的肌膚。
伸手尋了尋他的脈博,卻發現虛弱無力。
這樣的人,根本就只有最後一口氣了。
就算是有大還丹的存在,那也只能是吊着他那短暫的生命罷了。
“他活着的時間不長了,我們得趕緊離開這裡,立即回南蠻族。”
“嗯。你所想的,也正是我想要說的,我們現在就離開!”
金龍地祖對他們說道,“那我送你們出去,蓮兒這段時間需要靜修,你們離去之後,我會把地下水宮的出口封閉。大家後會有期!”
“前輩多保重!”
衆人一致朝他點了點頭,由雲歌笑與閻易天擡着軟榻上的崔槿峰離開了地下水宮。
墨墨與金龍地祖話別之後,也尾隨上了他們。
經過一片黑暗之後,他們發現自己出現在一片山谷之中。
閻易天辯別了一下方向,不遠處正好有一個幽黑的山洞。
“前面,就是我們進去的那個山洞。如今我們出來了,我們便回南蠻族的方向走吧。”
“等等!”
亓官雨皺了皺眉,突然攔下了衆人前進的腳步。
“怎麼了?”
“我們被包圍了!”
亓官雨寒聲說道。
像是附和着她所說的話,高高的草叢裡冒出了一堆人。
而那些人,正是墨家的族人們。
墨軒是衆人的領頭人,他冷眼的看着白靈然等人,嘴角泛着一絲殘酷的冷笑。
最讓人意外的是,崔槿萱居然也來了!
她一雙妙目清冷孤傲地望着前方,視線倏然定在那軟榻男人的身上。
“峰弟?!你們到底把峰弟怎麼了?”
也沒見她怎麼動手,直接從閻易天與雲歌笑的手中奪走了崔槿峰。
她緊緊的抱住崔槿峰,一邊給崔槿峰輸入她的神力。
紫色的神力籠罩在崔槿峰的身上,擁有着強大的生命力。
墨軒見狀,神色微變,隨後也趕緊站在崔槿萱的身邊,注視着這一切的發生。
該死的!
這崔槿峰怎麼還沒有死?
真是命硬!
經過崔槿萱的救助,崔槿峰的情況終於好一點了,他痛苦的呻吟出聲,“嘶……”
“峰弟,你怎麼樣了?是誰傷你的?”
崔槿萱緊張的抱着他,急切的問道。
也在這個時候,墨軒也圍了上去,伸手摟着他的後背。
崔槿峰一聽到熟悉的聲音,情緒立即變得有些激動,伸出雙手,想要抓住她的手,“阿姐,是你嗎?阿姐,你一定要替我報仇啊!傷我的人,是他……他……”
沒有人注意到,墨軒的手也是放在崔槿峰的後心上,直接用內力將崔槿峰的後心絞個稀巴爛!
他怎麼可能會讓崔槿峰說出事實的真相呢?
崔槿峰倏然死去,懸在空中亂飛舞的手,也就直指着白靈然等人們,緩緩的垂在地上。
崔槿萱不明所以,見此狀態,悲憤的抱着崔槿峰傷心欲絕,“峰弟!”
那撕心厲竭的叫喊,讓人感覺一陣陣的心酸。
白靈然等人站在原地,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他們早就知道崔槿峰命不久矣,可是當看到崔槿萱爲親人傷心痛哭的樣子,那又是另外一回事。
墨軒卻在這個時站了起來,怒顏相向,伸長的手指直指白靈然等人,厲聲喝責道:“你們太狠的心了!就算是峰弟犯了什麼錯,至於你們下這個毒手嗎?把峰弟折磨成這個樣子,你們還有良心嗎?”
靠!
什麼意思?
敢情他墨家做過的壞事,現在要蓋在他們的頭上是不是?
閻易天立即站了出來,他的脣邊,勾起一絲冷情霸氣的笑意,心中早已怒火沖天了,“墨公子!說話要有證據,我們剛剛是把他救出來的!並非你所說的折磨他!”
“是嗎?你們不是負責北面的搜索嗎?怎麼會來到西面呢?只有一個可能,你們早就知道峰弟在這裡,並且對他嚴刑拷打,才讓他受了這等重傷,還要什麼解釋?”
墨軒也不辯解,反倒是對他們幾個提出了質問。
“你胡說八道什麼!”
亓官雨最恨的就是別人冤枉她,一雙杏眼瞪着墨軒,恨不得殺了他才解恨呢!
這樣的人,簡直就是人渣也不爲過!
白靈然聽到墨軒這麼說後,面色一沉!
眸光轉向崔槿萱,卻發現崔槿萱的情緒極其不穩定。
看來,今天是有一場惡戰了!
經墨軒這麼一挑撥,曲解是非黑白。
在憤怒傷心中的崔槿萱,思緒本身就是混亂。
加上她信任墨軒多過白靈然等人,經墨軒這麼一說,她心中已經認定了白靈然等人,就是折磨弟弟至死的人。
這仇恨,她怎麼能咽的下去?
如何不怒,如何不恨!
輕輕的放下了懷中的弟弟,七絃琴在她的背後出現,殺伐之氣驟盛!
“你們!殺了我弟弟,你們全都該死!”
一絲都不給白靈然等人辯解的機會,七絃齊發!
七道光芒齊齊擊向了他們,那撕破空氣的氣勢,讓白靈然聞之變色!
太可怕了!
那凌厲的攻擊,直接將他們身前的長長的野草,盡數的絞碎飛揚在空中。
七絃齊發出來的東西,彷彿一個七彩的球體,一路的飛滾過來,仿似一收割機,直接把面前的所有事物都絞碎。
不管是野草,還是大石頭,盡數的粉碎,飛揚上空!
速度極快的飛向他們。
“快,向後退!”
閻易天一把抱着白靈然向後飛去,亓官雨也及時的跟上。
並不是他們不想改變方向,而是氣息已經被鎖定,他們根本無處可逃!
施展着輕功,亓官雨接過白靈然。
“塹破長空!”
閻易天時不時的衝着那七絃球反擊。
可他的攻擊像是石沉大海般的,沒有半點作用。
塵土飛揚下,雲歌笑以平生最快的速度設陣,大吼了一聲,“快到我身邊來!”
藍光出現時,在他們身影一起消失在藍光裡。
七絃球從藍光輾軋而過,雲歌笑是施陣者,免不了會受傷,傳送陣法的時候,他不由的吐血暈死過去。
他不知道的是,崔槿萱的七絃齊發,威力已經接近神力了。
她倏然的爆發,讓雲歌笑的胸前直接血肉模糊,連肋骨都能看得見。
受傷的還有閻易天,他與雲歌笑是在後面一起抵抗的,不過他受的是內傷,休息個幾天就好了。
雲歌笑發的陣法是傳送陣法,讓他們回到了南蠻族附近。
也就是他們出發尋找崔槿峰時的出發地,這裡位處偏僻,雖說是危險,但最危險的地方,也正是最安全的地方。
白靈然與亓官雨身上都穿着流雲銀紗衣,並沒有受到什麼傷。
能在崔槿萱的攻擊下逃出一命,她們來不及慶幸餘生,趕緊找個地方給雲歌笑養傷休養。
他們憑空消失在七絃齊發的攻擊下,墨軒的眉頭緊蹙。
他只知道,從現在開始,他要白靈然等人死!